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下了第二大课后去物理研究所开会, 主任说了几件事,通知四月三十号下午那天要考电动力学和电磁学。
单周周一下午有一节体育课, 金融系的体育课本来是上午上的, 但他们体育老师告假了,把课挪到下午三点五十分,和自动化一二班的学生一起上。
前两周体育课请假的人太多了, 体育老师上课前就发学生邮件通知,谁要是请假就扣学分,林以鹿本来想请假,一看到‘扣学分’这三字瞬间消了念头。
做完热身运动, 体育老师带队慢跑了四圈。
林以鹿今天在生理期, 跑完四圈身体已经很不舒服, 苍白着脸,唇瓣也没有血色。
体育老师说自由活动后,队伍解散, 林以鹿想找了个树荫坐下,洛瞿找了过来:鹿子,借你手机我。
林以鹿把手机递了过去, 密码我生日。
看她脸色有点不对劲,洛瞿问:生病了还是来那什么?是那什么…林以鹿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我去坐会儿,你用完了再拿给我吧。
嗯。
洛瞿在按了几个数字, 手机成功开锁。
旁边有女生小声说了句:论坛上说的有可能是真的,和闺蜜男朋友不清不楚这算什么事儿啊。
哎,最讨厌这种人, 她这条件找什么样的男朋友找不到, 非要抢人家的。
说不定她就喜欢抢来的。
靳博屹视线拨了过去, 那三个女生一惊, 脸红扑扑的,推推搡搡说:林乐玥,他是不是在看你啊?肯定是在看玥玥啊!我们三就属玥玥最好看!呜…靳博屹真的好帅!玥玥给我上!林乐玥不确定靳博屹是不是在看她,有些害羞的别了下头,眼尾的余光看见他的视线挪开了。
身旁两个女生更加确定了:玥玥!靳博屹就是在看你!靳博屹有一个月没谈女朋友了,玥玥冲一冲,说不定你就是下一任了。
女生说:我们自动化专业就三朵花,校花林以鹿,院花温凝,玥玥你是系花!前两者靳博屹都没碰,就只剩下你了!你们在一起后有很多专业性共同话题可以聊!去追他吧!林乐玥有些心动了。
另一个女生说:你们家境也相当,你爸是淮京首富林宥绅,他爸是上京首富靳云仲,绝搭啊你们俩。
林乐玥抬手用指尖轻轻蹭了蹭鼻尖:……我试试。
当天下午,校论坛空降一条帖子。
【标题:自动化学院自动化一班的林乐玥是林宥绅的女儿,林宥绅的女儿林乐玥要追求靳博屹!】1L:林宥绅的女儿是林乐玥?楼主确定没搞错?2L:林宥绅开学典礼来演讲时确实说过自己的女儿在京大读书,但专业什么的都没透露,不过,自动化专业还是有点可信度。
3L:哎喂,林宥绅诶,四十多岁的大叔跟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样,他这颜值生出的女儿要上天好吧?我刚去校网扒了林乐玥的照片,也就一般般吧,不惊艳。
4L:楼上,人家好歹也是系花,这么说不太好吧。
5L:我真是要笑死了,我们京大帅哥美女每人只能顶一个头衔,自动化女生本来就没多少,校花有、院花有,系花算什么?6L:六楼卖瓜子,怎么没人提到靳校草,是他不配吗?(狗头保命)7L:七楼实时报道,靳校草和洛校草此刻在篮球场打篮球,敌对方,想看的姐妹速来!8L:嘤嘤嘤……八楼在上课去看不了,有人知道靳校草的谈了吗?或着告诉我洛校草的对象是谁也行,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美女能收了洛冰山。
9L:本楼北礼毕业,知道好多内幕,但不能说(想多活几年看看祖国的大好山河),我就暴一件,林校花不是什么普通人,北礼人送外号林女王,女神什么的对她来说太低级了。
10L:楼上多暴点!11L:蹲!9L!不暴就扒你!……21L:刚九楼的,那我还说一件事吧,关于洛校草和林校花的,真是你们误会了,他们真没一腿。
洛校草的女朋友和林校花是从小玩到大的,两人跟亲姐妹一样。
(不能再说了,求求各位老铁们别扒我,谢。
)22L:美女的朋友都是美女,我已经脑补出洛校草的女朋友是个什么样的大美人了。
23L:美院的笔给你,求你把美人画出来让我们饱饱眼福!……232L:来晚了来晚了,现场报播一件事,温凝和林乐玥聊上了,牛逼!233L:我靠!什么情况,她们怎么好上了?楼主发假贴?不是说林乐玥要追靳博屹吗?234L:本人也在现场,也看不懂这是个什么走向,就很迷惑,她们聊的还挺开心的。
……385L:卧槽!卧槽!靳博屹和洛瞿干起来了!386L:神仙打架?给我录视频,我想看!387L:茅坑式蹲!……520L:知情人呢!快出来!现场给老娘报道!521L:已逃课去看大佬打架。
……711L:没意思没打成,劝开了。
712L:为什么要打架?因为蓝球吗?713L:猛男直觉:因为女人。
