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荣开门见山:赵老板之所以和大帅府为敌,不就是因为之前大帅府在流水码头劫了你一批运往南方的货。
赵景安眸光微闪,随即叹了一口气:房少爷,房大帅何止是截了我的货,他可是明令禁止我的船队出广北。
房少爷呀,我手底下这么多人需要养活。
货物不能出广北,这可等同于害命了。
华荣冷哼:所以,你才准备害我性命?赵景安摆手,那张白皙的面容,看上去很是儒雅。
他给华荣倒了一杯酒,亲自放到华荣面前。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看就知道接受过良好的礼仪训练。
那不是误会嘛,还请房少爷不要再提。
房少爷的合作,莫不是愿意让我的船队出广北?华荣眼底深处有冷意划过,脸上却笑意盈盈:是的。
哪怕是赵景安,此时眼底也忍不住浮现出笑意。
说起来,他对付房世凯,就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
如今既然能够这么简单就达到,他自然欢喜。
那么,房少爷需要赵某做些什么?华荣思索了一下:不如赵老板分五成利给我?赵景安眼神瞬间变化,脸色难看起来:五成?!房少爷这是狮子大开口呀。
华荣皱眉,冷哼:如果没有我,赵老板你可是一成利息都没有。
赵景安深吸一口气,为难道:房少爷,我手下可还有不少人需要养,我最多分两成利给房少爷。
三成五!赵景安在房间里踱步许久,最后叹了一口气:三成,房少爷,不能再多了。
华荣站起身,笑着伸出手:好,成交。
见华荣如此,赵景安也不得不揉额。
华荣太鸡贼了。
他显然是知道自己不可能答应五成的条件。
从一开始,他就想要三成利。
两个老谋深算的人的手,在这一刻握在了一起。
既然我退步了,还请赵老板答应我一个条件。
赵景安苦笑,华荣这明显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问道:房少爷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如果赵某能做到,自然不会推辞。
言下之意是,不能做到或者不想做的,就只能推辞了。
华荣指了指旁边的冷华清:这是我的丫头,同时她会一些浅薄的医术。
赵景安皱眉,看着冷华清:房少爷还请明言。
华荣道:我的意思是,希望赵老板的船队能够带着她一起。
赵景安皱眉,一个船队中塞一个女人……除了她,可能还会有我的一些人。
赵老板做的是药品生意,为了元帅府不被牵连,我也只能如此。
房少爷不相信赵某。
赵景安脸色沉了下来。
自然是相信赵老板的,可是我元帅府不少人,我也得负责。
再说,带上华清等人。
要是赵老板在外面惹了麻烦,我元帅府也会帮忙处理的。
赵景安揉着额头,房家这位少爷,还真是一点儿亏也不愿吃。
好!我答应!……离开了百乐门,坐在车上。
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冷华清深吸一口气:少爷你到底想做什么?华荣转过身,对她笑了笑:我想做什么,你不必知道。
你只需要知道,你可以跟着他的人,看一看这还算平静的华国。
华荣摸了摸冷华清的头:华清姐,这个国家,最后的平静时刻。
你去看看吧,就当免费旅游。
冷华清眼中含泪,她知道华荣这么做,是为了她。
医术和很多东西一样,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她得出去走走,才能适应时代的变化。
我舍不得少爷。
冷华清笑着,眼泪却落了下来。
华荣转头望着车窗外,道:你弟弟的病已经好了,你们一起走吧。
冷华清表情一变:好了?那为什么在她面前,冷建景还是一副傻傻的模样?还能因为什么?因为爱呗。
男女主之间腻腻歪歪的感情,华荣完全不想知道呀。
他是暂时没办法走出广北,其他人帮他去看看也好。
这静美山河,总归是要破碎的。
这依旧不是华荣一个人就能阻止的。
也不会阻止。
破而后立,才能进步。
少爷,谢谢你。
不过在走之前,我还要处理一些旧怨。
华荣转头,指了指前面的房元房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就问他们吧。
房元和房二相视一眼,破位吃味。
少爷对这才进府半年的冷华清,未免太好了点儿。
呲——怎么回事?车子突然刹车,华荣和冷华清的身体都条件反射往前倾斜。
华荣及时护住冷华清,却导致自己的手臂被撞了一下。
手上的疼痛他顾不上,只问开车的房元。
房元也骇了一跳:少爷,路上好像倒了一个女人!华荣闻言,放开冷华清,下了车。
快步走到前面,就看到一个身着洋裙,倒在地上的女人。
他扶起她,在看到她的脸时,表情一变。
少爷,没事儿吧?房元三人也下了车,跑过来询问。
华荣摆摆手,忍着手臂的疼痛,将地上的女人抱起来。
先别回大帅府,去于府。
啊?好!几人没有再问什么,房元老老实实的调转车头去于府。
在车上,冷华清给女子把脉后皱眉:好像是重感冒!华荣颔首,在刚才他就已经替她把过脉。
冷华清疑惑道:看她打扮也是富家小姐,怎么会这么一副打扮,深夜出现在这里?华荣复杂的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子,叹了一口气。
别多问。
华荣没想到会在今夜遇到于家这位三小姐,于唯。
原主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
也是原主的情债之一。
在华荣还没有进军校之前,两人之间关系很好。
哪怕于唯的二哥于光澈并不喜欢原主,于唯也喜欢黏着原主。
一来二去,两人之间就有了朦胧的情感。
可是原主却并不当真,只有于唯当了真。
没想到这姑娘居然会拖着重感冒出来。
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去问原主,为何不信守承诺,娶了她。
华荣扶额,好心累,又是一口大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