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2025-03-22 08:06:58

卫潇问:可是想要了?若是身子不舒服,还是得节制些。

想要什么,不言而喻。

她不过是为了应付卫潇,随手翻开了那一页,怎么听他的语气,她倒像是那吸/精血的妖精,日日缠着他荒/淫。

苏央就差找条地缝钻进去:我没有。

卫潇只当她是害羞。

小姑娘年纪小,喜欢新鲜刺激,这倒也无妨。

可那图上画的是,一个女子和三个男人一起运动的故事。

这属于不容打破的原则性问题。

这张不行。

你若当真想要了,我们可以试试其他的姿势。

说罢指了指后几页的法龙翻、法蝉附、法虎步和鱼接鳞。

那书中图画甚是生动。

男人肌肉贲张、孔武有力,女人娇媚柔弱,任其在榻上摆出各种姿势,娇羞地婉/转/承/欢。

这不免让苏央想起她失忆时同卫潇荒唐时的模样。

卫潇的那一处,可比图画上的男子还要大呢。

苏央脑中轰的一声。

疯了,她怎么会想到这个?卫潇牵苏央的手:我们去圆桌那里。

我不去!别以为她不知道,在扬州的时候他便哄得她躺在在桌上这般那般,如今又想故技重施。

少女如雪的面颊红得滴血,卷翘的长睫微垂,漂亮的桃花眼中泛着水光,雾蒙蒙的一片,实在是委屈极了。

卫潇挑了挑眉:央央莫不是想要在床上用饭?苏央愣了愣:嗯?门外响起叩门声。

婢女端了晚上的饭食进来,四菜一汤,在圆桌上摆好。

关门的时候道:将军、夫人,菜已经上齐了。

卫潇垂眸看她:不吃晚饭?原来卫潇牵她去桌边,不是为了其他,只是因为要用晚饭。

苏央咬住唇,磨磨蹭蹭地朝卫潇挪过去:吃。

大盛的律法规定,男女凡是离开居地百里以外,都需向官府登记,获取路引。

若没有路引被官府拿住,要依律治罪。

沉香猛然想起来,苏央失忆前把路引放在怀中携带,后来因意外回到将军府,路引怕就是那时候落到了卫潇的手上。

可将军把路引放到哪里了呢?沉香去侍卫房找了书剑。

你可曾见到将军夫人的路引放在哪里了?那应该在将军的卧房里,原先被将军搁在书房一个乌木匣子中,后来将军不知为何,又换了一个更大的黄花梨木匣子,还把匣子挪去了卧房。

你要夫人的路引做什么?没什么,就是夫人同我提起她下个月想出京城玩,可能要用到。

书剑咧嘴笑,对沉香的诓骗深信不疑:夫人想出京城玩,那敢情好,将军一定也会把我们带去的。

到时候,我帮你和夫人扛行李。

她和苏央明日便要离开京城了,哪里有什么以后出去玩。

沉香看着傻乎乎的书剑,眼眶忽然有点热,但终归什么都没有说。

沉香回到苏央屋子的时候,苏央坐在桌前发呆。

沉香唤了一声姑娘,用口形问道:将军走了?苏央点点头。

他们吃完晚饭,卫潇却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打算,而是坐在她屋子里看书。

幸亏那京兆府尹有事来找卫潇,卫潇去前厅见他。

我方才问了书剑,路引在将军卧房的一个黄花梨木匣子里,这恐怕要姑娘亲自去找了。

卫潇的卧房平日有侍卫把守,旁人不得随意进出。

苏央是例外。

此时卫潇正在前厅见京兆府尹,倒是去找路引一个好时机。

苏央点头:我亲自去一趟。

侍卫对苏央来卧房早已见怪不怪,看到苏央对她行了一个礼,便让她进去。

婢女给苏央沏了一杯茶。

苏央抿了一口放下:你们都下去,我要一个人在这里待上一会儿。

婢女们低头道:是。

不知为何,今日的苏央身上有一种清冷的气质,倒是让她想起了过去冷淡的夫人。

苏央对卧房的布置十分熟悉,沉香说的那个黄花梨木匣子,她从前在卧房看到过,但因为放的特别高的缘故,从来也没有想到拿下来看过。

苏央踩着杌子,攀上架子,把那个黄花梨木盒子拿下来。

打开匣子,里头东西零零碎碎的,还挺多。

有字条、小日记本、折扇……路引在小匣子的最下方。

苏央把路引从匣子里取出来。

连带着掉出来的是一张字条。

上头的自己圆润稚嫩,分明就是她写的。

——央央是自愿和夫君敦伦的,央央晚上想要和夫君一夜七次,夫君在榻上可以尽情欺负央央,央央没有意见。

屋内灯火明亮,忽然发出灯芯爆开的噼啪声。

空气似乎静止了。

苏央紧咬住薄而鲜红的唇瓣,脸颊滚烫,白皙的耳垂霎那间染上了红霞,额间滴滴答答落下香汗。

苏央白嫩的指尖不自觉地颤了颤。

她无措地闭上了眼睛。

无耻!卫潇这个狗东西。

竟然趁她失忆的时候诓骗她写这种东西!苏央把字条丢回匣子,许是因为太过匆忙,袖子不慎勾到了匣子。

啪的一声,黄花梨木匣子被苏央摔到了地上。

里头的东西散了一地。

苏央弯腰,白嫩纤细的手指尚未碰到匣子。

却看到了落在地上,自个儿翻开的日记本——天元八年六月初八辰时,苏央抱卫潇三次。

天元八年六月初九末时,苏央亲亲卫潇两次。

天元八年六月十一亥时,苏央对卫潇说爱你五次。

天元八年六月十五巳时,苏央送给卫潇鸳鸯香囊一对。

天元八年六月二十未时,苏央说卫潇能够求娶苏央是前世在佛前求了五百年得来的机缘。

…………苏央面红耳赤。

脸颊上的红晕蔓延到了纤细白皙的脖颈,小拳头彻底攥紧了。

苏央:谢谢,大盛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可现下容不得她意气用事。

苏央平复着心情,捡起地上的东西,看也不看丢进了匣子,把路引放入怀中。

