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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2025-03-22 08:08:25

他居然还遮遮掩掩不肯说实话, 阿圆气得浑身发抖。

她盯着那封金箔撒花香笺,此前凝固的血液渐渐变冷,鼻子也发酸。

就这么的, 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下来。

萧韫急了,慌忙帮她擦:好好的, 怎么哭了?阿圆挥开他的手, 自己抬袖子把眼泪抹掉, 看向萧韫的目光嘲讽且寒凉。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看起来就这么好骗?你以为我不知道慧兰公主字迹么?而且......她捡起那封香笺置于他眼前:慧兰公主写信给你会说‘韫郎亲启’?这信笺一看就是女子写的,还亲亲热热地喊你韫郎。

你可莫要跟我说大塑还有旁的韫郎,天底下, 除了你还有谁能用这个字?你居然想也不想就糊弄我, 阿圆越想越气, 眼泪越流越凶:把我当什么了?以前你糊弄我这么多年,如今你我心意相通你还这样。

什么狗屁心意相通!阿圆气得说话也顾忌不得了,恨道:我看你分明不是真心对我!萧韫闭了闭眼, 棘手得很。

......阿圆你听我说,默了片刻,他道:这信我也不知是谁写的, 护卫递给我时并没说清楚, 我彼时急着见你就顺手揣袖中了, 哪曾想.........阿圆冷笑地打断他:哪曾想被我发现了,撞破了你跟旁人的奸.情。

........好得很, 仅凭一封信就断定了他的奸.情。

萧韫无奈地揉了揉额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阿圆可否信我?教我如何信你?阿圆泪眼婆娑, 气得很却又不敢大声, 生怕姐姐听到事情更难办。

于是只得憋着, 憋得胸口都疼了。

越疼眼泪流得越欢, 跟不要钱似的。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骗我,说什么不知是谁写的,你堂堂景王,闲杂人等的信笺能送到你手上?......萧韫头一回发现,女人若心细起来,比大理寺查案还厉害。

可他真不知是何人写的,这会儿后悔得很,想着回去务必要警告属下,往后乱七八糟的信别送过来。

但这是后话,眼下最要紧的是哄好眼前的小女人。

我也是适才瞧见有这么封信笺,实在不知是何人所送......阿圆听他还在狡辩,哭得伤心欲绝。

你走!你走!她推他: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你这个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见异思迁的负心汉,我讨厌你!......萧韫百口莫辩,觉得自己冤死了。

阿圆你先别哭,让我好生与你解释,嗯?让你好生编理由骗我是吗?阿圆说:可是觉得我年纪小很好骗?她飞快地抹了下眼泪,道:你不知是谁人写的,但我知道。

萧韫错愕:你知道?可是你那深藏多年的白月光陆家姑娘,是也不是?......她上个月就回京了,你们早就旧情复燃暗通曲款眉来眼去,可怜我像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被你哄得团团转!........你知不知,你才是这天底下最负心薄幸的人!我真是瞎了眼,喜欢上你这种人!.............萧韫平静下来,面无表情道:说够了?见他冷了脸,连哄都不愿意再哄,阿圆更是伤心。

我讨厌你!我顶顶讨厌你!她扑进被褥里,呜呜哇哇地哭起来,肩膀颤抖。

.......萧韫头疼得很!朝堂大事都没她这么头疼!不忍她一直哭,他伸手过去抚她肩背:别哭了,这是个误会。

别碰我!好,不碰不碰。

萧韫收回手,温声道:你仅凭一封信就判我生死,也太不讲理。

阿圆猛地爬起来:好!那你说!这封信为何在你手上?侍卫给我的。

若你们没私情,她为何要写信给你?......这我如何得知。

若你们没私情,她为何喊你韫郎?......我真不清楚。

若你们没私情,侍卫哪敢自作主张送这封信给你?这一刻,阿圆前所未有地聪明,仿佛有一双火眼金睛,将事情看得透透的。

她横眉冷目:分明是得你授意侍卫才敢这么做,可你却还在此狡辩。

你遮掩什么?你喜欢旁的女子去喜欢就好了,还来哄我?你不累么!此地无银三百两,我都替你累!阿圆说。

.......深呼吸口气,萧韫道:你能不能听我说一句?好,你说。

且不说这封信还没开封,你如何就断定是陆家的姑娘?难道你还有别的姑娘?.......既然你说没开封不知是谁人写的,为何一开始就说是慧兰公主写的?你不是心虚是什么?........眼前的小女人,跪坐在红衾软被上,倔着几分傲骨,扭头冷眼睨他。

几滴眼泪汇集在她小巧的下巴处,如晶莹剔透的琉璃水晶。

分明是美人泣泪楚楚,然这楚楚神色中又带着狠厉绝情。

萧韫实在拿她没办法。

你说啊?你怎么不说话了?我说了你没信,你让我说什么?呜呜呜呜......阿圆彻底心寒了,悲从中来:是了,被我撞破你的奸.情,你如今无话可说了。

...........萧韫真是哑巴吃黄连,苦涩得很。

他把人拉过来,抬手帮她揩眼泪,结果啪地一声被打开。

索性便箍着人:别哭了,嗯?我没骗你,我真不知这信是何人所送,也没有什么旁的女子。

阿圆挣扎,不想听他,又踢又打。

萧韫招架不住,不得不放开。

于是,没法子,只能这么坐在一旁听她哭,哭得心烦意乱。

过了会,阿圆哭够了,心也凉了。

语气平静,平静得没有任何温度地开口道:你走吧,以后别来找我了。

萧韫抬眼。

我们就此一刀两断,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小姑娘嘛,吃醋伤心起来是没有理智可言的,什么话狠就说什么,跟钝刀子割肉似的。

萧韫一刀一刀地受,受得久了也就麻木了。

如今再听这话,淡然得很。

眼下情况,想来如何解释也行不通,萧韫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罢了,让她自己先冷静冷静。

片刻后,他开口道:好,我先走了,你好生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