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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跨服聊天

2025-03-22 08:08:48

他本就生得身高腿长,这会儿一压下来,几乎挡住白柠的视线。

贺时舟将她禁锢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中,若再近一些,他们的呼吸便会交织,独属于对方的那抹气息会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

白柠本能地想要后退,但眼下的形势容不得她做出半点逃避的举动。

她被卡在桌椅之间,旁边还立着一个会用眼神杀人的物种,实在是进退两难。

白柠只得采取怀柔政策,轻声问:你想问什么?见贺时舟的脸部线条仍旧紧绷,一双纯黑的眼睛深不可测,她立马补了一句:如果我知道,尽量回答你。

说完,白柠便在心里感叹了一波,要是换作其他人,她早就素质十八连了,没想到她那点破耐心有朝一日还能用在一个男生身上。

白柠啊白柠,你终究还是堕落了。

贺时舟抿了抿唇,脑海中霎时掠过许多想法,这些想法乱作一团,撑得他大脑皮层微微发胀,他必须从这些零碎的东西中挑选出最有价值的问题。

你那天去医院的事。

贺时舟轻轻开口。

他犹豫再三,还是暂时搁置了询问lemon真实身份的事。

去医院?白柠想了想,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你是说你哥说的那次,对吧?贺时舟轻轻点头。

怎么了?白柠快速眨了眨眼,不觉得她那天去医院做了什么不妥的举动,既然如此,贺时舟为什么要专门把这件事给拎出来?难不成是他哥说了啥?白柠冥思苦想,趁贺时舟还在酝酿之际,自己先摸索出了一个潜在的问题。

你是不是想问我跟你妈妈的事?白柠主动提起。

她思考再三,那天除了这件事有些不合理外,其他的都没啥好说的,毕竟他跟贺时舟的家人总共也就碰面了那么几分钟。

贺时舟似乎没想到她会往这上面扯:为什么要问我妈?你哥没给你说吗?白柠耸肩,那天我见到你妈妈时,没有主动跟她打招呼,然后她……她不仅尖酸刻薄,还阴阳怪气,跟脑子有病似的。

白柠及时把大实话止住,润色一番后,才堪堪说出口:她好像挺在意别人不尊重她这种行为。

嗯。

贺时舟闷闷地应了一声。

果然。

白柠恍然大悟。

他就是想问这个。

正当白柠想为这事解释时,贺时舟突然说——我不是想问这个。

正准备大做文章的白柠:……啊?还有,我妈的那件事,是她自己的问题,你没必要在意。

白柠一听,眼睛亮了好几度,直在心里夸贺时舟好样的,还是你明事理!既然不是你妈妈这件事,那是什么?白柠歪头,实在想不出还有可询问的余地。

贺时舟垂眸,似是在思考,片刻后,又抬眸看向白柠:你去医院拿药了,对吧?是啊。

白柠不假思索地回应,我就是在拿药的时候碰到他俩的。

我知道。

贺时舟继续说,而且那个医生专治心理和精神疾病。

白柠点头:是啊,怎么了?她总感觉贺时舟半天没问到点子上,隐约间能猜到他应该是有一个核心问题需要得到求证,但从他目前的表现来看,问的都是些边角料。

敢情是围绕着核心问题打太极。

白柠不习惯这样不干不脆的贺时舟:你直接说重点,赶紧的。

……见她如此耿直,贺时舟也懒得铺垫了,直戳主题:你为什么会开一些精神类的药物?这还用问?白柠坦坦荡荡,当然是有用啊。

贺时舟微怔。

肯定是有用才开啊,难不成我还拿出去倒卖?白柠莫名其妙。

所以你……贺时舟的神色蓦地变得深沉起来,这种状态持续多久了?如果白柠真有这方面的需求,那她习惯性遮住自己容貌的行为就不难解释了,一般精神或心理有点隐疾的患者,都会做出一些异于常人的举动。

这……我想想。

白柠眼睛朝上看,认真回忆杨菱云的患病史,很久了,至少得有十年了吧。

贺时舟:?十年?她才多少岁?难不成小学开始就已经患病了?那一刻,贺时舟的面部表情僵硬得可以。

你怎么了?白柠浑然不觉,感觉很诧异吗?嗯。

是挺诧异,而且还有点惊悚。

习惯就好了。

白柠摆摆手,反正这么多年我都是这样挺过来的。

她说得云淡风轻,好像这一切都没发生在她身上。

贺时舟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到底该说她是乐观还是麻木?你就这样拖着?贺时舟问,没想过要根治?白柠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漫不经心道:梁医生说过,心病这种东西,除非真的想通,否则就没办法。

她突然抬眸冲他笑了笑,帽檐下的眼神有几分无奈:药物只能起到缓冲作用,根治的话,除了自己,没人能救你。

所以,她其实早已在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的母亲杨菱云从来就没想过要走出去,她宁愿将自己桎梏在那些斑驳到褪色的回忆中,也不愿向前看看。

贺时舟静静凝望着她,听她以平静的口吻诉说那些本该带着伤痛的话语。

那你,有想过怎么办吗?贺时舟开口时,声音微哑。

还能怎么办。

白柠笑了笑,走一步看一步呗。

也行。

贺时舟没再继续追问,话题沉重不堪,他怕再说下去会刺激到白柠。

至少从目前来看,大多时候,她都算是健康的。

…那你呢?俩人沉默一会儿后,白柠主动发问。

我?贺时舟站直身子。

嗯。

白柠点点头,你的母亲,看起来好像很……强势?强势都算文明用语了,在白柠眼中,那就是典型的富太太病。

她一直都是那样。

贺时舟轻描淡写道,提起江如意也没了剧烈的情绪起伏,控制欲很强,孩子在她眼中就是继承家业的工具。

白柠盯着他,一动不动。

贺时舟侧过了半张脸,眼帘半垂时,眸中的情绪被一并吞没,徒留光影交错之间,勾勒出轮廓的残像。

那一刻,白柠没由来想到了面向黄昏的战士。

带着满目疮痍与数不清的伤痕,看着摇摇欲坠的夕阳和染红的半边天,没了挣扎的欲望,心中仅存日趋平庸的念想。

你……白柠开口,带着些不确定,家里的长辈都这样吗?贺时舟撩了撩眼皮,看她,目光沉静。

除了你的妈妈,连爸爸也?白柠问得小心翼翼。

其实她不算是那种很在意别人家事的性格,在她的认知中,别人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那是划分出去的另一个世界,她无权利也没必要踏入别人的领域。

但不知怎么的,对于眼前这个少年……她心头滋生出了一种想要了解的渴望。

前所未有,热烈而滚烫。

都一样。

贺时舟淡淡道,对于家里的那些事,他习惯而又厌倦,他们已经将我的人生轨迹写好了,就像我哥那样,继承家业。

除此之外的一切行为,都是误入歧途。

白柠闻言,嗤笑一声:那你愿意吗?什么?愿意听从他们的话继承家业。

愿不愿意重要么。

贺时舟眼神稍显黯淡,反正最后结果都一样。

不一定。

白柠忽然说。

贺时舟微怔,看向她,恰好对上那双熠熠生辉的星眸。

只有把所谓的规则打破,才能看到一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