你们这儿的人个个高人一等, 我可用不起!这里只有客栈的人,男人不在打肿脸充胖子, 找借口转身走了出去。
阎九君拿着女人的身份证进行登记, 熟练地扫描、复印,公事公办地说:麻烦1380元。
女人看向阎九君,脸上是明显的不高兴,说:没看我老公出去了嘛, 跟谁要钱呢, 长得挺好看的, 怎么就不长脑子呢。
不是, 你怎么说话呢?现在结婚的哪个不是老婆管钱,跟你要有问题吗?你自己管不住老公, 还说人家不长脑子,你长脑子,怎么不见你把财政大权揽过来。
牛英俊闻言顿时怒了,别人说他没问题,但不能说阎九君。
女人被戳中痛处, 顿时变了脸色, 说:不是, 你什么态度?你们客栈就是这种服务态度?信不信我举报你们?我们是开客栈的没错, 但也不能让别人骑在头上拉屎不吭声吧,你们不嫌恶心, 我们还嫌臭呢。
牛英俊向来是老好人,别人说他什么, 他总是笑呵呵的, 但说他们老大就是不行, 护犊子牛立马上线。
你……你个穷鬼, 一辈子只能伺候人的玩意,你知道我老公是谁吗?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女人气得脸色扭曲,开始口不择言,说:你信不信我老公分分钟让你在郦城混不下去!牛英俊不甘示弱,转头看向旁边的郑晨,说:小郑,你听听,他们都敢当着你的面威胁我们,如果你走了,还说不定会干出什么事。
郑晨也看不惯女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尤其她还出言威胁。
我想听听你老公什么身份。
郑晨看向阎九君,伸出手说:阎老板,你把她身份证给我。
阎九君二话不说直接将身份证递给了他。
女人忘了身边还有个警察,急忙解释说:警察同志,我也是一时气愤,才说出这样的话,你也听到了,就他们这服务态度,谁听了不生气。
刚才的事我可是从头看到尾,是你先说人家老板,人家才回怼的你,然后你就开始出言威胁,说什么你老公什么人份,还说让他们在郦城混不下去。
来,你说说,你老公是什么身份,想怎么让他们在郦城混不下去。
不是,警察同志,你误会了,我刚刚就是太生气了,说话没过脑子,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女人靠近郑晨,小声说:警察同志,我表姑父也是警察,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可别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大家的和气。
牛英俊一听,顿时大声嚷嚷了起来,说:原来你表姑父是警察啊,怪不得说出这种话,原来是有靠山啊。
郑晨连忙制止,说:你可别嚷嚷了,没凭没据的,你要说这话,我可以告你诽谤。
女人见状连忙应声,说:警察同志说的没错,就该好好收拾他们,就他们这服务态度,能在郦城开这么久的客栈,一定有猫腻!你闭嘴!郑晨一听女人说话,就脑门疼,说:我问什么,你说什么,不问,你就别说话。
女人脸上明显有些不服气,却也知道自己口不择言,让人抓住了把柄,只能暂时忍了下来。
女人闭了嘴,牛英俊又开了口,说:小郑,刚才我可听得真真的,她说她表姑父也是警察,这事你们可得好好查查,我们这平头老百姓可惹不起。
郑晨有些焦头烂额,说:你放心,咱们现在是法治社会,一切按照法律规定办事,不管谁犯了法,我们都会一视同仁。
小郑,我们相处这些年,你什么为人,我们都清楚,也都相信。
但我们不相信她家表姑父,你听听她刚才说话的口气,要说她没狐假虎威,干什么坏事,我绝对不信!牛英俊这边和女人打擂台,吸引了偃师的注意,他把手稿放在桌上,饶有兴趣地看了过去。
女人一听牛英俊这么说,顿时急了,说:无凭无据的,你别血口喷人,信不信我告你!你告,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你随便告,说不准还能查出你们什么事,也省的我们报警了。
你!论嘴上功夫,再来两个女人,也不是牛英俊的对手。
牛英俊正和女人打嘴仗,突然后腰一疼,随即‘啪嗒’一声,一颗鹅卵石掉在了地上,而罪魁祸首正站在牛英俊身后,手里还拿着一颗鹅卵石。
男孩兴奋地说:妈妈,妈妈,我又砸中了!女人抬头看了一眼郑晨,这次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夸奖男孩,而是将他拉了过来,说:宁宁,拿石头砸人是不对的,以后不能这么做了,知道吗?宁宁不高兴地说:妈妈,你之前不还夸奖我砸得准吗?这次我也砸中了,你为什么不夸奖我?众目睽睽之下,女人的脸色很不好看,伸手打了宁宁一巴掌,说: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能胡说,妈妈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以后不许再拿石头砸人,听到了吗?我没说谎,妈妈不爱我了!宁宁抬手就朝女人的脑袋砸了过去。
