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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种下情根

2025-03-22 07:59:48

呜呜呜……薛执的心脏蓦地被一只大手死死抓住, 用力捏紧。

望着小姑娘一双通红的泪眼,他心口生出一股窒息般的钝痛。

忍不住温柔了嗓音,怎么?谁欺负你了?谁欺负她了?!还问?!陆夕眠瞪了他一眼,把手里的蜜饯往他胸口一拍。

凶巴巴地:长公主说好吃, 殿下也好好尝尝吧!用力撞开他的肩膀, 一言不发往外走。

薛执愣了片刻, 蓦地反应过来,罪魁祸首似乎是他自己。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追了上去。

好在成远侯府外环境清幽寂静,没什么人经过。

不然就会有人看到这京城中受万人仰慕、风度翩翩、永远从容不迫的宣王殿下, 步子急促慌乱地追赶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姑娘。

陆姑娘!薛执几步把人拦在巷角,他低头看着她, 面有愧色,抱歉, 我……您怎么了?陆夕眠用力抹了一把眼泪, 红着一双兔子眼,委屈又倔强地看着他, 是我冤枉你了不成?没, 没冤枉……薛执默默捏紧手里的包裹。

那是我最喜欢的!我谁都不给,就给了你, 结果你呢?你转头就给了旁人!!我没有,薛执焦急又无措,先别哭了,行吗?薛执有多少年没有感受过这般无措了?与各行各色的人打交道时,他都可以做到游刃有余, 可偏偏对着她, 一次两次地束手无策。

薛执处理这种事也没有经验, 他也是头一次喜欢谁……他从袖中拿出一条干净的丝帕,递过去,莫要再哭了。

陆夕眠负气地偏过头,打算绕过他离开。

薛执怎会容许她走,话都没说明白,他可不能被人这么坑还一个字都不解释。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薛执拉住她的胳膊,低声解释道,那日离开前厅时忘记带上它们,等再回去才发现它们已经被人瓜分干净了。

是我管教下属不严,才叫他们敢随意乱动我的东西,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薛执试探着抬手,为她擦掉眼泪,见她没有躲闪,他轻声道,别哭了,好不好?万般柔情皆化在这一句软话里。

陆夕眠吸着鼻涕,沉默了片刻。

嗝。

打了个哭嗝,她红着兔子眼,仰头看他,真的吗?薛执松了口气,嗯。

他一边点头,一边想着,这小姑娘当真比一般的女子都要可爱。

很多女子情绪一上来,便只一味地哭闹,想同她们解释时,要不就是不听不听,要不就是拒绝沟通,根本不给任何解释的机会。

还是她好。

薛执犹豫了下,抬头望向四周。

虽说此时无人经过,但难保一会是不是有人过来。

姑娘心里有怨,本王清楚。

你肯给我解释的机会就好,我们上马车再说,行吗?他不担心自己被围,只害怕她被人盯上。

陆夕眠哼了声,打开他的手,气势汹汹地朝着他的马车快步走了过去。

薛执静静看着。

看着她踩着马凳上了他的车,掀着轿帘时察觉到他没跟上,还回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催促道:你快点呀!凶巴巴的。

真可爱。

薛执低下头,轻声笑了,来了。

车内空间不大,二人对面而坐。

男人的腿很长,他曲着腿坐在那,膝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裙子。

气氛突然有些暧昧。

抱歉。

薛执笑着收了收腿。

哼。

男人无奈地弯了下唇,多情的狐狸眼中漾起些歉疚。

他将那天的事一五一十都说给她听,不求她原谅,只希望她可以不要再难过。

我不是故意叫你伤心的,我知道那对你来说有多珍贵。

他就算自己不吃,也绝对不会分给旁人。

送给他了,那就是他的东西,既然是属于他的,旁人又岂能沾染毫分?陆夕眠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也知道这世间上本就有诸多巧合和意外。

