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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2025-03-22 08:03:13

伴着沈谦难得强硬的警告, 秦菀贞明显能感知到,他指腹游走按捏于她小腿肚与脚心之时,所传递的心情, 已不再是单纯的想要为她缓解足间的疲劳了。

他的一双手, 是手握横刀厮杀,策马驰骋于沙场的手。

与她只能握笔碾香的手不同,指腹与掌心, 皆是难以让人忽视的厚茧。

此时此刻, 秦菀贞即使是蜷缩在被褥中将自己团团包裹住,仍是很难忽视他手指拂过时, 传递而来的侵略意图。

贝齿咬住唇瓣,秦菀贞憋下险些溢出唇边的呜咽声,双手也是随着沈谦从她脚背拂过的大掌,而猛地攥紧身下的青色被褥。

若说夏日里贪凉, 她解了鞋袜在丝缎铺就的床榻上磨蹭时, 腿脚感受到的是微凉,是丝滑,是惬意。

那么此时,她唯一的感觉,就是酥。

是酥麻,是酥软......是沈谦指腹微微用力下陷之时,她即便未用双目窥探,也能感知出来的,他指腹之上微微凸起的刀疤旧痕。

是他掌心抚沿而下时, 像是小小幼猫亮出了爪子, 用它那稚嫩的爪甲, 在腿肚上轻轻划过一般的微痛带着痒。

是沿着脚踝蔓延至她腰间, 令她仿佛被人抽走了脊梁骨一般的无力与瘫软。

秦菀贞死死咬住下唇,双眸紧闭,攥着被褥的掌心之中,甚至因为力道而生出了薄汗。

但为着不再招惹沈谦,她只得逼迫自己,将注意力从腿脚处转移。

一会儿逼着自己在脑内勾画着绣样,她念着给沈谦备的那身衣裳到底是绣何种暗纹更合适一些。

一会儿又是在脑内搜寻着关于那位北蚩大皇子的记忆,揣测着他刚刚所提出的那些交易与条件,到底是何用意。

这般思来想去之下,意识竟是伴着越来越松快的腿脚而模糊,原本紧皱成一团的眉眼逐渐放松,却也没能睁开......而一直在内心默念佛号的沈谦,很快就发现了手下那双一直紧绷着的腿脚,已是渐渐松懈了下来。

就连原本绷直的脚背,那皱成一窝的脚心也是慢慢展开,淡粉色的脚趾微微翘起,甚至还搭在他的掌心之下,蹭着换了个更舒服的摆放姿势。

隔着蒙头的被褥,沈谦听得被下传来的均匀且清浅的呼气声,探手将那盖得严严实实的被褥,轻轻拽了下来。

等到那张蹭在床榻上,许是因羞臊,许是因暖和而双颊晕红的小脸露出全貌之后,沈谦终是俯下身子,在秦菀贞的额间轻吻一记。

一吻即离之后,沈谦再度坐回原处,将秦菀贞的腿脚搁在自己的大腿上,将手掌搓热之后,给她慢慢按捏了起来。

心中却是哭笑不得地嘀咕道:还真是信任我......于是,等到三公主与那位北蚩大皇子谈妥,派人前来唤秦菀贞一道回城时,她已是裤袜穿戴完好,正窝在被褥里睡得香甜。

而估摸着时辰的沈谦,早已是眼角红晕退散,一脸正经地背手立于门外。

直到见了前来的侍卫之后,这才轻叩客舍房门,将秦菀贞唤醒......等到一行人又是缓缓下了山,坐在马车上听三公主向她致歉,说连累她也没能好好祈福时,秦菀贞感受着腿脚处的松快,也只能是红着耳根笑得一脸讪讪。

毕竟,她也实在是无法说出口。

虽是没能好好祈福,但得了镇平大将军用那握刀的手,给她捏了这许久的脚不是?秦菀贞原本还想着回府之后,她要仗着阿耶阿娘撑腰,好好收拾一番沈谦这个登徒子!谁知他们的马车才前脚进了盛京城城门,后脚一直焦急候在此处的金翎卫副将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拉着沈谦与陈琛,面露焦灼地说着什么......三公主已是由那副将做主,由一众侍卫们保护着往宫城而去。

而秦菀贞这头上了马车之后,想着沈谦要去办差事,机会难得,正想吩咐车夫去一趟珍宝阁。

结果却是听得了马车外头,传来了那位副将的哀求声。

将军!秦二娘子已经进了盛京城了,下官用项上人头担保,她定能安全归家!所以,求您!快些跟下官往城外去吧!好奇推开车窗,秦菀贞这才知晓,原是这般紧要的关头,沈谦仍是犯了轴,非得要护送她安全归家之后才肯随那副将去办差事......招架不住那位副将二娘子帮忙劝劝的眼神,秦菀贞只得探出头来劝了沈谦好一会儿。

最后更是对其再三保证,说会乖乖由陈琛护送回府之后,这才劝得那人离了马车,带着余下的金翎卫,往城外策马离去。

只不过,有陈琛跟着,她想借此往珍宝阁去一趟的念头终是没能如愿,想着只能是过几日再出门前去了......待在家中一连几日都未曾出门,秦菀贞掰着手指头算到沈谦已是有整整六日没有登门使坏了。

终是没忍住,掐算着这日阿耶下朝的时机,再度提上备好的饭菜,出门往官署而去。

不过,她这出门送午膳的时辰实在是太早了一些......秦菀贞面对琼枝她们打趣的笑,只得是吩咐了下去,先折路往珍宝阁去逛一逛......秦菀贞再三同琼枝她们解释着,她不过是觉得阿耶最近实在是辛苦,她为人子女,自当是要孝敬阿耶,去送个午膳什么的正合宜。

