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白天睡太久, 以至于晚上双双精神奕奕。
这会儿,阿圆与萧韫坐在灯下对弈,边思忖落子, 边问一旁的陈瑜。
我爹娘有说什么吗?今日晚饭后,陈瑜亲自去梨花巷褚家说了阿圆留宿东宫之事, 这会儿刚回到东宫复命。
他紧了紧下颌, 咳了声:并未多说其他。
我娘也没说什么?没有。
完了, 阿圆呐呐道:我娘不说话的时候就是在憋大招呢。
萧韫好笑:你如今是太子妃,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有谁人敢说你?阿圆昂起下巴哼了声:我又还没嫁你。
萧韫眉梢微挑:听你之意是想早些嫁过来?我哪有这么说?你看起来像是对婚期太迟而不满意。
.......劝你趁早找个治眼疾的大夫。
阿圆拿袖子遮掩, 悄悄挪动棋盘上的白子。
然而才挪了一半, 手就被萧韫摁住。
做什么?萧韫似笑非笑:想耍赖不成?当着陈瑜的面呢, 他就揭穿她。
阿圆羞赧,索性破罐子破碎:你让我两颗子好不好?我已经让过你三颗,事不过三。
再让两颗怎么了?你以前也让过我。
以前是以前, 现在是现在。
有何区别?区别?区别就是,今晚的彩头不一样,连输三局者将无条件答应另一人要求。
萧韫连要求都想好了, 又岂会轻易让她?两人这边打情骂俏, 眉目传情, 搞得旁边站着的陈瑜进退不得,他还有事没禀报完。
萧韫眼神警告了番阿圆, 继续摁住她的手,问陈瑜:还有何事?是玉溪宫的事。
玉溪宫指的是七皇子那边。
闻言, 萧韫拨开阿圆的手, 瞥了眼棋盘上的棋局, 道:你不许偷偷悔棋, 我去去就来。
说着,他出了寝殿。
殿外廊下,陈瑜站在身后低低禀报。
殿下安排的人已经进了玉溪宫,一切准备妥当。
七皇弟人呢,在做什么?七皇子.......陈瑜停了下,道:正在与靖海侯府四姑娘相会。
靖海侯任户部要职,掌铁矿、税收,此前陆家嫡女没能成太子妃,陆家有意送四姑娘进东宫做侧妃。
只不过,七皇子先抢了一步。
七皇子前几日才与老翼王的孙女靖安郡主赐婚,现在又偷偷与靖海侯府的姑娘相会,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萧韫冷笑: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此急迫,那便成全他。
他面容隐在暮色中,廊下的灯光映着他半边脸,神色透着几分狠厉。
待交代完事,再转身回殿时,整个人身上的戾气却骤然消失,跟来时无异。
看得陈瑜稀奇得很。
他瞧了瞧殿内还在咬唇琢磨棋局的小姑娘,又看了眼萧韫的背影,摇摇头,离开。
...萧韫进了殿内,径直在阿圆对面坐下。
最后一局,想好了要如何破解?阿圆苦大仇深抬头,目光哀求:真不能再让我两颗子?我已经输了两盘,再输这一盘可就没机会了。
萧韫好整以暇,暗想,我就是等你输最后一盘。
让你三颗还下成这样,我看让再多也无济于事。
他敲她脑袋:你近日在做什么,回家后棋艺一点长进也没有。
我回家后也不得闲啊,学这学那的,哪里得空钻研棋艺?她伸出一根手指,可怜巴巴:让一颗行吗?求你了。
小姑娘眉目明艳,朱唇不点而红,大眼睛水润清透,歪着脑袋哀求的模样,灵动娇俏。
萧韫欣赏了会,慢条斯理地应她:你想怎么求?阿圆一顿,抿唇想了想,见殿内无人,她缓缓倾身,双手撑在他肩两侧,然后凑过去在他唇上碰了碰。
如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这样总行了吧?而萧韫不为所动,淡淡道:毫无诚意。
那你想如何?她这话无异于自跳火坑,果然,说出来后,萧韫意味不明地掀眼。
他勾了勾手指:过来,我教你怎么求。
阿圆不肯过去,总觉得他不安好心。
迟疑间,萧韫一把攥住人,轻轻一拉,就坐进了怀中。
随即,他薄唇压下来,将她的噙住。
你别.....外头有人呢。
阿圆挣扎。
但下一刻,宫人们体贴地把殿门关上了。
阿圆:.......这盘棋最后还是没给阿圆让子,毕竟接下来萧韫已经无心下棋了。
