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2025-03-22 08:06:57

苏央意识回笼,她方才在梦中,好像的确叫夫君狗东西了。

所以,夫君现在是要秋后算账?苏央眨了眨眼睛,真诚道:夫君,是你听错了吧。

央央最喜欢夫君了,怎么可能说夫君是狗东西呢?夫君是大盛的战神,保卫大盛平平安安,是央央心目中最厉害的人。

少女掀开眼皮,长而卷翘的睫毛下,一双清眸亮如晨星,笑起来甜得像蜜糖,两颊还有两个漂亮的酒窝。

语气真切的仿佛她当真没说过这种话。

谁又忍心苛责这样可爱的小骗子呢?卫潇笑着摇了摇头:要沐浴吗?苏央点点头。

夫君今日又狗又凶,她在中途就受不住晕了过去。

现下觉得身上又粘又腻,自然得好好洗洗。

不用让人抬水进来了,我去净室沐浴。

苏央撩起床帐,玉足刚伸进绣鞋,便见卫潇走到她身边。

夫君?苏央诧异地抬眼。

少女巴掌大的小脸扬起,从卫潇的视野,可以看见衣料下方锁骨斑斑驳驳的暧/⑨SJ昧红痕,似用朱砂在白纸作画,绘那雪地上盛开的漂亮红梅。

卫潇眸光暗沉下去。

他只想在干净的白纸上留下更多的朱砂。

卫潇缓声道:央央不是要沐浴吗?嗯?一起吧。

苏央在脑海中思索了这个一起的含义,男人的手臂已经托住少女纤细的小腿。

打横将苏央抱起。

两人到了净室。

既是两个人,沐浴自然不会只是沐浴。

激烈时,苏央扒着浴桶手脚并用往外爬,却被卫潇的大掌捉了回来,狠狠摁回了浴桶。

水声哗啦,满地的混乱,连皂荚都被丢到了角落。

少女的哭求由弱到响,逐渐变了调,又因为虚脱,变成了小猫儿似的无力哼唧。

直到水凉了,卫潇方才拿巾帕替她擦干水渍。

卫潇的目光落在少女雪腻的肌肤上:下回还叫吗?苏央闻言才知道小气的夫君还没放下狗东西这一茬,气焰嚣张的少女被拔了尖锐的刺,小脸可可怜怜贴在男人胸膛上。

她哼了一声,不情不愿道:央央错了,我不以后不会叫你狗东西了。

那应当叫我什么?叫夫君?不对。

卫潇摇头:你再想想,你是怎么怎么唤旁人的?苏央歪着脑袋愣了愣。

不叫夫君叫什么?夫君说的旁人又是谁?翌日天气晴朗。

苏央被折腾的天亮才睡觉,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晒到了头顶。

昨日运动了一个晚上,苏央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她躺在床上累得不想动弹,把沉香叫进来替她捏捏筋骨。

沉香掀开苏央身上的衣裳,吓了一跳。

苏央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就连脚背上遍布暧/昧的痕迹。

沉香惊诧道:这都是将军昨晚弄出来的?是啊。

苏央本来想用狗啃形容卫潇的行径,又想到昨日净室折腾后他盘问自己的那一出,用力闭上了嘴。

等到沉香按到一块酸胀的肌肉时,苏央痛得叫出了声。

沉香,人和人的区别为什么这样大,同样是辛苦操劳了一晚上,夫君还能上朝,为什么我连从床上爬起来都做不到呜呜呜。

真的这般疼吗?过去苏央与卫潇敦伦以后,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怎的如今将军忽然转了性,变得这般……残暴。

便是她也有些看不下去。

她替苏央按着腰,心上替苏央委屈:姑娘,将军怎么能够这样欺负您,这也太过分了。

您可需要奴婢做些什么吗?是挺过分的。

但过分中又有着只有夫君才可以给予的一丝丝欢愉,让她生出贪恋的情绪。

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再要更多。

苏央趴在床上,她叹了一口气:沉香,的确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沉香神情严肃:姑娘,您尽管吩咐,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竭力去做。

苏央:你再帮我去西市买几本新的避火图来,眼下家中的怕是不够用了。

沉香:…………竟然是这种事。

家里的避火图分明有好几本。

这才几日。

难不成,那几本避火图上的花样都已经试完了?沉香红着脸,开始对两人刮目相看了。

下午的时候,苏央身上终于舒坦了些,不再浑身腰酸背痛。

她在垂花门下陪绵绵玩毛线,却意外碰见了萧临云从卫潇的书房出来。

萧临云今日穿着便服来的,身上一件水绿色的圆领襕衫,看上去倒像个普通的士子。

他主动同苏央打了个招呼:卫夫人,又见面了。

九殿下,你怎么在这里?半个月后的马球赛,父皇命我来办,这事去年是卫将军负责,我便来问问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马球赛?这瞬间吸引了苏央的注意,苏央抱起地上的绵绵:我也可以去看吗?当然可以,到时候会下帖子的,卫将军的马球很是厉害,去年夺得了头彩,今年也自然会请你们来的。

苏央本来想追问马球赛的事情,但她远远的看到书房前似有一道颀长的身影,正对着她的方向,看着像是卫潇。

算啦,我下次碰见再同你说话,昨日夫君刚吃过醋,她要是看见我同你说话,醋坛子怕又要掀翻了。

萧临云大笑起来:卫将军还会吃醋?平日里卫潇对任何事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他想不出卫潇这样一板一眼的人吃醋是什么模样。

