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该想到的。
转过身,发现白小琴和许玲也诧异地望着门后的景象。
三人的站位,无形中与骸骨的位置完全重合。
下到中间某一级台阶时,明显是之前台阶的两倍。
从那时候起,台阶之间的间隔就开始增大。
刘柠像是在喃喃自语,手却轻轻抬起,按在门上,影子,对,就是影子。
你没事吧?许玲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的状态明显有点不对劲,好似走火入魔一般。
我为什么没有想到,中间还藏有一层呢?看到倒影的那一刻,刘柠脑中如电光火石般几经闪回,落到看见加厚玻璃时的奇怪感。
——好端端的,为什么距离突然变成之前的两倍?除了让她们有去无回之外,会不会另有深意?……所有的疑问,在看到倒影的刹那全部瓦解。
或者说,她终于能够确定心中的答案。
白房间真正的玄机,不在于物品,而在于玻璃台阶。
如果说我们说走的台阶是正面,其余的就是反面。
她深吸一口气,苦笑道,那些骤然变宽的距离,是因为有一层台阶我们看不见,自然认为它不存在。
未曾想——最后的那三具尸骸,恰恰代表死亡后的我们!生人勿近,死人留下。
那句生死就在一念之间不仅仅是在让她们当下做出选择,更是生与死、虚幻与现实的交汇。
如果真的把骸骨拿走,等到缺失的部位全部凑齐,生也会变成死,虚空中的台阶合并,同时意味着她们再也无法离开白房间。
真有这么严重吗?许玲眨了眨眼睛,看向重新变为不透明的房门。
目前风平浪静,看不出有任何诡异之处。
希望是我想多了。
刘柠没有太纠结这个问题,转身向广场中央走去,轻飘飘地丢下来一句话,去红房间吧。
她们似乎是最早出来的。
广场上,除了她们三人,有四间房间大门紧闭,其中就包括红房间。
危险药品储存室。
刘柠翻出血红的传单,认真打量着骷髅头,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真的要按罗梅的预言来吗?白小琴悄悄地说。
怎么,你不信任她?不不不,我只是好奇,顺序真的有那么重要嘛。
也许吧。
刘柠没有给她一个肯定答案,淡淡道,假如房间进度不重置,顺序就很重要。
重置?对,比如那些高难度房间。
如果第一队半路团灭,第二队就可以捡他们的成果继续向前。
反之,我们刚才经历的白房间,下一队人进去,将会面临更严峻的形势。
她没有把话说全,但白小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就是说,下一队人会接着我们的进度继续——从被拼了一半的尸骸开始。
留给他们思考生路的时间将会更少,稍不留神就会触发杀机。
没错。
话音未落,红房间的大门忽然向一侧打开,如注的鲜血不要命地向外流出。
霎时间,漫过鞋子,她们裤脚上粘的都是。
三人全部死亡,房间空闲。
冷冰冰的语气自喇叭中传来,让人有一丝不寒而栗。
全、全都……白小琴捂着鼻子,被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的连连咳嗽。
我们走吧,再拖下去没准会触发什么别的规则。
刘柠对这惨烈的一幕视若无睹,快步蹚过血河,走入红色的大门里。
见状,另外两人急忙跟上。
嘭!很快,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关闭,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刺眼的红色。
刘柠睁开眼后,本能地眯了一下。
她现在是在一间三十平米左右的房间内,墙壁连同灯光都是暗红,夹杂着些许阴森,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屋子中央,摆着一台小桌子,上面有七个高低、形状截然不同的小瓶。
瓶子跟前,还粘有方方正正的字条。
她没有急着上前查看,而是把处于混沌状态的另外两人摇醒。
这是哪?白小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满脸迷茫。
与她相比,许玲进入状态要快得多。
二话不说,跑到桌边观察起来。
各位参与者,请注意。
喇叭声再度响起,相比之前更添一分戏谑,由于人数减少到十人以下,为了游戏公平公正,特给予每人一次复活机会。
从现在起,你们相当于有两条命。
之后,则是电流般的杂音。
两条命?刘柠不禁蹙眉,心中并未产生应有的喜悦。
更多的,则是警惕与迷惑。
天上不会掉馅饼,突然做出这种通知,一定另有所图。
难道是嫌他们死得太快么?你们快来,许玲好像没在意广播里说了什么,飞快地冲她们招招手,看看这是什么意思。
每一张字条上,都写着一个不同口味的小故事。
刘柠拿起最左边的,认真读起来:A与B是情侣,A深爱着B,却始终无法收获同等分量的感情。
有一天,A把瓶中的药剂混入咖啡之中,端给B喝下。
没了?刘柠费解的放下纸条,看向手边的小瓶。
广口瓶,瓶身有几处裂纹,似乎历时许久。
她端起来摇了摇,听到清晰的液体晃动声。
保险起见,她没有打开盖子,顺手将其放到一边。
暂时没考虑纸条上的内容,她看向第二张。
这回的内容分了好几段:小红很讨厌红色。
可是,小红看什么都是红色。
怎么办?把血放干后,小红感觉舒服了好多。
纸条对应的容器是一个类似杯子的敞口瓶,里面是血浆一样的粘稠液体。
不知所云,这是刘柠目前最大的感受。
一旁的白小琴和许玲也是同样,眉头紧锁,眼神游移,显然是没有思路。
这写的什么啊,看不懂!许玲咬牙切齿地将纸条扔到一边,匆忙抓起下一张。
见状,刘柠索性捡起她刚丢下的,放眼前仔细看起来。
而她的表情,也渐渐地由冷漠显出几分生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