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男朋友8

2025-03-22 08:08:02

娘娘虽然一直觉得少主有点中二病, 可没想到少主的中二病这么严重,居然要拿蟑螂和蜘蛛去吓唬米菓,实在是……娘娘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个少主啊, 要不然咱们还是换个办法吧!你看蟑螂和蜘蛛不卫生啊, 要是跑的食堂里到处都是,多可怕呀!少主你也经常在这里吃饭啊, 万一吃着吃着,吃出一直活蹦乱跳的蟑螂来,很倒胃口的!章渝这么一听,也觉得有些恶心。

娘娘再接再厉:再说了, 其实主人不害怕虫子的, 但是主人讨厌虫子。

唉……说起来娘娘觉得米菓小时候很可怜,他并不是米菓从小养大的,但是米菓小时候的事情, 娘娘多少听说过一些。

米菓的父母去世很早,没有人愿意照顾米菓, 都觉得她是拖油瓶。

大人经常茶余饭后的嚼舌头根子, 潜移默化的让孩子们也不喜欢米菓, 觉得米菓是异类, 仿佛犯了什么天大的过错。

小孩子们经常嘲笑米菓, 孤立米菓, 调皮的男孩子会抓一些小肉虫, 或者小蜘蛛一类的, 然后丢进米菓的书包,趁米菓不注意, 丢进她的衣领里。

章渝听得皱眉, 东海少主一直以来教养森严, 这种调皮捣蛋的事情,他根本没做过,听起来就觉得很没素质。

娘娘一看有门,立刻说:所以主人很讨厌虫子,少主你这样,也会让主人讨厌的,和那些熊孩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嗯?章渝黑着脸发出了一个疑问音。

娘娘赶紧改口说:我的意思是……我没有说少主您是熊孩子,就……就是觉得主人挺可怜的!来了来了!正说到这里,米菓的声音急火火传来,米菓从卧室将鱼缸抱了出来,兴高采烈的拿过来给章渝看他的爱宠。

章渝听到米菓的声音,下意识的一翻手,将装满蜘蛛和蟑螂的小瓶子藏起来,瞬间消失不见。

娘娘吓了一跳,缩在收银台后面不敢出来,以免米菓瞧见他。

米菓没有看到任何虫子,只看到章先生端端正正的坐在桌边,乖巧的像个小学生。

米菓将鱼缸放在桌上,说:你看,小章鱼在这里呢,被我养的白白胖胖。

章渝:……章渝板着脸:不胖。

本座一点也不胖。

虽然鱼缸里的小章鱼只是替身,但这替身和章渝的原型长得一模一样,可是一比一比例的替身。

这样啊……米菓显然误会了章渝的意思:你放心,我会好好喂养小章鱼的,绝对把他当成亲儿子对待,等你下次见到他,我一定把他喂圆两圈,怎么样?当然了,我也不会把他给喂病的,放心好了。

