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17 章

2025-03-22 08:03:27

多日不见曾经在娱乐圈呼风唤雨被人前拥后簇的新晋流量小生如今已经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出门依然要全副武装, 以前是为了怕被粉丝认出,现在是因为没脸见人。

沈非眼底布满血丝,整个人看上去憔悴又颓废。

这就是得罪资|本家的下场, 胳膊怎么敢跟大腿拧的。

认不清自己的人,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咎由自取。

明妫笑着甩开沈非的手,她现在看到他就恶心,更别说被他抓过的胳膊了。

沈非力道很重,明妫皮肤白又很薄, 手腕处已经浮现一圈红印。

明妫嫌恶地看了眼手腕,抬眸看向沈非的时候眼底满是寒意, 我好像说过让你滚出明城吧,你怎么还敢出现的,嫌自己现在的处境太过惬意?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现在没有导演找我拍戏, 身上还欠下巨额违约金。

明妫, 我求求你, 放我一条生路。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是我对不起你, 是我混蛋,我只求你看在我们以前……沈非停顿几秒,后面的话到底没说出来, 放过我这一次吧。

明妫懒散的揉着发痛的手腕,脸上满是不耐烦,无视沈非的苦苦哀求,冷漠道: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蠢事付出代价的, 你给我戴绿帽子让我丢脸, 我很不高兴, 我不高兴, 你就别想当做无事发生。

我付出的代价还不够么!沈非怒吼道,我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生活穷困潦倒,找不到工作,就算退出娱乐圈做个素人都会被别人认出来然后戳脊梁骨。

我还不够惨么?明妫唇角扯出一抹笑,对于沈非口中的惨置若罔闻,只当在听一个气急败坏的狗乱吠,代价够不够我说了算,你惨,但我没解气,就不够。

明妫!你别把我逼到绝路,不然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

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别逼我。

沈非面露凶狠,紧握的双拳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怒气,眼底猩红,一双眼睛疲态尽显,好像短短几天就老了十几岁。

那你快点动手,趁着夜黑风高四下无人。

只不过跟你这种人死在一起,真恶心啊。

明妫没把沈非的威胁放在心上,从头至尾连一丁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但你舍得真的死么?就算你现在过得人不人鬼不鬼,每天提心吊胆,但你依然想苟活着吧。

