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 第 103 章 ◇

2025-03-22 07:59:45

◎今天试下这样◎第一百零三章倒不是怕你。

姚静檀觉着解释不清, 干脆不解释了,算了,你既然乐意在这就留下吧。

得到这个结果, 他显然很开心。

洗漱完毕,两个人躺在床榻上,姚静檀面朝里,背对着孟砚泓。

房间里的灯火灭了, 月光铺洒下来, 眼眸适应了一段时间之后已经可以看清黑暗里的一应。

姚静檀盯盯望着纱帐上的阴影,看着月光照在自己轮廓上, 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本来以为身后的人已经睡着了, 哪知他突然翻身凑过来,长臂穿进锦被,手掌准确的覆盖在她的小腹上。

突如其来的一掌温热让她肚皮一紧。

也正是这一紧, 让他发觉了姚静檀还醒着。

怎么不睡?疼吗?他凑的越发近了,整个胸膛贴在她的后背上,手掌轻轻帮她捏着。

干燥的温度从他掌心传来,让原本冰凉的小腹稍稍暖了一些。

她慵懒的应了一句, 随后闭上眼睛, 还好。

明早还要赶路,早些睡吧。

夜里寒风渐渐起,孟砚泓仔细替她掖了被角。

听着外头春风叩门,孟砚泓迷迷糊糊不知何时入了梦,或许, 他也分不清究竟是不是梦?梦里重回栾城那一日, 乱刀厮杀, 马蹄声四起, 四处烟尘缭绕。

他于驿馆中得了消息,说乱军围城,姚静檀在驿站前被人流冲散,已经不见了踪影。

孟砚泓脸色一白,耳畔失音,忙奔出门去,翻身上马,朝街头狂奔而去。

街上人乱成一团,血光四溅,他脑子都是乱的,目光四处找寻,却仍看不到想见的人的身影。

拐出街角,在城中一座石桥不远处,他猛然一眼见了正惊慌失措狼狈至极的姚静檀。

远远见着她似乎除了受惊再没别的,孟砚泓一颗吊在嗓子眼的心稍稍安定。

骑马朝她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谁知,马蹄错落间,他又看见另外一张人脸——郑蓉琴。

那一个瞬间,他竟迟疑了,一边是未婚妻,一边是恩师的独女……他欠郑家两条人命,他曾发誓会以命护郑蓉琴。

也正是这一瞬间,他瞧见姚静檀眼睛里的光,只为他一人而亮。

她眉目微皱,原本惊恐惨白的一张脸在看到自己之后便由怕变喜,却又在看到他伸手拉走的竟是郑蓉琴时,由喜变悲……是的,悲,有恨,但悲大于恨。

那一瞬间,他心如刀割。

他在危机关头选择的恩情而非是姚静檀,他本以为他没有做错。

可是在选择后的瞬间,他便知道是他错了。

他以为他没有那么在意姚静檀。

原来,看到她失望心会这样疼。

画面轮转,梦中他,以旁人的角度重新审视了过去,他方知自己当初有多么混蛋。

她难道,不该恨他吗?胸口一阵窒息似的疼,将他自梦境中拉回现实,他猛然自床榻上坐起,窗外透进来仍旧是盈盈温柔的月光,有一缕穿进软纱缝隙刚好照在身侧人肩头。

她睡的很安稳踏实,并未因为自己的莽撞而惊醒。

侧身的轮廓隐隐随着安然的呼吸起伏。

可他从梦中带来的那种心痛感越演越烈,终于,孟砚泓身子探过去,长臂一伸将正熟睡的人从里面捞起,拥入怀中。

被这冷不防的一抱,姚静檀从睡梦中睁眼,可困的实在睁不开,却清晰闻到身前人熟悉的气息,感觉他似正拿脸颊抵着自己的额角,头上散落的碎发偏巧划过自己的眼前。

她抬起手来忍不住抓痒,嘴里含糊不清地抱怨,干什么啊你……娇嗔似的一句,却莫名让他很安心。

轻揉着她的发顶,一遍一遍轻哄着道:你在就好……困的厉害,姚静檀也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脖子一歪,又倒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皱起的眉头随着入眠而渐渐平息。

