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025-03-29 00:43:46

李盈玉根本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被杨均聿的母亲给召见,她答应跟他交往甚至还不到一个星期。

李小姐。

他们约在学校旁边的咖啡馆,服务生送上茶水之后,杨均聿的妈妈板着脸客气地唤了她一声。

是。

李盈玉恭敬地朝她点了点头。

均聿的妈妈看起来就像是电视里的那种豪门贵妇,雍雍容容的气质,穿着打扮符合她的年纪,显得端庄又得体。

但是她的表情也跟电视里那种专门欺负人的贵妇一样。

冷冽得像是会让周遭的人结冰般。

这几天,我们家均聿受你照顾了。

李盈玉蓦地脸红了起来。

真厉害,均聿的妈妈第一句话就让她窘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自从正式交往的那天晚上他们俩发生关系之后,均聿每天都吵着要在她家过夜。

她当然知道这样子非常不好,但不管她怎么冷着脸拒绝,厚脸皮的均聿总是有办法往她床上爬,然后第二天早上笑咪咪、甜兮兮地吻着她的嘴跟她道早安。

她以前用来对付他的那一招已经不再管用了,因为他已经知道她喜欢他,甚至爱他,那爱的程度根本不亚于他。

均聿突然间开窍了。

就算她故意装作冷漠、装作没看见他、装作不肯理会他,被她的无视给气极了之后他就直接蹭上来抱住她,亲她、吻她,甚至更进一步地对她做着那些会让她失控的事。

她的防护罩已经被均聿给识破了。

现在的她,在均聿的面前就跟初生婴儿没什么两样。

连续六天没有回家,均聿的妈妈大概是被激怒了吧?一通电话打来,也不管她是不是能配合,指定好时间与地点,说非跟她见面谈谈不可,害她不得不推掉已经接下的打工,四处拜托有空的人代她出勤。

我听说,你最近才答应我们家均聿要跟他交往,是吧?是。

李盈玉点了点头,赶紧将思绪从那个赖皮的纠缠狂杨均聿身上猛地收了回来。

为什么?杨母有些看不透眼前这孩子。

从他们调查到的资料看起来,她那个笨蛋儿子已经疯狂追求她三年多了,为什么偏偏是在大四她才答应要跟均聿交往?如果是存心想要钓到均聿这个金龟婿的话,应该一开始就紧紧地黏住他才对,偏偏她却像是放长线钓大鱼般静静地等待了三年,直到上了大四之后,才答应跟均聿在一起。

果然人不可貌相。

这女孩看起来娇娇弱弱的一个小美人,没想到心思竟然这般复杂。

杨母狠下心准备一次把话说绝:我们家均聿毕业之后要到美国去念书,你打算跟他一起出国吗?她这么问存心就是想激她。

调查资料显示她无父无母,从小在孤儿院;÷大。

九岁的时候被一对无法生育的夫妻领养,但在她十五岁那年,养父母就因车祸事故身亡。

她靠着一小笔遗产强撑着念完高中,考上大学之后,她所有的学费,生活费都是靠她自己努力打工赚来的。

如果对方不是均聿的女朋友的话,杨母几乎都想颁奖给她了,这么地努力上进,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孩。

