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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巧蝶·解梦

2025-03-29 01:04:32

南厢房在百味轩算是除了後山园子外的一处静地。

胡蝶事先就听说过南厢房是柳吟秋的住处,因为柳吟秋一向爱静,便订下非请莫进的规矩,所以除非她允许,不然只要有人擅闲就会受到非常不客气的对待。

和柳吟秋初次会固闹得十分不愉快,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因为柳吟秋的足不出户。

她们一直没再碰面,可胡蝶一点也不以为意。

只是日子一久,胡蝶那爱找麻烦的性子又犯了。

反正这百味轩里里外外她都摸得差不多,就只剩下南厢房她还没去过。

趁着今日大夥都忙,没有时间理她,她一个人偷偷溜进去,想看看里头到底有什麽。

一入内,胡蝶的第一个想法是,这地方和百味轩其他的地方比起来,似乎单调到近乎简陋。

没有假山造景、小桥流水,没有奇花异卉,更没有雕梁画栋,只有几棵稀稀疏疏的半枯树木,孤零零的错落在院子中那萧瑟的景致,真会让人以为走错地方。

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胡蝶直觉地闪身躲上离她最近的大树,隐身在树叶後面。

不一会儿,一身素衣的柳吟秋走过来在一大一小的两个土堆前站定,一语不发的彷佛入了定,就连偶尔几声鸦鸣叶落都不能惊动她一分。

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这会儿的柳吟秋看来竟颇为清丽,可以想像得出当年她也该是个不知迷倒多少儿郎的大美人。

微风轻轻牵动她的发梢後,又顽皮的扯上她的衣角,可她仍一如石家般僵立,只是脸上刻著浓浓的忧郁。

为什麽她会有那种仿佛悲怜又愤恨难解的表情?那一大一小像是陵墓的土堆里埋的又是什麽人?为什麽连块石碑也没有?一个突来的想法惊得她脚下一滑,她连忙稳住身子,不至於让自己摔下树,但已经惊动林间巢中的稚鸟。

什麽人?出来?柳吟秋沉声一喝。

是我她吐吐舌头,看情况,再躲也没有用了。

胡蝶乖乖的由树上跳下,在她森冷的面前站定。

不请自来是你做客人该有的举止吗?柳吟秋看见胡蝶红色的身影,脸色瞬间冻结。

胡蝶倒不以为意的耸耸肩,闭门相对又岂是做主人的道理?若客是不远之客,主人何须强做东道主。

柳吟秋冷声道,没当下将人扫地出门已是客气。

你不说话时还比较讨人喜欢。

明明就是个多情人,怎麽偏爱装个无情样?胡蝶若有深意的看了柳吟秋身後的土堆一眼。

多情无情,是我自个儿选择,不用他人多事。

柳吟秋脸色泛白,目光如剑地冷扫向她。

我猜得没错的话,这里埋的当是晓梦哥哥的娘,还有那早夭的婴孩吧!你还愿意以几杯黄土葬他们,你心中的恨并不如表面的冷厉是吧!一个深恶痛绝恨着他人的人,断不可能有如此的做法。

若不是看过这彷若冷宫的南厢房、若不是看过柳吟秋脸上浓重的悲伤,她怎麽也无法想像,柳吟秋的内在和她的表面有这麽大的落差。

你想错了!我是太恨!恨得连她死了,也要她陪著我清冷孤寂一辈子,你没发现吗?我连块碑也不愿意立。

柳吟秋恨声道。

不立碑是心中的结仍在,就连看到她的名都承受不住。

你或许是恨的,但不一定如你所表现的那般不是吗?看到柳吟秋的另一面,让胡蝶能用不同的角度分析地的行为。

或许你对晓梦哥哥是愧多过恨吧,只是你选择用恨来否定你心中的愧意。

柳吟秋似是僵了片刻,旋即冷笑出声,笑话,我对他会有什麽愧意?是他的出现毁了我的一切,我恨不得杀他千刀、万刀。

要不是庄晓梦的出现,她不会发现托付一生的良人是如此薄幸,也不会明白自己比翼双飞的美梦竟是如此不堪,更不会体会被人背叛的滋味竟是如此苦涩,这一切的一切,她能不恨吗?若你真的恨,不该只是口头上说说,我和晓梦哥哥在这儿住这麽久,你有许许多多的机会可以来非难我们,但你只是选择避不见面,说恨也未免说不过去。

