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 第 124 章 ◇

2025-03-22 07:59:45

◎正文完◎第一百二十四章你可乐意当我的太子妃吗?他问。

感觉到在他怀里的人轻轻点头, 可好似他仍然不满意,我想听你亲口说。

我乐意。

她郑重说道。

每个字都咬的清晰。

孟砚泓笑了,笑的心满意足, 将整个人抱的越发紧了,静檀,我这辈子都不会再丢下你,若有违背, 拿命相抵。

好。

在他怀中的人润湿了眼眶, 头深深埋进他的胸口。

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香气,他轻揉了她的肩膀, 一股温热之息自二人之间蔓延开来, 孟砚泓探身去吻她的脸颊、唇角。

她轻轻回应,感知到腰间是他厚热的手掌,而后手轻轻抓住他的腕子, 回去吧,我怕......知她不愿,孟砚泓不勉强,虽不舍得将人放开, 仍轻轻拍了拍她的腰, 那我我先走,你等着我。

这句等着,她知道是等什么,等的是他未来的迎娶。

她点点头:好。

他笑朝将人放开,随后朝后退步而去, 来到窗前轻车熟路将窗子推开, 而后一跃出窗, 本以为他要走了, 哪知他朝窗子里勾了勾手指,姚静檀乖乖跑过去,怎么了?哪知孟砚泓长手一伸,扣住她的后脑将人往前带去,他重吻了姚静檀的唇角之后才将人放开,快回去睡吧。

随之他长袖一拂,将窗子帮她合上,紧接着人便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又是两声惊雷,而后有推门声传来,随之而入的是一抹烛火光亮,玉珠小心进门,瞧着自家姑娘好生生的躺在床榻上,这才小声问:姑娘?嗯?外头打雷了,你被惊着了吧?玉珠捧着烛火走的越发相近问道。

还好。

她淡声回应,比这雷声更吓人的,实则是那不速之客。

她心想道。

......皇上皇后双双久病不起,朝中局势才稳定住,有老臣提议,太子正当婚龄,应将婚事提上日程,一为天下初定安抚民心,一为皇上皇后冲喜。

此议一出,许多臣子家中有待嫁之女皆想送往东宫来。

此议孟砚泓觉着甚好,可呈上来的贵女名单他连看也没看,因为他知道,那些老臣拟的这名单里头不会有姚静檀的名字,因他们二人从前退过亲,所以有人便猜,这二人定是此生不相往来的。

有人为姚静檀相惋惜,若是当初二人成婚,怕是这太子妃之位如今就是她的,怎么也好过如今。

现在孟砚泓做了太子,往后便是天子,试问曾与天子定过亲又退了的姑娘又有哪家敢娶。

此事未议上两天,孟砚泓便请朝中德高望众的老臣带了喜礼一应登了姚家的大门,此事又于朝中闹的沸腾,那头传出来的消息却更是让人看不懂——当朝太子势要求娶姚家的三姑娘姚静檀。

不仅要娶,且是求娶......一字之差,可谓天上地下。

就当众人以为京中女子任是他娶谁都不会娶姚静檀时,他偏偏站出来指给所有人看,他孟砚泓,要的就是她姚静檀。

先前那些或是同情或是看姚静檀笑话的这回惊的惊,笑更是笑不出来。

有些聪明人实则早已看出了端倪,姚知远先前被复职升官,且孟砚泓开始重用与姚家有关之人,若他当真恨姚静檀入骨,哪里会费这些力气和周折。

这门亲既得了姚静檀的首肯,才算定下。

而于这场婚礼的筹备之上,孟砚泓给了她能给的一切。

桃花灼灼红妆十里,喜色铺就京城每一处街巷,孟砚泓亦以姚静檀之名,免去赋税一年,天下百姓无不念这位太子妃的恩德,亦从此举知晓这位太子妃在太子心里的份量。

排场,名声,一应俱全,至此世人方知,世上再无人敢看轻姚静檀,因为她才是孟砚泓心里的唯一。

盛大的婚礼从白天到晚上,热闹了一整日,任谁都没想到,姚家正真真正正的出了一位他日可母仪天下的贵女。

皇家婚礼不同寻常百姓家,需要祭祖祈福一应,姚静檀这一整日跟着孟砚泓的身侧跑的晕头转向,人早就要累的趴下了,途中若不是孟砚泓时不时的扯了她的手,姚静檀可能真就难以挺持住。