根本就不是想要去打听沈谦的动向!而且她往珍宝阁来,也是想给阿耶挑选一个趁心意的砚滴。

完全不是为了过去问问掌柜,她托掌柜去搜寻的名刀到底准备的如何了!而琼枝同瑶林二人,对此也只是相视一笑。

随后便由瑶林学着秦菀贞的样子,一手撑在车窗前,望着外头一脸惆怅地掰着指头念叨。

一天......两天......都整整六天了!他到底干什么去了?!换来的,自是秦菀贞羞得满脸通红,颤着手指直说要罚瑶林中午不许用饭......主仆三人打闹着到了珍宝阁,瑶林才下了马车,正搀扶着带了帷帽的秦菀贞下车,马车前却是颠颠儿跑来两个小孩儿,打量了她一会儿后,冲瑶林稚声问道。

阿姊!请问你家娘子,是秦二娘子吗?我们有事要寻秦二娘子!小孩儿,你方才说你是要寻谁?看着面前这个不过才到瑶林膝盖高矮,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却又格外白嫩的小孩儿,秦菀贞不免停下了准备进店的脚步。

由着瑶林出声与他询问,秦菀贞自己则是隔着帷帽前的纱幔,好奇地朝他看去。

那男孩儿手中还牵着一个比他矮上一头的女童,梳着乱糟糟的小辫儿,白嫩的小脸蛋上一双葡萄似的大眼还包着一汪泪汪汪的眼泪。

听得瑶林的问话,那男孩儿倒也不胆怯,仍是口齿清晰地问道:我们要寻秦二娘子!阿姊,你家娘子是秦二娘子吗?瑶林被他这般与年纪不符的稳重逗笑,蹲下身子,笑着从荷包里掏出两块儿糖来,放在掌心里逗着那见了糖块后不自觉露出向往神色,眼珠盯着她的手滴溜溜转来转去的小小女童。

而后笑着问道:你寻秦二娘子做什么呀?谁让你来寻她的呀?小小女童两眼放光地盯着瑶林手中的糖块,那小男孩儿却是对糖块视若无睹一般,甚至还用手拦住身旁想要伸手够糖的女童。

警惕的眼神在头戴帷帽的秦菀贞身上停了片刻后,这才非常有条理地说道。

是那边巷口有个瘦瘦的郎君,拦下我们以后说让来这家铺子寻秦家二娘子!他说身边跟着两个穿绿衣裳侍女的,就是秦二娘子!小男孩儿从怀里掏出几枚铜板,将它摊在手心里递给瑶林她们看了看,这才继续说道。

这是他付给我们的报酬,只让我们来寻人!所以,阿姊,你身后那个戴帷帽的女娘子,是秦二娘子吗?被这小孩儿老气横秋的模样逗得噗地一声笑出来,瑶林忙也点了头,应道:是了!是你寻得秦二娘子。

一面应着,表示他俩的确没找错人。

瑶林一面拉过他们的小手,给他们手心里一人放上一小块杏仁糖后,这才继续笑眯眯地歪头问道。

你现在知道你没寻错人,那可不可以告诉我们,那个瘦瘦的郎君,让你们寻秦二娘子做什么呢?仔细将女童手心里的的糖块拿起来看了看,确定没什么问题后,那小男孩儿才将糖块喂进了又是差点儿掉眼泪的小女童嘴里。

看着含着糖块破涕为笑的小女童,那男孩儿望着自己手中的糖块咽了咽唾沫,犹豫了片刻后,怕自己反悔一般,飞快将那块糖也喂给了女童,哄了句吃糖了你就不怕了,而后才看向瑶林,像个小大人一样说道。

那郎君让我告诉秦二娘子,今夜戌时,请秦二娘子自行想法子到城中城隍庙去。

届时,他有事关秦家满门性命的东西,要交给你!他就是让我带这句话!那我们这便告退了,多谢阿姊的糖!帷帽之下,听完这话的秦菀贞已是眉心拧作一团,猜测着那郎君身份是何?愣神之余,见那小男孩儿即便牵着女童,仍是有模有样地行了礼,这才匆匆回神,一把拿过瑶林手中的荷包,弯下腰将那包杏仁糖递给小孩儿,柔声笑道。

这些糖,拿去跟妹妹一块儿分了吧!不能光疼着妹妹吃糖,你也尝尝!这个阿姊做杏仁糖的手艺可是一绝哦!还有,多谢你帮带来的消息!这一弯腰,秦菀贞这才发现这俩孩子交握的手,竟也是白白嫩嫩看不出丁点儿粗糙。

想到前些日子在大相国寺中时,她就曾细细总结过的,她与沈谦双手的不同,秦菀贞顿时察觉到了不对!一把握住小男孩儿接过荷包以后准备收回的手,秦菀贞压低声音,像是怕吓到这孩子一样,轻声问道:需要阿姊们送你们去府衙吗?她此时已是猜想,这俩孩子只怕是那户富贵人家跑丢的小郎君,小女娘。

否则身着补丁粗布衣裳的小孩儿,又怎么会有如此白嫩细滑的双手呢?想着是不是得送这俩孩子去府衙报官,谁知这一问,那一直看上去老成沉稳的小男孩儿,却是散去周身警惕,瘪了瘪嘴,终于跟个孩子一样抽噎着嘟囔道。

二,二娘子......秦,秦家阿姊!您能不能,能不能......送我们去金翎卫官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