但无论这女孩再怎么好,都配不上他们均聿。

杨母接着说得更白了:我知道你没有钱,杨妈这里有。

她从深黑色的钱包里抽出一个信封。

只要你答应跟均聿分开,你之后几年的学费、生活费杨妈都无条件帮你出。

突然听见她自称杨妈,李盈玉差点笑出来。

不过,她控制住了。

她从很久以前就隐约觉得,自己如果跟均聿继续纠缠下去的话,将来一定会碰到这样的场面。

没想到就算心里已经预先做准备了,当要经历这一切时,她还是觉得心好痛,好难过。

她终于明白电视里那些苦命的女主角在遇到这种场面时,为什么会表现出那种绝望的表情了。

你深深爱着的那个男人,他的家人把你当垃圾一样看待。

这种感觉很纠结。

你爱着那个男人,理应以同样的爱及于他的家人,但对方却把你当成垃圾,就算她的性格再怎么好,也无法继续下去。

或许她应该潇洒地拿钱走人。

每次她看到电视上在播类似的场景时,都会在心底闷笑着,说拿钱走人吧!反正那男人若是爱你的话,他还是会死心塌地地爱着你的。

但当她真正面对的时候,曾经想过该怎么做才会最潇洒的记忆全都消失不见,她唯一能反应的就是——杨妈。

她顺着对方的语气这么喊。

我对学习一点都没有兴趣,不打算继续升学。

谢谢您的大方赞助,我想我应该不需要。

李盈玉微笑着继续说:我想我们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我会帮您劝劝均聿的,希望他能乖乖地按照你们的计划出国深造。

你……我们才刚正式交往六天而已,连一个星期都不到,这种时候让我跟均聿分手,他一定不会肯的。

不过我答应你,大学毕业之后就跟他分开,绝对不会影响到他的前途。

为什么?杨母讶异地问。

李盈玉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个贵妇人果然不愧是均聿的母亲,问为什么这三个字的神情,就跟均聿一模一样地霸道。

因为我也希望他能够定自己的路,不要放弃自己的才能和梦想。

均聿明明有着大好的前途,以他的聪明才智,和家族所能给予的庇护和资助,他应该飞得更高更远才对,不应该为了她这朵不起眼的小花就停下了翅膀,终日徘徊不前。

我好像应该更早一点答应跟他交往才对。

李盈玉有些失神地自言自语道:或许大一那年就跟他在一起的话,现在早就分开了。

那么,她或许就不用坐在这里,和眼前这位对她故作亲切、自称杨妈的均聿母亲演出这场闹剧。

情绪有点低落,李盈玉拖着脚步回到跑腿帮总部,一进门就看见那个大大的粉红色心形汽球,依然在柜台后方夸耀存在般地飘扬着。

那颗心形的汽球上面画了一个爱情伞,伞的下方写着她和均聿的名字。

因为她嫌均聿逢人就说他们已经在交往的事,让她觉得很糗,于是均聿就改用这种方式向帮里的其他人宣布他们已经正式交往的消息。

但如果有人指着汽球问他的话,他还是乐意从头到尾说一遍就是了。

之前还不觉得怎样,现在她一看到那颗汽球就觉得有气。

拿出书包里的笔袋,李盈玉将自动铅笔取出来,用力按了两下将笔芯逼出来,然后一步步慢慢靠近那颗汽球。

盈玉,你跑哪儿去了?当听见身后传来均聿查勤的怒吼声时,她用力挥下手中的自动铅笔,朝那颗汽球戳了下去。

啵地一声,心形汽球化做一片残骸掉到地面上去。

吼,盈玉,你干嘛拿汽球出气?杨均聿愤愤不平地走到柜台旁,打开抽屉,里面一整包都是那种粉红色的心形汽球。

他随便取出一个,放进嘴里努力吹呀吹地,一边吹一边质问她:你刚刚到底跑哪儿去了?电话也不开机……居然趁着我去隔壁替大家买饮料的时候开溜,你说,你是不是偷溜出去风流了?李盈玉生平最讨厌被人家误会。

她拿出手机,在通讯录搜寻了一下电话号码,然后拨打过去:喂,信哥,诚哥在家吗?你打电话给他们做什么?杨均聿将嘴里的汽球往旁边一丢,气急败坏地冲过来将她手上的手机抢了过去。

看了一眼上面的名称,果然是打去左家没错,他朝话口处很没形象地狂吼了儿句:信哥哥,我已经跟盈玉在交往了,每天都过得甜甜蜜蜜的,盈玉应该是不小心拨错电话才会打到你们家去,不好意思喔!然后他切断了通话。