苏央想起昨日晚上的事情,她伸出一个小手指头:夫君指甲盖那么大的小事都要吃醋,醋起来的时候凶巴巴的,就知道欺负人,一点都不讲道理。

想不到卫将军竟是这种人。

萧临云觉着有趣,咧开嘴,笑得山呼海啸:那好,本王便同卫夫人告辞,可不能让卫将军再吃本王的醋了。

萧临云走后不久,卫潇便走了过来。

夫君——苏央想起萧临云说的马球赛的事情,兴奋地拽住卫潇的衣角:你听见方才九殿下说的事了吗?半个月后有一场马球赛,他还说你打马球特别厉害,去年摘了头彩。

卫潇摇了摇头:我只听到你又在外头败坏我的风评。

败坏风评?压根没有的事。

苏央理直气壮:上回在扬州说你不行的确是散布谣言,但这一回,我都是实话实说,哪里败坏你的风评了。

见卫潇一双漆黑的凤眸盯着她,苏央小声道:吃醋只能算男子的美好品德,不算败坏风评。

好一个美好品德。

卫潇一张脸一张脸冷得像一块冻了千年的寒冰。

苏央叹了一口气:夫君你怎么那么难哄。

要不……要不你打我一下,我们扯平。

卫潇沉默了片刻,决定给她一个教训:好。

苏央瞪大眼睛:你真的要打我啊。

真的。

卫潇板着脸,举起了大掌。

苏央想起了卫潇的一身功夫,闭上眼睛后怕道:你……你怎么来真的啊,那你轻点。

卫潇怎么可能真的舍得打她,不过是吓唬吓唬小姑娘。

他的手掌轻轻拂过小姑娘的下巴,捏了捏少女柔软的面颊,少女脸上的肉白白软软的,捏起来很是绵软舒适。

卫潇放下手:扯平了。

苏央呲牙咧嘴:就这样?不然呢?卫潇皱了眉头,她难不成还真以为他会打她吗?苏央嘿嘿笑出声来:我就知道夫君最好了。

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最好的夫君,那你教我骑马好不好,这样我明年也可以参加马球赛了。

卫潇没想到苏央想要参加马球赛。

他一直以为她是厌恶马球的。

印象中,三年来他每一次参加马球赛,她都没有来看过。

夫君,你到底答不答应我啊。

卫潇隐住自己的情绪,温和地笑了笑:好,明日我们先去买一匹适合你的马。

翌日上午,两人去了城郊的马场。

这是京城最大的一个马场,占地广大,马源丰富,有许多从西域购进的汗血宝马。

出来迎接的是一个瘦高的年轻人,年轻人听卫潇说要买一匹马,喜笑颜开地牵了几匹马出来一一给卫潇介绍。

卫潇摇头:这些马很好,但都不合适,我想找一匹适合初学者的马。

卫潇指了指马场里的另一匹马。

那一匹马浑身雪白,较之其他的马匹不会过分高大,也不会过于矮小,步子较寻常的马匹更加稳健,看起来性情十分温顺。

这一匹牵出来看看。

瘦高个年轻人道:这匹马是前几日从波斯商人那儿买来的,不知是不是要拿来配种,你要买的话得亲自去问我们老板。

又打量了一番两人,问道:你们可是夫妻?苏央点了点头:是的。

瘦高个的年轻人压低了声音:若到我们老板面前,你们万莫称你们两人是夫妻,若是说了,老板怕是不会把马卖给你们。

为什么?瘦高个年轻人讲了发生在马场主身上一个悲伤的爱情故事,大概内容为马场主年轻时同一个姑娘订了婚,可那姑娘最后却同一个相貌俊美的商人私奔了。

瘦高个年轻人握了握拳:所以,老板对于年轻貌美的夫妻十分痛恨,你们万不可触碰他的伤心事。

说完又给两人指了个方向:老板在这个屋子,你们可以自个儿去问他。

两人朝瘦高个年轻人指的屋子走过去。

走在路上,苏央有些苦恼:不能叫夫君,那叫你什么?卫潇反问:央央想叫我什么?苏央起了开玩笑的心思,胡乱说道:我叫你爹爹好不好?卫潇板着脸:这不合适。

苏央自然知道年纪这不合适。

她同卫潇差不多大,总不能卫潇几岁便生了她吧。

要不,哥哥?苏央猛然想起昨日晚上卫潇反复问她要他叫什么的场景。

她莞尔一笑,原来那时候夫君是醋了自己叫孟景遥哥哥呀。

苏央牵住卫潇的手,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喊道:哥哥,卫哥哥,这样唤你可以吗?苏央的舌尖漾开一抹甜。

她的语声娇软缠绵,却不像糕点铺里的糕点那般惹人发腻。

卫潇嗯了一声,似是同意了她的说法。

原来当真是的。

苏央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卫潇昨晚的确是想让她叫哥哥。

这般不动声色还以为他当真不在意呢、真是装模做样。

苏央唇角微扬,逗着卫潇:哥哥,你下回要同我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喜欢我唤你哥哥呢?少女的声音天生带着小小的黏人的钩子,便是天上的仙人听了,也要为了她心甘情愿地坠入凡尘。

卫潇仍旧冷着面孔,心神却剧烈震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