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顾筱的玄幻小说《凡人修仙》都写了差不多二十万字了，但是之前寄出的稿子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让顾筱的信心被打击了不少。
这天下午，母子俩依旧在一起办公，顾筱码字，温励画画。
突然，外面响起了余芳的声音：顾筱……顾筱在吗？接着，余芳走进了院子。
余姐。
顾筱从窗口看到是余芳，就起身出去了。
顾筱啊，你电话来了，说是找古粒的，如果不是你事先打过招呼，我还真想不到是你。
余芳也纳闷，顾筱不是叫顾筱吗？怎么又叫古粒了？不过想到可能是小名之类的，余芳也没有多问。
余芳的性格也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
古粒是顾筱的笔名，古是顾的同音字，粒是励的同音字，就是顾筱和温励的意思。
一听到古粒的电话，顾筱有些激动。
她对着窗户里的温励喊了一声：励宝，妈妈的朋友打来了电话，妈妈去接个电话，马上回来的，你自己在家里乖乖的啊，回来妈妈给你买棒冰吃。
六月中，天气已经炎热了，棒冰已经上市了。
哎。
温励乖乖应了一声，他前天还吃过棒冰了，甜甜的，凉凉的，非常好吃。
但是妈妈不让他多吃的，妈妈说棒冰凉，吃多了肚子会不舒服。
顾筱跟着余芳来到小店，余芳给了顾筱一张纸，上面是电话号码。
顾筱按照纸张上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接起了：您好，这里是XXX编辑部。
顾筱：您好，我叫古粒，请问任编辑在吗？我是任编辑，是古粒你啊，是这样的，你投稿的《一代贤后》我们已经收到了，我联系你是谈稿费的事情。
顾筱的心噗通噗通的在跳，她等了半个月，终于等到稿费了。
好的，您请说。
是这样的，一则你是新人，二则关于这个稿子的类型，这类型的短片言情小说稿酬我们都是实行买断制的。
任编辑道，《一代贤后》大约十万字，但这类型的小说在市面上很少见，我们相当于第一次尝试，所以稿费可能不如意，按照千字七块钱的稿酬，给你七百块，你看如何？任编辑也是考虑再三才给出这个稿酬的。
现在一般的稿酬是在10块到30块之间，但《一代贤后》是新题材，却又是第一次见到，所以摸不准市场会如何，只能先尝试看看。
就她本人来说，她当时看的是津津有味。
但光她喜欢没有用，还要迎合大众，所以她才给出这个稿酬。
顾筱在现世就是作家，对我国小说的发展史还是有些了解的。
现在这年代，正是小说发展起来的时候，但是内地的言情小说的确极少，言情小说在台湾才比较畅销，然后再传入内地。
不过，这十万字七百块的稿酬已经比顾筱意料中的多太多了。
至于买断的话，就是现世，这种短篇言情小说出版的话，也基本都是买断的，所以她更加没有意见。
没有问题，那我们怎么操作？是要过来签约吗？顾筱问。
不用。
你寄一份委托协议给我……任编辑把流程说了一遍，我收到协议后的三天内给你汇款，先汇百分之三十，大约是6月20日左右，剩下的百分之其七十分两次给，前一次也是百分之三十，大约7月20日左右给，后一次百分之四十，大约8月20日左右给，你能接受吗？顾筱道：没有问题。
百分之三十也有210了，是这个年代一般的上班族三倍了。
那这种类型的题材你们还收吗？她可以一个月一本。
任编辑：不瞒你说，我之前留意过港台的小说，这种题材的小说已经流行起来了，虽然我们内地还少见，但是不出五年，肯定会风靡起来。
不出五年，也就是93年94年这样，那的确是内地言情小说的盛行时期，各种周刊都出来了。
之后几年，慢慢的转向网络了。
我知道了，那我会继续投的，谢谢任编辑。
顾筱的心情很美好。
任编辑又道：如果可以的话，你的字数可以控制在六万左右。
顾筱道：没问题，我会琢磨一下的。
嗯，你的情节还是很紧凑的，语言的表达也非常好，可见你的文字功底，这些在你这个内行人面前我就不说了，期待我们下次继续能合作。
任编辑也高兴，如果能发展成长期的合作对象，对她来说也是喜事一件。
那长篇小说收吗？顾筱又问。
任编辑：比如是哪种类型的？顾筱：比如《射雕英雄传》这种类型的百万字的，或者像《红楼梦》这种类型的。
任编辑听顾筱形容，想象不出，不过：你可以先寄给我五万字让我看看开头，我看了之后再联系你。