上夜时,城中烟火盛放,二人携手来到宫中城楼最高处,望着城内万家灯火与天上繁星,两个人的身影紧紧挨在一起。

头上的金冠压的姚静檀头疼,烟火就在二人头顶绽放开来,孟砚泓侧目看了身侧人,绝美的侧颜在夜色中也毫不逊色,新娘的红妆更是让他惊艳无比。

他手掌朝上,拖着她的手掌,两个人的五指穿扣在一起,由他紧紧握着。

静檀,他道,此生除了你之外我绝不纳后宫。

听着这话,姚静檀突然笑了,并未答。

你不信?见着她笑,孟砚泓反问。

信。

她虽这样讲,可是明显又是不信。

孟砚泓紧握了她的手,也不做争辩,管你信与不信,且看我能不能做到便好。

砰——又是一声巨响,头顶一片明亮绽开,借着光火之影,清楚看着二人正立于高处,姚静檀的头微微靠在孟砚泓的肩上,将两个人的身影映成了两道般配的剪影。

......闹了一整日,沐浴过后的姚静檀躺在宽大的床榻之上,放眼过去皆是满目的喜红,她亦身着了喜红色的寝衣,上绣十二祥云图案,衬得她雪白的肌肤带了亮色。

满帐的软玉温香,他听到殿内有脚步声传来,隔着纱帐,她瞧见一个人的身影越走越近。

而后有侍女同他请安问礼,隔着纱帐她看到孟砚泓不置一词,只稍稍摆手便叫人下去。

众人退下,隔了不一会儿便静到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声音。

孟砚泓越走越近,同她一样忙碌了一整日,脸上带着疲惫之色,但看起来精神倒是不错,他修长的手指撩开纱帐一角,外面的烛光透入纱帐之内,晃的姚静檀浅眯了双目,好一会儿才看清来人。

孟砚泓才沐浴过,散着的发上还浅浅能看到水色,身着的寝衣与姚静檀的是一对花色,看起来相似又不像。

他让自己整个人坐在榻里,伸手摸了姚静檀饱满的脸颊。

姚静檀这一日已经累的极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连眼皮也懒得睁一下。

静檀,他低声唤,声音似带着某种磁意,引着姚静檀将眼皮睁的圆了些,我终于娶到你了。

姚静檀不说话,只朝着他轻笑,浓长的睫毛在鼻梁处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

他忍不住俯身吻下去,甜软的唇就被他含在口中。

怀里的人以轻浅回应,而后胳膊轻轻抚上他的肩膀,齿上一用力,孟砚泓的唇上便感一到一阵疼痛,紧接着传来一抹咸腥之意,是他的唇被姚静檀咬破了。

血色一珠挂在孟砚泓的嘴唇上,给他素来冷白的脸色添上了一抹艳色。

怎么?他的唇破了,也正好血色染在了姚静檀的唇色之上,他以拇指轻轻抚去,随后捏上她的下巴问道。

以后他便是我的了?姚静檀手指轻轻触上他正流血的下唇。

孟砚泓眉目一抬,随之将伸过来的手指含住,一直都是你的,这辈子,下辈子,只是你的。

正文完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2-08-22 22:36:06~2022-08-24 20:2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鬼鬼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125 ☪ 番外1[此章节已锁] ◇null126 ☪ 番外2 ◇◎重生之谢言真◎痛。