不仅是因为不敢,还因为你不舍,花花世界,魅力无限啊。

沈非被说中,脸色变的苍白僵滞。

确实,即便现在的生活很痛苦,从天堂跌落地狱,但他依然舍不得就这样去死。

或许是对这个世界还有执念和不甘心,也或者是因为相信自己能东山再起。

无论哪种原因,沈非都不想死。

所以他来求明妫了。

但是抛弃尊严换来的只是这个女人的冷血无情。

沈非直到此刻才知道,或许一开始的几次约会,她的笑容和开心都是假的。

或许一开始她对自己有兴趣,但这点微末的兴趣在一次约会后就荡然无存了。

而之所以面对自己的背叛表现出的种种冷漠无情的手段,并不是因为愤怒,只因为自己让她丢脸了。

沈非这才知道自己今天来找明妫的决定有多愚蠢,他怎么会觉得这样的人会有心呢。

明妫,你没有心的。

沈非颓败地往后退了退,就此做出结论。

明妫轻嗤一声,靠在车身上淡淡说道:心是留给真心对我的人,不是给人渣的。

沈非怒意横生,抬手想甩明妫一巴掌,手腕却被一股更大的力道攥住。

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沈非脸上的表情扭曲,哀嚎出声。

贺隐把明妫护在身后,一点点加重手上的力道。

在明妫看不到的眼底,浮现浓重的狠厉。

看着面前比他矮了一个头的男人,就像在看一头死物。

沈非心底感到恐惧,从来没有像害怕面前这个男人一样怕过任何人。

即使在满身债务被债主找上门要钱的时候都没那么害怕。

贺隐甩开沈非手腕的同时脚抬起,用力揣在他的肚子上。

沈非在地上挣扎半晌,捂着肚子翻来覆去,神情痛苦。

片刻后沈非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肚子疼的腰都直不起来。

贺隐这一脚几乎是用上了十成力道。

看着贺隐把明妫护在身后的模样,沈非忍着腹部的剧痛,讽刺地笑起来,才这么几天就找上了新情人,明大小姐真是名不虚传,把感情当消遣,没有一点真心。

而后愤恨地看向贺隐,虽然眼神里还有对这个男人的惧怕,但是依然不怕死地说道:你以为她是真心喜欢你?别傻了,她就是玩玩你而已。

明家大小姐从来不会爱人的,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到哪去。

没兴趣了你就会像块烂抹布,被她弃如敝履。

对外人贺隐不欲多说什么,不管明妫对他真心还是假意,都与其他人无关。

而且目前为止他和明妫也没有雇主和保镖以外的关系。

贺隐居高临下地看着沈非,面无表情吐出一个字,滚。

沈非自知自己不是面前这男人的对手,只得捂着肚子灰溜溜的逃了。

贺隐刚转过身,怀里一抹温软抱了他满怀。

明妫搂着贺隐的腰,害怕到整个人都瑟缩在贺隐怀里,吓死我了,还好你来的及时,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停车场了。

贺隐知道她在演戏,他刚出现的时候可没在明妫脸上捕捉到任何一点害怕的情绪。

松开。

贺隐想拉开明妫,但是搂的太紧,一下没扯开。

不,我真的很害怕,你再抱我一会,马上就好。

说着明妫又收了收手上的力道,把贺隐身上的衣服都弄得皱巴巴的。

该说不说,贺隐的腰还挺细,但细归细,却并不羸弱,反而给人一种很有力量的磅礴感。

贺隐略微抬了抬下巴,双手在两侧撑开,冷漠无情戳穿道:明妫,别装了,演技太烂。

贺老师,你怎么那么不解风情呢?明妫撇了撇嘴,松开贺隐的腰,抬眸看着他好看的下颌线,这个时候你就应该紧紧抱着我,好好安慰下啊,无趣。

贺隐垂眸瞥了她一眼,转身往外走,我一直那么无趣,你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贺老师我受伤了。

明妫拉住贺隐的衣角,把手腕伸到贺隐面前,言语中哪还有刚才对沈非的冷漠,嗓音软下来,带着撒娇的意味,你看,我手腕都红了,还很疼。

贺隐扫了眼明妫的手腕,状似无意内涵道:手腕红了也不影响你喝酒蹦迪。

影响的影响的,我拿不动酒杯了。

贺老师送我回家吧。

明妫笑着扬了扬手上的车钥匙,意思不言自明。

贺隐开车送明妫回第三公馆,人送到就要走,被明妫生拉硬拽,最后再次妥协,留下来帮明妫涂了红花油。

贺老师的手真好看啊。

明妫坐在沙发上单手托腮,眼睛像是黏在了贺隐的手上。

贺隐的手确实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青色的血管覆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有力又性感。

