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楚了?他问。
此时的阿圆, 整个人懵得不行,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得清楚,可合在一起就没那么明白了。
半晌, 她迟钝地问:什、什么?想让我再说一遍?萧韫勾唇,把她拉过来, 望进她眼睛:那我就再说一遍, 我喜欢阿圆, 只想娶她为妻,我不会娶旁人,也不会纳妾, 这辈子也只会有她一人。
嗯?见她傻愣愣的模样, 他抬手捏了捏她脸颊:这回听清了吗?听是听清了, 可阿圆心下震惊,震惊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说只娶她一人?可他以后是要当太子的,甚至以后要当皇帝, 哪有只娶一个的道理?许是明白她心里的顾虑,萧韫继续道:你无需多想,我说只娶你一个便只娶你一个, 我萧韫说出口就一定做到。
可是......可是什么?可是....阿圆喃喃道:你是景王啊, 你的身份在那, 如何能......我适才与你说的都白说了?萧韫捏她,稍稍用了点力。
阿圆吃痛, 别过脸:我听说豊国的公主来和亲,皇上要将她赐婚给你呢。
你听谁说的?我......是不是那个雁灵公主?阿圆狐疑道:你莫不是派桃素监视我?怎的我跟雁灵公主见面都被你知晓?什么叫监视, 我那叫保护, 若不是桃素拦着, 你估计要被那公主打了。
......阿圆没法反驳, 但还是气得嘀咕:明日我就把桃素撵回去。
萧韫问:和亲那些话是不是雁灵公主与你说的?阿圆点头,道:原本我也只是听众人说,但那日雁灵公主笃定的模样,我便确认了。
闻言,萧韫眸色沉了沉。
你可知今日是谁给我下药?是谁?就是这个雁灵公主。
阿圆瞪大眼睛:为何?她不是要当你的妃子吗?怎么还给你下药?萧韫冷笑:在她找你的那日我就已经请求皇上把她赐婚给了齐王,你难道不知道这事?她赐婚给齐王了?阿圆茫然:我不知,我这几日忙着相......见萧韫气息危险,最后那个亲字,阿圆生生吞了下去。
萧韫意味不明地睨她一眼,继续道:雁灵公主不甘嫁齐王,所以才出此下策。
那她现在......已经被我抓起来了,如此胆大包天,又岂能轻饶。
你想如何处置她?你不必问,这些事无需你操心。
萧韫把人又拉过来些,索性一把抱进怀里。
香软的身子入怀的那一刻,他满足地喟叹了声。
阿圆问:你还没好吗?你说呢?他稍稍压了压,以此来证明是真的还没好。
........那东西极大,阿圆自然感受得到。
想了想,她问:还要多久?这事不好说,萧韫道:我也是第一次遭遇,因人而异。
这也因人而异?萧韫眸子幽幽地瞧着她:我从未碰过女人,头一回就下这么猛的药,你让我如何忍得住?........怕他再做什么,阿圆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挪出来。
然而才退开些许,又被他抱了回去。
别动,就这样,让我缓一缓。
这要如何缓,他迟迟不消肿,且那东西轮廓实在吓人,阿圆害怕。
她不着痕迹地躲了躲。
过了会,萧韫问: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听清了?哪些话?......萧韫似笑非笑:故意的?没。
阿圆摇头:我只是.....只是......只是什么?只是不敢相信,她道:我们身份天差地别,按我这样的,恐怕入东宫做妾的资格都没有,如何能当你的妻?你怕我做不到?阿圆再摇头。
看着我!萧韫抬起她下巴:我是谁?嗯?我是萧韫,我说能做到的事就一定能做到。
此时此刻,阿圆愣愣地望着他。
他深邃的眸子里盈盈流动光泽,像星河又像清泉里的水。
她不自觉地被吸引进去,无限沉沦。
萧韫缓缓凑近她,再次吻住那双唇瓣。
.桃素一个人站在门外,她耳力好。
听里头萧韫那番话,暗想,就算明日被撵回澜苑,她也知足了。
毕竟,大塑景王的情话也不是谁都有幸能听见的。
还说得这般......桃素揉了把手臂的鸡皮疙瘩。
实在想不到,那个阴狠凉薄的景王殿下也会有这么多情的一面。
但她听着听着,渐渐发现不对劲起来。
里头的声音不对劲,像是有小猫在哭,嘤嘤、低低咽咽。
小猫?她瞥了眼早已被她拎出来的糖酥,此时正趴在脚边呼呼睡觉呢。
莫不是姑娘又哭了?桃素未经人事,自然不懂这些声音是发生了何事,她又仔细听了会。
里头有什么东西被撞到,好像是桌椅,但也只是短暂地响了下,随即就是比之前更急切一些的呜呜咽咽。
听起来还挺难耐,像是被欺负了似的。
也不知怎么的,桃素听这动静越听越羞臊,越听越脸红。
直到里头传来姑娘娇娇气气的一句不要了,疼!萧韫低声道:你怎么这么娇气?就是疼啊。
让我看看。
不行......哎说了不行唔......里头又没音了。
桃素听得心胆战心惊,赶紧下台阶,跑远点。
.屋里头,阿圆被萧韫抱在桌上亲了一通,亲得嘴巴发麻。
她推他,他索性埋进她脖颈间,继续亲。
阿圆屏气,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就这么失神地望着头顶的雕花梁柱。