孟砚泓伸手于她脸颊轮廓边缘轻轻行走,许久也舍不得将人放下,最终还是怕窝的难受,才依依不舍将人放下,却仍让她枕在自己臂弯里。

……姚静檀觉着很神奇,头一次小日子来的第二天肚子没有疼的太剧烈,本以为还要忍上几天,哪知第二日精神见好,肚子上的疼痛是可以忍的,近乎可以忽略不计。

走走停停两日后,终来到了纪州城中。

因为孟砚泓暂时不想暴露身份,因此一行只住在一间普通客栈中,以来往客商自居。

这一路行来,除了纪州城内,其余地方皆是一片萧条,偶见流民乞食,但城内近乎看不到,若非是自城外来,只瞧城内繁华仍旧,根本不知纪州内外亦是受灾严重之地。

上报朝廷的折子中,每一处都写着纪州在日渐好转,可来此一路,孟砚泓觉得他看到的,和上报的相差甚大。

外强中干的纪州城,已经是在强撑。

几人住下,孟砚泓命人招呼来小二,尚未开口便使了银子,小二拿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喜笑颜开时,便听孟砚泓便起开话头道:准备一些酒菜来,不要辣的,我家夫人吃不了辣。

夫人二字自他口中讲出来,一旁正坐着研墨的姚静檀自是一愣,自小二的笑意中反应过来,孟砚泓口中的夫人所指为谁。

她傻傻的眨了两下眼,而后又迅速低下头去,手上的墨石力道更重了些。

瞧着她红透的耳轮,孟砚泓笑意温暖,那笑也不过是一瞬,很快便又敛了笑意又同那小二道:纪州城最好的成衣铺是哪家?您是要给夫人买成衣吧,那真巧了,就在这条街上,出门左拐,大概走个三四家,便是刘记成衣铺,他家的衣裳料子样式都是纪州城里顶尖儿的!孟砚泓点点头,记得昨日她身的血染了衣裙,在路上也不方便洗,正好到了城中,干脆买几身便是。

三言两语讲出去,不过是为了消去小二的戒备之心,总不能一来便乱打听事,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他接着又问道:来时听说纪州正受灾,我这一瞧旁人说的倒也不真,纪州城好好的,哪来的灾荒之意?到底还是银子在前开了头,这小二瞧着这位官人拉家带口倒真拿他当了生意人,于是一撇嘴道:客官,您是外地来的,您不知道,表面的风光,那不叫风光,纪州是来往客商枢纽转站之地,哪里能露出萧条模样来,那些灾民,都挡在外头了,在野郊地住着呢,根本不让进城,听说饿死的人不在少数。

过两日您若是离了此地,千万小心着走官道,若正好走到流民堆里,那些人都饿疯了,可不管你是哪里人,能抢则抢。

这么严重?孟砚泓眉毛轻挑,倒也不出他所料,不是说,之前已经死了个贪污振灾粮的知州吗?怎么还会这样?小二的嘴撇的更远,您说的是梁知州?嘿,若说他贪污,天王老子都不信,这纪州城,也只有那位梁知州肯做实事,水深啊!小二话里有话,姚静檀手上动作一停,目光悄然投到小二脸上细细听着。

只不过对于这些官场里的事小二也怕惹祸上身不乐意多讲。

接下来孟砚泓也没再打听出些什么,便放人离开。

屋里的二人视线碰到一处,有些话即便不说,也都明了。

果真如同他之前说的那样,许即便没有那个帐本,也查的出纪州的猫腻,不过是为了证明父亲的清白稍难一些而已。

在写什么?孟砚泓并未同他讲纪州的事,反而将目光落在她手掌下的玉花纸上。

二姐夫下放之处离纪州不远,我想给二姐去封书信,也好久没见她了,怪想她的。

她略犹豫道,只是不知若这个时候写信出去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所以这信还未想好写是不写。

若是想写便写吧,京里人都知道你二姐随着你二姐夫下放,不过是姐妹二人叙旧而已。

我倒是不怕旁人发现我在纪州,若是给你带了麻烦该如何?她将手中香墨放下,侧过头问。

你担心我?难得见孟砚泓笑眼弯弯,提步朝她走来。

这世上肯帮我救我爹的,只有你了。

她说的直白,似一记重拳,直砸在孟砚泓心上。

他眉目微皱,随后爽朗笑出声,嗯,我知道。

他尽量让自己不介意她的直白。

他甘愿被姚静檀利用。

抬手轻抚她的发顶,写吧,你二姐应当也是很想见你,这里离他们所在之地不过半日脚程,不如明日我陪你去见她一面?你陪我?这念头一起,很快便被姚静檀否决,还是算了吧,我二姐可不是我大姐那般柔顺的性子,她若是知道我跟你在一块,就算不拿刀杀了你,也会拿刀杀了我。

