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明妫出院, 明善海本来想亲自来接,把人带回老宅再养几天,但明妫严词拒绝, 明善海向来拗不过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明妫怕明善海会派人来接,所以直接跟他说自己已经出院了,其实明妫还在医院里等着贺隐。
不知道是堵车还是有事耽误了,贺隐十分钟后才到。
推开病房门, 看到明妫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贺隐走过去弯腰亲了下明妫的唇角, 路上堵车,等急了?明妫笑了笑,把手机息屏, 没有, 才十分钟, 我等你二十分钟都行。
极限就是二十分钟?贺隐唇角轻勾, 把明妫的碎发别到耳后。
明妫言笑晏晏, 伸手勾住贺隐的脖颈,整个人都挂在贺隐身上,那贺老师呢, 能等我多久?贺隐没有丝毫犹豫,情话信手捏来,多久都能等,一辈子都行。
我贺老师最近是偷偷报班补课了么?嘴真甜。
说完靠近贺隐, 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在这种事情上贺隐向来是主动的那方, 明妫还没来得及后退, 就被贺隐按了回去。
唇舌纠缠, 贺隐亲的向来凶,明妫一路后退,被贺隐压在门后。
两人在病房里磨蹭了好一会,出来的时候明妫嘴唇殷红,彻底麻了。
贺隐怎么像个几百年不曾开荤的苦行僧,一旦尝到了甜头,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每次两人亲热,明妫都被吻的腰软腿发麻嘴唇负伤。
明妫抗议过很多次,让贺隐不要那么凶。
贺隐都是嘴上答应的好好的,下次依然凶。
时间一长,明妫也懒得说了。
说了没用,那还浪费口舌干什么。
明妫住院一周,东西很多,两个大号行李箱都被装的满满当当。
贺隐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牵着明妫,把人带回第三公馆。
这边的公寓定期有人打扫,所以就算明妫一周没回来,公寓还是洁净如新。
我辞职了,以后就不再是你的保镖了。
贺隐当初做明妫保镖也只是为了接近她,现在人得到了,那保镖这个身份也就没存在的必要了。
明妫知道贺隐不可能一直做她保镖,所以对于贺隐的辞职并不惊讶,这是把我追到手就不装了呀。
人都到手了,还装什么。
贺隐也不隐瞒,笑着附和明妫的话。
明妫倚着沙发靠背,脸上充满好奇,贺老师,你到底何方神圣,现在能告诉我了么?HZ听过么?贺隐手指把玩着明妫的长卷发,在指尖绕来绕去,动作亲昵。
当然,一家最近几年横空出世的科技公司,跟明氏也有合作的。
HZ最近几年在明城势头很猛,传闻是两个年轻人创立的,但明妫知道周明锴是其中之一,至于另一个,很神秘,圈内很少有人知道,明妫没想到会是贺隐,贺老师,你还真的是深藏不露啊。
贺隐笑了笑,他喜欢明妫毫无遮掩的夸赞,跟明氏比不了,我跟周明锴在几年前创办的,最近有个项目比较忙,所以做不了保镖了。
明妫点了点头,调侃道:懂了,做不了保镖了,要回去做总裁了。
贺隐不置可否,松开明妫的长发,问道:想吃什么?你随意,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明妫嘴挑,但知道贺隐了解自己的喜好,所以在吃饭这件事上,她也能算得上是没忌口。
但前提得是贺隐做的,因为贺隐只会做明妫喜欢吃的,还会把葱姜蒜都挑出来。
贺隐看了看明妫,故意说了道明妫不怎么吃的菜,那……糖醋鱼?明妫美人眼里满是笑意,知道贺隐是故意的,但她偏不按套路出牌,那你给我挑刺么?明妫对鱼肉没什么感觉,属于可以吃的范畴,她不常吃只是因为挑刺麻烦。
不仅挑刺,还能喂到你嘴里。
喂就不用了,挑刺就行。
等着。
贺隐起身,在明妫唇上重重亲了下,然后往厨房走去。
*明氏集团每周一有固定例会,上周明妫住院,所以例会没参加,这次明妫特意早点到会议室。
没看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明妫很满意。
就怕有些人阳奉阴违,把没资格坐在这里的人弄来。
不过经过上次明妫到总公司闹了一通,加上明妫出车祸刚出院,明赐祥和魏琳应该会安分一段时间。
明妫坐在主位的右手边,靠在座椅里看着这次会议的内容。
随着时间的推移,参会人员陆续坐定。
莫氏集团和明氏一直都是深度合作的关系,所以这次例会莫流深也来了。
莫流深现在已经开始全面接管莫氏集团,公司的大小项目都由他拍板决定。
莫父和莫母为莫氏集团呕心沥血多年,如今也该是时候退居幕后享受生活了。
莫流深一直都是豪门二代圈子里的佼佼者,把莫氏交给他,莫家人放心,外人和对手可就要寝食难安了。
莫流深手段向来狠辣果决,可比莫谦难对付多了。
不知道商场上又该如何洗牌。
不过不管怎么洗,都波及不到明家。