明妫喜欢一切美丽的东西,贺隐简直就是为她的审美量身打造的。

就是不知道贺老师的床|上功夫怎么样,不过这个要真刀实槍试过才知道。

对于明妫的夸奖贺隐没表态,看到明妫手臂上还有红疹没消下去,现在手腕又红了一圈,白皙的皮肤看起来简直惨不忍睹。

贺隐眸底情绪不虞,面上却无波无澜。

涂完后把红花油盖子拧上,想了想还是叮嘱了一声,洗澡的时候注意不要碰到水,红花油明天接着涂。

你帮我涂。

明妫眉眼带笑,毫无害臊地说道:不然你帮我洗澡吧,我怕自己不小心碰到水。

你……贺隐顿了顿,手里把玩着红花油的瓶身,薄唇轻启,想得美。

……明妫不遗余力引|诱道:贺老师我身材很好的,真的不想看看么?不想。

作为女生矜持一点,别像一百年没尝过书生味的狐狸。

贺隐把红花油扔进医药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对于明妫明晃晃的暗示置若罔闻。

男|欢|女|爱,人间欢愉,为什么要虚伪的回避自己的欲|望呢?明妫不理解。

喜欢就想尽办法得到,这一直是她的做事方法。

而对于现代人对姓还谈之色变,明妫更不理解。

又不是违法乱纪的事,有什么好避讳的。

我对你……没欲|望。

明妫顺着他的话接道,无所谓地耸耸肩,知道了,你不用反复提醒我。

反正早晚你会是我的囊中物,我也不急于这一时。

明妫伸了个懒腰,这会才觉得胃有点难受,贺老师我饿了,一天没吃饭了,饿的胃疼。

早上那碗面没吃?贺隐走之前是把面做好的,他以为明妫就算跟自己吵架,也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明妫撇了撇嘴,有气无力装可怜,没吃啊,跟你吵架气的我没胃口,中午跟合作方周旋也没时间吃饭。

*贺隐去厨房给明妫做完饭,正好他自己也没吃。

早上去超市买的食材基本没动,他打算简单做几道菜。

贺隐厨艺不错,之前在国外吃不惯西餐,都是自己下厨填饱肚子。

后来回到国内仍是一个人,但外面的饭菜总是不合口味,索性也就自己继续做了。

明妫习惯回公寓就换回家居服,既舒服又方便。

她顺手把长发拢了拢绑了个丸子头。

这样工作起来不会影响视线。

有几封邮件要在今晚处理完发给各部门去执行,明妫抱着电脑盘腿坐在地毯上。

贺隐做好饭转身想叫明妫过来吃饭,一搭眼一抹莹白闯入视线。

明妫头发扎起来,露出的一截脖颈修长白皙又纤瘦。

脖颈线条流畅又极具美感。

贺隐顿在原地看了很久,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动。

明妫全部注意力都投放在工作里,所以也就没发现后面那道灼热又不加掩饰的赤|裸裸的视线。

刚刚才否认对面前的人没有欲|望的某人,在明妫看不见的地方,眼底铺满欲|念。

明妫处理完邮件合上电脑,转过身看向厨房的时候贺隐早已收回视线。

他是个很会隐藏自己真实情绪的性格,所以即使前一秒还看着明妫的脖颈欲|念翻涌,下一秒就能瞬间切换成冷淡疏离的模样。

明妫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向中岛台。

坐到椅子上的时候单手托腮一一打量桌子上的几道菜:糖醋鱼、宫保鸡丁、白灼青菜、西红柿炒鸡蛋。

品相看上去很漂亮,颜色也好看,闻着也很香。

各方各面都堪称完美,但只有一点。

明妫嘴很挑,肉类只吃鸡肉和牛肉,青菜她不会碰,西红柿炒鸡蛋她也不怎么喜欢。

所以满桌的菜就只有一道宫保鸡丁她会吃两口。

不过明妫不是不讲理的人,毕竟一开始是她自己没告诉贺隐自己的喜好和忌口。

贺隐立在中岛台另一侧看了眼腕表,他待会有个会议要开,时间快到了。

你慢慢吃,碗不会洗就扔到洗碗机,不会用洗碗机就百度,我先走了。

贺隐把围裙放到中岛台上,拿过桌子上的手机打算离开。

明妫身子一歪,连忙扣住贺隐的手腕,可怜巴巴地看着贺隐,我不想一个人吃饭,你陪我。

贺隐本来想拒绝,但是看着明妫湿漉漉的美人眼,不管她是装的还是真的,他都不可能忍心再拒绝。

贺隐在心里叹了口气,暗骂自己的没出息,被某人拿捏的死死的。

看到他坐在对面,虽然脸上的表情还是冷冷淡淡的,但是明妫很开心。

贺老师,我不吃葱姜蒜,你帮我挑出来。

明妫夹起一块鸡丁送进嘴里。

贺隐略微掀起眼皮看了对面的人一眼,不咸不淡说道:自己没手?我不想筷子上沾到嘛,味道很难闻,你下次做菜不要放这些了,明妫抱怨道,还在喋喋不休提着要求,我喜欢吃鸡肉和牛肉,不喜欢吃鱼,还要挑鱼刺,很麻烦的。

