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后捂嘴笑:皇上, 我也是男子。
这世上多难得能有这么体贴夫郎的妻主啊,况且他现在和皇帝妻夫之间能有这样的和谐的场面,少不了江探花间接的功劳, 所以卖个人情又有何妨。
君后看看江一晗,又望向皇帝, 我之前生太女的时候,也想皇上你陪着呢。
皇帝见君后都这么说了, 无奈叹了口气,行行行,都帮着她说话, 朕批了就是。
江一晗眼睛瞬间骤亮, 脸上开花一般绽开欣喜的笑容, 臣谢皇上,谢君后。
要不是君后在这,江一晗真想跳起来抱一下皇帝,本来都以为今天没希望了, 结果峰回路转,君后劝说几句,皇上都同意了。
江一晗内心仰天大笑, 也不想耽搁帝后谈事情了,就干脆的提出了告退。
眼瞧着江一晗高兴的要跳起来, 皇帝也不想看她碍眼,直接摆手, 赶紧滚,看得朕头疼。
江一晗笑呵呵的弯腰告退, 起身的时候望了一眼福嬷嬷。
福嬷嬷眼角划过一丝笑意, 顺势跟帝后行礼, 皇上,奴也退下了。
嗯。
皇帝要跟君后说事,直接应了。
两人一起退出殿中,等出了大门,拐了两步,确定看不见帝后了,江一晗才耐不住兴奋的跳了两下。
福嬷嬷错后一步,笑眯眯的看着眼前一幕。
江一晗发泄了一下兴奋之情,就收敛过回身恭谨给福嬷嬷一礼,小声说道,刚才谢谢嬷嬷帮我讲话了。
福嬷嬷笑眯眯的,可不用您谢我,还是君后劝说,皇上才同意的呢。
、温暖的天光下,江一晗摇摇头,不是这样说的。
江一晗清透的眼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连着眼角眉梢都是愉悦诚恳的笑意,您待我好,我记着呢,等我孩子大了能走路了,我带孩子来给您磕头。
带孩子来磕头,那是对长辈的礼。
福嬷嬷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两分,嘴角刻意微笑的弧度落下,眼底却浮出几分真实的笑意。
那奴,就等着江探花家的小娘子了。
也不一定是小娘子。
江一晗咧嘴笑,眼里的明媚不见少,也许是一位可爱的小公子呢。
到时候嬷嬷可不许嫌弃。
福嬷嬷眼里的笑又多了两分,您放心,奴可不会嫌弃,不管是小公子小娘子,都是江探花的心头好呢。
那是!江一晗一点不迟疑的应下,那嬷嬷,我先回去了,还得去找上峰请假呢。
福嬷嬷点点头,好,那您快回去。
等江一晗转身走远,福嬷嬷还站在原地望着,莫姑姑从不远处过来,站到福嬷嬷旁边。
干娘,您看什么呢?福嬷嬷转身笑看着自己的干女儿,你说,如果你还能有自己的孩子,你会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莫姑姑一滞,半晌,才苦涩开口,若我们这残破之躯,还真能有自己的血脉,那当然还是想要女孩的,总得传承自己的香火。
是啊,就她们这残破之躯都想要女孩,可江探花看着是真不介意是男是女。
福嬷嬷轻笑,似自言自语,也许就是这种人,才能以正常人的身份看待我们。
莫姑姑偏头,干娘,你说江探花吗?福嬷嬷眼神一扫莫姑姑,没回答这句话,反而问了另一件事,君后来了,你茶水室备好茶了吗?莫姑姑弯腰,君后一来就备上了,就等您呢。
福嬷嬷:嗯,走吧,泡茶。
另一边,江一晗回到翰林院,就直接去找了直属上峰从四品的侍讲学士。
侍讲学士:你说什么?江一晗敛眉微笑,我说,我家中有要事,要请一个月的假期。
侍讲学士:你说什么?!!江一晗吸一口气,保持微笑,侍讲学士,是这样的,我家中有要事,所以我需要请一个月的假。
侍讲学士:你……江一晗迅速补充,皇上已经批准了。
微笑脸。
侍讲学士:……侍讲学士吸一口气,又重重叹息一声,江编修,我平日里还多有夸你,哪怕你靠脸(重长音)得了圣宠,平日里上值也是勤勤恳恳的,怎么现在就不稳重,直接仗着圣宠不上值了呢!我们可是正经科考出来的翰林,不是那靠祖荫蒙官的纨绔女。
那痛心疾首的样子,强烈谴责江一晗年纪轻轻,怎么就突然误入歧途了。
江一晗微笑的嘴角抽了抽,大人,我是家中真有事,不是偷懒不想上值。
侍讲学士还是不信,看江一晗像看一个渣女:你家父亲身体硬朗,并不需要你侍疾。
