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禁锢越来越紧,呼吸也越来越浓郁,细细密密的全部顺着肌肤的空隙渗进身体里,顺着神经游走,荡涤。
男大学生的手摸起来怎么样?时傅低声开口。
林嘉因微愣,她突然怀疑包厢停电的真实性了,她笑了笑:很不错,嫩极了。
随着她话音落地,时傅禁锢着她的手,不自觉地又加重了几分力度。
林嘉因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机被他激起胜负欲,她用力地抬起手,却在他的压制下动不了分毫。
Jessie这几个月没有好好吃饭吗?怎么力气还是这么小?时傅眼底划过一丝愉悦。
时总该不会是想念我的身体了吧?林嘉因也不再挣扎,她稳着情绪轻笑。
确实想了。
时傅垂眼看着她的耳朵,似乎再往前半分,就能催熟这只暗夜里的红果。
怎么,女大学生的滋味不够好吗?林嘉因眼角微挑。
时傅微微愣了愣,两人呼吸交缠,他不着痕迹地笑了,低头吻在她的耳窝:比不上Jessie好。
湿|润的潮|热掠过耳尖,林嘉因小腹一紧,但随着他的话,她眼里漫过一丝冷意,手肘不受控制地狠狠捣在他的胸膛。
林嘉因趁机挣开他的禁锢,转身看着他微微一笑:亲爱的,我们现在算是在偷情吗?两人隔着晚风对望,她的眼眸沾着夜色,漾着款款风情,时傅看着她的发丝随风轻飘,眼底突然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Jessie,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时傅收起了脸上的漫不经心,同时也掩住了眸中的深意。
时总希望让我问你什么?林嘉因淡然一笑。
他叫她Jessie,她叫他时总,一个暧昧不明,一个泾渭分明。
时傅沉默地看着她,刚才那一瞬,他脑海里突然闪过很多片段,那些碎片随着她那句女大学生逐渐串联在一起。
比如说,莫名其妙出现在他面前的女人,是她的朋友,而那两次,童安都在。
时傅现在突然信了卫峰的那句话——林小姐应该没有男朋友。
如果她有,现在应该早已经离开了天台。
Jessie,你现在真可爱。
时傅笑着,抬手去抚摸她的脸。
林嘉因偏头,笑着躲开他的触碰:时总,你这样不好,狗发情都还要挑个时间地点呢。
那Jessie想去哪儿?时傅向周围看了看,唇角带着笑意,天台?酒店?或者去我办公室吧,离这里很近。
林嘉因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用平生所有的涵养忍耐着,才没有将嘴边那个滚字说出来,她得承认,论无耻她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看来时总很闲,但是今天在地下车库没撞到你,我有点不开心,你说怎么办?林嘉因笑了笑。
时傅脸上的笑淡了,他该怎么和她解释,那天他冲昏了头,他吃醋了,又该怎么解释,他不清醒是真的,卫峰有分寸也是真的。
Jessie撞回来吧,我还不躲。
时傅温和地开口,他是认真的。
那下次时总可要事先找好医生了,毕竟,我没有卫助理的技术好。
林嘉因笑了笑,眉眼带着冷意。
好,听Jessie的。
时傅看着她。
还请时总往后和我只谈工作,以前的事我不想任何人知道。
林嘉因淡淡看着他,收起了眼里的虚情假意。
好,都听Jessie的。
时傅笑笑,耐心极了。
林嘉因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不想再和他说些什么,这时候,恰好她的手机响了,是娇娇发来的信息,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未接来电,是司念的。
林嘉因看到时间皱了皱眉,现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但她刚刚没听到电话响,林嘉因推开天台的门,边走边给司念回电话。
时傅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轻笑着扫过远处的光影霓虹,过了片刻,也下楼了。
林嘉因没打通电话,她推开包厢的门,但刚进去就停住了脚步。
司念的手腕正被一个男人抓住,两人在人声鼎沸中无声地对峙,过了几秒,司念笑着甩开了他的手。
一瞬间,林嘉因就明白了所有。
后面进来的时傅,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明白了。
你是向赫。
林嘉因走过去,用的是陈述句。
向赫的目光从司念身上移开,看向林嘉因:你好。
我是林嘉因,司念的朋友。
林嘉因看着他说。
向赫微愣,抬眼看向不远处的时傅,看样子他也不知道,或者说不知道全部。
林嘉因倒了两杯酒,一杯留给自己,一杯递给向赫:一直想跟你说声谢谢,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不是你,她今天不会站在这里。
司念在一旁听着,眼睛有点酸。