到处都痛。

谢言真于黑暗中睁开眼, 觉得周身无一处不痛。

他闻到四周一片血腥,闻着闻着,便忽不觉得痛了。

耳畔一阵吵杂之音, 好似很多人都在围着他议论。

他于黑暗中缓缓睁眼,周身一片轻意,似身上从未这般痛快轻松过。

他自地上站起身来,瞧着众人都围着什么指指点点, 穿过层层人群他来到最前, 却瞧见人群中躺着一个人,血色一路蔓延至他的脚底, 亦有穿着大理寺官服之人探上那人鼻息, 而后叹气摇头。

那大理寺的人起开之后,谢言真这才瞧见地上的那具尸身,虽七窍流血, 可他还是一眼便认出是自己。

那段消失的记忆一下子涌上来,充在他的脑海中,他这方知自己原来已经死了,死的干净彻底。

以向鹿鸣之名, 了结了这可笑的一声。

抬首便是重阳楼, 他这个角度看去,隐隐还能看到于最顶层,露出一角裙摆,正于风中摇曳。

他轻而易举的便能往上飘去,正好落在顶层。

正有一个女子, 蹲跪在地上, 手紧紧抓着栏杆, 哭的撕心裂肺。

方才有雨滴落在他的脸上, 谢言真还以为天下雨了,原来,是她的泪。

原来,自己此生也荣得她的眼泪。

原来,她真的会为自己流眼泪。

他很想同她说些什么,可这个人好似根本看不见他的存在一般,他的手指穿过她的身躯,触不到。

不多时,她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是三皇子孟砚泓。

他瞧着眼前哭的凄惨的人,眼底的心疼一览无余,让谢言真看的一清二楚。

原来,孟砚泓并非这般无情之人,他很爱很爱眼前这个女子,就如同自己一般。

实则谢言真很羡慕他,羡慕他自一出生便拥有了旁人此生都无法企及的东西,皇族的身份,伸手一够便能拥有的权力......和曾经姚静檀的真心......若能再重新活一次,他定当不会像此生这般,他一定要活的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站在姚静檀的面前。

他回头望去,正站在姚静檀的身边,这般想。

......不知在混沌之中过了多久,久到他已经忘了时间,一声重物落地声响,毫无防备的他被吓了一个激灵,谢言真猛的睁眼,心有余悸。

猛的抬头,头正好磕在灶台上,疼的他咧了嘴,叫出声来。

这一叫,灶台前正拉风匣子的老头才发现他的存在,身子侧过一探头,笑骂了句:臭小子,怎么在这睡着了,定是昨儿夜里又熬夜读书了吧?谢言真有些懵,眼前一阵恍惚,这位老头子正是他生前打杂的酒楼中烧火的后厨大爷,怎的会在这里出现?瞧着谢言真两眼发直,大爷从怀中掏出两块饼子塞到他怀里,还不望了看看周围有没有管事的在,一见没有,这才放心下来,忙催道:快些吃了吧,这是方才客人留下的,我瞧着没动过,就给你留下了。

大爷还不忘絮叨两句,读书功名要紧,可是身子更要紧,别人还没混出个模样来,身子先垮了。

身前被他塞过来的两块饼子触感真实,实真到让谢言真一阵恍惚,不知是梦是幻,他撑着地面站起身来,瞧着周围的一切,既熟悉又觉的恍然隔世。

他不是明明死在了重阳楼下?他不是.......一切都是梦吗?臭小子,这是傻了?直勾勾的瞧什么呢?大爷拍了谢言真一下。

这一拍,好似当真给他拍醒了一般。

谢言真僵硬懵懂的脸上渐渐浮起笑来,大叔,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这孩子,说什么呢,你今天不是一直在这吗!大爷也觉着这孩子读书读傻了。