胡蝶仔细分析道。

那是因为我不想看见他的脸。

吟秋紧咬著下唇,身子微微颤抖。

过去的何不就让它过去?她人早化成黄土,你又何必执意於过往而伤人伤己呢?胡蝶好心劝道。

这一刻,她真的觉得柳吟秋有些可怜,为了一段不堪的往日情爱,把自己锁在回忆的牢笼里,日日夜夜紧抱著噬人的恨意而活,何苦来哉?说过去就能过去吗?你说得如此轻易,仿佛这‘过去’只是蹬个脚就可以过得去,但你不是我,你怎能明白我的苦?你知道这土堆里的人叫什麽名字吗?柳吟秋瞪著胡蝶。

胡蝶摇摇头庄晓梦从来也没提过他娘的名字。

柳弄月呀!弄月、弄月,吟秋弄月,那占我的夫婿、毁我的幸福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我疼她、惜她从小相依为命的妹子啊!柳吟秋痛心地哭喊出声。

一个是她的夫婿、一个是她的妹妹,外人道是姊妹同事一夫的佳话,可她心中的苦,又有谁能明白?不能说也,无人能诉,除了默默种在心头外,又能如何?妹子?!胡蝶总算明白,庄晓梦和庄晓生明明是同父异母的两兄弟,却偏偏如此神似的道理了,就因为他们的母亲是亲姊妹。

我为什麽不能恨?你说我为什麽不该恨?柳吟秋仰头,逼住眼中的热泪。

所以你葬了她,因为她是你的妹妹,所以你不立碑,也因为她是你的妹妹。

胡蝶总算明白她那既怨又悲的心情是从何而来。

可你这恨又让你得到什麽呢?她的话是那般轻可听在柳吟狄的耳中却像是炸开的火药,震得她脚下一阵踉跄。

我得到了什麽——妹妹的死、夫婿的失踪、她大半生的孤独,这一切的一切是她仅有的——天哪!她到底得到什麽?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柳吟秋摇头连道。

你为何要说这些给我听?我不想听呀!除了满腔的怨憝和恨意,我早就什麽也不剩了!她无力的缓缓瘫跪在地上。

如果连她仅存的恨都被拿走那她还剩下什麽?看著柳吟秋失神的悲泣,胡蝶心中原先少少的同情心,像是醒面般的涨了起来,她蹲下身子轻轻拍著地的背。

过去的事或许已不能再回头,但未来的路,还是可以自己走出来的,不是吗?离开南厢房的胡蝶,心下有一丝惆怅,在经过刚刚的那件事後,她有了更深切的认知——人要是走不出过去,也就没有未来可言。

柳吟秋的过去有一部分也就是庄晓梦的过去,她不知道柳吟秋是否能走出过去,可她更关心的是她的晓梦哥哥走不走得出去。

蝶儿你跑哪儿去了?怎麽到处都找不到你?胡蝶抚著心口,怎麽这般灵验,她才想著晓梦哥哥,他就出现在她的面前?有事吗?是晓生要我问你需不需要准备些什麽,再过两天就是神厨比赛的日子了。

他的语气总是轻轻柔柔,舒服得就像三月的拂柳微风。

神厨比赛?胡蝶皱一下眉头,日子过得真快,不提她都快忘了这件事。

她从来没答应过要去比什麽神厨赛,可自从上次她气走膳鬼李万食後,所有的人好像早就认定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晓梦哥哥你的五味不是已经恢复?以你的手艺,比赛由你出场,应是当仁不让,而且也好让天下人明白,你过人的厨艺。