714L:因为女人?不可能吧?他们之间唯一一个联系人就是林以鹿了,难不成因为林以鹿打架?也不可能,按理来说,林以鹿是洛瞿这边的人,应该是战队洛瞿吧?715L:林校花没在现场,刚好像不舒服提前下课了。
716L:那太可惜了。
……今天是生理期第一天,林以鹿有痛经这毛病,每次来都跟要了半条命似的,她到多功能室给自己泡了杯姜茶,回教室看书,看了没一会儿就撑不住趴在桌面上了。
也不知道趴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觉到周围有什么动静,脖颈侧多了道温热清冽的呼吸,鼻端萦绕着熟悉安心的雪松琥珀香和淡淡的烟草香。
其他人还在运动场,现在教室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靳博屹将椅子往右边扯了扯,坐下,倾身向前,一条长腿放在从她的椅子背,手绕过她的腰,手掌在她肚子上轻轻揉着。
靳博屹?她的声音脆弱又无力,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靳博屹轻‘嗯’了一声,继续帮她揉着肚子: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你还是放手吧,越来越痛了。
靳博屹之前就发现了,她的生理期不准,不是提前几天就是提前一周,一来就跟个小猫一样,温温软软。
要不要喝点水?嗯。
多功能室饮水机的水刚烧开了,靳博屹从消毒柜里拿出林以鹿的马克杯,用手机查了下生理期间合适喝什么汤,查好后发给家里厨师。
林以鹿吃了片止痛药,撑过了今天的课,一下课就回家躺着了,没多久门铃就响了。
请了几天假回来的蓉姨从厨房里出来,沾了水的的手在围裙上揉了揉,打开门,看见来人笑了下:鹿子,你哥哥来了。
哥哥?躺在沙发上休息的林以鹿眨了下狐狸眼,她本以为是靳博屹,没想到会是——林以鹿微微往后伸了下脖子,对上了口罩上帽子下的那双眼睛,心头微微一跳,猛地坐起来,小腹抽痛了一下。
蓉姨倒了杯水出来,笑说:今天蓉姨做了很多好吃的,都是你们小时候爱吃的,岑少爷今晚留下吃饭吧。
岑暗把口罩和帽子摘下,接过水杯:好,辛苦蓉姨了。
不辛苦,你们兄妹俩先聊会天、看会电视,开饭了蓉姨就叫你们。
嗯。
蓉姨转身进厨房。
岑暗喝里口水,放下杯子,在沙发另一端坐下,双肘抵膝,双手交握着放在身前。
知道他不会主动开口说话,林以鹿没看他,低头手轻轻拂动盖在腿上的小毛毯:你怎么来了。
照片的事我知道了。
我会处理好的。
一阵寂静过后,岑暗抿唇说了句:对不起,又给你招惹麻烦了。
蓉姨把菜端了出来,喊坐在沙发上两个一言不发的年轻人洗手吃饭。
两人刚坐下,放在桌面上的白色手机和门铃声几乎是同时响起,阿拉斯加狗粮都不吃了,从房间里出来,直奔落地窗:汪汪汪。
谁来了?蓉姨欲要去开门。
林以鹿放下筷子起身:来找我的。
岑暗放下筷子,望着她的背影,薄唇抿了抿,默不作声。
林以鹿走到门边,握住了门把手,回头看了眼:蓉姨,你和……你们先吃吧,我待会回来。
诶,好。
靳博屹提着两个便当盒,正想绕院子小阳台走去,门开了又关上,女生走下台阶:来给我送餐?今晚有事不能陪你吃。
没事,给我吧。
林以鹿想伸手去拿,靳博屹牵起她伸过去的手:我给你送进去。
不用!林以鹿下意识说,语气略有些激动。
靳博屹眼皮跳了两下,看向门口停的那跑车:家里来人了?嗯。
靳博屹看着她的眼睛,长辈还是……?你把东西给我吧。
林以鹿没有回答他,伸手去拿他手上的便当盒:谢谢。
转身的刹那,靳博屹突然拽住她的臂弯,林以鹿兀然腾起些心慌,抿唇微笑:还有什么事吗?夕阳的余晖从他身侧扫过来,深邃的桃花眼不掺杂一丝杂质,他直直注视眼前的她,几秒后,他松开手,从外套里掏出一个装有黑枣姜茶的胖墩墩粉色玻璃水杯。
烫热的玻璃水杯放在她的手心上。
记得喝。
掌心的暖意驱散了身上的冰寒,好像有人引燃了她心尖里的那颗炸弹。
靳博屹拉开兰博基尼的车门,林以鹿张了张嘴,想说的话随着他坐进驾驶座全都纷乱堵在喉咙里。
能不能别对我那么好,我在利用你啊。
这章有虫没抓温家父母再一次在饭局聚会上提起两个小年轻订婚的事, 原本计划是温凝十九岁生日那天举办订婚宴,现在日子快到了, 周禾以一句来不及准备给回绝了。
温凝脸色不太好看, 温家父母倒是没什么感觉,反正这门婚事是没办法改变的,早点和晚点都没什么区别。
温临向来不参加两家的聚会, 今晚也不例外,饭局结束后靳博屹送父母上车,海外的分公司合作了个大单子需要夫妇俩随时盯着,不能出任何一点差错。
