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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2025-03-22 08:06:27

双方家长见面很顺利, 端木徽本身就是官二代,这些年淫浸商场更是人情练达, 姥爷为官多年, 接触的政商不计其数,对这个亲家的家世和待人接物还算满意, 几番商量过后, 把齐兑和端木涟漪婚期定在了次年四月。

闻芳和前夫多年未见, 如今为了女儿的婚事又重新坐到一起, 心里皆是感慨万千。

端木徽提出给她和大女儿在北京买一套房,闻芳推辞了。

我们住在这里挺好的,环境好,交通也方便, 出门就是地铁。

闻芳可不想和前夫再有什么瓜葛,离都离那么多年了, 也各自再婚了, 不想再占他什么便宜。

你们现在的房子是租的,不是自己的产业总归不放心,我给你们买房子,也等于是给涟漪的嫁妆,等到将来她结婚了, 也有娘家可以回, 长安毕业后也能有个住处。

端木徽颇擅辞令,说出来的话通常都很有说服力,让人没法反驳。

闻芳想了想, 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些年对大女儿,他几乎不闻不问,结婚时给一套房子当作补偿也不为过,同样是他的儿女,他给现在的老婆生的儿子光超跑就买了好几辆,听说那小子还超级爱炫,经常在社交媒体上发他的豪宅和跑车照片。

那就写涟漪的名字,别写我。

知道了。

对前妻外柔内刚的倔强性格,端木徽深有体会,如今两人都年过半百,早已没有了年轻时吵吵闹闹的火气,坐在一起商量事情,平静了许多。

那位走了这么多年,你怎么也不再找一个?女儿嫁了,你晚年也好有个依靠。

两人虽然没有来往,端木徽对前妻的生活倒也不是完全不了解。

我可不像你,吃着碗里还能瞧着锅里,老方走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

闻芳冷冷地嘲讽前夫一番。

你看你这么多年脾气一点没变,说话还总这么夹枪带棒的。

端木徽面色不悦。

你不说那些倒三不着两的话,我也犯不着刺你。

闻芳白了他一眼。

端木徽苦笑着摇了摇头,劝自己别和更年期的女人一般见识。

端木长安从外面进来,看到父亲竟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惊喜无比,我没看错吧,爸爸,你怎么来了?说话间,外套也顾不得脱,跑上前搂住她爸爸的脖子,父女俩要多亲热有多亲热。

疯丫头,多大了还这么没正形。

端木徽拍了拍女儿的背,让她放开自己。

端木长安撒娇:人家好久没看到你了,你到北京来这么久,也不和人家见面。

你这丫头真会倒打一耙,我一到北京就给你打电话了,是你自己说要忙工作,还要忙学校的事,抽不出时间和老爸见面,吃顿饭都不赏脸,怎么反倒怪我不见你。

端木徽疼爱地看着女儿。

虽然有三个孩子,但端木长安永远是他掌上明珠。

端木涟漪和齐兑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面,端木长安搂着父亲的脖子撒娇,闻芳在一旁似笑非笑。

齐兑感觉到端木涟漪情绪瞬间微妙的变化,轻轻搂了下她的腰。

端木涟漪会意,调整情绪,爸,你过来了?我跟你妈去齐家商量你俩的婚事,完了送你妈回家,就上来坐坐,商量些事情。

端木徽看到女儿和准女婿郎才女貌,好似一对金童玉女,心里也着实欢喜。

他的儿女个个漂亮,都是他的骄傲。

商量好了吗?齐兑接过话题。

端木徽把情况大致告诉他,也说了婚期定在四月的事。

齐兑说:四月?那不是还有好久,二月十四情人节不行吗?过完年就结婚。

没出正月不能结婚,你们小孩子不讲究,我们老一辈还是要给你们算算日子的。

闻芳说。

那我们二月十四去领证,四月摆酒席。

齐兑扭头对端木涟漪说,你喜欢婚宴在哪里摆酒席,我们就选哪里。

我不太喜欢摆酒席,喜欢特别一点的,就像上回平平结婚,他俩跳伞从天而降,我就觉得特有创意。

你喜欢跳伞,那我们也去跳伞好了。

不要,我只是举个例子,人家跳伞,我们可以潜水。

不如坐游轮出海吧,路线我来安排,从上海出发去欧洲,你们可以在法国租个古堡办婚礼。

端木徽一向喜欢排场和气派,大女儿出嫁这样的喜事,他很想办得风风光光。

齐兑点点头,问端木涟漪:你觉得呢?端木涟漪想了想,沉吟着,征询地看着齐兑,这样是不是太高调了?恐怕会给齐爷爷带来不好的影响,听说中央三令五申,党员和领导干部家里红白喜事都不许大操大办。

齐兑知道她心里喜欢她爸爸这个提议,宽慰她:没关系的,明年我姥爷就退休了,我们不邀请太多宾客,亲朋好友一起坐游轮出海,到时候和轮船公司签保密协议,宾客也不许拍照,我们自己找拍照的团队。