章渝:……不知道该吐槽什么好了,这愚钝的凡人。

章先生,要不要留下来吃顿饭?米菓主动提出来:我请你吃饭,不要钱的。

今天章渝可是救了米菓一命的,不然广告牌真的砸在米菓头上,后果不堪设想。

米菓很感激章渝,章渝还给她送了十五万元饲养费,那就更是感激,觉得章渝简直就是天上的散财童子,看着他的眼神都亮晶晶的。

米菓心想好歹请章先生吃一顿饭,反正现在时间也要到饭点了,总不能让章渝饿着肚子离开吧?章渝没有立刻拒绝,也没有立刻答应,满脸都是高冷,说:左右无事,也无不可。

那太好了。

米菓说:我现在就去准备。

章先生你先坐一会儿,今天我们吃烤肉怎么样?章渝吝啬的说:可以。

米菓今天本来准备去上货的,但是出现了意外,根本没能去市场买东西,店面里不少食材都是紧缺的,所以才决定闭店一天,也好休息休息。

店里的海鲜不是很多,但是五花肉、冷冻虾、鱼丸子这些食材还是有的,米菓想了想,决定吃一顿烤肉最好,种类丰富,也不太讲究食材的新鲜度,而且还方便,很快就能吃上。

章渝是从未吃过烤肉,心中很是好奇烤肉的味道,但为了保持东海少主的面子,正襟危坐满脸都是高冷,一副也不是很爱吃烤肉的模样。

米菓哼着歌就去厨房准备烤肉了,先挑选了一块品相极为完美的五花肉,切下来一大块,并不切成薄片或者小方块。

现在很流行的韩式烤肉,就讲究一大块肉直接放在烤盘上,先不要切,整块的烤,厚厚的五花肉在烤盘上,颜色慢慢变得焦黄,发出滋滋的响油声音,那肉味浓郁的厉害,尤其是在饥肠辘辘的时候,看着就忍不住开始分泌口水。

米菓选了一块最好的五花肉,五花肉的纹理清晰,不要太瘦,以免入口发柴发硬,但也不能太肥,以免吃多了会腻口。

大理石纹路一样的五花肉,带着韧性十足的肉皮,一口咬下去,瘦肉肥肉肉皮,层次感分明,吃起来才带劲!五花肉放在盘子里,米菓又从冰箱里拿出了冷冻虾。

虽然不是鲜活的大虾,但一个个比手掌还大。

米菓知道章渝喜欢吃虾,所以特意多拿了一些。

羊肉、牛舌、鸡翅,鸡脆骨、午餐肉、鱼豆腐、金针菇,香菇、土豆、地瓜,洋葱。

米菓一样一样的数着:再来点烤面筋吧,啊差点忘了卷五花肉用的生菜。

米菓将菜色准备的差不多,纷纷端出了厨房。

一张小桌子都放不下,米菓将两张四人桌拼在一起,这才满满当当的铺开。

章先生你再稍等一下。

米菓问你想吃什么主食呢?是紫菜饭团,还是韩式拌饭?或者冷面?现在吃冷面,好像有点冷。

章渝这三样都没吃过,只好盲选:紫菜饭团。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一下。

对了,还有蘸料没有端过来,我现在就去。

米菓说。

米菓风风火火的又跑掉了,看起来活力十足,完全不像是刚刚被吓坏的模样。

章渝可还记得,米菓被那广告牌吓得面无血色的模样,缩在自己怀里抖得特别厉害,心跳声音也震耳欲聋。

厨房里传来米菓很有活力的声音,大声问:章先生,你想吃什么小菜啊,爽口开胃的那种。

章渝脑子里一时没有想到什么,只觉得吃个烤肉还挺麻烦的。

算了,我都端来一些吧,章先生你等一等。

也不需要章渝开口,米菓已经自问自答。

吃烤肉的蘸料可是一门学问,米菓的口味非常广泛,不管是东北烤肉还是韩式烤肉都喜欢吃,非常博爱,每一种口味的小料都喜欢。

以前米菓总是一个人,所以像烤肉和涮火锅这样的菜色,米菓都不常吃,感觉吃起来怪无聊的,一人食也不好准备太多。

今天就不同了,米菓打着招待客人的旗号,准备了一大堆自己喜欢的,就连蘸料也准备了好几种,美名其曰是不知道章先生喜欢什么口味,实则是她又想吃甜口又想是咸口,又想吃辣的又想吃酸的,一样都无法割舍。

