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 江家吃完丰盛的晚餐,家里三人聊了一会天,李氏交代妻夫二人守完岁放完炮竹就早睡之后, 自己就先回房休息了。
江一晗算了一下时间,现在到子时起码还有两个多时辰, 心里瞬间热起来了,目光灼灼落在杨旭身上, 阿旭~,你收拾一下,我先去洗澡啦~那荡漾的语气听得杨旭心头一烫, 浑身火烧一样, 不敢看妻主火热的惊人的眼神, 支支吾吾的嗯!了一声。
江一晗轻巧的一转身,踏着欢快的步伐蹦跶着往浴室去了,要进去之前,江一晗突然转回身, 手扒着门框,眼神诱惑得勾着杨旭,阿旭~, 要一起来洗吗?~轰杨旭脑子一炸,惊慌的瞪大眼, 全身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猛的摇头拒绝。
行吧!看杨旭害羞, 江一晗也就不强求,反正等会有的吃。
要知道为了今晚的大餐, 她可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上次山中的绽放虽然热烈, 但因为时间场地所限, 到底不够仔细,而这次,江一晗可会好好的观察观察。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野兽的直觉,今晚杨旭洗完澡回房之前,难得的犹豫了,总觉得今晚的守岁不会那么容易。
但再怎么犹豫,最后都是会回房的。
进了房间,房里已经放上了三个火盆,一进来就暖呼呼的,围绕着床帏还点了四五只蜡烛,照的屋里纤毫必现,亮如白昼,但偏偏窗户已经被妻主挂上了两层遮光的布料,他刚刚在门外丝毫没有察觉。
江一晗拉过杨旭坐在床边,耐心的给他擦干头发,屋里这会儿温度很高,头发没一下就干透了。
杨旭被这满屋子的火光照得心慌,手指紧握,不安的询问,妻主,烛光太亮了,可以熄灭一些吗?火盆也不用这么多!江一晗笑的温柔极了,轻柔而坚定的拒绝了杨旭,阿旭,不可以哦,这可是妻主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这可是自己期待已久的,怎么可能收回去。
对了,因为要守岁,为了防止犯困,我专门给你准备了一套特别的睡衣。
江一晗给杨旭梳顺了头发,才去梳妆桌上,拿了自己专门为今晚给杨旭准备的睡衣。
望着妻主手里的东西,杨旭瞳孔地震,脸色都变了,半晌,才艰难的开了口,...妻主,你手里的,是......睡衣?江一晗颠颠手里的腰链脚链,笑的开心极了,是的呢,阿旭,我帮你换上吧!这一夜,杨旭过了一个极为难忘的夜晚,屋里火热的温度,让人只穿着两件清凉的睡衣,也不觉得冷。
阳光终于能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从花瓣、花蕊、花芯都认认真真的照耀、品味。
花朵在阳光雨露的照耀下,那突破尺度的羞耻心被打得丢盔弃甲,只能逐渐沉沦在阳光雨露带来的生命欢愉之中,一次又一次的绽放,满足着阳光的每一个需求。
等过了子时,江一晗穿上衣服去院子里点了炮竹,回到房里撤去过多的火盆蜡烛,看着满身红痕闭眼装睡的少年,江一晗终于抱着人满足的睡去。
大年初一第一天,妻夫二人换上艳丽的新衣,江一晗亲自用发链给杨旭编了一头精巧的发型。
等弄好后杨旭起身站在江一晗面前,明明是自己亲自动手装扮的,但江一晗却恍然第一次见的惊艳。
这一身繁复的赫赤色衣裙,穿上本应是张扬又艳丽,但杨旭五官虽然深邃锐利,但气场却过分的沉稳,这张扬艳丽的衣裙就被压制了下去,成为了背景色,纯粹的衬托着主人那一抹姝色。
当那一双过分漆黑的双眸眼睑半垂,似冷冷淡淡不带半点情绪的静静站在那,任人打量,就像是冥河边盛开的彼岸花神,明知道危险,却又移不开视线。
杨旭绷着脸压抑着紧张的心情,等待着妻主的意见,却半响不见妻主有动静。
是不好看吗?杨旭失落的抿紧薄唇,指尖紧握,轻轻抬起眼睑,想说自己可以换下来,穿平日夫里的衣服就好了。
幽深的视线刚落上去,江一晗就从被惊艳的呆愣中回过神,回过神的江一晗既没有如往常一样,热烈的夸赞,也没有温柔的安抚,而是像是被蛊惑一般缓步上前,捧着少年的脸,偏头吻上了那紧抿的薄唇。
只有亲密的接触,江一晗才能确定这个危险又迷人的男人,是属于自己的。
杨旭已经习惯了妻主的亲密,妻主刚贴过来,就自觉的张开嘴唇迎进了。
唇齿热烈紧密的勾缠,一寸一寸的探索接触,两颗不安的心,才在这依旧热烈的反馈中渐渐安定下来。
一吻结束,江一晗紧扣着少年的腰,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声音在唇齿间略显暗哑,仿佛一字一句从心里挖出来一般。
