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69 章

2025-03-21 15:25:06

床上的人微闭着双眼, 双颊坨红,赤条条的裹着被子躺在床塌上。

阿余惹登时被吓的从她身旁坐起身来,按着额头气喘不匀, 可身体的反应却迟缓的不像样。

梁旻月迷蒙的睁开眼,在看清是阿余惹的脸后, 微笑着朝他伸出了两只白花花的胳膊, 那声音好似染上春意, 如叶落秋水盈盈,撩人心弦,阿余惹, 抱抱我。

每一字都充满危险的诱惑,阿余惹顿时口干舌燥,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只觉小腹处一紧,四肢百骸像是充血一样热的发烫。

身体的反应来的太迅猛,叫他无法忍受只得保持着一动不动。

阿余惹……梁旻月又在唤着他的名字, 那声音一声腻过一声,像是藤蔓死命地缠绕,不留余地的钻入耳里,勾得人心痒难耐,阿余惹……过来抱抱我。

身体不再受控制, 阿余惹只觉自己疯了一样朝梁旻月扑去,抬手将她紧紧地揽入了怀中。

两人鼻尖相触, 呼吸喷薄在彼此的脸上。

裹在胸前遮挡的被子此刻也顺势滑落下来, 露出梁旻月瘦削单薄的肩头以及清冽如水的锁骨。

阿余惹情难自控的吻了上去, 这一吻像是将他推入了无边的欲海, 内心的欲念疯长将残存的一丝理智吞噬殆尽。

春潮涌动, 酣畅淋漓。

这一刻天地间仿佛只有彼此,他们眼里再也容纳不下他人。

沉浮万千,阿余惹猛然睁眼,才发现原是一场虚幻的梦。

这才看清手中攥紧的被子,以及此刻身体传来的不适。

一股强烈的羞愤涌上心头,向来清心寡欲的自己竟会做这样不堪扰人的怪梦。

是疯了吗?他应该是疯了……还疯的彻底。

*一大早,梁旻月就跟着范韬去看脂粉香料铺子了。

回来时,路过街角处看到一个老婆婆,她正提着颗颗圆润饱满的雪白鸭梨,卖力的吆喝着叫卖。

卖鸭梨了,香甜清脆的鸭梨……想到阿余惹最喜欢吃果子,梁旻月二话不说掏钱买走了老婆婆篮子里的全部鸭梨,乐呵呵地就往家走去。

黎姑娘……一路上遇见的侍女们纷纷同她见礼,在下人们探究的目光中,都知道这位就是公子心仪的女主人。

梁旻月却只惦记着阿余惹,匆匆而过,昨天自己睡着了,醒来时就见到趴在床边的阿余惹,他连睡觉眉心都一直紧皱着,像是有化不开的浓愁。

为了让他多休息一会儿,梁旻月下床时也没有叫醒他,偷摸着自己出了门。

她估计着这会人应该已经醒了。

屏退伺候的侍女,梁旻月推门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刚踏入房门,她就听到一阵水声,阿余惹这是睡醒了就沐浴呢。

放下手里的那篮鸭梨,梁旻月坐在外面的八仙桌鼓捣起自己的事来。

今天和范韬去香料铺转了圈,梁旻月发现那里售卖的几款主香料气味都太浓郁了,闻着总觉得鼻子不太舒服。

于是她打算亲自动手做一些馥郁清雅的香料。

梁旻月把所需的材料都摆放在桌上,又从怀里拿出先前在铺子带走的三种香料,自己挨个闻了闻,还是觉得闻起来虽香但太刺,不适合日常使用。

看了眼桌上放着的鸭梨,梁旻月想起有款鹅梨帐中香,只可惜她不会,看短视频的时候对香没怎么研究,只粗浅的记得几种简单的制香法子,不过在商京这些香料铺子里也是够用了。

阿余惹听到梁旻月回来的声音,从里屋换好衣裳走了出来。

洗好啦?梁旻月随口一问,然后笑言言的叫他,过来吃梨,专程买给你的。

女子的声音和梦中的一样,阿余惹垂下的手忍不住攥紧,他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露出半分不安的情绪。

走到桌前,阿余惹盯着篮子里的那几颗鸭梨没有说话。

梁旻月抬头,发现他胸前垂下的发尾还湿着,像是忘记擦干了,水珠顺着发尖不断滴落,将胸前的一片衣服都浸湿了。

哎……你这……她忙拿过衣架上的帕子替他擦了起来,头发没擦干,把衣服都弄湿了。

阿余惹忽然一把捉住了梁旻月拿着帕子的手腕。

怎么了?梁旻月不得不停下来,满眼疑惑不解,读不懂阿余惹此刻情绪的她反问道,你这是要自己擦吗?就在梁旻月将手里的帕子拿给他时,阿余惹像是被火灼到一样,甩开了她不小心碰到自己的手,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间。