下次做个尖椒牛柳吧,不过辣椒不要放太多,我吃不了辣。

蔬菜的话我比较喜欢西蓝花,青菜很难吃……贺隐一边挑葱姜蒜,一边听明妫的絮絮叨叨。

没接话也没答应。

明妫正说着,略一抬眸看向对面,贺隐拿着筷子垂着眼帘,神色认真的在盘子里把葱姜蒜一点点挑出来。

明妫看着这一幕,恍然回忆起记忆中的那个人曾经也是这样给她挑葱姜蒜的。

那人眉眼温柔,挑的认真且仔细。

明妫单手托腮看着她,脸上浮现笑意。

明妫跟她说以后做饭可以不放这些东西么,不然挑起来多麻烦。

那人笑了笑,抬眸看着明妫,告诉她葱姜蒜可以调味,放一点味道会很鲜美。

鲜美么,明妫不觉得。

但也没说什么,继续支着下巴垂着眼眸看着她挑挑拣拣。

等把一盘菜里面的葱姜蒜挑完,她抬起头,眼眸轻弯,嗓音温柔地说道:我乐意给你挑,不觉得麻烦。

那时的一切都很美好,饭菜香味扑鼻,窗外微风送来阵阵的野花幽香,飘进室内,与菜的香味融为一体。

阳光铺洒在地面,温柔缱绻。

明妫看着面前的人,突然就感觉喉咙涌起酸涩,眼底也慢慢感到灼烫。

她匆忙低下头,装作被辣到,喝了一口水。

清水沿着喉咙往下流淌的时候,明妫觉得嗓子像被粗粝的砂纸摩擦,艰涩又带着难以忽视的疼。

很快明妫调整好状态,假装无意的继续之前的絮絮叨叨。

前后时间也不过几秒钟,但贺隐向来敏锐,明妫有一丁点不对劲他都能察觉到。

这次也不例外,只是贺隐什么也没说,手上动作没停,没看明妫。

假装不曾发现那空白的几秒钟。

等明妫说完了,贺隐才缓声道:我说了下次给你做饭?明妫喝了口果汁,眼眸含笑,温温柔柔的一点都不像是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女强人。

贺老师手艺太好了,这么好的厨艺我怎么可能忍得住只吃一顿啊。

明妫彩虹屁手到擒来,大手一挥就要用钱引诱,不然这样好了,我另外付给你一笔工资,你负责我的一日三餐好不好?贺隐挑了挑眉,没说话。

但明妫读懂了他微表情所要表达的意思。

我又忘了,贺老师不缺钱,明妫鼓了鼓腮帮,有点苦恼,那我要怎么收买你呢?明妫眼眸一亮,想到个好主意,美人眼里满是暧昧的笑容,不然我给贺老师当女朋友吧?男朋友给女朋友做饭合情合理。

……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忘记那个一个月的赌约。

不过说赌约也不准确,毕竟是明妫自说自话一个月追到贺隐,贺隐也没答应。

贺隐难得顺着明妫的话接道:贺老师不喜欢话多的人,吃饭。

那贺老师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我尽量往那上面靠。

喜欢哑巴。

……*凌晨三点一辆巴博斯从第三公寓停车场驶出,一眨眼的功夫车子闪进浓稠的夜色里。

贺隐一身黑衣坐在驾驶座,红灯的时候腾出一只手给周明锴拨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的人应该是在睡觉,过了好一会才慢腾腾接起来,嗓音沙哑迷糊,你大爷不看看几点了,这个点驴都睡了。