你打给他们干嘛?一听到那姓左的两兄弟,杨均聿就没好脸色。

奇怪,最近盈玉应该和他们没有联络了才对呀!我心情不好,想找诚哥、信哥开导我一下。

你心情不好,我来安慰你就行,犯不着去找其他的男人。

杨均聿横眼往休息区后方扫了过去,那几个正大光明躲在一旁偷听偷看的家伙纷纷避开眼去。

他啧了一声将李盈玉拉到店外头。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又搞失踪,又闹脾气的,是我惹你生气了吗?一直到中午为止,盈玉都好好的——早上出门前他虽然有在床上欺负了她一小会儿,但是连续几天都这样,她也没有抗议啊!所以她这会儿生气应该跟早上的欺负没有关系。

杨均聿不解地皱起眉头:犯人不是我吧?盈玉,谁惹你生气了?乖,告诉我,我来替你报仇。

如果是帮里哪个下长眼的家伙敢欺负盈玉的话,他一定二话不说马上就把他开除。

虽然滥用职务权利是非常不好的行为,但与其看到盈玉被欺负,他宁愿当一个坏老板。

就是你。

李盈玉皮笑肉不笑地指着他的胸膛。

揍自己两拳看看,或许我就气消了也说不定。

我?杨均聿瞪大了眼。

我什么时候惹到你了?见她别过眼,他不满地追过去,偏要她看着他不可。

我做了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惹到我了。

见她微嘟起唇,杨均聿还以为她是在向他撒娇,伸出手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地问:是不是我有什么事做得不够好,所以惹你生气了?他想起早上的那一小段调情时间,忍不住暧昧地在她耳边低语着:今天早上我应该压着你做到最后的,是吧?改天干脆做到让她下不了床,这样她就不会坚持非来上班不可。

见她窘红了脸没有回应,杨均聿更加过分地用下腹处轻轻顶蹭着她:看来好像真的被我猜中了,嗯?他舌头舔进她耳廓内,留下了一连串湿热的气息:如果你欲求不满的话,两条街外就有一间motel,虽然我们没有车,还是可以进去的。

如果盈玉点头说要做的话,就算要他现在冲去车行买部新车都没问题的。

你去死吧,下流!李盈玉推开他的拥抱,转头还踹了他小腿一脚,然后趁着他鸡猫子喊叫的时候,招了辆计程车跳上去呼地一声扬长而玄。

杨均聿吓呆了。

他不清楚盈玉到底在气他什么,不过她竟然伸手去拦计程车耶!总是把钱看得比命还重的盈玉,竟然为了逃开他跳上一部计程车?他嘴巴就那样张开着,直到看不见那部小黄,才蓦地清醒了过来。

该死的!虽然他并不知道盈玉到底在气他什么,但是他可以看得出来,盈玉刚刚真的很生气。

真的、真的很生气。

在左家楼下守株待兔地等候了大半个晚上,终于,在将近晚上十点钟的时候,看见左中信的银色马自达慢慢地减速,最后停在他的面前。

车上有四个人,盈玉,左家两兄弟,还有一个漂亮的大姊姊,杨均聿猜测那应该是之前盈玉跟他提起过,信哥的女友。

虽然知道信哥有女朋友了,但是杨均聿一直都对他抱持着警戒的态度。

像今天,盈玉遇到了不开心的事,竟然不是找他哭诉,反而当着他的面打电话给信哥,这要他如何不吃醋?他迎了上去,脸色不是很好看。

接着当他发现从左家兄弟那辆车上走下来的盈玉,脸上竟然有泪痕的时候,杨均聿整个爆发了开来。

诚哥、信哥,你们不是把盈玉带出去散心吗?为什么她却哭着回来?生他的气跑出来的盈玉,如果跟着左家兄弟出去散心一整个晚上之后笑着回来的话,他就算再怎么生气也只能算了。

偏偏盈玉是哭着回来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别发火,盈玉今天是真的心情不太好,你多担待一些。