顾筱：行，我和协议一起寄出。
任编辑听她这样说，才知道她已经写了：那好，我们继续保持联络。
顾筱结束通话，脸上的笑容都能闪瞎余芳了。
余芳平日里话不多，因为长相略显寡淡，所以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她难相处，也因此她平时不怎么说话。
但这会儿也被顾筱感染了：这是有好事情？她接电话的时候记得对方那边的称呼，说是文学社的，又自称是编辑。
余芳当年是高中毕业的，所以自然知道文学社编辑意味着什么，之前顾筱来租房子的时候，杨姐也说过，顾筱是拿笔杆子的，所以两相一结合，余芳隐约就明白了。
确实是好事情。
顾筱道，我投的稿子中了，以后就不怕吃老本了。
那可真是恭喜了。
余芳笑道，这可是大喜事。
是要庆祝，余姐，给我来两根奶油棒冰，再给我一瓶香槟。
顾筱豪气道。
余芳拿出两根奶棒冰。
现在最便宜的棒冰五分钱，奶油棒冰要两毛。
顾筱一手拿着香槟和奶油棒冰，一手拿着一根在吃了。
她吃棒冰比较慢慢，喜欢慢慢的含着吃，所以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一根棒冰还没吃完。
巷子里有人坐在外面做手工活，看见顾筱又是棒冰又是香槟的拿进来，心里把顾筱吐槽了一番。
这女人平时没有工作，买起东西来毫不手软，谁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不过顾筱平时不与人交谈，所以对外面的闲言碎语一无所知。
妈妈……温励等了好久都没见妈妈回来，他干脆坐到院子门口等着了。
这不，远远的看见妈妈吃着棒冰走了过来，他马上朝着妈妈跑去。
一双眼睛盯着妈妈……手中的棒冰，妈妈，你回来啦？他舔了舔嘴唇，妈妈你还买了香槟啊。
他喝过两回，已经认得香槟瓶上的字了。
但是，妈妈又是买棒冰又是买香槟的，一定花了很多钱吧？想到这里，温励觉得妈妈手中的棒冰也不甜了。
买了，妈妈今天挣钱了，我们庆祝庆祝。
顾筱道。
一听到妈妈挣钱了，温励眼睛一亮：妈妈挣了多少钱钱啊？小孩子对钱其实没有数的，温励也只是好奇。
顾筱一边把棒冰给他，一边道：一百块哦。
哇……温励是知道一百块是很多很多钱钱的，至少比他的十块钱要大很多。
顾筱：所以儿子，以后我们每天的菜钱可以再增加一块钱了。
好的吧。
温励觉得妈妈挣钱了，是应该奖励奖励的。
他剥开棒冰纸，看到里面奶黄色的奶油棒冰，他伸出舌头，先舔了舔。
奶油的香味顿时充斥在他的嘴巴里。
妈妈，这个棒冰比上次的好吃。
顾筱：上次是糖水棒冰，这次是奶油棒冰。
现在妈妈挣钱了，以后每个星期可以给你吃一支奶油棒冰。
谢谢妈妈。
温励觉得好幸福。
不过，爸爸挣钱了，妈妈挣钱了，那他呢？想到自己没有挣钱钱，温励有些失落。
他咬了一口棒冰，决定等洪斌哥哥放学回来，他要问问洪斌哥哥，小朋友可以挣什么钱。
……温励是个记性很好的小朋友，因为记挂着挣钱的事情，所以一吃好晚饭，他收拾好餐桌、洗好碗，然后把热水烧起来之后就问顾筱：妈妈，我可以去洪斌哥哥家玩一下吗？当然可以啊。
顾筱道，你去吧，妈妈会看着热水的。
哎。
温励蹦蹦蹦的去找洪斌了。
洪家人还在吃饭，因为洪家大的要上班，小的要上学，不向顾家吃晚饭比较自由，所以就比较早了。
洪斌哥……温励到了洪家门口，先叫了一声。
哎。
正在吃饭的洪斌从凳子上掉下来，来到门口欢迎他的小伙伴，温励弟弟，你怎么来了？温励摊开手掌，给了洪斌一颗奶糖。
这是爸爸回来的时候带来的，温励平时也不多吃，一天一颗。
谢谢温励弟弟。
洪斌笑的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温励啊，你吃过饭了吗？没吃的话在这里再吃一点啊。
洪奶奶笑呵呵的道。
谢谢洪奶奶，我吃过饭了，我来找洪斌哥呢。
温励乖乖道。
那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吃好了。
洪斌平时吃饭贼慢的，家人不催他能把早饭吃到中午的那种，现在有温励在，他就吃的快了。
三两口的，把饭就拔光了，看的洪家人期盼温励多来来。
一吃好饭，洪斌就牵着温励的手出去了。
好兄弟俩来到角落里，然后蹲了下来说悄悄话了。
