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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2 章

2025-03-22 08:08:25

阿圆上午看了会书后便出门买零嘴, 哪曾想刚回来就瞧见萧韫站在她家屋顶上修瓦片。

她爹爹还在一旁使唤他:贤侄,把那两块给我。

是的,经过这么一遭, 褚大人和萧韫已经迅速建立起了修屋顶的情谊,此前的称呼也从沈公子变成了贤侄。

萧韫前所未有地老实听话, 仿若一个敦厚善良的后生晚辈, 热心肠地、尽心尽力地帮忙。

阿圆瞧见这一幕, 惊悚得不行,怀里抱着的零嘴差点都要掉地上。

跟她一同惊悚的,是前后脚回来的褚琬, 褚琬简直吓得以为走错门。

她跑出去瞧了眼自家门头, 又飞快跑进来, 躲在门柱后面悄悄问阿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堂堂景王殿下跑来她家修屋顶了?阿圆也不知道啊,茫然得很呢。

还以为是自己爹爹喊萧韫去帮忙的,她赶紧过去道:萧......沈哥哥, 你快下来吧,我爹爹忙活得过来。

萧韫转头,就见小姑娘一袭茉莉雪缎银丝襦裙, 俏生生地站在院子里, 晨光洒在她身上, 娇妍明媚。

这么昂头清脆地喊他沈哥哥。

有那么一刻,萧韫恍惚又回到两人曾在澜苑时, 她欢喜地喊他沈哥哥的日子。

他喜欢那样的日子,充满烟火味。

这时, 褚大人也附和道:说的是, 贤侄去喝茶吧, 我这很快就好了。

阿圆过来了, 萧韫也不打算在屋顶久留,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点头应好。

然后,轻盈地跳下来。

阿圆见他额头有细汗,想帮他擦,但这会儿有旁人在,便说道:走吧,我带沈哥哥去洗洗脸。

褚家地方不大,二进的院子也就一个正院,从小跨院转过右边月洞门就是阿圆和姐姐共同住的簌雪院,倒也不必忌讳什么。

往回萧韫也来过,不过以前都是翻墙来,如今光明正大地被阿圆领进院子,还颇有点新鲜。

他四处打量了会,自从他去渝州赈灾后,就再没来过。

如今两年多过去,这小院变化颇大。

主要是种的东西变多了,巴掌大的小院里,居然种了十几种花树和果树,葡萄架下多了张藤椅,藤椅旁边的小几上放着一壶茶和一本书。

我早上在这看书来着,还没收走。

阿圆进屋打了盆水过来给他。

洗手过后,萧韫坐在石凳上望着她笑。

阿圆不好意思地别过脸:你怎么来了?还跑去修屋顶,你会么?萧韫勾唇,拉她坐下来:以前在渝州时就曾帮百姓修过几回,懂一些。

阿圆转头:你去救灾还做这个?在外救灾,环境艰苦,有时会遇到许多意想不到的事。

萧韫道:夜里突降大雨,众人都在忙,我也会去搭把手。

阿圆没见过灾情是什么样,但见过那些难民,可以想象彼时情况有多难。

她掏出帕子,帮萧韫擦汗:你来多久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也是临时起意,今日刚好办完事出宫,想着还有点时间,就过来看你。