韩式蘸料是现成的,直接从盒子里倒出来就好。

然后是辣椒面蘸料,也倒进小盘子里。

之后米菓又调了一些东北麻酱蘸料,浓郁的麻酱加水调和一下,再往里加入白醋和食盐,最后加一点点的白糖提味。

这样的麻酱蘸料入口又香又酸,蘸肉吃味道尤其的好,不会腻口,反而很是解腻。

再弄一个甜口的小料吧。

米菓动作麻利的切了香葱,然后分成两份,加入海鲜酱油,一些醋和一些糖,这样就很顺利的做好了甜酸口的海鲜蘸汁,和韩式辣酱蘸料和麻酱蘸料味道都不一样,但是同样好吃!章渝坐在店面里,就见米菓陀螺一样转来转去,进进出出的,愣是让他看的眼花缭乱。

蘸料就端出来七八份,然后是各种小菜。

辣白菜、甜萝卜、海带芽、爽口豆芽、酸辣豆角、再弄一道拍黄瓜。

章先生久等了!米菓终于停了下来,拿着筷子跑出来,还拿了两瓶饮料放在桌上。

章渝从没吃过这般丰盛的晚餐,虽然他贵为东海少主,但是深海的食物也就那么多,而且没有凡人这么讲究,章渝以前也没觉得自己是多在意口舌之欲的人。

然而和米菓相处几天之后,章渝发现自己还挺喜欢美食的,反正米菓做的饭他都爱吃,简直不挑食。

可惜章先生不能喝酒,就喝点饮料吧。

米菓拿了自己最爱的可乐,一打开发出呲的一声,听着就清爽。

忙乎了大半天,终于开始正题烤肉,烤盘打开热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屋里顿时暖呼呼的,和外面数九寒天的感觉完全不同。

先烤五花肉吧,米菓热情的夹了五花肉放在烤盘上:章先生你的衣服要注意点,不要弄上油,还是我来烤吧,章先生你等着吃肉就好了,对了,先吃点小凉菜,紫菜饭团也好吃,但是不要吃太多了,那个太顶饱了。

两个人坐在桌前开始享用烤肉,可苦了娘娘了,缩在收银台后面,有的看没得吃,馋的口水都流了一地。

章渝先吃了一块五花肉,蘸着韩式辣酱肉香浓郁,蘸着麻酱小料爽口开胃,蘸着酸甜海鲜汁又别有另一番风味。

这还不算是完,米菓还弄了新鲜的生菜,看着水灵灵的,挑拣了最好看的叶片,递给章渝,让他将五花肉夹在生菜里,加上蘸料,蒜片和一点点的米饭,这么一包往嘴里一放,味道更是香的说不出话来。

好吃吧章先生?米菓问:你还想烤什么告诉我,我想烤一点洋葱吃,我喜欢吃洋葱。

额章先生……你,你怎么哭了?米菓兴高采烈的烤着洋葱,一转头就见章渝冷着脸,但眼睛红红的,里面竟然有水光闪烁,和章渝高冷的模样,实在是太违和了。

章渝抬手揉了揉眼睛,板着脸说:辣眼睛。

啊是洋葱。

米菓惊讶的发现,章先生不只是对酒精非常敏感,对洋葱竟然也这么敏感。

切洋葱的时候很多人容易流泪,其实带着护目镜也是不管用的,因为洋葱刺激的不是眼睛,而是鼻子。

米菓对于洋葱不是很敏感,切的时候只会觉得眼睛酸酸的,倒是不会流泪。

而章渝……章渝根本没有切洋葱,只是洋葱放在烤盘上烤一烤而已,就把他给烤哭了……章渝感觉很丢脸,他活了五千岁还没哭过,这还是头一回哭,而且被一个凡人给看到了,简直无地自容。

快擦擦,我这里有纸巾。

米菓说。

章渝板着脸说:我这里也有,我自己来就好,没事。

米菓觉得有点想笑,但是这会儿笑有点不厚道。

章渝一本正经说着没事,但眼泪都流下来了,看着实在可怜。

尤其章渝还长得那么好看,米菓心想着,原来不只是美女落泪让人我见犹怜,这帅的人哭起来,也很让人心疼啊!章渝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去拿桌上的纸巾。