温励弟弟，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啊？洪斌问的时候，还不忘把温励给他的奶糖吃了。
饭后不藏点心，这就是小朋友。
温励道：洪斌哥，你知道我们小朋友怎么挣钱钱吗？我想挣钱钱。
听温励一说，洪斌想了想，最后偷偷摸摸道：我知道我们小朋友也可以挣钱钱的办法了。
温励心急的问：是什么啊？捡垃圾啊。
洪斌道，我们巷子里有个小波，每天在捡垃圾哦，我们跟他去捡垃圾吧。
啊？温励没反应过来。
走。
洪斌牵着温励的手往外跑，然后来到一户人家的门口，他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张望，随后再偷偷摸摸的进去，来到一间很小的杂物房前。
小波……小波……洪斌叫了声。
这个巷子的房子构造都是一样的，这个小杂物房在顾筱租的那个院子里也有，就是大门右边的小屋子，顾筱用来放柴火和煤球的，而这家人也是，只不过柴火和煤球旁边还有一个小地铺。
被唤做小波的小男孩正在吃饭，他听到动静抬起头，那是一张让温励印象很深刻的脸，因为他在菜场见过这个小男孩两次了，他就是在菜场捡柴的小男孩。
洪斌。
小波又扒拉了一口饭菜，你要进来吗？洪斌带着温励走了几进来，本来就小的地方，多了两个小男孩，就更加拥挤了。
洪斌有些嫌弃这里，他觉得味道不好闻：小波，我们想和你一起捡垃圾，可以吗？小波有些意外：垃圾很多，你们可以捡。
小波没有拒绝，反正这么多垃圾他也捡不完。
洪斌道：我是说，我们要和你一起捡垃圾，你带着我们一起捡垃圾。
那不行。
小波果断的拒绝，你们自己去捡，外面很多垃圾的，我不能带着你们。
洪斌被拒绝了，有些不高兴：你真小气。
他拉着温励就走了。
小波叹了一声气，洪斌是他的朋友，这个巷子里就洪斌看到他了会叫他名字，别人都是看不起他的，有的会叫他小垃圾，有的会叫他小乞丐，但是他不能和洪斌一起捡，因为他有秘密，他担心洪斌不能保守秘密。
洪斌牵着温励出了小波家，火气也消了。
温励弟弟，我们自己去捡垃圾，捡垃圾可以卖钱钱。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捡垃圾啊？温励听到垃圾可以卖钱钱，他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个……这个我还要上幼儿园，要等我休息的时候。
洪斌道。
那好吧，等洪斌哥休息了，我们一起去捡垃圾。
温励乖乖道。
洪斌伸出小手指：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骗人。
温励也伸出小手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骗人。
两个小朋友约好之后，温励就回家了。
第二天温励和顾筱去菜场买菜的时候，他特意往垃圾堆里留意了，果然，又看见那个小波了，他还是在捡菜。
不过这次，在捡菜的小波突然抬起头，然后对上了温励的视线，他淡淡的看了一眼，继续捡菜了。
温励也收回了视线，买好菜，他和妈妈手牵着手回家了。
早饭是白粥、酱瓜、咸鸭蛋、水煮蛋。
吃好早饭，温励快速的收拾完，然后道：妈妈，我今天想出去玩。
顾筱倒是没有拘着他，孩子9月份要去幼儿园了，也玩不了多久了，再说了，童年就是要痛快的玩。
那你不能乱跑，不能跟陌生人说话，如果有人要抢你的话你要大叫，还有不能出了巷子，知道吗？知道啦。
温励乖乖的应了一声，然后跑了出去。
他没有去别的地方，今天不是休息日，平时和洪斌一起玩的小伙伴都去幼儿园了，他去的是小波家。
温励偷偷摸摸的在小波家门口，正往里面伸脑袋的时候，突然，有人在他身后开口：你有事吗？温励吓了一跳，赶忙回头，看到是小波时，他大口大口的喘了好几口的气：我找你。
小波朝着家里看了一眼，然后道：你跟我来。
他转身往家的反方向走。
你要去哪里啊？温励问，我妈妈说我不能走出这巷子的。
小波脚步不停：就巷子的转角，可以看到巷子的。
温励闻言，放心的跟了上去。
果然，小波带着温励来到巷子的转角，只要他往巷子那个伸出脑袋，还是能看见巷子里的一切。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啊？温励好奇的问。
