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31 章

2025-03-22 08:03:27

会议暂时终止, 在场的其他人从会议室鱼贯而出。

不多时,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明妫、明赐祥和明厉帆。

明妫坐在位子上没说话,她要等明赐祥先说, 看看他要怎么为明厉帆的在场而狡辩。

明厉帆也没装模作样跟明妫好声好气解释,只是坐在明妫对面,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那么明显的目光明妫自然感觉得到,她不耐烦地瞥了眼对面的人,脸上的表情满是不耐和嘲弄。

终于, 明赐祥按了按太阳穴,缓缓开口, 只是说出的话依然是对明妫刚刚的行为表示不满和斥责,你刚刚太不像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嚣张跋扈, 让公司里的人怎么看你?将来接手公司怎么服众?就是不说重点, 明知道自己如此生气的原因, 偏偏避重就轻, 明妫冷笑一声, 视线落在明赐祥身上,我嚣张跋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想必公司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倒是您, 一直抓着这点不放,顾左右而言他,有意思么?我们在开会,你有什么急事非得大闹会议现场不可?明赐祥看了眼明妫, 不知是心虚还是其他原因, 视线并未在明妫身上多停留。

所以我还是那句话, 有什么会议是我不能参加, 而一个不是明氏的外人却可以堂而皇之坐在这里的?明妫冷冷直视着明赐祥,提醒他,没记错的话,当初我明确拒绝了您,不同意他进公司的吧。

明赐祥叹了口气,好似疲累至极,厉帆进公司是你爷爷同意的,你不信可以亲自找爷爷确认。

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周遭空气凝结,好似时间静止般。

明妫不用去找明善海确认,因为明赐祥不敢用在这种事上撒谎。

实在太好戳穿了。

明妫只是觉得在一瞬间,身上的温度骤然下降至冰点,连汩汩流动的鲜血似乎都融进了寒凉刺骨的冰渣。

那种被背叛的愤怒感霎时包裹住她整个人,让她无法喘息,没法动弹。

良久之后,明妫才堪堪找回点温度,那他总经理这个职位也是爷爷首肯的?明妫看了眼明赐祥脸色的变化,知道自己说对了,看来不是,原来是有人假传圣旨,自作主张啊。

明赐祥脸色变得难看,被自己女儿指责滥用职权,面子上着实挂不住,明妫,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我是你父亲,也是这个公司的董事长。

我有权人事任命。

您要是这样说的话,那我也不必要跟你维持表面的和平了。

明妫往后靠着椅背,懒散说道:明氏集团乔君雅拥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有百分之二十,而您,好像是百分之三十,爷爷的股份没有偷偷给您吧?明氏集团是家族企业,股份百分之九十都在明家人手里。

乔君雅去世之前跟丈夫闹得惊天动地,对明赐祥恨之入骨,在遗书中明确表明把自己在明氏集团的股份转让给明妫。

明善海早已退居幕后,手上股份也都分别给了明妫和明赐祥。

但是自己还是留有百分之二十的,而这百分之二十明善海是要留给明妫的。

但明妫得到它有一个条件——跟莫家联姻。

联姻之后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才会转让到明妫手里。

但就算没有明善海的股份,明妫依然是明氏集团最大的股东。

虽然强行换掌权者会有很多不服的声音,不过消除这些声音也都是时间问题。

只是明赐祥在一把手的位置上待得久了,虽说没有质的飞跃,但也没让明氏有多大的损失。

所以底下的人还是比较信任他的。

明妫虽然把明氏传媒经营的很好,但毕竟是女孩子。

很多人不相信一个女生真的能扛起明氏集团这个重担,所以多多少少会有点不放心。

就连明善海都要求明妫联姻后才能拿到他手里的股份。

有时候这个社会对女生的偏见就像磐石,坚不可摧。

你威胁我?明赐祥不悦地看向明妫,多少有点动怒了,他这个董事长看着风光,实则处处受掣肘。

明氏集团的股东都清楚股份的分配,所以在平时,看着对明赐祥恭恭敬敬,实则背后也会冷嘲热讽。

明赐祥本就因为这件事感到不满,现在被明妫直接戳破拿到明面上来,他更加觉得脸上挂不住。

不是威胁,是自保。

万一哪天您哄得爷爷高兴,把他手里的股权骗走了,我找谁哭去。

明妫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万一自己跟莫家的联姻搞砸了,爷爷手里的股份是否会直接给了明赐祥。

明妫和明赐祥与其说是父女关系,莫不如说是竞争对手更贴切。

他们之间那点稀薄的父女情,早在乔君雅去世的时候就荡然无存了。

明赐祥太了解明妫了,她就像是定时炸弹,随时会爆炸,所以这次明赐祥还是选择先安抚明妫,我说过明氏最后会是你的,没人会跟你抢,我是你父亲,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我也说过,你不是我一个人的父亲。

明妫听他说这句话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场面话谁不会说,明妫不吃这一套,而且你都已经让私生子坐上总经理的职位参加集团会议了,还是趁我不在的这几天。