阿旭,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啊!能遇见你真好!这样一个男子,她该是有多大多大的幸运,才能在两个完全不相同的世界,相差千年的距离,遇到一起。
如果是在原来的世界,什么都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她,怕是连他的脚尖都触碰不到,更何况现在拥他入怀,感受他的每一分美好。
江一晗第一次卑劣的庆幸,庆幸自己穿越到了女尊,庆幸自己是这样幸运的拥有了杨旭。
杨旭红着脸颊,眼眸水润,向来低垂隐忍的眼帘,现在却睁得大大的的,直勾勾的凝视着妻主,好把这个女子刻进心里最深处。
心脏在胸腔之间剧烈的鼓动,好似要把余生所有的跳动,都在此时此刻贡献出来,哪怕下一秒死了都没关系。
杨旭抓住妻主腰侧衣服的手微微用力,才能在妻主给与的汹涌的爱中保持一丝微弱的理智,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也是,能遇见妻主,真好!妻主就是他的日月,他的星光,他生命的方向,只要有妻主在,他什么都可以。
两人在房里磨蹭够了,才黏黏糊糊的牵着手从房里出来,去给李氏拜年。
李氏也是老早就换好新衣,在堂屋里端坐等着了,看到妻夫二人迎着晨光,身穿虽有不同,但同样亮丽的红衣,手牵手从屋外跨进来,那一瞬间仿佛两人昨日才新婚。
看着女儿牵着和她同样高大的杨旭的手,对视间眼里是明眼可瞧的喜意,李氏终是放下心来欣慰的笑了。
也罢,没有什么比女儿欢喜更好的了。
江一晗牵着杨旭到李氏面前,两人准备弯腰行李,李氏抬手制止了,看着两人疑惑的模样,李氏温和一笑,之前你两成婚得仓促,很多礼数不全,乘着这会新年,杨旭把新夫茶补上吧,刚好今日你们都是一身红衣,也是应景!听完李氏的话,两人都是一愣,江一晗低头看看自己和对方的衣服,可不是正应景吗。
因两人成婚是冲喜,杨旭进门第二日江一晗才醒来,新夫进门第二日的新夫茶,当时李氏顾忌着女儿的心情没有提,江一晗当时也不懂,错过了两人人生中唯一的婚礼,江一晗不是不遗憾,现在李氏有心补全这个礼节,就当她们昨日才新婚。
江一晗心里一喜,欢喜的笑开了,谢谢爹,我马上去倒茶。
等江一晗手脚利索的倒了好茶,塞进杨旭手里,杨旭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随着妻主的动作,两人双双跪着李氏面前。
爹,您喝茶!江一晗恭谨递上茶。
好,好!李氏伸手接过,喝完茶水放到一边,从怀里摸出一个红封放在江一晗手里,殷殷叮咛道:晗儿,女子在世成家立业,今日既以成家,以后江家门户就靠你了。
是!江一晗接过红封,向李氏磕头行礼。
杨旭抿抿唇,托举着小小的茶杯,控制住自己紧张的心情,稳稳当当的把茶杯递上前,爹,您请喝茶!李氏丝毫没有迟疑的从杨旭手里接过茶水,和对江一晗一样,喝过茶水放到一边,从怀里拿出另一个红封递出,放在杨旭托举的手心,语气有些感慨,语重心长,杨旭,男子出嫁从妻,既以进我江家门,以后就是我江家夫,以后万事以你妻主为重。
看着杨旭宽大修长的手掌,李氏停顿一秒,终是又从手上脱下一个玉镯,放在红封之上,这手镯是我出嫁之时,我爹传给我的嫁妆,说是他出嫁时外祖父给他的,等我以后有了儿子,儿子出嫁那日传给他,可我只有晗儿一个女儿,现在这今手镯就传给你了,以后你和晗儿好生过日子,多为江家开枝散叶!杨旭视线落在李氏传给儿子的玉镯之上,眼眶一红,心里酸涩拥堵,片刻后,终是释怀,低头深深弯下腰,恭恭敬敬的对李氏磕了一个响头,爹,杨旭知道了!过完礼,江一晗赶紧赶紧拉起杨旭,担忧的看看他的额头,刚刚那咚的一声,磕得她心头一跳,这得是磕多大的力气,才会磕成那声音,要不是李氏还是场,江一晗真的要戳着杨旭的脑门骂,骂他傻不傻,行礼磕个头礼节到位了就可以,做什么这么实在,地板都要被他磕坏了。
江一晗脸上的表情实在太明显,杨旭的被打量得有些羞意,自己这皮糙肉厚的,连额头都没红一下,只能推拒的偏过头。
李氏才温情一会儿,看女儿这明显的偏心眼样儿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就磕一个头,还能把他脑子磕坏不成,你爹还坐在这呢,做那副样子心疼给谁看。
也亏得李氏不是那小气狭隘的公公,不然看女儿娶了夫郎忘了爹的模样,还不得恨上女婿去。
江一晗一听这话,赶忙去哄李氏。
新年第一天,就在江一晗的殷殷讨好下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