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水带给沈大夫的不仅仅只有日益强壮的身体, 还有比许多年轻人都要充沛的精力。
从镇里坐火车到首都少说也要五个小时,许多年轻人都不一定能撑得住,沈大夫却仍然精神奕奕的。
甚至他听着火车广播中即将到达首都站的消息, 还颇有兴致地和宋娇娇商量接下来的行动。
就要到了……真是有些紧张,我们等会怎么做?自然是先去招待所安排临时住所, 和当地人打听一些消息, 尽快买到房子。
往后要在首都生活至少四年的时间,当然是要有一处属于自己的房产的, 哪怕大学四年大部分时候都是要住在宿舍里面的, 有一处属于自己的房产就是要舒服顺心很多。
沈大夫也觉得是。
宋娇娇参加高考的那几天是他陪读的,也是他拿着公社开具的证明在招待所里安排的住所,不是他说,那招待所虽然方便些, 有电灯自来水啥的, 但是那床铺和环境着实不像话, 的确是得尽快置办房产。
说话间功夫, 火车停了, 人群开始躁动起来, 沈大夫看了眼混乱嘈杂的人群, 起身将他们放在行李架上的行李拿下,放在视线所及的范围内。
乖徒弟,这会儿大家伙都急着下车, 难免会产生摩擦碰撞,这人心隔肚皮, 万一被小偷扒手偷了东西就不好了, 咱们在这里等一会儿, 等人少一些了再下去。
两人这次过来主要就是为了置办房产, 在定下房屋之前,那些多余的行李全都没有带过来,包裹里只带了些基本的必须品,其中就包括那几千块的现金,还有宋娇娇的录取通知书和公社里开具的证明,丢了哪一样都是件麻烦事。
宋娇娇也认同这点。
虽然说,她早就已经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和其他一些重要证件放到了随身空间里。
但她也不想拼命挤入人群里。
上火车时那是没办法,如今有的选择,她当然是乐意清闲的。
却没想到,就在她百无聊赖地盯着人群的时候,突然见到一位抱着孩子的,面相极为淳朴憨厚的大妈悄悄划开一位小姑娘的背包。
那位小姑娘只顾着和同伴讲话,没有人意识到正在发生的事情。
扒手的动作很隐蔽,甚至还巧妙地利用孩子当做了掩体,加上看似憨厚淳朴的面相,若不是眼力过人的宋娇娇,其他人压根无法察觉她的动作,更不会把偷窃和她联系在一起。
宋娇娇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代表她会漠视犯罪事件发生在自己的眼底下。
她悄悄站起身来,向着那位大妈走过去。
那位大妈虽然也算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扒手,但在经受过侦查和反侦查丛林训练的宋娇娇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这种差距就仿佛一位跟着老师系统学习过的科班出身专业人员和完全没有系统学习过任何内容,全凭自己感觉的非科班外行一样明显。
那位大妈已经摸进了小姑娘的背包里面。
她显然已经是一位老手。
哪些地方容易藏着值钱的东西,她显然相当熟练,避开里面的衣服,摸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大妈兴奋地准备收网。
被一只冰凉的手猛地抓住了。
那只手,白的发光,白的不正常……啊啊啊啊啊啊啊!!!就算是在嘈杂的车厢里,大妈的惨叫也响彻云霄。
许许多多人都往这边投来了视线。
自然也就注意到了,大妈没来得及退出的手,和抓着她手腕的宋娇娇。
不需要解释,所有人瞬间明白了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
偷东西的!这女人是偷东西的!大家伙赶紧看看自己有什么东西丢了没!趁着这女人被抓了个现行,还能找回来,赶紧看看!我呸!还带着孩子呢!就不知道给孩子积点德?那个小姑娘更是赶紧蹦到一边,打开自己的背包迅速翻了一遍,确定自己的东西还没有受损,才松了口气,将背包一把扔给同行的男性同伴,拉扯着同伴的衣袖。
哥!她想要偷我的东西!你赶紧叫乘务员来,把她移交给公安同志,把她关起来!其他人显然也是如此想法。
已经有人往车厢外喊话,让乘务员快点过来了。
姑娘,姑娘,求求你们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我再也不敢了,我这是实在没办法了啊,我男人死了,剩下我们孤儿寡母,要是我进了局子,我家孩子可怎么办啊?那女人反应很快,眼看事情要闹大,赶紧示弱求饶。
而她怀里的孩子也转了转眼珠子,哇地咧嘴大哭起来。
她长得很淳朴憨厚,看起来十分像老实人,孩子哭的也可怜,这番连环示弱求饶下,已经有没有什么实际损失的人目露同情之色。
一位精瘦精瘦的男人拉拉身旁的同伴,故意大声说。
看起来不像是那种黑心肠的……怪可怜的,应该是实在没办法了吧……孩子年龄还那么小,造孽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放了她们吧。
受到语言的挑拨,自然有那上了年龄的圣母圣父,自以为这是在行善积德,劝解小姑娘和她的哥哥原谅了女人的过错。
小姑娘,你看她们多可怜啊,反正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就是就是,姑娘,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家都说以后不敢了,没必要把人逼死,对不对?嘿我这暴脾气!沈大夫本来正在一旁沾沾自喜地吃瓜,觉得自家乖徒弟就是有本事,随便都能抓到扒手,听到这些老头老太的圣母发言,一蹦三尺高。
咋地?这人既然犯了错,就应该受惩罚,难道她做这事儿之前不知道是不对的?不知道是可能被人给逮到的?她要不觉得不对,咋不敢直接当面翻人家背包的?她既然敢做,那就得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哦,就因为她会哭,就因为她看着可怜,她犯下的错就能一笔勾销了?脸咋这么大呢!就是!小姑娘拉着哥哥的衣袖点点头,觉得沈大夫的言辞甚合心意。
她是个姑娘家,不好和那些大爷大妈们辩论,幸好有这位大爷出马。
那些圣母被怼,颇有些下不来台,不甘心地继续哔哔。
可这孤儿寡母的多可怜啊,要真被送到警察局里,小孩子不就没爹没娘了吗。
就是就是,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谁愿意冒着蹲局子的危险来当贼呢……这位大娘此言差矣。
宋娇娇插话道。
这位扒手大妈口口声声说她们没了男人,实在没了办法,只能来这里做贼碰运气,但你们看看她们身上的穿着打扮,怎么看也能算得上干净整洁,小孩子身上的衣服更是连一片补丁都没有,指甲缝也是干干净净的,这是贫困家庭出身的孩子?这……被宋娇娇一提醒,现场众人立马意识到了不对。
说的是,这不是穷苦人家孩子的打扮。
嘶!差点被带歪了!精瘦男人的目光阴沉下来,正准备再从中挑拨,就见两位乘务员带着站台警察跑进车厢。
扒手在哪里?在这里。
宋娇娇举起抓着妇人的那只手。
她的力气很大,妇人拼命挣扎也没有挣脱开,只能看着越走越近的警察露出慌乱的神色。
突然间,她求助地看向精瘦男。
精瘦男眉头一拧,狠狠一瞪眼。
妇人明白了男人的意思,整个人宛如泄了气的皮球,彻底老实了下来。
精瘦男松了口气,阴狠地看一眼宋娇娇。
都怪这个女人。
等下了火车,一定要给这个女人颜色看看!这女人长得挺漂亮,如果把她卖给风月场所,那些人肯定会给他一大笔钱。
警察同志们抓住了这个女人,带着她走到车厢门口附近。
精瘦男越来越放松。
突然间——警察同志!我举报,这个女人还有两个同伙,就在你们左手边,那个精瘦精瘦的男人和他不到一米六的男性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