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喘息着搂了过来, 傅湛本刚要走,鬼使神差地竟就没走,大手箍住她的腰身, 把她捞了起来,再度覆吻,二度尤云殢雨, 他眼中可见明显沉溺,嗓音粗粝到极致。
小姑娘呼吸被摐成急促的声调, 浓时搂着他脖颈的纤细玉手一个失神便在他的脖颈上挠出几道血淋淋的指甲印。
大人!宋依依一声轻呼, 脸比那煮熟的蟹子还红,当时便清醒了,也害了怕。
无妨。
对方便就这两个字, 再没任何反应, 宋依依瞧着都疼, 泪汪汪的也不敢再出声, 终是又过了良久方才结了。
小姑娘赶紧回身, 去枕下摸帕子, 血都快干了,混着他的汗,一共四道指甲印, 甚是明显。
她边给他擦擦便小心翼翼地瞄他。
他微侧着头,眼睛是闭着的。
她擦了两下后,他问了句, 完了?宋依依应声点头,但急着补充着, 还得让婢子拿药擦擦。
不用了。
他话说完, 就披衣下了地去, 朝着净室而去。
宋依依也拽了衣服过来围了上。
她唤婢子过来,吩咐了两声,而后被另一个婢子扶着也先去了旁边的屋子清理。
待回来之后,那男人早回了来,已穿好衣,恢复了常态,又与适才全然不同了。
宋依依的腿还有些颤,但还是过到了他的身边儿,接过婢子递来的药膏。
大人要走么?此时是下午。
傅湛本就是临时决定方才过来,国公府尚且有事,自然是要走的。
他应了一声。
宋依依打开盒子,玉指抹了一点,踮起脚尖给他涂了涂脖颈上的伤,不轻。
大人,疼不疼?小姑娘瞧着,对她来说可谓触目惊心了。
她一边为他涂药,一边轻吹,关切相问,实则心里头有些懊悔没忍住,没小心点。
傅湛答道:没事。
宋依依又问着,大人要不要照镜子看看?傅湛淡淡地道:不用。
而后回身揽着她的细腰把她抱了起来,抱回到了榻上。
宋依依上去的时候腿还是微颤的。
傅湛道:休息吧。
宋依依含情脉脉地瞧他,多谢大人怜爱。
傅湛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仿是又想起了什么,这时唇角间又现了一丝半点,不甚明显的笑意。
你喜欢看戏法?宋依依听他提起这个,小心口有些微微地颤。
他笑,她可不敢笑,很是敬小慎微地看着他,更很谨慎,娇滴滴地回着:依依也没有很喜欢。
傅湛没再说什么,接过她递来的扳指,戴入指中,又瞅了她好几眼,而后走了。
**********车上,男人闭目养神,不时长睫如扇打开,薄唇微微轻启,笑了一声。
荒唐。
这一日从上午看到一个小少年给她变戏法时生了妒忌开始便很荒唐。
傅湛从小到现在便没对谁生出过妒忌心思。
自然没想到第一个让他有那么点妒忌的,竟然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他妒忌他什么?他此时不知道他妒忌他什么,但承认那会儿确实生出了嫉妒之心,而后便又想起了那宋依依,再之后是他梦中的小姑娘。
如宋依依所想。
他是在一直把她当替身。
不时到了地方。
男人下了车去。
他前脚下来,另一辆与他脚前脚后到,亦停在府门前的马车上也下来一人。
人三十多岁,衣着华贵,生的极美,正是梅夫人。
梅夫人抬眼便看到了傅湛,微微退却一步,让路,低声拜见。
世子.......傅湛应了一声,再无其它。
梅夫人在其后,待人进去了,她方才起步,进了院中,看了一眼傅湛的背影,瞧着他大概是朝墨夫人的寝居去了。
婢子扶着她走了另一条路,回了玉笙居。
沿途婢子下人见她皆颇为有礼,微微躬身,让路。
**********傅湛是去了母亲墨夫人的寝居。
到了后还未进门,他便见母亲的贴身婢子出了来,但抬头一见他,笑着行礼,而后又回了去,朝着屋中的夫人道着,夫人,世子回来了。
