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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025-03-22 08:03:13

昏暗内室之中, 黄铜烛台上的红烛灯芯在跳跃的烛光中发出噼啪声响,已是燃了大半夜的红烛化作潺潺烛泪,浇筑在烛台之上, 随着时光流逝再度缓缓凝结。

室内一角摆放着一鼎同材质的冰鉴, 但里头存放的冰早已随着时光流逝而融化。

再无丝丝凉意从中袅袅升起,只留下散在冰水里的花瓣,带着一室馥馥花香, 沉溺于那旖.旎的轻泣声中。

此间屋中, 越是靠近那掩于轻纱幔帐之后的床榻,那股子花香越显郁馥袭人。

随着那微弱的烛光伴灯芯沉入烛泪, 屋内也是失了这最后一丝暖黄的光明,转而被那沿着窗户缝偷溜进来的月光所占据。

浅浅月光调皮极了,沿着内室床榻之前铺就的地毯,偷偷溜到了幔帐前矮几上摆放着的花瓶旁。

那青玉花瓶在月光的抚触下, 透着莹润的光, 但却不及上头插放着的那一大捧芬芳馥郁的芙蓉花分毫。

幔帐之中,随着声声女子娇.啼愈显靡.靡,一只丝毫不亚于羊脂白玉的手臂,亦是猛然自帐内探出,一把揪住手旁的轻纱幔帐。

那手臂上虚虚挂着一枚上好的翡翠镯子,现下正顺着主人的动作,自腕间摇晃而下,最后停在了圆润白皙的小臂上。

随着那帐内娇.啼的陡然拔高,那纤细修长如嫩葱一般的手指猛地拽住纱帐, 而后却似不够一样, 恓惶挥舞着, 想要找一个更好的东西抓住, 借以控制身子.的颠.簸。

只是这一阵挥舞,却是猛然带到了矮几上的青玉花瓶,一声脆响,带着那捧灼灼艳丽的芙蓉,一道摔在了地毯上。

嗯.......摔了......东西了......女子娇.弱.无.力的声线自帐内流出,手臂也是随之往下更凑过来些,似是想要将那散了一地的芙蓉捡起来。

只是那染着艳红蔻丹的指尖,还未来得及触碰到芙蓉娇艳似美人靥的花瓣,一只古铜蜜色的手臂,也是自帐内探出,沿着早先那白皙的手臂,往下.探去。

那带着厚茧的指腹自女子手臂上状似无意地游/走,带起她一阵酥.麻的同时,却是捻住了一朵芙蓉花,将那花儿与女子的手臂,一道带回了帐内。

将军......别闹了......夫人鬓边簪着的这芙蓉......要我来说......还不及夫人此刻面上飞霞......一半娇娆......夜色似流水滑.入.身.下那人的桃花眼中,她往日清冷的眼神,已然被迷.醉所取代,粼粼眼波随月光而荡漾,令他恨不得,永远停留在当下......将军!将军!将军!该起了!一道聒噪的催促声伴随着敲门声自幔帐之外响起,躺在床榻之中的沈谦猛地身子一弹,而后自梦中陡然惊醒!哈......哈......沉重的喘气声乍时响起,沈谦抬手摸了一把额上的汗,而后无力地躺在那儿,望着头顶的青色帐子出神。

怎么就,梦到那起子事儿了呢?刚刚梦中情形,皆是前世他们成婚之后种种......其实,他与秦菀贞婚后,亲近的次数并不多。

这唯一一次闹得厉害,还是因为他的岳母徐氏,见他们婚后快半年了都还没动静,终是忍不住,给他们一人送了一碗加了料的汤......而自那次之后,娇娇儿便是处处躲着他......算起来,她硬是凭借着一己之力,将同在屋檐下却从未见过面的日子,持续了整整月余之久!沈谦回忆着此前种种,仰躺于原处好一会儿没有动静,一直等到陈琛的催促声再次在门外响起,他这才有了动作。

他猛然翻身坐起,便见昨夜入睡前好好盖着的被子,已是被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给掀到了一旁。

寝衣也已被身上的汗水浸湿,赤足走下床榻,他一面用手指勾住系带,一面大步行至桌前,举起桌上放了一夜的茶水仰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体内那股子燥意被这冰冷的茶水迎头浇了个彻底,沈谦低头看了看已经浑然湿透的寝衣与亵裤,终是嫌弃地皱起了眉。

没想着那药的后劲居然这样大,即便是泡了那许久的凉水,都没能完全解了!沈谦已然是决定,要将做梦的原因归咎于那害人的东西!全然忽略掉,现下他的脑内,压根儿都不敢再回想刚刚梦中所见所闻,还有昨夜分别之前,秦菀贞那一小截白皙的脖颈......等到他忙不迭换了衣裳后,又将换下的寝衣团成一团,自出了门,准备去寻木盆准备洗衣裳。

