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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2025-03-22 08:06:43

季声凝去了家过中秋的消息, 传的比想象中还要快。

前脚季声凝刚跟了老爷子挥手再见,巷口胡同还没出,就接到了季巍澜的电话。

原定跟尤家的见面定在晚上, 季声凝以为自己怎么也是先接到问罪的电话,再接到问询的, 没想到季巍澜比想象中的沉不住气。

手机响了三声,季声凝接起电话。

那头先是沉了三秒的寂静,继而季巍澜问了句,了呈言在你旁边?季声凝余光看了眼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恩了一声。

你真的跟了他?季巍澜问得犹豫, 话语里揣着忐忑的情绪。

季声凝眼眸冷的很, 声音也冷, 你想说什么?有点后悔收了尤家的礼,现在骑虎难下了?声声, 爸爸也是无奈,你如果早跟我说了你跟了家这个关系, 我也不能这么仓促不是。

那……晚上带着呈言回来吃个饭吧。

季巍澜这改口之快,让季声凝觉得, 下一秒他就会给了呈言打电话,亲昵的喊着女婿, 然后恨不能告知天下, 朝季有了家背书了。

季巍澜,季声凝第一次, 直呼了她父亲的名字,我跟了呈言的事情, 是我们的事情, 与你无关, 也与朝季无关,你别太过了,小心最后连你带朝季,都荡然无存。

季声凝,你还真以为你翅膀硬了,别说你嫁给了呈言,你就是嫁给天王老子,我也是你爸!季巍澜气急败坏的怒吼道。

季声凝面无表情的听着那头的话语,最后冷笑着说道:了呈言还在我旁边,你如果没什么事情,考虑一下怎么跟尤家解释吧。

说罢,迅速挂断了电话。

可是胸口有些憋闷,站在原地,缓了几秒的神。

了呈言不着痕迹的揽过了她的肩膀,把她微微向自己带了带。

季声凝没有拒绝,背靠在他的胸膛前,感受到温热硬挺的触感,在心内轻轻叹了口气。

她觉得像是稀里糊涂的被推着走到了今天的境地。

进退两难。

她总以为自己的清醒的,对人生对未来都有清晰而明确的规划,她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也知道今天拥有的一切如何而来,又会怎么轻易的消失。

是以不论是何种情形,她都坦然应对。

可其实从一开始朝季出现问题,她就被放置在了一个女性卑劣的地位上。

今天她跟了呈言这段莫名其妙被许下的婚约,结与不结,都是死胡同。

怎么了,刚刚面对你父亲,不还是很伶牙俐齿的,怎么现在气压这么低。

了呈言。

季声凝叫住了他的名字,两个人暂停而立,在静谧的胡同内。

你是喜欢我的吗?季声凝抬眸望着他,眼睛里却是冷静清晰的情绪,她突然很想确认一下,他对她的好,是跟情爱有关,还是仅仅是情/欲。

了呈言今天穿了件软糯的灰白色羊毛上衣,藏青色长裤,没有穿外套,袖口被挽起,银白色的表盘低调沉稳,把人衬的,带了一层温柔的滤镜。

负手而立的看着眼前一席白裙的姑娘。

眼眸里浸润了一丝笑意,他终于听到季声凝问他这个问题了。

这个姑娘感情冷淡的很,仿佛交往嫁人,她都像是独立在自己躯壳外面的第三人,旁观着这些对旁人来说非常重要的人生转折点。

喜欢与否不重要,甚至认不认识都不重要,若非他横亘在其中,这姑娘怕是当真能嫁给尤家。

现在她杏眼微睁,漂亮的像一只即将凌空而飞的天鹅,细长的颈部被拉伸,唇红齿白。

了呈言向前走了一步,跟她贴的近了些,俯身就在她的唇上落了一个短暂但温柔的吻。

我很喜欢你,而且只喜欢过你,这样可以吗?==季声凝睁着眼睛,看着窗外黝黑的天空和折射上来的城市霓虹光,听着钟表滴答滴答走过三点,毫无睡意。

只要一闭眼,就是了呈言眉目温柔的那句,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啊啊啊啊。

季声凝把头埋进被子里,吼叫了两声,又钻了出来。

最后实在睡不着,使劲揉了把头发,打着赤脚下地,去酒柜里取了瓶小甜酒,想了想觉得不够劲,换了一瓶雷司令,坐在落地窗前,又觉得这样情绪阜盛的时刻无人宣泄实在憋得难受。