上车前, 周禾从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递给靳博屹, 温凝看见了, 以为那是给她的东西。
温家父母自行回去,让靳博屹送温凝回去,靳博屹没法拒绝, 点了下头,视线往温凝那移,撞进了她充满期待的眼睛里。
靳博屹皱了皱眉, 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温凝随之。
温凝系上安全带,向他摊开手:东西呢??你妈妈刚刚给你的首饰盒。
温凝忍不住弯了弯眼睛:我记得那是你外婆留给你妈妈, 说是传给你……顿了顿,白皙洁净的脸颊染上了一点羞涩的红晕:传给你未来妻子的。
所以?靳博屹没打算给温凝,刚刚周禾给他时也没说那是给温凝的:你又不是我妻子, 我为什么要给你?我未来会是!未来……靳博屹按下启动键, 吊耳铃铛的眉眼带着几分冷嘲:可以啊, 只要你能忍受得了, 我爱着别人的同时跟她生一个又一个孩子。
靳博屹!说!靳博屹有些烦了。
温凝气得快哭了,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车窗缓缓降了下来,靳博屹懒洋洋地把手肘撑在车窗上,从口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点了根烟:从来都没有。
温凝看着那个那个廉价得不行的打火机,她知道那是谁送的,有那么宝贝吗?至于每天都要带在身上吗?你喜欢林以鹿对吗?温凝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窗外有风卷过,吹散了他坠了亿万星辰双眼外的云雾,流光闪熠,他笑了下,那副嗓音天生缠着撩人的低磁:是爱。
‘爱’,他怕是连喜欢都不知道是什么吧,还爱。
温凝来不及嘲笑他,拿出手机调出了一个视频给他看:你爱的女人很爱他,爱到砸巨资都要把这条料子买下!这几天她一直给知名的狗仔投稿,愣是等了一天又一天,网上不但没有爆料,反而她的匿名邮箱被人黑掉了。
视频拍摄没录进声音,温凝找了唇语师傅翻译出来了,剪辑了几个片段融合在一起,视频中岑暗提到了‘接吻’。
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对上了靳博屹嘴角上的伤,他们接吻了。
接吻了。
温凝没办法接受,比起没办法接受他曾经被一个女人伤过,她更没办法接受未来的丈夫不是他。
就算是绑,也要彻彻底底的把他绑在身边。
‘周六,你和那个男生……你们接吻,我看见了。
’‘我也看见你了。
’‘所以你是故意的对吗?’‘是又怎么样,你管我?’‘鹿子,你知道我……’男生没继续往下说,她看了他一会儿,低笑了下:‘岑暗,你总是这样。
’指尖香烟滚烫的热度烧破的肌肤,靳博屹像是没感受到疼了一样,看着视频上的女生,眉眼间的温色尽数退去,情绪如潮水般蜂拥而来。
两指一松,只剩下烟蒂的香烟落地,靳博屹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掺杂着自嘲,他把她手机里的照片和视频彻底删除。
温凝看着他删,也不生气:你删了没用,我有备份。
她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博屹,别和那个私生女扯上关系,对你没好处。
靳博屹眼尾掀开一条缝,瞥着她。
温凝察觉似乎他的对这件事绕有兴趣,继续往下说:她是林白的女儿,就是之前地产标让我爸标成废标的京海集团的老总,林白的妻子不能生育,我看过林以鹿妈妈的照片,和网上的照片不是同一个人。
我们这种家庭最忌讳的就是私生子私生女了,她不仅身份脏,还和岑暗、洛瞿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可想而知她的本事多厉害啊,把你们这些人都吊在手里,你真的觉得她是个好人吗?说完,她又补充:林白是你爸爸的大学同学,他很看重这个女儿是指望将来由她继承家业。
淮京大和上京大都是第一学府,林以鹿是淮京人,她学习成绩那么好我不信淮京大的校长没找过她,她选择报来上京原因很简单,她爸林白是上京人。
靳博屹眼神有些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凝看着他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好看到让人想藏起来不见天日。
五指大胆肆意的穿过他的指缝,欣喜不过几秒就被他甩开了:下车。
不下。
温凝系上安全带:你要负责送我回家,要不然我就把她的视频发上学校论坛。
你他妈爱发就发。