她在意的是喜欢的人是否糟蹋了她的心意。

眼下听他解释,自己心里的结也解了大半。

她直白问道:所以你不是轻贱我的心意,对吗?女孩干净剔透的眸子真诚地凝望着他。

薛执心口热意翻滚,搭在膝上的手慢慢握紧。

有那么一刻,他竟有一种想要将她拥进怀中的冲动。

他用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坚定地回应道:我绝不会那样对你。

从前或许对不住你过,但此刻,以后,都绝不会那样,本王向你保证。

他说这话时,脉搏下的那条蛊虫在愉悦地肆意畅游。

他感受到了它的喜悦,还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反馈。

那是蛊虫对他的作用,对他的心,他的情,起了作用。

薛执一向自控力很强,哪怕是才沾上蛊虫时,他也不曾认输,靠着一股狠劲儿,曾制服了蛊虫,让它陷入长眠。

可此刻,他却纵容蛊虫在他的心上种下了一颗种子。

那是一颗奇妙的种子。

世人唤它做——情根。

虽然我原谅了你,但你也不用笑得这么……这么……好看吧。

陆夕眠红着脸,低下头,在心里默默补全了这句话。

不管怎么说,此事本王确实有责任,若我能看住了,也不会叫人拿走。

陆夕眠也叹了口气,可好吃了,你都没吃到多少,太可惜了。

薛执嗯了声,迟疑道:你……这就原谅我了?陆夕眠理所当然道:是啊,你不是解释过啦?都解释清楚,那她没有必要还揪着不放吧。

只是一点可惜,他都没吃过几颗,唉。

不觉得太便宜我了吗?薛执不解道,本王的意思是,你的怒气散得好快。

陆夕眠觉得自己这样挺好的,她甚至有些自豪地扬了扬下巴,您是想说,我很好哄,是吧?薛执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点头。

殿下,我能冒昧地问一句,您的母亲是何时病故的吗?在本王十四岁的时候。

可是我的生母在我六岁的时候就亡故了,我早就没娘疼啦。

薛执知道,这都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可不知为何,听她这么轻松提起,心口还是泛起了丝丝疼意。

才六岁,能有多大?大概……还不及他的腰高吧?没人宠爱的孩子是没有撒娇和耍脾气的资格的,只有自己开解自己,乐观些,这日子才好过啊。

母亲意外亡故时,父亲还在战场上,来不及回来。

哥哥和她一样,是一起没有娘的,所以他并不比她成熟许多,他们是两个小可怜,陆夕眠乐观坚强的性子就是在那会磨炼出来的。

哥哥同我一边大,他早慧一些,在我还不懂母亲去哪里的时候,他都懂了。

他一直很难过,也顾不上照顾我。

我呢,一直没心没肺地等着母亲回来,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懂了事,知道母亲不会再回来时,突然就明白了。

难怪我哭闹的时候,陆明鸢会笑话我是个傻子。

因为没娘疼了呀,我就算是生了谁的气,受了谁的委屈,我想讲,也无人可讲呀。

从那时起,她就学会了独自消化那些不好的情绪,因为反正也没人会哄她。

等后来韩氏嫁过来,韩氏待她如亲女,掏心掏肺对她好,可是陆夕眠那个时候性格已经定型了。

她早就习惯了乖巧、懂事,她已经不是那个任性妄为的大小姐了,她是讨人喜欢的乖小孩。

性情好,脾气好,谁都喜欢。

陆夕眠也觉得高兴。

殿下,你人真好,你对我好。

她笑着对他说。

鲜少有她被辜负了感情的时候,能得到对方一句抱歉。

薛执就对她讲了,两次。

令牌那次,还有这次。

这次还不是他故意的。

我想着,你都这么真诚了,那我总不好一直欺负你吧。

薛执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乖巧讨人喜欢的孩子吗?他们的经历如此相像。

不同之处在于,她是心甘情愿的,而他直到如今,心里都对那段往事耿耿于怀。

她真的很开心,整个人好像都在发光。

他艰难压制着胸口的起伏,嗓音带着涩意,低声道:你也很好。

你也很好。

真的特别特别好。

好到了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薛执从长公主那里要回了剩下的蜜饯,然后推掉了原本的公务,改道去了镇南大将军府。

他托人把韩氏约了出来。

京城最名贵的茶楼中,韩氏拘谨地看着面前矜贵清瘦的年轻男子。

他笑容斯文温和,举止彬彬有礼。

冒昧打扰,还请夫人能帮本王一点小忙。

韩氏怯怯道:什么?男人抬手,有仆从端上了不少名贵的物件。

有陆绥铮最爱的宝剑,有韩氏最喜欢的胭脂水粉,绸缎布匹,还有一看就是家中女眷会喜欢的精致摆件。

奉上薄礼。

请夫人教本王做一件事。

作者有话说:薛狗:从今天开始,卖艺为生。

眠眠:不卖/身嘛?薛狗:…………都行。

二更奉上,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