这话让孟砚泓一下子笑了,你们姚家三姐妹,老大过于温顺,老二过于火爆,而你正取她们两个其中,恰是正好。

若是我要见我二姐,也是我自己去,你就不要跟着了。

好,见姚静檀怕她二姐怕成这副模样,一时竟觉着有趣,从前我也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原来你也有怕的人啊。

他扯起姚静檀的指尖儿轻轻吻住。

......是夜,姚静檀站在床榻前梳着才放下的发髻,沐浴过后,散发微湿,身后有人影罩下,很快便感到背脊一温,紧着便是孟砚泓的下巴搁在她的颈窝处,很自然的在她耳边一吻,可好了?她身上有股才沐浴过后的水气,他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姚静檀轻轻点点头:是。

明日让张进宝去找个宅子,咱们可能会在纪州待上一阵子,总不能让你住客栈,不清净。

好。

姚静檀回答的心不在焉。

这细微之态被他察觉,怎么了?有担心的事?被他一说即中,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道:我怕我二姐......怕她发现你跟我在一块?他吐出的热气似蛇,有意无意的缠上她的脖颈,带着一丝媚惑之意,姚静檀知道,他是故意的,今日你在书信中,不是已经提到是我带着你来纪州的吗?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身后人坏笑一下,明知故问,知哪其一,又不知哪其二?你说呢?没好气的将手中梳子丢到一旁,心里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你若是怕的厉害,有事便由我来说,我来同你二姐解释。

算了,你们两个针尖儿对麦芒,若真是给我二姐惹急了,她才不管你是不是皇子。

那她会打你吗?孟砚泓一边抱着她,一边手已经开始探上她寝衣的系带。

姚静檀抓了抓被他蹭的有些痒的脖子,从前不会,可若是她知道你这样对我,会。

我怎样对你了?他哧笑一声,随之咬上她的耳垂,接着捧过她的脸,又捏着她的肩让她转过身来,二人面对面,他的唇又盖了上去。

这两天是她的小日子,二人夜里躺在一处,素的很,他忍的难。

姚静檀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声闷响,这时候她哪怕只出星点儿动静也能让他难以自持。

将人推倒牙床之后,随后捏了灯芯,室内顿时又暗了下来。

他信手捏上小樱桃,又猛搓了白兔。

最后单手推着她的背试图将人翻过,还不忘低声教她,今天试下这样。

嗯?姚静檀哪里晓得他这些花花道,被他推背时明显还懵了一下,笨拙的由他指下引翻过身来,紧接着感到背上一暖,是孟砚泓贴了过来。

姚静檀披散着的长发因她跪伏在榻上而若黑瀑般尽数滑落到肩前。

恍然袭来的饱满充盈让她下意识的握紧了粉拳。

一手捏着拳头,一手的腕子被他拉住,海浪的冲撞阵阵袭来,她头有些晕。

孟砚泓腾出一只手来探上一道沟壑褶皱,似有甘露在指缝间悄然滑下,另一只手将她腕子放开,轻抚上她轮廓分明的蝴蝶骨,上有珍珠似的汗粒子与他掌心的潮湿融在一处。

天旋地转,过了许久,姚静檀才得以侧身躺下,果不其然,每一次都孟砚泓都看似毫发无损而唯有她筋疲力尽。

过后的一片狼藉都不必她动手,他自己便可收拾的干干净净。

每次都因疲倦而困的睁不开眼,此次亦然,她手抚着发红微痛的膝盖闭上眼,将自己窝成一只团子,孟砚泓则将手臂搭在她身上轻轻揽过,整张脸埋进她的发间。

浅眠不知多久,被玉宝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姑娘,姑娘醒醒!玉宝急的似被狗追了一般。

姚静檀来不及睁眼自床榻上撑着胳膊起身朝门口问道:怎么了?二姑娘来了!随着玉宝这一句,姚静檀在屋里甚至都听到了楼梯间有噔噔的脚步声传来。

她一下子精神了,困意全无,猛的摇醒了身边躺着的人,孟砚泓,你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