阿圆在他细密霸道的吻中渐渐迷失,最后闭眼时残存的意识还在想——她真是白求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两人原本是坐在椅子上亲吻的,后来不知何时,又进了内殿。
最后,阿圆被他亲得浑身软绵无力时,才发现已经躺在他的榻上,而身上的衣裳也乱了,甚至外衫都不知落在了何处。
许是纱幔内幽暗的氛围令人变得大胆,又或许是此时的滋味实在美妙让人贪念,她竟没阻止萧韫的动作。
阿圆感受萧韫灼热的吻急切而轻柔地落在脖颈处,碾转、吮.吸,随后渐渐开始往下而去。
她水眸迷离,垂睫瞥了眼。
萧韫剑眉星目,模样俊朗,外表斯文如谪仙。
可如今,这样如谪仙的人,神情却有些迷乱,迷乱中还带着几丝陶醉。
好看的人做什么都好看,哪怕是做这样羞人的事也如此。
他慢条斯理,几缕发丝落在他额边,平添了些许狂放。
此刻的红唇也妖冶如血,莫名令阿圆想起话本子上的妖精。
妖精会吃人,萧韫也会吃人。
阿圆只瞧了一眼,便把这画面映入了脑海,随后仰头闭上眼。
脑中是他专注的模样,耳边是他轻吮的动静,呼出的气息烫着她的心。
迷迷糊糊中察觉他拨开小衣游离而至时,她顿时清醒了几分。
不可。
阿圆推他:我们还未成亲呢。
阿圆,我想尝尝。
萧韫声音低哑,像淋了水,湿漉漉且黏糊:以前不是尝过吗?也不知是他生病的缘故还是怎么的,此时萧韫的眸子像一汪深潭,看不见底。
也令她莫名地心跳如雷。
那天你中了药,不算,可今日.......她别过脸:我害怕。
他浑身气息滚烫,神情像喝醉酒似的,动作凶狠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样,尤其是那轮廓庞大不可忽视,她是真的害怕。
闻言,萧韫使劲闭了闭眼,缓缓停下来。
他颓然地倒在一旁,大口喘气。
阿圆往他下腹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问:很疼吗?萧韫苦笑。
他总算是体会什么是自讨苦吃了。
阿圆心疼,怜他还在病中,想了想,小声道:不若我帮你?萧韫睁开眼:你知道怎么帮?阿圆点头,以前周嬷嬷教过,说若是来癸水不方便服侍夫君,却又不想让婢女服侍时可用其他法子。
这个其他法子,教了好些呢。
大胆的阿圆不敢用,思忖片刻,决定用最简单也最保守的。
她闭上眼睛,悄悄伸出手。
顿时,萧韫呼吸一滞。
...阿圆留在东宫照顾萧韫,这一照顾就照顾了两日。
萧韫的病情反反复复,好些后,到了次日却又发热起来。
据陈瑜所说萧韫强撑着身子骑马出城,也不知去做了什么,回来后,整个人面色苍白,不到未时又开始发热。
阿圆气得很,可萧韫一副虚弱模样靠在床头,打不得骂不得。
反而对阿圆的服侍心安理得享受,还拿着本书看得漫不经心。
阿圆忍了忍,忍不住上前把书抽回来,然后将人摁进被褥里歇息。
她威胁道:明日若是再如此,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萧韫乖乖的,被她摁下去老实不动,只眸子温柔地望着人。
阿圆被他看的脸红红,剜了他一眼:你好生歇息,我去看药煎得如何。
拾掇了片刻,阿圆出寝殿,沿着回廊拐去后殿,然而经过甬道时,听见一墙之隔外有人小声说话。
听说七皇子被太子殿下毒哑了。
人人都在传太子心狠手辣不顾兄弟情谊,也不知这事是真还是假。
不论真假,七皇子前几日才定了鄂国公的孙女做皇子妃,看来婚事要黄了。
你怎么知道?你想啊,七皇子哑巴就成了个废人,鄂国公岂会让靖安郡主嫁给他?这么说,还真是太子做的?我可不敢定论,太子是咱们主子,只有他坐稳储君之位咱们才有盼头,旁的与我们何干?也是。
墙那边的声音渐渐消失,阿圆在远处站了会,身后两个宫女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阿圆默了片刻,沉声道:你们今日什么都没听见,可明白?是,奴婢们明白。
阿圆心里有点乱,她不信萧韫会是那种人,即便真的毒哑七皇子,也肯定是因为七皇子做错了事。
她的萧韫这么好,又岂容别人说他心狠手辣?反正她是不信的。
她继续往前走,冷不丁瞧见有间屋门打开,里头走出个背着药箱的大夫。
隐隐约约地,还能听见里头有妇人咳嗽。
阿圆心下奇怪,问门口的侍卫:里头关着何人?侍卫不认得阿圆,一时没回话。