砰!石头正中女人眉心,砸得她脑袋一阵发蒙,甚至还流了血。
牛英俊撇撇嘴,说:真是活该!郑晨看向牛英俊,皱着眉头说:怎么能这么说话,没看她的头都被砸破了吗?小郑,你知道他们是为为什么上门找茬吗?郑晨摇摇头,说:怎么回事?事情是这样的……牛英俊将起因和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刚刚那小孩说的都是实话,所以我才说她自作自受。
郑晨听完一阵无语,看着头破血流的女人真是半点也同情不起来。
宁宁,你怎么能砸妈妈?女人被砸急了,拉过宁宁就打了几巴掌,一边打一边说: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听话!宁宁也不示弱,掏出口袋里的鹅卵石就砸女人,砸的她连连尖叫,狼狈至极。
宁宁见状兴奋地笑着,说:哈哈,哈哈,砸中了,砸中了!真好玩,真好玩!就在这时,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女人头破血流,不禁变了脸色,大声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还有没有王法了?牛英俊撇撇嘴,说:我们可什么都没干,你别想碰瓷。
郑晨指了指宁宁,说:是你们儿子拿鹅卵石砸的,地上的鹅卵石都是他扔的。
男人看看地上的鹅卵石,又看看一旁正笑得开心的宁宁,脸色变得很难看,拉住他就想揍,结果巴掌还没落下,宁宁就先下了口,咬得男人嗷唠一声,一把将宁宁推了出去。
众人看去,只见男人的手臂被咬得见了血,一块肉差点被咬下来。
哎呦这孩子可真下得去口。
牛英俊砸吧了砸吧嘴,幸灾乐祸地说:啧啧,看着都疼。
郑晨一看,连忙上前,说:我看你们还是别住店了,赶紧去医院吧,这一个砸了脑袋,一个被咬伤,可都不是小事,还是赶紧去处理一下吧。
看着宁宁脸上的笑容,男人被气得脸色铁青,朝着女人大吼道:这就是你给我教的好儿子!宁宁,你怎么能咬爸爸,还不赶紧道歉!我不,我就不!他不是我爸爸,他是坏人!宁宁看向男人的眼神,不是孩子对父亲的儒慕,而像是在看仇人。
男人被气得转身就走,女人一看连忙追了上去,随后又来拉宁宁。
快跟爸爸道歉,不然妈妈就不要你了!不要,我不要!站在店里,就能听到外面的说话声。
不过随着汽车开关门的声音结束,他们的说话声也随之消失。
马大帅走进门,看看门口的方向,说:他们怎么回事?不是说要住店吗?怎么又变卦了?牛英俊幸灾乐祸地说:一个被砸破了脑袋,一个被咬出了血,这不正赶着去医院嘛。
马大帅闻言愣了愣,随即说:是那个熊孩子干的?可不是嘛,这就叫自作自受,自己教出来的儿子,就得自己受着。
牛英俊转头看向郑晨,说:小郑,你得给我们作证,他们身上的伤可跟我们没有关系。
郑晨点点头说:放心吧,我亲眼看着的,肯定赖不上你们。
牛英俊煞有介事地说:还有那个女人说的表姑父,这事你们可得重视,现在不是在严打嘛,他们还敢冒头,这就是顶风作案,咱们可不能由着。
郑晨听得一阵好笑,说:行行行,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一定上报,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行,那你慢走,我们就不送了。
郑晨没再多话,转身出了客栈。
马大帅和牛英俊来到柜台前,说:君上,您说这熊孩子该不会是讨债鬼投胎吧。
阎九君抬头看向他们,说:还是那句话,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我们只需静观其变。
是,君上。
偃师那些阎九君的手稿走了过来,说:故事内容很精彩,情节紧凑不拖沓,逻辑严谨,反转不突兀,君上很有编剧方面的天赋。
大人谬赞了。
阎九君小心地将手稿收好。
刚刚那女人胆大包天,居然敢对君上不敬,难道君上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她?阎九君淡淡地看向他,说:那大人以为本君该如何做?偃师想了想,说:就算不能杀了她,也至少要给她些教训。
阎九君面不改色地开口:那就麻烦大人了。
偃师……合着你在这儿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