左中诚拍了拍杨均聿肩头,但被杨均聿狠狠瞪了一眼。

他笑笑地回过头接着拍拍盈玉的头:盈玉,我知道挑这种时候告诉你时机有点糟,但我们说的都是真的。

嗯。

李盈玉点了点头。

诚哥今晚跟你说过的那些提议你考虑看看,我们不会逼你,绝对尊重你的决定。

嗯。

李盈玉再次点了点头。

什么提议?杨均聿觉得自己好像被排除在外,搞不懂他们在讲些什么,这感觉真的很糟。

盈玉,他跟你说了些什么?你快点告诉我啊!只要是盈玉的事情,他都应该要知道才对,这种被他们联合起来排除在外的感觉,他真的受不了。

诚哥,你把盈玉拐走一整个晚上,到底对她说了些什么?喂,臭小子,你别总是那么激动好不好?左中信忍不住插话了,但他其实并不是想跟杨均聿吵架。

上车,我送你们两个回去。

不用了!杨均聿恼了。

有车了不起吗?像这种程度的车,他们杨家难道买不起吗?若不是盈玉外出几乎都是搭捷运,他早就去搞一部车来接送她了,用得着他在这里现他的那部破车吗?嗤!小鬼。

左中信闷哼了一声,也不跟他计较,自顾自地朝盈玉挥了挥手向她叮嘱道:盈玉,随时都可以,我们等你的电话。

他道了声晚安后,将车开进大楼的地下室去。

真的不要阿信送你们一程?左中诚望着一脸神游状态的盈玉,有些担心地问:还是你今晚别回去了,在我们家住下来?诚哥,盈玉是我的女朋友!杨均聿气翻了。

左家这两兄弟到底在搞什么?明明知道他和盈玉已经交往了,竟然三番两次当着他的面勾引盈玉,他真的是忍无可忍了!我知道啊!你已经强凋过很多次了。

左中诚忍不住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你应该要好好保护盈玉才对。

我当然有保护她,用不着你来说。

杨均聿气极地扯住李盈玉的手:走,我们回家。

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的话,他可能就要当街变身成喷火龙了。

回程的路上,李盈玉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杨均聿受不了她的沉默,又不好在大街上发狂,于是强忍着直到回到李盈玉的住处。

门一关上,他将李盈玉紧紧搂在怀里,气闷地问道:我到底哪里惹你生气了?他们不是已经心意相通了吗?为什么盈玉又变回以前那样,碰到事情就往心里藏?他很笨的,如果她不说出口的话,他真的完全猜不透她的心思。

你说啊!为什么不说话?他自认今天绝对没有惹到她。

过去这几天,因为他们公开了交往的事,他甚至比以前更宠溺她,帮里那些小家伙都嚷着他们快被不明空气给甜死了,盈玉电多了好多笑容,不是吗?为什么突然间就变了个人?而他竟然蠢到自己哪里惹到她都不知道,他真的也很该死。

但更该死的是左家那两兄弟。

你没经过我的同意跟他们出去玩的事,我暂时不跟你计较。

你老实说,那两兄弟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提议?什么让她好好考虑,绝对不会逼她之类的,那些话听起来根本就是恐吓啊!他们该不会以为盈玉在接单跑腿打工,只要有钱就可以把她整个人包下来吧?该死的,他们到底对你说了什么?杨均聿烦躁不已地扒了扒头发。

是不是用钱诱惑你,还是威胁你?李盈玉推开他的怀抱,定到床沿坐了下来。

你今天回家去,好吗?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我不走。

杨均聿危险地眯起了眼。

一整个早上他都在构思,过了十二点之后,就是他们交往一星期的纪念日,他想买一个小蛋糕回来,插上七根细细的蜡烛。

庆祝完吹熄蜡烛之后痞笑地扑倒她,和她光着身体玩抹奶油的游戏……但是盈玉从下午开始就不对劲。

他只不过离开总部一会儿去替大伙买一下饮料而已,回来盈玉就不见了,没有人知道她去哪儿,打她手机也没回应,人刚回来就板着一张脸说生他的气,害他莫名其妙地猜不透自己到底哪里惹到她了。