宫女斥道:大胆,这是未来的太子妃褚姑娘,还不赶紧回话?守门护卫立即行了一礼,随即道:褚姑娘,殿下有令,恕小的不能奉告。
阿圆蹙眉。
但很快,里头传来那妇人的声音:姑娘在外头?进来吧,是老奴在此。
阿圆抬脚进去,就看见周嬷嬷坐在小床上咳嗽。
她身上衣裳单薄,头发略微蓬乱,像是才睡醒来。
周嬷嬷艰难地支起身子朝她行礼:姑娘。
嬷嬷不必多礼,快先坐下。
阿圆上前扶她,仔细打量她面色。
一段时日不见,周嬷嬷又苍老了许多。
让姑娘看笑话了,周嬷嬷道:老奴面容有碍观瞻,且容老奴收拾一二。
她背过身,整理了下头发。
过了会,发髻又变得跟以前一样,一丝不苟,只神色憔悴且疲顿,看着像是病得不轻。
周嬷嬷犯了什么错?为何在这?阿圆纳罕。
姑娘且坐,周嬷嬷不急不缓道:老奴有些话想跟姑娘说。
...当日傍晚阿圆回了梨花巷,是陈瑜亲自送她回去的。
而萧韫,歇午觉醒来后,就被皇上宣召去了乾清宫。
皇上抱恙多日,尤以这次最为严重,躺在榻上整个人面色憔悴,眼窝深陷。
得知萧韫进殿,他睁开浑浊的眼,缓缓撑起身子。
萧韫行了一礼,面色平静:不知父皇召儿臣来所为何事?皇上慢吞吞地摸向榻边小几上的茶盏,却因手抖而寻不着方向。
萧韫走上前去,端过茶盏递给他。
下一刻,茶水猛地泼在他身上,瓷盏落地啪地一声碎裂。
整个寝殿的宫人全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萧韫的玄色金丝蟒袍被淋湿,他垂眼瞧了瞧,不咸不淡地扯了个笑:父皇何故生这么大的气?皇上怒目而视:你干的好事!萧韫神态自若地迎上他的视线。
父子俩静默而焦灼地对视了片刻后,萧韫挥手,让宫人退下。
内侍总管看了看皇上,最后迟疑地将所有人都带下去,然后关上殿门。
你分明已答应过朕,放弃兖州兵权,如今,你此举是何意?儿臣的确答应过父皇放弃兖州兵权,可没答应父皇让七皇弟过来分一杯羹。
你——皇帝气得呼吸不稳,缓了缓,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兵权乃朕所有,朕欲分给谁岂容你过问?他继续道:你不顾手足之情,心狠手辣,就不怕天下人戳你脊梁骨?萧韫冷笑,漫不经心道:比心狠手辣,儿臣又如何比得过父皇?皇帝顿住,面颊微微抽动:何意?父皇可还记得李茂彦?闻言,皇帝瞳孔微震,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父皇放心,他人已经死了,那些事,天底下也就你我二人知晓。
萧韫缓缓凑近他,声音低缓而平静:儿臣这些日一直想不明白,父皇既然不想让儿臣做太子,为何又留儿臣在京没赶尽杀绝,难道仅仅是为了平衡朝堂吗?他话落,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少顷,皇上面色沉了沉:你都知道了什么?.萧韫连着忙了许久,等闲下来时,发现已经三日没见阿圆了。
这日傍晚,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萧韫不喜欢下雨,潮湿和沉闷的雨幕会令他烦躁。
尤以这两日为甚。
从工部官署出来后,陈瑜问他是否回东宫,萧韫想了想,吩咐去梨花巷。
马车到梨花巷时,天刚擦黑。
褚家夫妻俩得知萧韫驾临,连忙出门迎接。
见他穿着一身太子朝服过来,褚大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在门口立即跪下来。
萧韫单手扶起他:无需惶恐,我此来只是想见一见阿圆。
他说着,视线转向褚夫人,询问意见。
萧韫穿着一身太子朝服过来,褚夫人哪敢有意见,恭恭敬敬地将人请进门。
吩咐小厮道:快去喊二小姐过来。
不必,萧韫拦住,随意接过陈瑜手上的伞,不让人跟着,自己熟门熟路地拐入月洞门进了簌雪院。
外头小雨淅淅沥沥,阿圆半开着窗。
她跟萧韫不一样,萧韫不喜欢下雨,她却极喜欢听雨声。
雨滴清清脆脆地打在瓦片上时,错落有致的响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这会儿,她就是这么边听雨声边埋头忙活。
突然有人开门进来,还以为是婢女,于是头也不回地吩咐道:桃素?快过来帮我研墨,墨又没了。