阿圆又不傻,这哪是来看她,分明是别有用心。

顿时,心里甜蜜。

她探了探茶壶,道:茶冷了,我去沏热茶过来。

萧韫握着她的手,没让她离开:让婢女去忙就是。

站在月洞门外尽量把自己当空气的莲蓉赶紧跑进来,接过阿圆手上的茶壶:姑娘,奴婢去倒茶。

见她们这样刻意避开,阿圆反倒害羞起来。

你吃过早饭了吗?她问:若是没吃,我适才买了王记的糕点,你趁热吃些。

萧韫原本是吃过了,但眸子一转,点头:好。

阿圆把糕点拿出来,摆在他面前,却没见萧韫动作。

她疑惑地抬眼。

萧韫说:你喂我。

......阿圆低声啐他:这是在我家呢。

萧韫唇角含着点浅笑,偏不动手,好整以暇地等她喂。

阿圆无法,左右看了看无人,捏起块糕点喂到他嘴边。

但好死不死,褚琬这会儿进来,瞧见两人这腻歪模样,哎呀一声捂脸又跑了。

阿圆臊得满脸通红,凶巴巴地瞪萧韫:都怪你!让我在姐姐面前出糗!萧韫不以为意,一口咬住糕点,慢条斯理地嚼。

这两日在做什么?他问。

在家里看书,偶尔跟我娘学打理中馈。

思忖片刻,萧韫道:我让周嬷嬷过来。

周嬷嬷教导固然好,可是......这合适吗?阿圆问:届时要如何跟我母亲说?无需你说,我去与你爹爹商量。

阿圆点头,萧韫作为她的师父去跟爹爹交涉,固然更好。

你爹娘喜欢什么?嗯?阿圆一时没明白过来他是何意,随即才恍然问:你想送礼给他们?萧韫没说话,只意味不明地笑。

不用啦,阿圆说:你若是突然送礼,会吓着他们的。

况且萧韫送的礼可不便宜,都是好东西,她父母不一定敢收。

不会,知道她心中顾虑,萧韫道:只是些平常之物。

他如此贴心,阿圆又岂会不感动,她视线左右转了转,见眼下无人,飞快地碰了碰萧韫的唇。

美人主动送吻,虽是一触即离,但余韵尤在。

萧韫喉结动了动,眼底涌起些旖.旎之色,他一掌揽着她腰肢不让退缩,然后唇追了过去。

阿圆阻拦:你身上还领着罚呢,不记得了?是你先勾我。

我.....我就碰了一下而已,你就受不住了?受不住。

萧韫软声道:我想你得紧,平日忙朝事很累,你就让我亲亲,嗯?阿圆羞死了:亲亲就不累了?嗯,萧韫一本正经:这个解乏。

阿圆想起他去渝州给百姓修屋顶之事,兴许平日里也是这般大小事操心不停,于是心软道:只能亲一小会。

萧韫莞尔,将人揽进怀中,对着红唇就印上去。

清晨凉爽,和煦的阳光透过绿叶缝隙稀稀疏疏地落在两人身上。

萧韫坐在石凳上,而阿圆被他揽在怀里,昂着头感受他温柔细腻的亲吻。

时光静谧,只余葡萄架下男女亲吻的声音。

时而嘤,时而泣,时而急,又时而缓,羞得连门口的莲蓉都走远了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有人说话。