手机通讯录刷下。

孙一冉这种工作党睡觉时间都屈指可数,实在不适合这个点夜聊,贺紫妍更是跟沈佟两个人早就进入了梦香,尚珊只怕会冷静的劝慰她小心圈子里的渣男,倒是Seth,一看就是通宵熬夜不睡觉的主。

电话打了过去,果然秒接。

怎么了小声声,你是不是感情遇到困难了?Seth话语兴奋,一听就甚至精神。

是啊,所以来吗?来啊,不过先说下,你男朋友在吗?Seth实在是对上次撞见了呈言的事情心有余悸,那份气场,吓人。

特别是对方一个不愉快,大概《艺酣》这几年的辛苦就白费了。

放心,他不在,不过!你再敢带沈安知来,就直接黑名单见。

好嘞,等我!Seth开车快,零点的北青市大路坦荡,到达季声凝这里才堪堪二十分钟,生生比平日里少了一个小时。

季声凝靠在门边给他开了门,递了拖鞋。

人恹恹的,头发凌乱,裹着小兔子的睡衣,一张脸素净,看起来颇有几分情伤的感觉。

看的Seth瞬间眼眶泛红,一把抱住了季声凝,小声声,没事,天涯何处无芳草,虽然你前男友看起来确实不错,但是!强扭的瓜不甜,找不到比他好的,还是能找到比他更爱你的,没关系,我陪你喝酒,不醉不归!季声凝满是嫌弃的把人推了开,转头向客厅走去,我没分手,不对,哎,有点乱,来吧,这酒不过,季烁之前去新西兰的时候带回来的,据说是少有的年份。

Seth蹬着拖鞋跟在她的身后,把自己那一腔细腻的感情收了收,没分手因为什么,他出轨了?你能不能想点好的。

切,Seth摇了摇手,在大落地窗前坐下,把季声凝倒在杯子里的白葡萄酒喝了一口,啧了啧舌,表达了一下对味道的赞叹,我是发现了,男性这种生物,特别是优质一点的男性,想要真爱专情,那真是太难了。

季声凝听得咧着嘴笑,跟他碰了个杯,也喝了口,说的跟你不是男性一样。

不一样,我是妇女之友,需要爱情的那种,男人不需要爱情,只需要权力欲望和控制力,讨人厌。

你还没跟我说那,你跟你男朋友怎么了?哦,对了,还没等季声凝开口想要跟他讲自己和了呈言的事情,就看到Seth突然皱了眉头,满目严肃的看着她,我听沈安知说,你要嫁给一个姓尤的?你男朋友不是了呈言嘛,怎么这么乱。

季声凝给Seth简单讲了讲前因后果,也只大概说了两个人因酒误事,后来一拍即合,变成了纯粹的肉/体关系,只不过后来因为朝季酒店的原因,她陆续向了呈言寻求了一定的帮助,以至于最后,了呈言表示可以通过结婚来解决她的难题。

Seth听得云里雾里,皱着眉问道:你现在既然不想帮朝季了,也就不需要嫁给他了,而他既然说了,不是慈善家,哪怕娶了你也要收购朝季,那你俩结婚干嘛?季声凝瞬时愣住,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去解释这件事情。

好像,确实没有必须结婚的必要。

她顺着了呈言去说结婚的事情,也不过是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为了让沈安知和季巍澜知难而退,那现在人退了,她也确实没必要嫁了。

大概,因为,我打着他的旗号做了一些事情吧。

季声凝磕磕绊绊的想了个最可能得理由。

那这些旗号对他有影响吗?季声凝摇了摇头,想起以前了呈言说过的,他绝不可能让季巍澜有机会打着他的旗号做事,没什么影响吧。

Seth摊了个手,那不就得了,你们俩可以继续维持现有的关系,朝季酒店是死是活又与你无关,等你们俩哪天不馋彼此的身子了,就一拍两散,对外说分手好了,结婚都有离婚的,这见了家长也可以分手嘛。

可……可什么?季声凝长长呼了口气,看着Seth,把今晚的纠结点说了出来,可他说他喜欢我。

害,我以为什么事那,Seth丝毫不以为意,伸手点了点季声凝的额头,谁会不喜欢你啊,你漂亮可爱,聪明大方,是个男人都喜欢你啊,他喜欢你跟你嫁不嫁给他没关系,你喜不喜欢他才是你嫁给谁的关键。

你喜欢他吗?季声凝咬着唇,看着Seth的眼眸,一瞬间有几分晃神,想起来了呈言上午落在她唇畔的那个吻,以及她如擂锤般跳动加速的心脏。

我,好像还挺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