胡蝶状似无意却是有心的说。

自从她的‘杂陈汤’奏效後,庄晓梦找回他的味觉,在厨艺的道路上,他早就没有任何的障碍,以他目前的程度,神厨之名是当之无愧。

庄晓梦摇摇头,衷心的表示,我不想用料理来和人决胜负。

现在的他觉得能重拾厨艺已经很满足,能不能扬名天下,不是他重视的。

是不想,还是不敢?胡蝶轻声提点他。

蝶儿!庄晓梦的声音有些吃惊,除此之外,还有著极力隐藏的不安。

胡蝶轻咬下唇,是因为你明白,这下帖的人有可能是你爹?她柔声问。

这件事并不难懂,当初庄晓梦说庄百味在看过一本食经後才性情大变时,她就明白那本书合该是她在找的‘那洛迦’,也就是那经。

那经在庄百味失踪时也跟著下落不明,现在神厨帖以那经为号而来,那下帖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失踪的庄百味。

剩下的只是庄百味为什麽要这麽做?百味轩也算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他难道想毁了百味轩不成?蝶儿,你想说什麽?他轻喟道。

我想说的事,你应该明白才对。

你为什底不敢和你爹比一场?如果不是有心结,那比个赛又如何?庄晓梦的眉头已不再平和,他深深的吸著气,似乎试著平静自己乍然翻覆的情绪。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不能,我真的不能!他倒抽一口气。

想起最後一次和他爹比赛的事,他的心又阵阵的揪痛,那像是烙印一般的记忆,一触及仍是教他痛得牙齿打颤、骨子发冷。

此刻的他只想顺著自己的兴趣做料理,比较高下的事他根本不想再碰。

可是,你不觉得或许再和你爹比一次,会让你从此跳出过去的纠缠吗?胡蝶小心翼翼的说。

她知道他的伤口很痛、很痛,那儿是鲜血淋漓的一片,随便一碰就是剧痛,可若不正视伤口的深度又怎麽让伤口完整的愈合呢?庄晓梦神色泛白,吃力的牵动嘴角。

蝶儿,你若知我,就别再逼我了好吗?胡蝶默然无语,她心疼的轻抚他紧锁的眉头,用自己的衣袖为他轻拭著额际冒出的点点汗珠。

过去对他来说仍是一个难解的心结,她不希望看到一个被过去捆住的晓梦哥哥,可是他都这麽说了,她还能说些什麽呢?只是,她到底能为他做此一什麽呢?宛清园是京城城东出了名的花园。

园子的四周有一道约丈馀宽的水沟,沟中满是各色的荷莲,上了小桥、入了园子,入目的就是桃、李、梨、杏花等树,再加上园丁栽种的各色奇花异卉,在春夏之时,百花争艳色彩缤纷,煞是绮丽动人。

入眼的是喧闹的春意,可胡蝶一点也没有心思欣赏她的整个思绪只在意一件事有什麽法子能打开庄晓梦的心结呢?也许她是想得太认真,连被人欺近身也没有发觉,等她惊觉时鼻中已满是迷香的味道,她连呼救的声音都还没来得及发出,眼前已是一片黑暗。

等她再有意识时,她发觉自己被人关在一间破屋。

在昏暗的屋内,虽是看不清楚可凭著感觉她知道她的身边有人。

你该醒了吧!一个苍老的声音和亮光同时出现。

胡蝶由眯著的眼睛,发现面前是个白发黑服的清俊男人,那男人看来有几分熟悉,但一时之间她就是想不起来。

她眨眨眼,让自己的眼睛早点适应他开窗所射入的光线,然後仔细的把眼前的男人打量清楚,你是神厨庄百味,晓梦哥哥的爹。

你捉我来做什麽呢?我不会伤你,只是要你乖乖的在这儿待几天。

庄百味说出他的本意。

为什麽呢?胡蝶不解的问:是为了神厨比赛吗?你就这麽想毁了百味轩?庄百味不想多讲。

别再问了,你不明白的。

就是不明白我才问呀?胡蝶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单凭几句话就想打发她,也未免太小看她了。