是宝音:莲蓉,姑娘在里面?莲蓉没让她进来,说道:姑娘跟沈公子在里头做学问。

阿圆:.......她耳朵尖都臊红了。

而萧韫倒好,扶着阿圆一把软成水的腰肢,继续做学问。

阿圆只觉得舌头都发麻了。

她推开萧韫,得了点空闲缓气,而后问外头:宝音,有何事?隔着墙,宝音回道:姑娘,夫人让奴婢过来传话,已经备了午饭,一会留沈公子在府上吃饭呢。

阿圆问萧韫:你一会得空吗?岳母大人要留他吃饭,没空也得有空。

萧韫点头:我的事不急,吃过饭再去办也行。

阿圆对宝音说:知道了,一会我带沈哥哥过去。

人一走,萧韫又亲上来,直把人亲得气喘吁吁、香腮绯红才作罢。

.去吃饭时,阿圆跑进屋子里又抹了遍口脂,才带着萧韫去饭厅。

褚夫人早上去忙了,回来后听说萧韫来访,还帮着俢了会屋顶,立马掏出二两银子来让婆子去市场买好菜。

萧韫这么些年教导她女儿都没要束脩,褚家夫妻俩早就心存感激,一直想找机会好生谢一谢人家,如今难得萧韫亲自登门,褚夫人使出浑身解数招待。

除此之外,还特地让人去酒肆打了半斤梨花酿。

褚大人好饮酒,平日里碍着夫人管得紧且手上银钱不多就没怎么喝,这回趁萧韫在,便彻底放开了。

来,我敬贤侄一杯。

他举起酒杯道。

萧韫这人聪明,又是玩弄权术的高手,若是他放低身段讨好谁人,那一定妥当服帖。

褚大人就是这样,见他态度谦逊,礼数周全,越看越喜欢,喝的酒也多了些。

一旁的褚夫人也暗暗打量萧韫,越发觉得这后生晚辈极好。

只可惜命运坎坷,寄人篱下而青云不得志。

过了会,褚大人突然开口问:贤侄今年二十有六了吧?萧韫手一抖:......晚辈二十二,正好比阿圆大七岁。

这是他努力挤一挤,舍了好几个月才挤出来的差距,若要照寻常来说,是大个八岁的。

啊,还这般年轻。

褚大人道:这等年纪就在大理寺任职,贤侄算是年轻有为啊。

褚大人过奖。

嗐!褚大人摆手:喊什么褚大人?太见外啦,喊我伯父就行。

萧韫起身行了个晚辈礼,也不客气:恭敬不如从命。

不知贤侄婚配否?问起这个,褚夫人、阿圆纷纷抬眼看过去。

褚夫人是跟丈夫一样好奇,好奇这么好的后生定了哪家。

而阿圆就是紧张了,心都提到嗓子眼,生怕下一刻萧韫就说出爱慕褚大人女儿想娶之为妻的话。

她紧张地等了会,就听萧韫缓缓道:还未。

为何还未娶妻?你年纪也该成家了。

想到什么,褚夫人胳膊肘暗暗碰了碰丈夫:沈公子人才出众,家中定然已经给他相看好,你无需操心了,好生喝酒。

褚大人虽然不明白夫人为何要劝阻他,但他一向秉承夫人最有道理,遂立刻闭嘴了。

不过,萧韫却主动道:家中还未给晚辈相看。

为何?褚大人喝了点酒,忍不住。

结果又被褚夫人碰了下。

褚夫人这会儿想得比较多,那些高门内宅阴私她听过不少。

一时以为萧韫寄居沈家不受宠,沈家主母没给他张罗婚事,让他孤身至今。

心里同情,却不好挑明问,怕伤了沈公子自尊。

便只能打圆场道:来来来,贤侄吃菜,也不知这些菜合不合你口味......席间,也就褚家夫妻、萧韫和阿圆,褚琬寻了个由头出门访友去了。

不然,她可不敢跟萧韫坐下来一起吃饭。

等吃过饭后,褚夫人心里还惦记着事,便把阿圆打发出去。

褚夫人饮了一盏茶后,道:此前阿圆在,我也不好开口提,这会儿没人,我便充一回长辈问些事。

伯母请讲。

你家中为何没给你说亲?可是遇到什么难事?褚夫人继续道:我知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你一个男人家自己去给自己说亲的道理。

若是......迟疑片刻,褚夫人道:若是你不嫌弃,我认识几个媒人,回头让她们给你说一门亲事如何?依你这样的人才样貌,说亲铁定是容易的。

........怎么说呢,萧韫此时心情很复杂,很复杂。

他想娶褚家女儿,而褚家却要帮他说亲事。

默了会,萧韫道:多谢伯母美意,我早已心有所属。

扒在门口提心吊胆听墙脚的阿圆,听了这话,心里跟吃了蜜似的甜。

随即又听萧韫开口道:晚辈心仪一女子至深,将来定会求娶,届时还请伯母成全。

褚夫人听他这话怪怪的,求娶就求娶嘛,怎的还让她成全?不过转念一想读书人讲话说三分藏七分,应该是想让她届时帮忙做个冰人?于是,褚夫人点头道:这你放心,贤侄的事我定会竭力相帮。

.萧韫还有事,与褚家夫妻俩喝了两盏茶后,径直告辞离开。

出了门,见阿圆等在马车里。

我送你。

小姑娘扬唇笑,许是午后困觉的缘故,还有点慵懒之气。

萧韫把她抱过来坐着自己腿上,下巴搭在她肩窝里。

梨花酿酒香随着他的呼吸清清浅浅地洒在阿圆的脖颈上。

她也回抱着他:今日累不累?不累。

你以后还是别来我家了。

嗯?萧韫抬眼。

我都要被你吓死了。

阿圆说:万一被我爹娘发现破绽,你就不怕前功尽弃么?萧韫勾唇:听墙脚了?......阿圆默了默,道:我怕你不管不顾说出来,吓着我爹娘。

萧韫把她揽紧了些:不会,我又岂会不管不顾。

此事,已在他计划之中,只能循序渐进。

可你七夕那日就是不管不顾,阿圆把玩他腰间的玉佩,低声说:你不知道,现在京城到处都在议论景王身边的女子是谁呢,就连我二表姐也好奇地跑来打听。

为何找你打听?我也不清楚啊,还以为她猜着了,我担忧得不行。

萧韫轻笑,笑声闷闷地振动在胸膛。

过了会,他突然捧住她的脸亲她。

阿圆触不及防,只得下意识攀着他脖颈让自己坐稳当。

我很喜欢你家。

萧韫亲了会后,说。

为何?萧韫没说话,又继续吻上来。

还把她提了提。

这一提,阿圆吓得不敢动,臀下压着的东西太明显。

你怎么?阿圆瞪大眼,不可思议。

我喝了点酒,忍不住。

阿圆臊死了,脸红红地道:我送你到路口,一会还得回去歇午觉呢。

萧韫眸色浓郁,目光灼灼:阿圆,我想快点娶你。

......阿圆低头小声道:可我今年才十五呢,我娘说得十七才把我嫁出去。

她说过这话?嗯。

萧韫问:可否跟你娘说想早点嫁人?阿圆抬手就捶他:我怎么好意思说这个?我想早点娶妻生子。

你......阿圆脸色涨红,低啐他:还要不要脸?大白天就说这些话。

没人听见,萧韫摩挲她腰肢,倏地摁住她往下压了压,意有所指道:我等不及了。

......那物像一只凶兽,虎视眈眈。

阿圆稍稍挪开了些,道:怎么就等不及了,你都等了二十多年,再等两年不行么?我年纪已不小,再等下去老了怎么办?可你之前不是跟我爹说,与我只差七岁么?......对了,阿圆问:这七岁你是怎么算出来的?分明是七岁八个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