小波不答反问：那你在我家门口干什么啊？温励老老实实道：我想跟着你去捡垃圾，你能带我一起去吗？小波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眼：你穿着这么好的衣服，这么干净的鞋子去捡垃圾？意思是，你骗我年纪小吗？温励赶忙解释：这是我妈妈给我买的，我……我可以穿旧衣服去的，我有旧衣服的。
我不带。
小波拒绝。
他是知道温励的，和洪斌他们一块儿玩的。
而且他后妈还每天在家里嘀咕，说温励母子俩啥事情也不干，每天有鱼肉吃，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说不准是二奶。
后来温励爸爸回来了，他后妈不说温励妈妈是二奶了，说温励爸爸是个傻的，自己去外面干活，家里的婆娘大手大脚的花钱。
反正不管怎么样，小波都觉得温励家是有钱的，捡垃圾是他这种没钱的人才做的事情。
温励拿出两颗奶糖：你带我去捡垃圾挣钱，我给你吃奶糖。
小波看着奶糖，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
最终，小波没抵抗住奶糖的诱惑：带你去捡垃圾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一听小波答应了，温励赶忙道：只要你能带我去捡垃圾，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
小波道：我们捡了垃圾去卖的时候，要分开进去，我先去卖，你在外面等我，等我卖好了，我叫你了，你再进去卖。
温励有些懵，不知道小波为什么要这样，但是这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事儿，他爽快的答应：好的啊，那我们什么事情去捡垃圾？问的时候，还把奶糖给小波。
小波道：我先回家吃饭，吃好饭我经过你家的时候，我会旺旺叫两声，你再出来。
这糖你先拿着，待会儿再给我一颗，还有一颗明天给我，可以吗？温励爽快道：当然可以啊。
两人约好之后，就分别回家了。
温励回到家里，有些扭扭捏捏的去找顾筱：妈妈，我要和小朋友去玩泥巴，我不想弄脏衣服，我可以换旧衣服吗？顾筱以为他真的去玩泥巴：可以的，去玩吧，待会儿妈妈要出去一下，回来了如果没见到妈妈不要担心。
一听到妈妈要出去，温励很担心，他怕自己去捡垃圾的时候被妈妈看见，所以忍不住打听：妈妈要去哪里啊？知道妈妈去哪里，他们就可以不去那边捡垃圾了。
顾筱倒是不知道儿子的心思：去邮电局。
我知道啦。
温励回房间换了旧衣服，就耐心的等小波。
还没等来小波，顾筱就准备出门了。
顾筱去邮电局寄给任编辑的协议，尽早寄出去，可以早点拿到稿费，她迫切的需要稿费。
不过，想到再过五六天可以拿到210块的稿费，顾筱寄好东西就不急着回家了，她又去了一趟百货大楼，她要去给儿子买奶粉，每天一杯奶粉，希望儿子将来能长高高，能茁壮的成长。
买奶粉的时候想着这些年给温父温母也造成了不少的麻烦，于是给二老也各买了一盒奶粉。
奶粉是硬纸盒装的，每盒500G，5块钱，价钱是真便宜。
顾筱给二老各买了一盒，给温励买了两盒，一共买了四盒。
又想到温国辉这次回来穿的是温母做的布鞋，于是她又去买了男鞋，最后给温国辉买了一双回力的帆布鞋，一双回力的运动鞋。
回到家的时候，温励还没回来，顾筱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了，于是，估下先洗米煮饭。
不过顾筱才放下米，温励就回来了：妈妈，我回来了。
小孩儿脸脏兮兮的，小手也脏兮兮的。
还有些紧张的看着顾筱，妈妈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没事。
顾筱淘来水，又拿来肥皂给他，去把手洗干净，你可以玩泥巴，但是吃东西的时候一定要把手洗干净，知道吗？我知道啦。
见妈妈没有生气，也没有多问，温励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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