温凝不可置信地愣了下。
靳博屹的气质和教养都是渗进骨子里的,很少会说脏话和做出教养之外的事。
温凝怀疑刚刚靳博屹是不是在骗她,他要是真的喜欢她,他怎么可能能忍受得了自己喜欢的人公开和别人在一起,那可是岑暗啊,童星出身,十九岁就混成了顶流,影响度不可小觑。
温凝不敢视频发上学校论坛就是怕有人查到她,岑暗的粉丝会对她进行人身攻击。
顶流恋情一旦曝光可以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除了承认没有别的法子,林以鹿以后在学校也没办法安生,会承受更多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温凝不管这个。
她只想知道靳博屹心里有没有林以鹿,反正林以鹿背后有林白,林白会帮她收拾烂摊子,这事儿应该不会闹得很大,最多在本校内传播。
事实证明,温凝低估了网络的力量。
上传照片和视频没几分钟就已经达到了不可控制的程度,温凝用的不是本人的实名账号,她不怕岑暗的粉丝会查到她头上,她现在只想看林以鹿狗急跳墙的样子。
——你既然那么想跟岑暗在一起,那我就成全你,省得你到处勾引别人的男朋友。
这边,林以鹿和岑暗还不知道学校论坛的事情。
自从他们的关系发生改变后,基本没什么话说了。
舒和林以鹿的亲生母亲是朋友,岑舒年少遇人不淑,发生了不好的事情,生下了岑暗,这么多年的一直受到那人的骚扰,岑暗也不例外。
因母亲的关系,林宥绅和岑舒现在也算是三十多年的老朋友了,这些年一直保她和她儿子在娱乐圈混得顺风顺水,除了公事,林宥绅是绝不会插手岑舒的私事。
如果没有苏琪兄妹陷害林以鹿这件事,林宥绅根本不会娶岑舒,也不会把岑暗系过来当自己儿子。
既然岑舒进了林家的门就算是林家的人了,林宥绅和她依旧是老朋友式相处,不会越界半分。
林宥绅最看重的就是家庭方面,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脾气,她和岑暗闹掰,这一掰可能就是掰一辈子,阴阳怪气式相处。
岑暗从小就活在大屏幕前,早就学会了戴上伪装的面具,平常只有在几个青梅竹马间放得开一点,私下孤僻寡言,对什么事情都冷淡如水,不熟悉他的人没办法分辨他真实的情绪。
岑舒让岑暗每个星期都去一趟林以鹿那待上几个小时,培养培养兄妹情,不想让他们的关系再僵硬下去,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蓉姨遛完狗回来,看到他们一个坐在东一个坐在西,面色淡漠地看着电视,保持着陌生人的距离和状态,没有半点要和好的意思。
蓉姨也是无奈,这几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闹成那样了,确实是很难冰释前嫌。
岑暗待到九点半这样子就要走了,蓉姨让林以鹿送送他,林以鹿不肯,蓉姨拿她没办法,自己送岑暗出去,劝了几句:妹妹和她大哥还有林先生都是倔脾气的人,你多担待些,两个人吵架总要有一个人先低头,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下去。
说着说着,蓉姨叹了口气:先太太是难产走的,妹妹一出生就没了妈,还是丁大点儿的时候就是蓉姨我在照顾,蓉姨还是想让你低下头跟她讲和。
如果可以那么容易的话……岑暗点了下头:我知道了蓉姨,你回去吧不用送了。
这有啥,就那么几步路,蓉姨看你开车走。
岑暗没再说话,按了下车钥匙,余光看到一辆兰博基尼停在斜右方的树下。
隐隐察觉到什么,他拽了下鸭舌帽,撩眼看过去。
路灯昏黄,男生坐在车内,一只手臂懒洋洋地搁在窗外,指尖的香烟在夜里熊熊燃烧。
距离不算远,岑暗能看见坐在驾驶座上的人,眼中沉浮起冷调的光。
是那个男生。
看什么?蓉姨顺着岑暗的视线看过去,微微眯眼:那车子我们家好像也有一辆,上年好像给鹿子撞坏了。
岑暗眼皮一跳:什么时候的事?额……蓉姨不小心说漏了嘴,抬手拍了拍嘴,笑说: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哈。
嗯。
岑暗没再看那人,上车掉头,车子路过兰博基尼时,岑暗踩下刹车,两人在彼此的车内和对方对视了几秒。
岑暗浓眉下的狭长双眸淡漠无情,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踩油门离开。
靳博屹丢开烟,搓了把脸,启动车子。
一个红色的打火机从窗外抛出,准确无误地掉进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