因为被眼泪蒙住了眼睛,所以章渝看不太清楚,这一抬手就刺啦一声,烫的他立刻缩了回来,竟是摸到了烤盘上。

章先生!小心啊!米菓吓坏了,直接站了起来说:那个是烤盘啊,不能摸得,很烫的。

手怎么样了?我去拿烫伤药!这下好了,章渝眼睛红红的流着泪,手还给烫了一下,更像是个小可怜了。

米菓翻找了烫伤药,幸亏她总是动火做饭,烫伤药是常备药,立刻就给找来了。

章渝清洗过被烫的手指之后,米菓小心的给他涂上烫伤药。

章渝木着脸,本来觉得挺倒霉的,而且很丢面子。

但是米菓握着他的手,给他上药的那一刻,章渝脸色刷就变了。

一股暖流从米菓的指尖传导过来,章渝又感觉到了治愈的力量。

他惊讶的低头去看米菓,米菓正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涂抹药膏,章渝并未听到她加速的心跳,但是米菓这会儿心跳应该是很快的。

的确,米菓给章渝吓了一跳,自然受到了一些刺激,心跳比平常快了很多。

米菓想着,请章先生吃烤肉而已,万一给章先生烫坏了怎么好呢,尤其是这双手这么好看,烫坏了简直罪过,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章渝烫的有点严重,但是米菓触碰到他的时候,被烫伤的地方已经镇定下来,根本不会觉得疼。

米菓仔细的上了药,正要抽手,却一把被章渝给握住了。

章先生?米菓惊讶的抬头看他。

章渝下意识想要松手,但是又很是舍不得,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章渝一本正经说:多涂点药,有点疼。

米菓立刻点点头,又给章渝再涂了一遍药膏。

这回章渝没有借口了,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米菓离开。

米菓将药膏收好,和章渝一起回了饭桌前。

刚坐下,米菓就吸了吸鼻子,说:好奇怪啊,怎么有一股烤小章鱼的香味,咱们今天也没烤小章鱼啊,食堂里的小章鱼都用完了,闻的我好想吃烤小章鱼啊。

章渝:……章渝感觉自己被烫伤的手指狠狠的刺痛了一下,刚刚的确有一只小章鱼被烤了,米菓的鼻子还挺灵敏的。

章渝不接话,米菓也没当一回事,两个人继续吃烤肉,然后聊着各种话题。

当然,章渝高冷的厉害,一般话都很少,都是米菓在说。

章渝坐在旁边,心想着看在这一大桌美食的份儿上,米菓聒噪一点也没什么了。

对了,章先生。

米菓有点欲言又止,咬着筷子尖犹豫了一下,问:邢先生的哥哥,真的会死吗?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米菓还在想着邢天豪和邢冀明的事情,之前米菓觉得邢冀明看起来阴森森的有点可怕,但是听了邢天豪的故事之后,又觉得邢冀明很可怜。

章渝淡淡的说:办法是有,找人代替邢冀明进行第三次生祭。

找人代替?米菓睁大眼睛,听起来怎么不靠谱呢?章渝说:这种办法过于危险,邢冀明仍然有被反噬的可能性。

而代替邢冀明进行第三次生祭的人,则必死无疑。

这……米菓苦着脸说:这叫什么办法,我说的办法是不死人的那种,不是换一个人死啊。

原本不是邢冀明死就是邢天豪死,现在变成了其他无辜的人,怎么听都不叫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章渝摇头:再无他法。

唉……米菓说:那也太可怜了。

章渝听着没有说话,筷子稍微停顿了一下,显然是在想事情,脸色有些阴霾。

邢冀明之前让人调查过米菓,米菓根本不知道,但这事情章渝知道。

米菓的生日有些特别,体质也变得稍微有些特别,是非常适合生祭的祭品。

所以邢冀明之前肯定动过心思,想要让米菓代替他生祭。

如此的话,那么邢天豪和邢冀明都有可能活下来,但死的必须就是米菓。

章渝想到此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凡人……果然都是自私的,只在意自己身边的东西,会毫不犹豫的去破坏他认为不珍贵的东西。