谢言真才不管那么多,他狂笑着奔出后厨,这一跑便跑出了酒楼大堂,这里人满为患,座无虚席,有小二端着放满菜肴的托盘于桌客间忙碌穿梭,边跑还边喊着,让一让,让一让。

天地旋转,一切都真真切切的重现在他的眼前,不掺一丝假。

若他真的回来了,那他细算一下,距他上京,还有整整四年的时间,他还有机会堂堂正正的站在她的面前。

静檀,等着我......他笑着踏出步子,似迈出的每一步,都能生出莲花来。

怎料,出门时正遇上一人,两方相见,未见其容,先闻其声。

哟,这不是谢言真吗?怎么今日在这里打杂?对面人将声调有意拉成老长,随后引起身后众人一阵哄笑。

这声音刺耳的让谢言真觉着头顶发炸,迎着刺目的阳光他微一眯眼,眼前人不是旁人,正是纨绔子孔文毓,而跟在他身后两个狗腿,一个汤与贺一个李满。

若在平常,谢言真定是避之不及,可今日不同,他甚至有些庆幸又遇见了他们,这恰好说明,一切都还有机会改变。

难得,谢言真这次没有黑脸,而是轻笑一声。

正是这意味不明的笑,反而让对面人愣了,那孔文毓接着挖苦道:哟,谢公子今日领到赏钱了?这么高兴。

比领到赏钱还要高兴许多。

谢言真不恼,反而笑道,随后点头别过。

这样淡然的情绪当真让几人摸不着头脑。

连那汤与贺亦瞧着他离开的背影叨了两句:这小子今天发傻吧!众人是来寻乐的,自也不乐意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白了他一眼,便入了酒楼的门中。

谢言真行出好远,站在街中回望几人行进的方向,露出一抹怪笑出来。

是要除掉这几个败类,却不是用从前那种极端的法子。

三日之后,书院出了一件天大的事,谢言真这早才踏入书院当中,便听堂中有人议论的热闹非常。

他像往常一样行到自己的位置上,才坐端稳,便听有嘴长的跑过来拍了他的肩说道:言真,你可听说了,咱们书院孔文毓汤与贺还有李满那三个败类昨夜被抓入大牢了。

哦?谢言真眉目一挑,饶有兴致的看着来人,似还不清楚这个消息。

那人看他不知,便来了劲头,一拍桌子道:这你都不知道,这可是个天大的消息,说昨夜那三人,跑去后院调戏打更李老头的女儿,哪知才一上手,书院不知哪冒出来许多官兵,将三个人团团围住,这下证据确凿,想抵赖都抵赖不得!可是从前这种事,那三人也没少做,加之孔家十分有势,说不定今日抓了,明日就放出来了。

未等谢言真说话,又凑过来个旁人接话说道。

要不然这事儿奇就奇在这儿,听说,这事儿不知是孔家的死对头在哪里得了消息,提前买通了官兵埋伏在那,就似未卜先知一般,既是孔家死对头出手,目的就是弄死孔文毓,这下子抓了把柄,哪里还有他好果子吃,如今这事儿已经被人捅到了知府那里,咱们这小小县令亦是不敢保他了,做恶多端之人,也是该得如此下场。

众人对此义愤填膺,那几人便似周处三害,众人苦他们久矣。

此时,正值春日的一抹光自窗外照射进来,正好打在谢言真的侧脸上,将他的脸照的一片暖白。

他毫不畏惧的面向阳光,春日的光打在他身上,暖的骨头都跟着酥了,明明还未到时节,他却隐隐闻着风中传来淡淡的桂花香,好似那女子身上幽微的香气一般。

许是因为太久没见她了,太过思念当会如此。

姚静檀曾对他说过,解决事情的方法有许多种,譬如这次,他没有用最差的一种。

他亦不会同任何人说,前日,孔家的死对头那里,正收到一封书信,两家世仇,水火不容,正愁没机会整治孔家之际,是谢言真递了这封书信上去,是书信,亦是刀子。

至此,他也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在书院读书,虽出身寒门,但他有信心可以凭自己的本事为自己争来一席之地。

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以清白之身的谢言真之名站在姚静檀的面前。

静檀,你再等等我,再等等我,他微闭双目,眼前又是那张思念许久的灿颜,我就来了。

他在心里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