您让我怎么相信您呢,父亲。

明赐祥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了,索性退了一步,那你想怎么样?厉帆是爷爷同意进公司的,不是我自作主张。

明妫思索几秒,也退让一步,既然您都这样说了,我也不能违抗爷爷的命令。

但总经理真的太离谱了,不如这样好了,想学东西自然是从基层学起,这样既能锻炼能力也能学到很多。

人事部好像正在招实习生。

人事部能学到什么?他是你……明厉帆打断明赐祥,笑着说道:爸,没关系,我就去人事部。

话落看向明妫,脸上笑意不变。

明妫轻嗤一声,看明厉帆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一刻都不能松懈。

他可比明赐祥聪明难对付多了。

*虽然这场战争看起来是明妫胜利了,但是明厉帆如愿进了公司,那就不是胜利,而是惨败。

惨败的原因自然在明善海,明妫觉得自己腹背受敌,被背刺的感觉实在很糟糕。

这场角逐,胜负已经不明晰了。

明善海一直都是商人,商人重利。

谁能让明氏集团盘根错节稳扎明城,谁就是下一任掌权者。

不管掌权者是私生子也好,还是明家一直以来毋庸置疑的继承人,现在都是乾坤未定了。

一路冷着脸来到地下停车场,坐进副驾的时候顺势靠在贺隐肩头。

心情不好,想吃贺老师做的饭。

明妫把挡住视线的长发别到耳后,轻叹一声。

贺隐没问她心情不好的原因,把人往副驾推开,自己倾身过去给她系安全带。

想吃什么?系好安全带,贺隐没立刻撤离,单手搭在副驾的椅背上,圈住明妫。

明妫笑了笑,没立刻回答,先凑过去亲了亲贺隐的唇角,随便,贺老师做什么都很好吃。

随便?你确定?贺隐眉梢轻挑,显然不信明妫的话。

忌口那么多,随便不了。

明妫明白贺隐话里的意思,双手揽着贺隐的脖颈,凑过去跟他接了个缠绵的吻。

待两人气喘吁吁的时候方才分开。

巴博斯从地下车库驶出,明厉帆手上把玩着钥匙,直到停车场重新恢复宁静,才转身往自己的车边走去。

阴柔俊美的脸上掩不住的狠厉和嫉妒。

买了一堆食材回到第三公馆,还没放到厨房,明妫先一步抱住贺隐,送上香吻。

好像狐狸精急需俊美书生的精气补充法力。

贺隐把手上的袋子随手扔到地上,掐着明妫的腰把人按在门后,即刻反客为主,重重吻着明妫。

在飞机上说好的犒劳,来的迟了些,但依旧猛烈。

室内温度瞬间攀升,周围气氛变得暧昧。

贺隐亲了明妫一会,微微拉开两人距离,下一秒弯下腰把明妫打横抱往卧室走。

床铺下陷,明妫长卷发铺散在纯白色的床单上。

一黑一白,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贺隐两手撑在床铺上,稍微隔着距离看着明妫。

迟迟没见上方人有所动静,明妫不解睁开眼,贺老师,你在犹豫什么?贺隐唇角轻勾,嗓音低沉,暧昧如斯,怕你身体受不住。

我哪有那么弱,你尽管来,受不住……明妫顿了顿,抬起头靠近贺隐的耳边,我会反抗的。

贺隐笑意扩大,偏头亲了下明妫的侧脸,我怕你反抗不了。

明妫仰躺在床上,静静看着贺隐,没说话。

她跟莫流深的联姻应该要往前推进了。

口头约定毕竟随时都有变卦的风险,想要爷爷手中的股份,联姻是她唯一的选择。

以前莫流深还在国外,所以订婚事宜迟迟没进展。

现在莫流深回来了,恐怕两家人马上就会客客气气坐在一起虚以逶迤。

订婚日期一旦确定,那婚礼也就会排上日程。

虽说两人没有感情,但是莫家跟明家联姻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婚礼恐怕是空前绝后的隆重。

到时贺隐必定会知道,以他的性格,想必忍不了做情人的吧。

明妫要在订婚之前跟贺隐断干净。

虽说心里有点舍不得,但跟明氏比起来,男人算得了什么。

人不能什么都要,总要有取舍。

在想什么?贺隐见明妫看着自己走神,指腹摩挲着明妫的脸颊,轻声问道。

明妫回过神,轻笑一声,双手搂着贺隐的脖颈,在想贺老师怎么那么帅。

话落明妫凑过去吻他,被贺隐偏头躲过。

贺隐直起身从床上起来,拉着明妫的手把人也从床上拽起来,先吃饭,上飞机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你不饿?饿不饿是其次,都到这程度了,贺隐竟然能及时打住,明妫佩服他的克制力的同时不免有些怀疑这男人是不是不太行。

但转念想起两人的第一次,自己要死要活的在床上被折腾,好像……挺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