这不关你的事。

庄百味冷冷的说。

胡蝶眸中飞过一丝灵黠你若不说也行,可这麽不说话的对着,可是会闷死人的,那就由我来说如何?庄百味不置可否。

我原想不透你为什麽要对百味轩下神厨帖,毕竟再怎麽说百味轩是你一手建起的,怎麽说你也没有理由毁了它,不是吗?可现在我终於明白,你为什麽要下这神厨帖了。

胡蝶凤眼慧黠的闪烁著。

原先她怎麽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在看到庄百味後.她突然一下子想通了。

为什麽呢?他只吐出四个字。

胡蝶灵敏的跳站起身,因为你想挑战的对象是晓梦哥哥。

她双手一摊。

你为什麽会这麽想?胡蝶自信的笑笑。

这并不难明白。

七年前晓梦哥哥就离家,你若想找到他,最快的方法就是让他主动回到百味轩,而还有什麽方法比这种方法更快、更有效的呢?她喘一口气後,又说下去你知道以晓梦哥哥的性子,他绝不会放着百味轩有事而不去理会,再加上那经这本书,他就算再怎麽不想回百味轩,最终还是会屈服的。

庄百味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但终究没有出声。

但还是有一点我不明白。

胡蝶深深看了庄百味一眼。

慧黠的眸子缠上冷然的双目,沉默和寂静弥漫在两人之间。

哪一点?庄百味终於打破角力似的对视。

胡蝶微扬嘴角,轻吐两个字那经。

那经?你的眼睛太清澈,不像是会被那经迷惑的人。

眼睛是一个人的灵魂之窗,庄百味虽是个冷漠严厉的人,可是他的眼睛清亮没有一分中魔的样子。

你没读过那经,你不会明白的。

庄百味的眼中闪过一丝伤痛。

胡蝶点头同意,我是没读过,所以才不明白你拿来我看看不就明白了?她轻笑道。

你想看那经?看看而已,又不会有什麽损害,我只是好奇这书中到底写了什麽,竟让人如此的疯狂。

她实在很好奇,华典是一本普遍得不能再普通的书,而那经会是什麽样的一本书呢?为什麽连庄百味这般内敛的人都会被迷惑呢?胡蝶说想看那经也只是说说而已,可当庄百味真的把那经交到她手中时,她著实吓了好大一跳。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庄百味的表现彷佛那经一点也不重要。

你——他似乎看出胡蝶的迷惑你不是说想看吗?想看就看吧!胡蝶大著胆子翻看了起来,这不看还好,愈看她的眉头皱得愈紧,到最後,她几乎是用丢的丢还给庄百味。

这麽恶心的东西,有什麽好值得为它迷惑的?就算这上面记载的东西再怎麽美味,我是连碰也不会去碰的胡蝶铁青著脸,气愤的道。

难怪那经卷头会是‘那洛迦’,因为书中活生生的就像是炼狱,里头记载的都是各种食人的料理,像是何时、何地、如何食人才是美味之极致。

光看就恶心死了,她实在很难想像这其中能有什麽美味?一个厨师毕生追求的就是美味的极致,这才是料理的唯一精神。

庄百味是个料理人,而他的目标也就是追求极致的味道。

吃人有什麽美味可言?胡蝶一脸的不赞同。

只要是吃了不会死的,人什麽都能吞下腹,天生万物以养人,人亦是万物之一,又为什麽不能吃?庄百味反问:你吃鸡、鸭、角、鹅、牛、猪、羊吧?这些也是有生命的,那你吃了为什麽不反胃?他的论点让胡蝶说不出话来反驳,或许他的话是言之成理,但是对她来说她就是不能接受这样一套吃人的理论。

如果这是你的想法,那我无论如何是不会让晓梦哥哥和你比赛的,同样的苦,我不想他再受第二次。

胡蝶认真的说。

庄晓梦一直无法由过去的影子中逃离,是因为对一向心慈敦厚的庄晓梦来说,他对那些因比赛而失去的生命,不论是他的手足或是他的娘,他都有一种‘我不杀伯仁!但伯仁却为我而死’的悲痛。