这杯敬你。
林嘉因举起酒杯。
我替他喝。
时傅走过去,向赫胃出血刚从医院出来,还不能沾酒。
在时傅过来之前,向赫先一步接过了林嘉因手中的酒杯,和她轻轻一碰:应该的。
时傅看着两人一饮而尽,皱了皱眉头。
但是今天晚上,我不能把她留给你。
林嘉因放下酒杯,看着向赫淡淡地开口。
那一年的约定,不要说司念,她心里都难受的要命。
林小姐,我要和她谈谈。
向赫已经很久没见过司念了,今天她突然出现在眼前,他怎么会让她走。
改天吧。
林嘉因语调淡淡的。
林小姐的谢意好像不太有诚意。
向赫忍着胃里抽搐的疼,笑了笑。
不等林嘉因开口,司念就往前走了半步:不要在嘉因面前叫板哦,你在我这里连她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说完,司念拉着林嘉因的手转身,她们扶着娇娇,一起离开了房间。
向赫凝着她们离开的背影,站在原地久久没动,随着房门关上,男人眼底越来越黯淡。
时傅走到他身边,低声问他:药呢?向赫没说话,缓缓坐回沙发上,抬手就要去倒酒,时傅先一步移开了酒杯。
能不能管管?向赫看着他。
我倒是想。
时傅笑了。
司念开车先把娇娇送回了家,回林栖路的路上,车内的气氛不太明快。
今天不该让你来的。
林嘉因揉了揉眉心。
嘉因,这个世界真小。
司念没想到,他们的确是好朋友,还是能挡酒的朋友。
是啊,真小。
林嘉因无奈地笑了笑。
司念收到林嘉因的消息后,她看着那个地址愣了好久,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大概是不想来的,但是到了凌晨打电话给林嘉因,她一直没接,司念怕出意外就赶紧开车来了。
去的路上司念还自嘲地笑了笑,说不定碰不到呢,毕竟他们之间的缘分实在少的可怜。
但没想到,上天还是这么爱和她开玩笑。
林嘉因走后,时傅看着向赫吃过药也离开了,卫峰开车去往屿季酒店的路上,明显感觉到老板的心情还不错。
停电是怎么回事?时傅笑着看向卫峰。
陈海说是线路老化。
卫峰朝后视镜看了一眼。
是吗?时傅语调微微上扬。
是的。
卫峰点头,深藏功与名。
你这个月的休假准了。
时傅看着卫峰,嘴角上扬。
谢谢老板。
卫峰心里感概,果然老板的心情最重要,他终于有时间去相亲了。
时傅看着一旁的烟盒,想点,但忍住了,他抬眼看向卫峰:你相亲遇到的都是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各种各样的都有。
卫峰想了想说。
有喜欢的吗?时傅问。
卫峰不知道时傅什么用意,思忖了两秒,谨慎地开口:暂时没有。
那你觉得林总身边的娇娇怎么样?时傅笑着问。
卫峰手一抖,连忙稳住方向盘:不太合适。
哪里不合适?时傅饶有兴致地看着卫峰,手指在膝盖上有节奏地敲着。
年龄不合适,哪里都不合适。
卫峰希望快点到屿季酒店。
还是说你喜欢林洁那样的?时傅好像和卫峰的婚姻大事杠上了,林洁也挺好,工作能力强,办事也很有分寸,但很可惜我们公司不允许办公室恋情,要不我问问林总凯扬有没有合适的?时总,您这是要把我嫁出去?卫峰无奈地笑了,您想打入林总内部也不能牺牲我,我可是跟在你身边好几年了。
想什么呢,我是这种人吗?时傅笑着看向窗外,被猜中了心思,也不心虚。
嗯,您不是。
卫峰正色道。
这两天,在向赫的左右逼问下,时傅告诉了他林嘉因家的地址,然后,司念连这个藏身之处也没有了。
这天晚上,司念和林嘉因吃完饭回家,看到门外停着一辆车,林嘉因看了看司念,这次她再拦就不好看了。
你先进去。
司念把手里的购物袋递给林嘉因。
用留门吗?林嘉因轻笑。
两分钟。
司念说这朝那辆车走过去。
林嘉因进去,连门都没有关,司念走过去,敲了敲向赫的车窗。
怎么,还要我求着你下来?司念笑了笑。
上车,我们谈谈。
向赫下车看着她。
这还不到一年呢,你怎么能食言?司念看着他笑。
她心里不舒服,每次提到一年这个时间,司念心里就像是被塞了玻璃渣子,但她还是要提,她要让他更不舒服。
向赫看着她嘴角漂亮的笑,看着她眼底清澈的痛,确实如她所愿,他心疼了。
念念。
向赫喉结微动。
别这么叫我,我们没这么熟。
司念自嘲地笑了笑,我来是想告诉你,别来嘉因这里,就按照你说的,等一年到了再来找我。
司念说完离开了,两分钟整,不差一分一毫,这一年来她对时间的把控越来越精准,这得好好谢谢门外那位姓向的先生。
向赫看着紧紧关上的门,手慢慢握在一起,又渐渐地松开,但心里积郁的情绪却怎么都化不开,看着她的笑,他很难受。
司念上楼走进林嘉因的房间。
挺快的。
林嘉因抬头看了司念一眼。
我当然是说到做到,不像有些人。
司念躺在林嘉因的床上,失神地望着墙壁上的石膏线。
房间内陷入沉默,林嘉因收拾了几件衣服也不再说话,她很清楚,如果向赫真的到了一年再来找司念,那他们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她相信这个道理司念懂,向赫也懂。
只不过道理想的再明白,心里的那根刺却难以消除。
作者有话说:明天九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