偏偏她接着又做了让他气到不行的事——打电话给左家那两兄弟,和他们鬼混了一整个晚上,他简直要被妒火焚心了。

你不讲清楚的话,我绝对不走。

诚哥和信哥……李盈玉一直到现在都还不太敢相信,就算说出来给均聿听,也只是多一个人不敢置信吧?他们是我哥。

啊?杨均聿皱起了眉。

你在说什么?他们真的是我的哥哥。

自从上回那个生日party后,她有一段日子没见到诚哥和信哥了,今天她故意打电话去左家,其实只是要气一下均聿,没想到接听电话的信哥以为均聿欺负她,连忙又回电给她,希望她到左家去一趟。

诚哥说,他们原本不打算告诉她的,因为他们在一旁观察了她好一阵子,认为她现在的生活过得还算不错,虽然辛苦地打工,但是她身边有一个很照顾她的男朋友,他们同时也调查了均聿的家世。

就是因为知道均聿的家世颇为显赫,他们才决定不告诉她这件事的。

诚哥接着说,她是他们的爸爸在外面与情人偷偷生下来的私生女。

当年,因为外遇的事情曝光,爸爸为了维护家庭决定和情人切断关系,没想到分开没多久,她的妈妈就自杀了,父不详的她就被送进了育幼院。

他们的妈妈只知道爸爸在外面有情人,并不清楚他们生下了一个孩子,这件事一直到爸爸死后他们才知道,爸爸锁在保险箱里的日记中不断重复地写着抱歉的话语,说为了维护原有的家庭,他狠心抛弃了一个小女儿。

他们的妈妈知道这件事之后,不言不语了好长一段日子,最近像是战胜了自己的心魔,把他们两兄弟唤去,希望他们能把那个尚未谋面的妹妹找出来,他们家欠了她许多、许多。

费了一番功夫,他们终于找到关于她的线索,知道她被一对夫妇收养,定居在花莲,循线找过去才知道,那对夫妇几年前已经过世,幸好有几位住了很久的邻居告诉他们,现在她一个人在台北念书。

绕了一圈回到熟悉的台北,他们发现这个尚未谋面的小妹妹竟然离他们如此地近,如果他们没有看见爸爸的日记的话,也许永远都没办法相认呢!他们考虑了很久,她的身世已经很坎坷了,要是再加上偷情而被生下来的私生女,搞不好她会被杨家嫌弃也不一定,所以他们忍住了和她相认的冲动,暂时以朋友的关系与她来往。

当然,这一段原由她并没有告诉均聿。

本来他们打算以朋友的身分守护着她,直到那天,她因为受了委屈逃到左家去,信哥还是忍不住将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他们想要保护她——他们原以为均聿能够做到的,但在他们眼里,均聿这个小男孩果然还是不够值得信任。

诚哥和信哥的妈妈已经答应让她认祖归宗,如果她也愿意的话,手续办一办以后她就改姓左了,今晚诚哥就是跟她讲这件事。

李盈玉慢慢地把事情经过讲给杨均聿听,果然,杨均聿从头到尾嘴巴都张得大大的。

他们……是你的哥哥?这下可惨了……杨均聿开始后悔起自己曾经的大放厥词,他以为那两兄弟是想跟他抢女人的,老是没给人家好脸色看,这下真的糟透了。

真的假的?他们……他们如果只是随便说说呢?我看过DNA监定报告了。

而且还不只一份。

当年在找有关她的线索时,是委托徵信社调查的,那时已经做了一次监定,后来诚哥确定是她之后,开始想办法接近她,但信哥当时人在国外出差,回来之后也偷偷去做了一份监定。

这下惨了我……杨均聿苦着一张睑哀号着。

看来他得找个耐问偷偷去左家和那两位哥哥好好地和解和解才行。

好了,我都已经解释完了,你现在可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