这个点鸡已经开始打鸣了。

贺隐不咸不淡回了句。

老子就算是卖的,也该是只鸭。

周明锴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再说了就算是鸭,现在也是休息时间。

贺隐不欲与他耍嘴皮子,我有正事。

让手底下的人把一个叫沈非的带去郊外的那栋别墅,我在那等着。

沈非是谁?带去别墅干什么?他得罪你了?我直接让手底下的人解决。

周明锴一连问了几个问题,这会已经很清醒了,一边穿衣服一边走出卧室。

绿灯亮起,贺隐单手打着方向盘左转进入通往郊外的方向,没多说,只让周明锴把人带过来就行。

这个人他要亲自解决。

周明锴行动效率很高,不到二十分钟就把人带来了。

来的时候几个黑衣壮汉押着沈非,像是押着犯罪嫌疑人。

头上还像模像样套了个黑色的麻袋。

周明锴一身银灰色西装,人模狗样的走在最后面。

贺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面前的情景,在心里叹了口气。

一个沈非,至于那么大阵仗么。

你□□的?贺隐把手机扔到一边的沙发上,下巴示意对面的椅子,黑衣壮汉们会意,把沈非按在上面坐下来。

周明锴笑着耸了耸肩,让大半夜把人带到这鸟不拉屎的地儿的人可是贺大少爷你,要说□□,那也是你,我顶多一跑腿的。

这人到底怎么得罪你了,至于三更半夜就要把人带来么?周明锴坐在贺隐旁边,实在不理解沈非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能惹的贺隐动那么大火。

虽说贺隐表面上还是一如既往淡漠没什么情绪,但是能让自己好兄弟凌晨三点不睡觉都要解决的人,估计是真触到了他的底线。

贺隐没回答周明锴的问题,吩咐保镖们,把他头套摘了。

沈非在家里睡得好好的,结果半夜被不断的敲门声吵醒,去开门的一瞬间就被麻袋套头,一路颠簸到现在,才得以重见光明。

长时间处在黑暗中,刚一接触到灯光,沈非眼睛下意识眯缝起来。

缓了会才慢慢睁开双眼,看到对面一身黑衣坐在沙发上的人,沈非眼底浮现恐惧。

周明锴一看沈非这反应,就知道贺隐跟他绝对认识,还有很深的过节。

双手抱臂坐在一旁看好戏。

你想怎么样?沈非的声线中带着明显的颤抖,喉咙不安的上下滚动,不敢去看贺隐那张堪比阎王的脸。

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动了不该动的人是什么下场。

贺隐慢条斯理接过保镖递来的黑色手套,慢慢往手上戴。

教训这种恶心的人,总不好脏了手。

沈非即刻意识到贺隐口中这个不该动的人是指谁。

我知道错了,你在停车场也打过我了,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明妫面前,求求你饶了我吧,我马上滚出明城,永远不再出现,求求你放过我。

沈非在椅子上挣扎起来,但是手脚都被困住,他现在犹如粘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周明锴在听到明妫的名字后,眉梢轻佻,了然的笑了笑。

而后偷摸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关于沈非和明妫的一些事。

贺隐戴好手套起身走近沈非,居高临下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眸子落在他惊恐的脸上,冷嗤一声。

然后在沈非还想出声求饶的一瞬间,贺隐一拳打在他的左脸。

沈非连人带椅子因为过大的力道整个摔在地板上。

贺隐立在原地,黑衣保镖们很有职业素养,立刻弯腰把沈非拎到原来的位置。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堪称沈非二十多年的人生最漫长的一段时间。

连周明锴到后面都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贺隐的手腕,让他不要把人打死。

贺隐黑色的短发凌乱,几缕发丝散落在额前,遮住了漆黑瞳眸中嗜血的戾气。

他甩开周明锴的手,把黑色手套摘下来扔到地上,吩咐道:把他扔出明城,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他。

保镖们颔首领命,拖着像是一滩烂泥的沈非走出别墅。

贺隐转身去洗手,周明锴亦步亦趋跟过去,靠在洗手池边笑得不怀好意,你这算是冲发一怒为红颜?冰凉的液体冲刷手背,本就苍白无血色的手背青筋浮现,贺隐一边搓着手,一边轻撩眼皮扫了眼周明锴,没说话,但眼神说明了一切。

你说的很对。

周明锴向来了解贺隐,知道他现在心思都在明妫身上。

但有些事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

明家和莫家可是有婚约在身的,莫家那位可不像沈非能随便对付,你悠着点,别到时候跟莫流深硬碰硬,得不偿失。

明城的莫家是豪门望族,基业雄厚,没人动得了。

而贺家基业都在意大利,再者贺隐已经很久没回贺家了。

就算贺家根基在明城可以只手遮天,贺隐也不会去用贺家动谁。

他向来都是自己出手。

贺隐直起身,往外走的时候扔下一句话,这婚她订不了。

作者有话说:还有一更,往下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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