毕竟两家即将联姻,是商业上的亲密伙伴。
莫流深一袭黑色西装,走进会议室的时候目光下意识在寻找着谁,看到明妫坐在那翻看文件,莫流深走过去在她身边坐定。
斜对面的一个项目经理愣了一下,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刚莫总是笑了么。
虽然动作不大,但嘴角确确实实勾了下。
都说明家和莫家是商业联姻,明小姐和莫少爷没有任何感情。
怎么现在看起来,不像啊。
最起码莫少爷看起来不像是对明小姐没有任何感情的样子。
一场会议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开完后可以直接去吃午饭了。
明氏集团食堂菜色都很不错,但明妫不喜欢。
她本来嘴就挑,自从跟贺隐在一起后,嘴被养的更挑了。
但贺隐早上发微信跟她说今天会比较忙,没办法一起吃饭了。
明妫打算去经常去的一家私房菜馆吃午饭。
等众人陆续离开会议室,明妫才慢悠悠起身打算离开。
明妫,我们谈谈。
莫流深合上文件,偏头叫住她。
明妫注意力一直在手机上,没发现偌大的会议室还有一个人。
谈什么?明妫觉得两人之间没什么好谈的,而且她现在很饿,也没心情听他啰嗦。
莫流深单刀直入,你身边那个男人叫贺隐吧,你不觉得自己跟他走的太近了点么?明妫不喜欢莫流深说话的语调和方式,明艳的脸瞬间冷下来,你调查他了?不需要调查,伯父告诉我他是你的保镖,但已经辞职了,莫流深偏头看了眼明妫,清隽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好像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但你跟他……不是保镖与雇主的关系那么简单吧。
在医院……后面的话莫流深没再继续说,但明妫已经知道了。
她跟贺隐在医院做过什么,明妫心里清楚。
但她没想到莫流深竟然会知道,鉴于明妫一直认为莫流深对自己没有任何感情,所以就算自己车祸住院,作为联姻对象的莫流深本着做做样子也会象征性来医院看看她但事实却没有。
但他却知道了自己跟贺隐关系亲密,明妫合理怀疑一件事。
你不会派人监视我吧?其实明妫只要稍微想一想就知道莫流深不会,且不说贺隐警惕性有多高,就连她自己警惕性都不会那么差。
若真的有人监视她,明妫会在第一时间就察觉。
我没那么卑劣。
莫流深收回视线,语调平缓又直白,你没第一时间否认,所以,你跟他……明妫含笑打断他的话,模样懒散无畏,完全不害怕被莫流深抓住把柄,谈情说爱啊,男人和女人举止亲密还能是什么原因,总不可能是单纯聊天吧。
你要是觉得嘴对嘴是聊天的话,那我跟他的关系就是纯洁的。
这话多少带了点故意气人的成分,明妫笑意盈盈看着莫流深的侧脸,看他会作何反应。
但莫流深这人向来冷着脸,没什么情绪可言,淡淡说道:能把自己的欲望说的那么清新脱俗,你还真是比我想象的更没底线。
表面不动声色,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言语却堪称利箭,毫不留情,明妫,你是缺不了男人么?会议室静了一会,片刻后,明妫才轻笑一声,完全没被莫流深的话刺激到。
是啊,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就是缺……话还没说完,莫流深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明妫的方向欺身而来。
巨大的压迫感席卷而来,明妫被拢在一片阴影里。
这是两人自从认识以来距离最近的一次,莫流深双手搭在座椅两侧,把明妫整个圈在身前。
明妫靠在座椅里,抬眸看着莫流深,眼里没有一丝慌张,反而笑意盈盈。
明妫,我们快订婚了,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你该好好管束下自己,乖一点,不要总是因为你的肆意妄为给他人带来麻烦。
似警告似提醒,莫流深定定注视着明妫,眼神没有躲闪,坦坦荡荡。
明妫不太喜欢这种被全面压制的姿势,她故意直起身子靠近莫流深。
下一秒,莫流深皱着眉头往后退,然后彻底远离明妫。
两人回到安全距离。
明妫得逞一笑,就知道这种方法管用,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单手托腮,无所谓道:你若是受不了我们可以取消联姻,但在我们还没联姻之前,我想怎么玩都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明爷爷能管得着么?莫流深靠着桌沿,眉眼低垂看着明妫。
明妫轻嗤一声,你威胁我?莫流深静默数秒,收回视线的同时说道:不算,但你再这样玩火,他迟早会知道。
那就知道了再说,不劳你费心。
话落,明妫起身离开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