萧韫把伞交给婢女,进屋后径直把门关上,然后缓缓走过来。
也没出声,按着她的吩咐,倒水进砚台里,缓缓研墨。
过了会,阿圆闻到龙涎香觉得不对劲,疑惑地抬头。
瞧见是萧韫,她惊讶问:你何时来的?外头还下雨呢,怎么这时候过来了?萧韫站在桌边,动作不停,问她:在写什么?桌上堆了许多宣纸,旁边的椅子上也摞了一沓,上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提起这个,阿圆娇气埋怨:都怪你,上次在东宫夜宿后,我回来被阿娘罚了。
萧韫莞尔:罚你抄书?嗯,阿圆凄苦点头:抄《女戒》一百遍。
她嘀咕道:现在谁还抄《女戒》,许多人家的姑娘都不学这个了呢。
褚夫人的娘家肖家是书香世家,褚夫人的父亲曾是书院夫子,从小对女儿们的教育便是以《女戒》为主。
是以,褚夫人每回责罚女儿都是抄《女戒》,从小就抄这个,如今阿圆闭着眼睛都会。
只不过,太累手了些。
萧韫问:你这三日都在抄?自然,一百遍呢,可不得抄十天半个月。
萧韫点头。
等墨研好了,他放下墨条,拿起旁边的帕子慢条斯理擦手。
叮嘱道:那你抄吧,写工整点,越抄越歪。
.......阿圆憋了憋,气道:我是因为谁才这样?萧韫勾唇,懒懒地从书架上拿过一本书卷:所以,我今日过来陪你。
他在一旁的椅子坐下来:你抄你的,不必管我。
哼,阿圆扭头:我才不管你。
听他声音疲惫,阿圆也不忍凶他,起身给他倒了杯茶后,就继续坐下来抄书。
窗外的雨还在下,静悄悄的,如步伐轻盈的少女。
也不知为何,萧韫分明讨厌雨声,这会儿却觉得舒适安逸。
没过多久,竟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阿圆抄完几份,转头看他时,发现书卷落在他膝上,而萧韫早已阖上眉眼。
幽暗的烛光照在他脸上,映得半边脸昏黄,俊美的五官染上了些神秘。
平日那股凌厉的气势收敛了,此时看着他安静的睡颜,竟像个小孩一样乖巧。
阿圆盯着他看了会,想起那日在宫中周嬷嬷说的那番话来。
老奴伺候皇后娘娘一辈子,也看着殿下长大,殿下温良淳厚,并非残酷无情之人。
殿下十岁丧母,十六岁被废黜,一生坎坷,就此成了副清冷的性子。
但老奴看得出殿下在意姑娘,很珍视姑娘。
嬷嬷为何与我说这些?姑娘,老奴身子恐怕撑不了多久了,不能再继续陪殿下,但幸好有你,有姑娘在殿下身边,老奴才能安心去地下见娘娘。
殿下这些年痛恨老奴,老奴深知,但老奴不怨他,只担心.......只担心若是他哪日得知真相,届时恳请姑娘务必陪在殿下身边,不离不弃。
那日周嬷嬷的话,阿圆听得云里雾里的。
什么真相?难道萧韫把周嬷嬷关在屋子里是因为藏着什么秘密吗?她视线落在萧韫睡得实沉的面庞上,这会儿,也不知他梦到了什么,眉头紧紧蹙起。
其实,就算周嬷嬷不跟她说那些话,她也会陪在萧韫身边,不离不弃。
窗外雨还在下,绵绵雨丝带着点寒气吹进来,烛火噗噗响。
阿圆起身,从旁边软榻上抱了床毯子给萧韫盖上。
然而才靠近,就突然被萧韫狠狠捉住手腕。
他睁开眼,眸子里戾气尽显,像清晨海面上的雾霾。
直到看清是阿圆时,那股浓郁的戾气才缓缓散去。
弄疼你了?他声音低沉而倦怠。
阿圆摇头:你做噩梦了?萧韫没说话。
是什么噩梦?没什么,小时候的一些事。
萧韫坐直身子,揉了揉额头。
那些梦境说出来,恐怕吓着她。
他靠过去,下巴搭在她肩上,换了个话头:可有夜宵?你饿了?嗯。
现在才戌时呢,阿圆问:你没吃晚饭?本来想回东宫吃,但过来看你就忘记了。
阿圆气得很,倏地退开,令他跌了一跤。
她起身走到门口,吩咐婢女去端些易克化的食物过来,随后才坐回萧韫身边。
萧韫望着她,唇角挂着点笑:你怎么脾性这么大?现在还没成亲就对我甩脸子,往后成亲了岂不是要骑到我头上来?阿圆美目一横,娇怒:我脾性大?不大不大,萧韫把人圈进怀中:我的阿圆温柔贤惠贤良淑德端庄大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宛若仙女下凡,是世间难寻的好姑娘。
哦哟.......外头,守在门口的桃素听见这话,一身鸡皮疙瘩地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