活着……邢冀明显然也是想要活下来的,否则绝不会去调查米菓。

但是他似乎又更加在意邢天豪的性命。

所以在章渝威胁过他之后,邢冀明倒是没有再来打米菓的主意。

章渝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打算将这事情告诉米菓,就算米菓知道,也不过是多了些烦恼和害怕,无法改变什么。

章渝见米菓吃的这么开心,也就不忍心打破她的好心情。

一顿烤肉吃的非常热闹,时间晚了,章渝站起身来: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米菓来不及多说其他,章渝已经转身出了小食堂,消失了。

米菓奇怪:章先生走的好匆忙啊,可能是还有急事吧。

章渝走的的确匆忙,因为他发现米菓打了两次哈欠,看来是困了。

这一天先是受了惊吓,又是跑了一趟医院,然后又忙前忙后的准备烤肉,米菓的确有些累了,不知不觉就觉得困倦。

章渝离开,米菓才能早些休息,好不容易停业一天,米菓可以在午夜十二点之前入睡,难能可贵。

章渝离开小餐厅,熟门熟路的绕到后面,准备从窗户翻入米菓的卧室。

他来到窗口,正要进去,突然吓了一跳。

原来米菓比章渝先回来了一步,这会儿已经在卧室里了,而且挂着窗帘正在换衣服……章渝差点就撞见了不该看的场面,只好站在窗户外面,做贼一样等着,等米菓先换完了衣服自己再进去。

米菓一边换衣服,一边哼着歌,忽然就笑了出声,自言自语的说:哎呀,章先生有点可爱,没想到有人吃洋葱都能哭得这么惨。

窗外的章渝:……章渝站在大风呼呼的窗外,就听到米菓欢快的吐槽声。

这愚钝的凡人,以为本座听不到吗?米菓今天又发现了新大陆,原来不能喝酒的章先生还很害怕洋葱!米菓本来觉得章渝这个人很神秘,而且很强大,强大到不像个人的样子,鬼怪都害怕他,那么章渝应该没什么弱点。

谁想到这么强大的章渝,弱点是酒和洋葱……米菓想想就觉得挺好笑的,开心的换了衣服之后,去前面的小厨房继续洗碗了。

……自从邢天豪恢复记忆已经过去了两天,米菓翻了翻日历,今天就是24日了,也就是第三次生祭的日期。

而一切都静悄悄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也什么都不会改变。

邢天豪没有再出现,邢冀明也没有再出现,只有章渝每天都来小食堂光顾。

邢天豪不想再连累其他人,他没有出现不代表他已经放弃,只是过了今天之后,一切就都是无用功。

还不到小食堂营业的时间,米菓托着腮,忍不住叹了口气,想到这复杂的故事,她就觉得有些郁闷。

米菓将银质的手链拿出来,那是姥姥的遗物,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就突然丢了。

米菓依稀记得,当时姥姥忽然去世,好多大人们聚在一起分着姥姥的遗产。

有人忽然大声说少了一条手链,怎么少了一条手链。

银质的手链而已,不值多少钱,但是就算是一分钱,他们好像也要平均分开来才行。

大人们都在找手链,但是哪里也找不到,米菓站在角落,迷茫的看着他们。

有一个小男孩指着米菓说:是她拿走的!我看到了!米菓睁大眼睛,说:我没有。

就是她就是她!小男孩跳着脚的说,见到米菓着急的样子还哈哈大笑。

大人们围了过来,让米菓交出银质手链。

小小年纪,怎么偷东西呢?还学会骗人了!再不拿出来打你,信不信!米菓只能说我没有,但是大人们都不相信,仍然围着她指指点点,对她大声呵斥。

告发她的小男孩害怕了,见到事情不妙转身就跑,躲得远远的不敢过来。

那之后,米菓听到小男孩害怕的揪着他妈妈说:妈妈,我……我开玩笑的,就……就没有看到米菓拿走手链……原来小男孩只是开玩笑,他平日欺负人欺负习惯了,随口说说而已,米菓根本是被冤枉的。