没过一会儿,她自己就已经像游了许久的水似的,软趴趴的,毫无力气。
就在差点要倒下去时,萧韫扶住了她。
怎么了?今日没吃晚饭?萧韫语气带着点恶趣味,故意促狭她。
烛火映得他面庞发红,许是药性的缘故,他身上的皮肤还滚烫,想必忍得辛苦。
你还是别这样了,阿圆说:我看你根本就缓不下来。
可萧韫舍不得放开她,她就像他的蛊,即上瘾又煎熬。
你不是说疼吗?萧韫哑声道:我看看,哪疼。
阿圆在心里啐他:呸!不要脸!可也不得不承认,她也喜欢这样,喜欢被他温柔甜蜜地对待。
冷不丁被他扯了衣带,阿圆大惊,却如何也拦不住,只得任他查验疼的地方。
烛火幽暗,许是燃得太久,没一会就燃尽,灭了一盏。
萧韫眸子一动,抬手也不知做了什么,另一盏也灭了。
屋内顿时暗下来,阿圆起初还不大适应,好一会儿才借助透进来的月色,朦朦胧胧地看清眼前景象。
萧韫盯着那里,专注而温柔,像是在看什么稀奇之物。
好半天才开口,声音像淋过雨似的,又湿又哑:阿圆很美。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又传来动静。
桃素你怎么在这?褚琬转头见屋里的灯灭了,疑惑道:这么早就睡了?也没见你们把水抬出来啊。
许是姑娘今日有点累,沐浴结束就睡了,不让奴婢们打扰。
桃素说。
褚琬才不信妹妹会睡这么早,往回她都要点灯看会话本子的。
她走上台阶,倏地推了推门,桃素吓得大跳。
门被推响的那一刻,阿圆也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赶紧推萧韫。
然而庆幸的是,门已经被闩上了,褚琬推不开。
她在外头问:阿圆你睡了?阿圆心虚,支吾应道:睡了,姐姐有事?哦,没事,你睡吧。
很快,门口的人走了,阿圆这才放下心来。
但是再不肯让萧韫碰了。
萧韫摸她脸颊,望着她无声笑:害怕?阿圆瞪他:你早就闩门了为何不说?我也不知你姐姐会来,如何说?见他目光灼热,阿圆别过脸去。
却又被萧韫扳过来:喜欢吗?喜欢什么?刚才。
他意有所指。
所幸这会儿是晚上,如若不然阿圆得臊死了,这人,居然还好意思问出口。
你脸皮是什么做的?阿圆蹙眉,抬手捏他的脸。
萧韫勾唇,任她捏,轻声问:还疼不疼?自然是疼的,你此前都弄红了。
是么,萧韫心疼,正要去点烛火:我再看看。
哎你别看了!阿圆止住他,怕他看着看着又忍不住。
此时阿圆仍坐在桌上,而萧韫站在她跟前,两人几乎齐平。
萧韫问:我们算和好了吧?阿圆努嘴:谁跟你和好了?我们适才都那样了还不算和好?当然不算。
我已经解释过了我只会娶你一人,你怎么还气?萧韫捏她:你醋劲也太大了点。
我哪是气这个?阿圆拍开他的手:你之前不管不顾地弄得我疼呢。
......我错了,彼时我听你要绞头发去做姑子也不愿嫁我,我岂不生气?我.....我以为你要我做妾,我当然不愿意啊。
你道听途说还有理了?萧韫觑她。
反正我就是疼。
阿圆蛮横,一副秋后算账的架势。
那......萧韫无法:我以后小心些?你还想有以后?怎么不想?萧韫二十多年没碰过女人,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甫一开了点荤,上头得不行。
那阿圆想让我怎么做?阿圆也不知让他怎么做,这会儿她胸口还疼着呢,就是想找点茬。
反正,你保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哪样?可否说明白些?萧韫笑。
......阿圆羞耻,抿了抿唇,呐呐道:比如在净室那样的事不许再做。
想起此前在净室里看见的那一幕,萧韫不自觉地喉结动了动。
好,他低声应她:可你不能勾我。
我何时勾你了?阿圆气。
好好好你不勾我,是我定力不够。
这还差不多!阿圆满意,又道:你骗我的事怎么说??萧韫问:这事不是过去了吗?何时过去了?你自己说做回师徒,便已经不气了。
那是做师徒的时候,可你现在是做什么,师父亲自己的徒弟?你还是不是人?......总之,我们现在也不是什么师徒身份,你之前骗了我这么久,当然不能轻易原谅你。
......萧韫错愕的同时还有些无奈,这世间最无计之事,便是女子耍赖。
你心里是不是说我耍无赖?阿圆睨他。
......没有。
那你心里在想什么?可别骗我,我都瞧见了。
......我在想,阿圆说得对,阿圆有理,一切都是我的错,阿圆怎么罚我都行。
既然你自己甘愿受罚,那我便罚你以后不准再亲我。
这一条我不领,你罚别的。
我偏要罚这一条。
阿圆昂起下巴,像个女霸王似的。
她这副娇蛮模样,看得萧韫心痒,想把人拉进怀里再揉一遍。
真要如此狠心?萧韫眸子含笑,好整以暇地问:难道以后成亲了也不能?.......反正....反正成亲之前不能。
萧韫静静地望着她没说话。
你领不领?不领我可要继续生气了。
领,萧韫对着她的唇飞快地亲了下:我领就是。
别说领罪,只要你不气了,让我喊祖宗都行。
哦哟......外头,才走近的桃素听到这话,顿时又鸡皮疙瘩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