路引既然已经拿到,只需熬到明日早上,一切都结束了。

忽然,门外有一阵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

外头的侍卫齐声喊了一句将军,苏央心里咯噔一声,目光落到了桌上的黄花梨木匣子上。

路引虽然拿到手了,匣子……匣子还没来得及放到架子上呢。

这要是让卫潇看到她拿了匣子,怎么解释的清楚?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苏央站起来,环顾四周。

那架子实在太高。

便是苏央现下她踩着杌子,把匣子放到架子上也来不及。

算了,卫潇生的那么好看,身材又好,白女票一回也不算她吃亏。

苏央眼一闭心一横,索性跑到门口,趁卫潇过来的时候,像小鹿一般撞到了他的怀里,把他紧紧抱住,娇声道。

夫君!卫潇似是有些诧异:央央,你怎么在这里?男人在门口站定,幽黑的目光定定落在她的身上,似一块澄澈剔透的寒玉,似是要将人看穿。

苏央头皮发麻。

是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她也想知道怎么解释啊。

许是情急之时,人总能生出急智。

苏央咬了咬牙,模仿着失忆那段时日自己的口吻:哼,夫君怎么连这都猜不到。

央央是来跟夫君一起睡觉的!又问:夫君是不是很惊喜?这话与苏央平日无差,卫潇并没有怀疑。

男人拉直唇线,轻轻笑了一声,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央央是想来跟我生小娃娃的。

什么小娃娃啊。

卫潇怎么可以坦然说出这样的话,一点礼义廉耻都没有,果然是个狗东西。

可现下,她还在假装那个失忆的十四岁小苏央。

苏央的脸红得像苹果,为了让这件事不明显,她只能把脑袋往卫潇坚硬的胸膛埋得再深一点。

苏央一边蹭在卫潇的怀里,一边在卫潇耳边娇声娇气道:对啊,不过我要夫君先去洗澡,夫君跟京兆府尹那个老头子说完话,身上一股老人臭。

京兆府尹年轻有为,今年不过三十多岁,离老人臭的年纪还有一段距离。

只是小姑娘向来娇气,嫌弃他身上的味道也是常有的事。

他在苏央头顶摸了摸:那我先去沐浴,央央在这里等着我。

好。

男人果真离开了卧房,去了净室。

听见净室哗啦啦的水声,苏央松了一口气。

美人计奏效了。

趁着卫潇去沐浴的时间,苏央回到卧房,踩着杌子,把小匣子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只是,方才放下的豪言壮语怎么办?明日都要跑路了,不想为了谎言献/身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她怀里还揣着路引呢。

要是一脱衣服,定会被卫潇发现的。

一个谎言只好用另一个谎言来圆。

苏央镇定地走到门口,随手拉了一个看上去好说话的婢女,对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婢女看到苏央同她笑着说话,忙道:夫人有何吩咐?婢女姐姐,我忽然来葵水了,等夫君回来,你同他说一声,我回自个儿院子喝红糖水了,晚上就不同他一起睡了。

是,奴婢会帮您传话的。

苏央笑眯眯道:那就麻烦你了。

搞定。

苏央揣着路引放心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沉香此时也已经打包好了衣服,还把跑路需要的银票和碎银准备好了。

苏央看了一会儿地图,规划好了离开的路线。

她对沉香道:明日寅时夫君上朝,下朝后会去衙署处理公务,到中午前都不会回来,我们便趁这个时间离开。

奴婢明白。

苏央躺在床上,终于轻松起来。

明日以后,卫潇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卫潇沐浴完回来,发现屋子里空空荡荡一片。

方才被苏央嘱托过的婢女上前道:夫人说她来了葵水,先回自个儿院子了。

来了葵水?男人眯起了凤眸。

不对劲。

苏央的葵水在月中,现在却是月末,他问过她身边的婢女,也没有听说过她的葵水有不规律的现象。

几乎是一瞬间,卫潇便反应过来,去取架子上的黄花梨木匣子。

那匣子的位置虽与原来没有区别,但匣子的左下角似被摔了一下,卫潇打开匣子,发现匣子里头东西乱了。

更重要的是,少了一张路引。

苏央平白无故,为何要来拿走路引呢?只有一种可能,苏央已经恢复了记忆。

这个小骗子,来他的屋子根本就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来和他睡觉,而是别有所图。

卫潇的心中瞬间闪过上千个念头。

而那放她自由的念头只出现了一瞬,便被压了下来。

男人一双漆黑的凤眸变得幽深无比,如同深潭一般看不见底,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许二试探地问道:主子,您打算如何做啊?卫潇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明早派人去宫里告个假,我不去上朝。

家里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