小男孩的母亲骂了一句:学会说谎了?是不是该打?说完之后却又小声的说:算了,下次不要说谎,这事情就算了吧,反正手链丢了,谁知道是不是米菓拿走的呢。

银质手链丢了,米菓没有拿走,但是手链不翼而飞,一直都不知所踪。

米菓没想到,这条手链还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但竟是一年后穿越来的邢天豪给她的。

米菓很迷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人告诉邢天豪,自己可以帮助他和邢冀明,这要怎么帮忙呢?米菓想不通,觉得自己可能是太闲了,所以才会开始胡思乱想。

她干脆站了起来,准备到巷子里收拾一下纸箱,最近小食堂生意很好,又积压了一些空箱子,巷子里都快要堆不下了。

米菓穿上大衣,就往深海食堂的后巷走去,开始忙忙碌碌的整理纸箱子。

刷——巷子口的位置传来了什么声音,米菓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因为是白天,所以能看的很清楚,一辆商务车停在了巷子口。

商务车很大,巷子又窄小,被车子堵住的严严实实的,别人根本别想通过。

商务车的车门打开了,有四个人从上面走下来,一直顺着巷子往里面走过来。

米菓心里一突,总觉得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这条巷子到米菓这里就是尽头了,根本是个死胡同。

而那四个男人却一直往这边走过来,一个个面无表情,看着就很凶的样子。

米菓感觉有点害怕,放下手中的纸箱子,想要离开巷子。

但是那些男人见到米菓动了,立刻跑着冲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米菓来不及大喊,其中一个男人立刻捂住了她的口鼻,让她无法出声。

米菓万万没想到,这大白天的,居然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绑架,而且绑架这种桥段,居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四个男人都非常高大,米菓根本挣扎不了。

她被捂住口鼻,别说是大喊了,简直不能呼吸,差点憋的昏死过去。

啪嗒——米菓费尽全力,将手腕上带着的银质手链解了下来,扔在了巷子口……带上车去!其中一个男人吩咐。

其他人根本不多话,立刻将米菓绑住了,然后推上商务车,哐当狠狠将车门关闭。

夫人,就是她。

车上还有人,米菓乍一听觉得这声音很耳熟,好像在那里听过,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米菓立刻抬头,登时大吃一惊。

是邢冀明的那个秘书!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坐在车里,他戴着眼镜,看起来很老实的样子。