墨夫人向门外望去。
屋中奢华,古色古香,典雅贵气,五足香炉中燃着檀香,珠帘相碰,发出清脆之声。
婢子为傅湛掀开,男人进了来,打眼便瞧见了母亲墨氏正坐在高位等他。
屋中并非母亲一人,还有一位年岁不大的小姐。
傅湛进来自是就看到了,那小姐看见他便缓缓起了身,拜见。
柔薇见过世子。
傅湛随意答应一声。
他知道这是谁。
人是陈家嫡出五小姐,陈柔薇。
傅湛朝着墨夫人微微一礼。
儿子给母亲请安。
墨夫人抬了手,湛儿免礼,你怎地才回来,叫人去看你三趟了。
傅湛虚虚躬身,儿子有事耽搁了。
婢子接过世子脱下的大氅。
傅湛坐下,朝着母亲恭敬地道:让母亲久等了。
墨夫人知道他忙,到无怪罪之意,微微笑笑,无妨。
继而接着也便说了叫他来的目的。
她瞅了瞅坐在他对面不远处的陈家五小姐,柔薇过来了,等你一个时辰了,前几日便来了两趟,你忙,也忽略了人家未见,一会儿带柔薇去冬香园瞧瞧,那的梅花都开了吧。
是。
傅湛应声,但很淡漠,眼睛亦没朝那位五小姐瞧。
陈柔薇娴静地坐在那,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合宜的笑。
她年芳十九,钟丽沉静,姿色上乘,一看便是高门贵女,大家闺秀,气质十分端庄,此时看到傅湛脸红了几分,平添了几分娇艳。
这陈柔薇是什么人?出身五大家是一定的。
除此之外,还是墨老夫人的表孙女,年龄与傅湛相差五岁,是丞相夫人的第一人选。
两年前她十七的时候,两家便张罗过俩人的婚事。
陈柔薇自然什么都愿意。
但彼时赶上傅湛公务极忙,自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并非最关键的那个,最关键的是傅湛相拒,与家里说的很明白,暂不想娶妻。
他年岁早到了,家中自然希望他早日完婚。
但他说不愿,父母与祖母也就没有相逼,等了等,是以婚事之事不了了之,如此一拖又是两年。
这两年之间,墨夫人与墨老夫人都没少在他耳边唠叨,前段日子,他终于松了口,说了句见见。
可要见两个月了,却也没真见。
陈柔薇主动来了两次了,都没遇上他。
墨夫人笑着又与俩人说了几句话后,便催促了傅湛带着人家大小姐出去,单独好好聊聊。
傅湛喝了点茶后,起了身,接过婢子递来的大氅。
陈柔薇柔情脉脉地也随着傅湛起了来,脸更红了几分,眼睛小心翼翼地一直朝着傅湛看着,看他的脸色。
那男人很冷淡,脸上看不出喜,当然也没看出怒。
对她就更是,看不出满意,但好在也看不出不满意。
她瞧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出来,但在对方穿衣之际突然看到了他脖颈上的痕迹。
陈柔薇心微微一颤,脸上的笑也堪堪收了回去。
那痕迹很新,且一看就是女人的指甲抓的。
哪个女人敢抓他,不想活了么?何况哪个女人能离他那么近,且是在脖颈之处,其实都不用想,那一看就是欢愉之时......陈柔薇脸色当时就白了几分。
她当然知道相府有女人,更知道有个春香楼出来的妓-女。
陈柔薇无法想象。
传言左相不近女色,事实这么多年他也确实不近女色。
所以陈柔薇方才无法想象,无法想象左相能和哪个女人厮混成这般样子!陈柔薇没忍住求证,那痕迹很新,他适才迟了这么久回府是不是......是以出去后,第一句话她便是温温和和地问他,仿若聊家常一般,世子从哪回呀?傅湛很平常地回了她的话。
相府。
作者有话说:下一章白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