哪料这一打开门,就对上了陈琛一张谄媚且猥琐的脸!而他,正眉眼眯成一团,贼兮兮地凑上前,一面搓手,一面讨好地问道。

哎哟喂!我的将军!哪儿能让您亲自洗衣裳呢?我来!我来!沈谦嫌弃地避开陈琛探来的手,直接抬脚冲他一脚踹过去,低声威胁道。

好好说话!若是不能,我给你把舌头割了再送去北蚩当探子,也不是不行!陈琛被他眼神里的冷意冻得一咯噔,连忙直起腰,一脸严肃道:禀告将军!在您没醒来的时候,秦宣文那小子,啊不,秦家郎君,带着他家二娘子登门了!那小子,啊不,那郎君说,他家妹子说是寻您有事......诶......将军......还来不及将话说完,陈琛只觉眼前一花,一团白色寝衣径直被抛到他手中,而那原本并不愿让他接手这团衣物的人,却是一面抬手整理着衣冠往外走去,一面吩咐道。

给我把衣服丢到盆里就行,不要干多余的事!听到了没!目送着沈谦大步离开,陈琛瞥了眼手中这团,被团得非常眼熟的衣物,讪讪笑道。

将军真是的,都是大老爷们儿的,谁还不知道谁呀!他居然还害臊,啧啧啧......将捧着那团寝衣的手与自己身体的距离远远拉来,陈琛抬脚去寻木盆,还咂嘴感叹着。

唉......这一到盛京,连我们万年老枯木的将军,都要发芽了哟......另一处,大步跑到正堂门前的沈谦又是抬手抚了抚鬓角,长舒几口气后,这才故作镇定地抬腿,迈进了厅堂之中。

听得门外动静的秦菀贞,此时也是抬头朝门外望去,恰好就对上了正迈步进来,沈谦的视线。

见到这人果真如阿兄所说,竟是将脸都给跌青了,她不免以袖掩唇,望着沈谦噗嗤轻笑了出来。

但显然,沈谦还是没反应过来秦菀贞因何发笑,他只是一双眼直直看向她。

平日里那如同鹰隼一般锐利的视线,现下却是跟受了欺负的小猫小狗一样,透着一股子莫名的可怜意味。

其实,秦菀贞昨夜在临波小筑的举动,不光吓住了那位卢娘子,令她乖乖地不再折腾。

也吓到了那奉命寻她的东宫掌事嬷嬷,在事后,立马被她老老实实禀到了太子和徐氏那儿......所以,在出宫回府的马车上,秦菀贞招架不住徐氏的盘问,母女俩偎在一块儿细细聊了聊后,这才弄明白了今夜的种种阴差阳错。

原来徐氏自皇后那儿叙话回座位后,见秦菀贞久久未归,当即就觉着不对了。

因而便是托了东宫内侍,准备去寻她阿姊帮忙的。

谁知,却是半道儿遇上了出来寻沈谦的太子,他一听妻妹竟也不见了行踪,顿觉不妙。

但因着此事可大可小,所以,便是命了东宫的侍从在暗地里寻找秦菀贞,却并未跟任何人透露沈谦也不见了的消息。

结果,奉命低调寻人的东宫侍婢,碰上了刻意来寻人的卢家娘子,便是闹出了在临波小筑的那一出......秦菀贞听了徐氏的话后,也是掩下了一些与沈谦之间的肢体接触与纠缠,只将有人引她去小筑,而后又将她与沈谦锁在一个屋子里的事,告诉给了徐氏。

再三确认她没有受伤,而沈谦也是见势不对跳窗离开后,徐氏这才算是放了心。

转而安慰着秦菀贞,说那嬷嬷已将卢家那女娘的所作所为禀告了太子,太子也说定会给他们一个交代!本来吧,这事处理成这样,可能也就这样揭了过去。

秦菀贞知道自己只需要再寻个机会,与沈谦见上一面,确定那幕后之人,以后寻着机会将今日种种还回去就行了的。

结果一大早,她那昨夜醉得人事不省的阿兄,却是一边用着醒酒的汤饼。

一边将沈谦离席解酒,结果一时不慎跌进结冰的湖中,将脸都给摔青了这事,当做趣闻说了出来,想逗娘亲与幼妹开心。

秦菀贞惊诧之下,想起昨夜某个人跳窗之前那信誓旦旦的模样,终是忍不住掩唇娇娇笑道。

这位沈将军,还真是如传言一样,是个莽夫呀......这般忘恩负义的言论,自是得了徐氏一记白眼。

联想到昨日夜里,她将娇娇儿在临波小筑遇到的事告知秦平显那个老东西时,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徐氏哪里还能不明白?想到沈谦这孩子,为着娇娇儿的清誉,竟然伤得不轻。

结果这三个倒好,一个瞒着,一个当趣事,一个还打趣儿人家是莽夫,竟然没有一个念着人家的好,想着要报答一番的!因此,觉着务必该好好答谢沈谦一番的徐氏,便是用秦宣文该探望未来上峰的理由,备了一车礼品后,又打发秦宣文带着秦菀贞,往沈谦这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