米菓见过他几次,都是在邢冀明身边瞧见的,是邢冀明的贴身秘书。

只是车上没有邢冀明,反倒是有一个穿着奢华的贵妇,是邢冀明的母亲。

邢太太上下打量着米菓,露出嫌弃的表情,说:就是她啊,上次在宴会上见过的?是她。

秘书说:能代替大少爷生祭的人,就是这个女孩。

真的假的?邢太太说:我瞧她很普通,没什么不一样的。

秘书想要说些什么,不过邢太太摆摆手,说:算了,只要能代替我儿子,我也不管太多。

走,开车吧,把她带到我的别墅去,那里没有别人知道。

好的夫人。

秘书说。

车子很快开动,米菓被绑着,一动不能动,也说不了话。

她心跳的很厉害,虽然不知到底怎么回事,但脑海里有一个想法。

米菓想到了章渝曾经说的话,生祭可以找代替品,看来邢冀明的母亲知道了生祭的事情,她肯定舍不得儿子去死,所以就想到了要找代替品的事情。

只是米菓很迷茫,为什么邢冀明的母亲会找到自己?米菓不知道,邢冀明曾经也调查过她,但是因为章渝的缘故,邢冀明最终什么也没有做。

但是邢冀明的秘书,竟然被他母亲给买通了。

邢夫人从秘书那里听说了邢冀明的举动,气得大发雷霆,她怎么能想到,他的儿子居然要救邢天豪,而且不惜自己的性命。

邢夫人很着急,秘书这个时候告诉邢夫人,有补救的办法,就是找一个人代替生祭,这个人也不能太随便,需要适合生祭才行。

正巧了,深海食堂的小老板米菓,就非常适合。

邢夫人才不管米菓是什么人,一听说能代替生祭,立刻就让秘书着手将米菓给绑架起来,抓去没人的地方献祭。

车子开动起来,邢夫人阴测测的看着米菓,说:我劝你不要挣扎,这样也免得痛苦。

若是打乱了祭祀,到时候可就是生不如死了。

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谁叫我那个儿子这么傻呢?作为一个母亲,我怎么忍心看着我的儿子去死呢!米菓浑身汗毛倒竖,心跳的震耳欲聋,她挣脱不开,只希望有人能看到自己扔在地上的银质手链。

然而又有谁会看到呢?小巷子那么偏僻……米菓一时间想到了章渝,毕竟在米菓印象里,章渝是无所不能的,而且总是神出鬼没,但是又觉得希望非常渺茫。

米菓被绑走,巷子堆放的纸箱子倒了一地,娘娘被声音吵醒了,跳到窗上说:好奇怪啊,主人在做什么呢?动静好大,不会被砸到吧?小章鱼在鱼缸里休息,正要补个回笼觉,睡醒之后去小食堂吃饭,就听到了娘娘的话。

小章鱼睁开眼睛,刷的一下变成了西装革履的男人,说:本座去看看。

章渝心想着,若是米菓被砸伤了,怕是又不能做饭了,本座岂不是要饿肚子?章渝一闪就来到了米菓屋后的小巷子,纸箱乱七八糟的堆了一地,好像被打劫过一样。

米菓不在这里。

章渝皱了皱眉头,顺着小箱子往外走去,没走两步就顿住了脚步,低下头去。

一条古老的,有些廉价的银质手链掉在地上。

是米菓的。

章渝很肯定,立刻捡起了手链。

喵喵!娘娘从窗子跳出来,有些担心的说:发生什么事情了?主人怎么把手链掉在这里了?她去哪里了?……停车,把人弄进去。

邢夫人指挥着秘书,将米菓给带进了别墅。

别墅很偏僻,米菓根本记不住来的路,四周荒无人烟,别墅里甚至没有通水通电,车子开到这里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冬天本来就黑的很早,这会儿天色黑压压的,大风吹进空洞的别墅,里面几乎没有家具,显得更为空旷,莫名叫人毛骨悚然。

邢夫人要做的事情并不光明正大,所以根本不敢让别人知道,打发了保镖和司机,只留下秘书一个人。

虽然如此,但是米菓仍然挣脱不开,一动也不动,好像砧板上的鱼肉。

邢夫人将手机的电筒功能打开,别墅里终于亮堂了一些,米菓被推搡着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让人毛骨悚然涂鸦,像是法阵,又像是图腾。

邢夫人看了一眼时间,说:还好时间富裕,等一会儿到了时间,就将她生祭,一定要赶在我儿子动手之前。

夫人,您就放心吧。

秘书说:一起切都按照夫人您的意思,不会出现问题的。

邢夫人说:你做的很好,你放心吧,事成之后,我会给你封口费的,还会给你升职。

多谢夫人!秘书谄媚的笑着。

米菓眼看着地上的涂鸦,目光晃动了好几下,努力挣扎的唔唔了几声。

邢夫人走过来,拽掉了封在米菓嘴巴上的胶带,说:我劝你不要叫,因为这里根本没有别的人,你就算大喊大叫,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你能代替我儿子生祭,是你的福气。