江一晗微笑脸,虽然说实话会被京中其他人说嘴,但她已经不想让上峰再乱猜了,侍讲学士,我夫郎在孕中,快要生产了,我不放心,所以请假一个月照顾孕夫,麻烦您批一下假期。
如果您不信,我可以请福嬷嬷过来证明,我是真和皇上申请过了的。
话都说到这里了,侍讲学士还能说什么呢。
侍讲学士只能保持微笑,麻利的开好假条,让江一晗圆润的出去。
一波三折的假条终于批好了,江一晗拿着假条回了班房,干劲十足的把刚才落下的公务加紧完成。
等一到下值的点,江一晗的活也按时完成,收拾好好桌子就迈着欢快的步伐回家了。
等到了家,杨旭正挺着肚子在院子里走动。
阿旭。
江一晗赶紧走过去拉着杨旭。
杨旭握住妻主的手,微微一笑,妻主,回来啦,今天上值忙吗?不忙。
江一晗遥遥头,笑得一脸灿烂,阿旭,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明日开始我就不去上值了,我跟上峰请了一个月的假,等你生产过后再去上值。
这可以吗?杨旭惊讶的瞪大了眼,真能请一个月的假?他拜了将军主君为师,虽说当初只是为了学武艺,但正式师徒之间怎么会只单单教些这些,身为九族之一,既然收了徒,将军主君自然是把京中所有当家主君需要用到的知识,都教给了杨旭。
杨旭本就聪慧,只要将军主君教的,都完全吸收学习,现在早就不是当初才进京的乡下村夫,做什么事都要妻主一步步带着才知道。
江一晗笑着揉了揉杨旭的脑袋,不侍疾,不守孝,正常是不可以的请这么久的假,但谁叫你家妻主讨喜呢,只要皇上同意了我的假,上峰自然不会不放。
杨旭握住江一晗的手收紧,漆黑的眸子清亮,闪烁着喜悦的星星点点,虽说他觉得自己生产并不会多困难,可是妻主能这么久的陪着自己,他自然开心雀跃的。
李氏从房里出来,声音脆响,旭儿,快来看我给孩子做的小帽子。
爹!江一晗喊了一声。
晗儿你回来啦。
李氏眼睛一弯,笑开了颜,回来得刚好,快来看我今日才做的小帽子。
两妻夫对视一笑,江一晗牵着杨旭过去,爹,你都做多少帽子了,怎么还在做,都戴不完了。
李氏嗔了女儿一眼,哪有戴不完的,一日戴一个,还不够半月的呢。
江一晗哈哈大笑,半月都足够换洗两轮了。
……京中趁机已久的江家,又双叒叕出幺蛾子了,听翰林院传出的消息,江探花因为夫郎生产,直接请了一个月的假期,专门在家陪夫郎。
先不提这一个月假江探花是怎么批下来的,就她愿意在夫郎生产前后,特意请假陪同的体贴心意,就令京中的夫郎们都酸成了醋精。
怎么同样是女人,就能有妻主那么体贴,那么宠夫。
他们的妻主就是直女大棒槌,只会说什么,我在家也帮不上什么忙;什么,谁家夫郎生女不是一样的生。
以往所有女子都是这样的,他们也能安慰自己,所有男子都是这样过的,这本是男子自己该经历的事。
现在好了,现在他们知道不是全天下的女子都是这样,也不是所有男子都要独自承受生产的苦。
也有知男子苦,知男子累,知男子生产时也希望有妻主陪在身边的女子。
所以这么温柔体贴的女子,怎么就不是自己这样娇美柔弱,正需要温柔呵护的男子的,而是给了那个粗壮的虎夫呢!未婚的男子,都咬着手绢酸的冒泡,已婚的男子看着自己妻主,越看越棒槌。
同样刚刚有孕的安夫郎,皮笑肉不笑意味不明的望着自己妻主。
安婉浑身一抖,现在早没了当初和江一晗攀比的心情,天知道当她第二日上值的时候没看见江一晗,她有多害怕。
夫郎你放心,为妻虽然请不了一月的假期,三日还是能请到的,到时候一定会在家陪你的。
安婉哪怕心里苦成了黄莲,面上也坚持着露出了体贴的微笑,柔声向地位高了自己很多的夫郎保证。
看着妻主体贴微笑得都快哭出来了,安夫郎脸上的笑容终于真实了两分,我知道妻主心里是体贴我的,以后回了爹家,也会多多感谢娘帮我选了这么好的妻主。
安婉努力提着嘴角,欢喜的泪水都快从眼角落出来了,能娶到夫郎,也是我安家的福分。
所以我那时候为什么想不开要娶高门公子,难道这就是上爬的代价吗?安夫郎眸光温柔流转,听说,妻主沐休的日子也是能调整的呢。
都说到这,安婉在苦也只能知情识趣的说,夫郎放心,休沐会和假期调在一起,专心在家陪你的。
安夫郎终于满足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