而她就算不能拯救庄晓梦跳出过去的影子,至少她不会让他再次受到伤害。

你以为你阻止得了吗?庄百味面无表情只是说出事实。

走著瞧好了!胡蝶挑起眉头,明白她的人都知道那是她恼火的徵兆。

庄百味一脸惊慌的看著四个从天而降的大男人,这时的他全然没了不久前的自若。

他看著眼前四个俊逸的优雅男子,俐落的身手和饱含内力的精敛目光,以一敌四,他全然没有一分胜算。

可他现在绝不能让她走,不然他的计画就——相较於庄百味脸上的惊疑,胡蝶显得自在快活许多。

只见她一脸笑吟吟的,看著地四位姗姗来迟的哥哥,眉目间净是玩笑似的挖苦。

几位哥哥,你们是玩到哪儿去了?怎麽我都被人绑了这麽久,你们才出现?胡承畹潇洒一笑。

你这娃儿一路上和人家卿卿我我,哥哥们若不避远些,岂不坏了你的好事?他取笑的说a讨厌三哥你胡乱说些什麽话?胡蝶霎时粉颊生霞不依的白他一眼。

怪怪,才出谷,蝶儿就学会脸红了。

胡结磐哈哈大笑。

胡蝶气得直跳脚。

讨厌!你们到底是来救我还是损我的?好了,办正事要紧要闹等回去再闹。

胡起埚毕竟是大哥,一出(奇*书*网.整*理*提*供)口,就让所有的人都乖乖安静下来。

大哥说得没有错,现在人也救到、那经也找到了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胡转琥露出个心安的笑容,终於可以回家了。

他是个恋家的男人,对喜爱料理的他来说食翳答是天下最好的地方,外面的花花世界再怎麽新奇有趣,也引不起他半分兴趣。

你们想做什麽?庄百味皱紧眉头,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胡结磐一向是个动手比动口还快的人,不等庄百味有时间做任何反应,他飞身一纵一出,手就巧妙的由他的怀中抄走那经。

快把那经还给我!庄百味怒喝,追著胡结磐就一拳打过去。

机灵的胡承畹早防着庄百味会有因兽之斗的举动,一手化去他对胡结磐的攻击,另一手已点上他的穴道。

这本那经和蝶儿原本就是我们胡家的东西,我们只是来讨回罢了。

胡起埚淡淡的说。

就是这样,现在你手中也没有那经,神厨赛自然也不用比了,我希望你以後别再找晓梦哥哥.胡蝶重申。

任何想伤害她的晓梦哥哥的人都是她的敌人,她一点也不会客气的。

你们不能把那经带走!庄百味的身子不能动,只能急急的大吼。

那是我唯一的机会了呀!他神情凄厉得彷佛被人断了最後的一丝生机。

庄百味眼中有一种东西打动了胡蝶她停下脚步。

和晓梦哥哥比赛,对你来说似乎非常的重要,对不对?她来到庄百味的面前,重新的将他打量一遍。

庄百味不明白胡蝶为什麽突然折回来,他用一种疑惑的眼光打量她。

我可以让晓梦哥哥和你比上一比你说如何?胡蝶突然说。

胡起埚皱起眉头蝶儿,别再多事了。

好不容易那经才到手,他可不希望再起风波。

大哥,这次先听我的嘛!胡蝶撒娇的说。

胡起埚仍是迟疑。

可是——大哥就让蝶儿作主好了。

胡承畹拍拍他大哥的,!示意他把话听完。

爷爷不也说那经的事就让蝶儿作主,我们别插手。

让胡承畹这麽一说,胡起埚也只得点头,毕竟在家中胡调和的话是每个人都要遵守的。

你要怎麽让晓梦和我比赛?庄百味忍不住出声问。

只要叫我哥哥回去报个讯,就说除非他亲自出来比赛,不然就不放过我,不就得了?胡蝶笑得一派天真。

这样做真的就可以吗?胡蝶耸耸肩你若不信那经就先还给你,等你和他比赛後,你再把书给我,这样你就放心了吧!胡蝶把她四哥手中的那经,又放回庄百味的手中,以示诚意。

你为什麽要这麽做?你大可拿了那经就离开的?他不明白。

她刚刚明明要离开的,到底是什麽让她改变主意?或许我只是不爱用抢的,我想让你自己把那经交给我。

胡蝶的话教人分不清真假,而她脸上仍是那抹令人看不明白的笑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