端木涟漪这才点了点头,紧紧攥着齐兑的手。

小俩口浓情蜜意,端木长安看到这场面也替姐姐高兴,只是她自己和程念远的关系因为她上回对戴琳的怠慢和得罪,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戴琳十二道金牌把儿子召回家,给他下最后通牒,要么和她断绝母子关系,连人带公司滚出北京,要么乖乖和端木长安断了,和路悠悠把婚结了,让戴琳没想到的是,儿子竟然选择了前者。

我听您的话已经听了快三十年,但是您非要把一个我不爱的人推给我,我不能接受。

程念远已经想好了,大不了卷包离开北京。

什么叫我推给你的,当初不是你和她滚到一个床上,两家能让你们订婚?哦,这个时候知道后悔了,不情愿了,当初怎么没想清楚。

戴琳没有耐心听儿子讲述他的痛苦,这些年为了他和路悠悠的事,母子俩已经争吵过无数次。

我不想再提当年的事,那事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她想要什么补偿我都给她,这个婚我是不可能和她结的,就算没有端木长安,我也不会和她结,我就没爱过她。

程念远也不想再委曲求全。

你知道什么是爱?你就想着你那点小情小爱,就没想过这个家,没想过你的身份和责任,和你爸一个德性,心里没有大格局,就知道惦记男女间那点破事儿。

戴琳把婚姻失败憋了多年的怒气全撒在儿子头上。

您格局大,但是您没人爱,我爸不爱您,方晋棠更加不会爱您,因为您就不是一个能招人爱的女人,您对身边的人,包括对我和我爸都只有利用,为了顾全您的面子、您的官威,不惜一切,我就没见过像您这样官瘾这么大的女人,您活得像个女人吗?除了权力,您心里有真正爱过的人吗?程念远早就对母亲忍无可忍,憋在心里多年的话此刻直抒胸臆,只觉得浑身舒畅。

戴琳气得脸色铁青,原本秀丽端庄里脸此时扭曲着,变得古怪而狰狞,哆嗦着嘴角,喉头哽噎着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得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声音,反了反了,你竟敢和我说这样的话?小远……你对妈妈说出这样的话,还有点良心吗?你还是我儿子吗?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儿子,我只知道,我从小到大你从来也没考虑过我的感受,为了你的威严你的面子,你要求我什么都要做到最好,从不管我累不累,哪怕我生病了,你也不让我休息,怕我考不了第一;当初你拆散我和涟漪的时候,也没想到过我,没想过你一时自私的行为会让我心碎。

程念远想起往事,心中尽是酸楚。

我那是为你好,你那时候还是高中生,就快高考了,谈恋爱会让你分心、耽误你的学业,为了那个小妖精,好好的保送机会你说放弃就放弃,和家里商量过没有?尊重过父母的意见吗?再和她在一起,你迟早也会堕落!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为了个外人要和我断绝关系,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你?戴琳嘴角抽搐扭曲,不自觉地流下口水,盛怒之下,她只顾着骂儿子,竟然没有发觉。

我不是鬼迷心窍,更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我早就想和路悠悠解除婚约,是你一直拦着不让,你从来不考虑我幸福与否,你考虑的只有你的面子,我不会娶她,我也不会和端木长安分开,她是我选中的人,你接受不接受和我无关,从今以后我只为自己活。

说完这话,程念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

戴琳气疯了,把客厅里砸得一片狼藉,嘴角扭曲得更厉害了,到后来甚至话都说不了,她赶忙发微信给秘书,发现手指也有点不听使唤,只得换了只手艰难地打字,让秘书开车来接自己去医院。

秘书到程家来,先是看到满地狼藉的客厅,再又看到戴琳痛苦地坐在沙发上,脸色煞白,嘴角抽搐着歪向一边,泪水混合着口水把衣襟都打湿了,不禁大惊失色,上前询问情况。

送我去……去医院。

戴琳来不及解释什么,费力地说。

秘书赶忙把她扶起来,开车送她去医院。

一番检查后,医生告诉戴琳,她之所以会突发面部神经麻痹,是因为她已经有了脑梗塞的早期症状,轻度脑梗导致口眼歪斜,如果不加以治疗,将来发展下去有可能会引发中风偏瘫。

按照医生的要求,秘书替戴琳办好了住院手续,戴琳疲倦地躺在病床上,儿子的事已经让她心乱如麻,如今自己这一病,更是让她有一种心力交瘁之感,眼泪再次在眼眶中盈溢。

秘书瞧见她的情形,心里暗叹,问她:用不用把小远叫来?戴琳颓然摇了摇头,费力地说:就是他把我……气成这个样子……我不想……不想见他……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

平日里再威风八面的人,病来如山倒,也是和普通人一样,秘书劝道:何必固执,自己的儿女终归是骨肉至亲,这些年,您对小远也太严厉了,该找个机会缓和缓和母子关系,小远毕竟是您唯一的亲儿子。

戴琳怔怔看着秘书,眼睛里全是泪水,他要……要和我断绝……断绝……我打个电话给他。

秘书点开手机,找程念远的号码,拨打后却是关机提示,不禁心急如焚。

作者有话要说:  冰火两重天,这边办喜事,那边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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