……独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梁旻月,良久都没回过神来。

自己这是被嫌弃了?她完全搞不懂情况。

跑出房间的阿余惹只觉得浑身血液沸腾,那种感觉比受火刑还要让他难受百倍。

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待在梁旻月身边了……一路跌跌撞撞的前行,阿余惹连路也没看只管横冲直撞,好在此时院子里并无旁人,他从梁旻月的屋子里跑出来也没让人瞧见。

前方不远处传来两个侍女的脚步,没有戴面纱的阿余惹立即闪身躲了起来。

你说真的?黎思姑娘当真要嫁给咱们公子。

这还能假,等公子从中都城回来,他们就会办喜事了。

说来公子待黎姑娘那可真是情真意切,不仅将宅院交予她,就连家中的产业也都一个不落的全由她管。

可黎姑娘一个女子,不也是大老远背井离乡来到商京,全心全意为了咱们公子。

…两人越走越远,后面的话也都听不见了。

苻云雷被阿余惹困在了中都城,这一辈子他都休想回到商京,可那又怎样?梁旻月还是在等他,住在属于他们二人的宅院里,日日问起范韬苻云雷何时回来。

如果自己没有出现,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样了……梁旻月还在屋内研究着该做哪款香,丝毫没有发觉沾在手上的三种香料,在她触碰到阿余惹湿润的头发后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一股香气缓缓溢出,梁旻月的头忽然变得昏沉沉的,想要起身却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刚想开口叫人,她的嘴就被身后的一只手给捂住了。

梁旻月回头看向身后,发现是去而复返的阿余惹,这才放下了戒心。

阿余惹抱起梁旻月将她放到了床上,第一句问的却是:…为什么要来商京?他现在只想听她亲口告诉自己。

梁旻月闻着自己指尖溢出的香气,察觉到是这混合的气味让自己浑身无力,于是想要起身去洗手。

好不容易撑起身体,却被不知发什么疯的阿余惹又给按回了床塌上。

为什么不回答我?居高临下的阿余惹,用他黑沉沉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身下的梁旻月,又气又委屈的样子。

梁旻月的身体酸软无力,躺在床上的她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现在非要说这个吗?就不能等她洗完手再说。

阿余惹最终还是放开了钳制住梁旻月肩膀的手。

可能被激的生出了几分力气,梁旻月一下子起身,踏踏几步走到了脸盆架子旁,将手上沾染的香料余灰清洗的干干净净。

等她回头再看去,只见阿余惹无声的保持着先前的模样坐在床边,修长的脊背微弓,显得有些说不出的可怜。

梁旻月心头一颤,擦干手上的水,朝着他缓步走了过去,刚要开口安慰,就被面前的人一把搂住了腰。

阿余惹把头靠在梁旻月的肩侧,贪婪的吸允着属于她的气息,你好香啊……他喃喃低语着。

梁旻月被阿余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心神荡漾,脸红心跳的抿着嘴,是…是沾了那些香。

她呆呆地解释了一句。

不是,现在是什么情况?梁旻月想着阿余惹前后矛盾的行为,得出结论他肯定是生病发烧了,脑子不正常才会如此的。

用手覆上阿余惹的前额,试了试他的额温,好像是有些烫,不过好像他的脸更烫。

梁旻月赶忙用手在阿余惹脸上又多摸了几下,担心道:你不舒服吗?这人就算真的难受的要死估计也是不会轻易开口的,从前就总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不让任何人走进。

梁旻月,我好难受……突然从阿余惹口中听到他的示弱,梁旻月惊的下巴差点掉下来,甚至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哪里……哪里难受?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以示安抚的问道。

浑身都难受…阿余惹紧紧的抱住面前的人,嘴里一遍遍小声念叨着自己难受,这可让梁旻月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任他搂着。

过了一会。

要不躺下休息。

梁旻月拍了拍阿余惹的背,让他去身后的床上躺下。

阿余惹却小心的乞求着,你别走……梁旻月只得依他,好,我不走,我陪着你。

阿余惹生起病来就跟个孩子似的,倒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抱着阿余惹一起躺下没多久的梁旻月很快就陷入了昏睡,她只觉得很累身子很重,渐渐地失去了所有意识。

等到她再次醒来,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双手竟被绑在了床上。

强、制play?梁旻月脸上大写的一个震惊,可看着眼前人的脸她又觉得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