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查过了,你也没有兄弟姐妹,父母也过世了。

就算你死了,也不会有人为你伤心的。

倒时候我会送一些钱给你的七大姑八大姨,他们反而会高兴的。

米菓听着邢夫人的话,加速的心跳反而慢慢平静下来。

她说的没错,就算自己忽然死了,消失在这个世上,怕是也没有人会为自己伤心。

米菓平静下来,说:他们高兴不高兴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邢夫人你很快就不会高兴了。

你说什么?邢夫人瞪着她。

米菓低头去看地上的涂鸦,说:你要把我代替邢冀明生祭,想要救你的儿子,但是你连提前的功课都没有做好。

邢夫人听不懂米菓在说什么,倒是旁边的秘书忽然有些慌张。

秘书说:夫人,还是将她的嘴巴堵住吧,不要让她胡说八道。

米菓抬了抬下巴示意邢夫人去看法阵:这个图案是错误的,我见过邢冀明画的图案,和这个不一样,右面明显少了一点什么。

那天邢冀明生日宴会之后,米菓站在楼上,远远的看到过邢冀明生祭的涂鸦。

米菓是看不懂的,就觉得像是鬼画符,但是米菓记得那个图样的模样,和现在看到的很像,但又不完全像。

米菓说:这个图案比邢冀明画的简单了许多,右边这么粗糙,就算拿我代替,估计也不会起作用。

她说着看向秘书:这个涂鸦是他画的吗?那看来,他并不是想要帮助夫人搞什么祭祀啊。

邢夫人睁大眼睛,说:这是怎么回事?秘书一阵慌张,没想到好端端的,突然就被米菓给拆穿了把戏。

秘书慌张过去,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居然抬起手来啪的就给了邢夫人一个大耳光。

啊!!邢夫人大叫一声,捂着脸说:你敢打我?!邢夫人气急败坏,想要抬手打回去,但是手高高抬起,却又吓得尖叫了一声,说:你……你要干什么?!秘书手中拿着一把刀子,银晃晃的,他举着刀子指向邢夫人,说:老实点,我怎么不敢打你?现在是我说了算。

邢夫人慌了,没想到秘书忽然反水,她连连后退说:你把刀子放下!不然……不然……不然怎么样?秘书大笑着:你不是也知道吗?这里除了咱们没有别人了,你不敢让别人知道你要做什么,不是吗?你……你……邢夫人这会儿才恍然大悟,秘书显然别有用心。

米菓看到地上的涂鸦的时候,就非常奇怪,邢夫人抓自己来生祭,但涂鸦却是错的,这不是开玩笑吗?秘书画的涂鸦是错的,因为他根本不想帮邢夫人完成生祭,他根本不在乎邢冀明是死是活,而是别有用心。

邢夫人和秘书各怀鬼胎,若是能鹬蚌相争,米菓也能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所以米菓才会突然提起涂鸦的问题。

邢夫人结结巴巴的说:你别乱来,你要知道,你的赌债还是我帮你还的呢,你要是伤害我,别想拿到更多的钱了!秘书大笑起来:呸!你把我当牛做马,就给我那么一点钱,怎么够还赌债?实话告诉你吧,我根本不想帮你搞什么生祭,装神弄鬼的,你还真当是真的啊!你们一家子是不是都有病?秘书不相信生祭的事情,但是却将生祭的事情告诉了邢夫人,目的就是想要将邢夫人骗到这荒郊野外没人的地方。

秘书用刀子指着邢夫人,说:现在你在我手里,你不用给我钱,我会打电话给邢家,让邢家出钱来赎你的,想要多少钱,我说了算!你……你……邢夫人傻眼了,原来秘书是要绑架她!秘书举着刀子,走过去将邢夫人也给绑了起来,然后转头看向米菓,阴测测笑着说:你这个小女孩,倒是很聪明……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