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有的,我太太不能没有。
]此情此景,让她情不自禁地晃了晃神。
玫瑰,钻戒,男人单膝跪地的求婚,她的婚姻好像什么都没缺。
虽然他问的不是你愿意嫁给我吗?,因为他们之间没有回头路,但那瞬间她脑海里拂过一个念头——她愿意。
至少此刻的谢南忱,他拥有无与伦比的英俊,恰到好处的体贴,他的白衬衫被满后备箱的玫瑰花映成粉红色,连脸颊都因此染上光泽,手里的钻戒熠熠闪耀,仿佛是整个世界上最明亮的所在,让人久困其中,挪不开眼和心神。
直到他轻声又问了句,带着些调侃:黎小姐,嫁不嫁?黎栀笑着嗯了一声,把手伸给他。
戒圈被他的体温熨热,从无名指穿进去的时候一点都不凉,刚好贴合她的手指,如量身打造一般。
她抬手欣赏着这枚价值连城的钻戒,声音有点瓮:你说有事情要处理,就是房子和戒指吗?他承认:没错。
黎栀吸了吸鼻子,带了几分玩笑的俏皮,故作轻松地问:只是联姻,你干嘛这么认真?对他们来说只是联姻。
谢南忱看着她,目光深邃,但对我来说,是一生只一次的婚姻,为什么不认真?黎栀眼睑微颤着抬起来:一生只一次?我没有结第二次的打算,别人有的,我太太不能没有。
谢南忱认真地攫住她目光,婚姻存续期间,如果我做出违背道德的事,会自请净身出户。
脑子里恍若惊雷阵阵,黎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这是谢家,是能把男人出轨找女人在饭桌上说得理所当然的豪门,竟会有一个人对她做出这样的保证。
直到他收起立誓的严肃,清越微懒的嗓音再次从头顶飘下来:回家吗?还是出去走走?黎栀魂不守舍地答:都可以。
他唇角勾着笑,摁下车钥匙。
车门缓缓关上的时候,朝她伸手。
黎栀看见他手心漂亮的掌纹摊开在眼前,还觉得像做梦一般。
直到他握住她的手,将每一根手指牢牢包裹住,再问:可以吗?他问可不可以牵手。
但是他已经做了。
黎栀没法再拒绝,只能嗯一声,手心在他掌中变得潮湿。
他的手太热,明明上次摸她额头的时候,没这么热。
第一次跟男人牵手,黎栀紧张得连走路都无比小心。
虽然她几分钟前才答应了他的求婚,两人就快变成合法夫妻,但他们的肢体接触才刚刚进步到牵手。
可同时她也觉得庆幸,谢南忱不是那种想一蹴而就的男人,他没有简化所有的过程和付出,这让她觉得被尊重,被珍惜。
一如他求婚时的誓言。
他牵着她在小区里走,在湖边看灯光,看形形色色的人和动物。
谁家的两条小狗在草坪上追逐,黎栀一直盯着它们看,被他把脑袋转过去,捂住半边:别看了,它们会害羞。
黎栀问:它们在做什么?谢南忱想了想,给她一个比较简短的回答:爱。
黎栀:?……脑子一灵光,她瞬间脸红如血。
谢南忱就着路灯的光看她羞恼的样子,忍不住调侃:你不是挺懂的?还不好意思?……黎栀语塞,谁说我很懂了?突然想起晚上发给他的视频,在心底数落了桑宁那个老污婆一番,无比认真地对他解释:真的不是我要看的,是别人发过来,我不小心保存了,然后不小心发给你了。
谢南忱点了下头,似乎听进去了,嗓音还是懒懒的:我说了,人之常情,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成年人看也不犯法。
黎栀:那你看过吗?……他握紧她的手,转过身挪开脚步。
黎栀边跟上边甩甩手腕,不依不饶地问:看过吗看过吗?问了不下十遍,谢南忱耳朵终于受不住,停下来,靠在湖边栏杆上,手臂稍稍一扯,原想是拉她避过一个横冲直撞的小孩,却被她馨香柔软的身躯撞进怀里。
女孩的额头贴到他下巴,被吹得发凉的肌肤和过于细腻光滑的触感令他忍不住屏了屏息。
像是有电流从紧贴的地方窜开,连脊椎骨都发麻。
背后是装点着五颜六色灯光的游船,船上的声音携着湖水气味的风飘过来,热闹,凉爽。
他却只能闻到她头发上的草木香气,听到她浅浅的呼吸,潮湿又温热,仿佛带着一股香甜浸润他胸前的衬衫布料,熨烫一整颗跳动的心。
危机解除,小孩笑闹着跑远,他手臂依旧环着她纤细的腰。
女孩腰后有一个浅浅的窝,他微蜷的手掌放在那里,感受着令人上瘾的柔软。
这次他没再说抱歉,也没有任何解释。
黎栀耳朵都烧了起来,却没动,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这种亲密名正言顺,但他手腕上的珠串硌着她的腰,让她不适地轻哼了声。
谢南忱听见她声音,稍微松开手臂,却还是凭着男人的先天优势,将她困在轻易掌控的范围之内。
真那么想知道?他淡声问。
黎栀眼皮发颤,梗着脖子想往后退:没……看过。
他猝不及防地承认。
黎栀仰起头,眼神带着惊讶。
不过不是你那种。
薄唇勾着,目光坦然,仿佛一点都不难为情,甚至稍微低头凑近,压低的气声让她能把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是两个人的。
他直白露骨得令她难以招架。
黎栀想起桑宁给她的视频,似乎只有一个男人。
不难想象他口中的两个人是什么样。
她没看过那种视频,但看过小说,乖学生也有过好奇探索的时候。
男人灼热的呼吸洒在额头上,令她忍不住一阵燥热,就着隐隐约约的清新薄荷香,仿佛是冰火两重天。
这是她第一次,从这个男人身上嗅到危险。
轻笑声穿透耳膜:还想知道什么?……没有了。
黎栀迅速摇了摇头,转移话题,我想吃雪糕。
嗯,走吧。
他牵起她,走向路口卖雪糕的小摊。
他似乎牵得越来越得心应手,黎栀也慢慢习惯了被他牵。
抬头望着他轮廓清瘦的侧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时而霓虹流转,时而反射出湖水的波光,她无比强烈地感受到,这个人,是将与她共度一生的男人了。
这样的感觉其实还不错。
谢南忱说他不要,只给她买了一根小布丁。
撕开包装纸,浓郁的奶香味被卷进潮热的空气,清爽诱人。
谢南忱见她第一口似乎被冰到了牙齿,皱眉张嘴,用手不停地扇,却还在努力吃,忍不住笑出声:有这么好吃?好吃,我最喜欢小布丁了。
黎栀一脸认真地点头,腮帮子微鼓着,你没吃过吗?谢南忱:没有。
黎栀不以为然地瞥他,似乎不相信有人会没吃过这个,又咬下一口,享受地眯起眼睛。
有的人无论吃什么,都会让别人觉得很好吃。
黎栀就是这种人。
谢南忱本来对食物没什么特别感觉,也被她勾起兴趣。
手揣进裤兜,神色认真:我能尝一口吗?黎栀举着被咬了三分之一的乳白色雪糕,怔愣地眨了眨眼。
走神间,男人俯下身,左手圈住她右手手腕,轻轻往前一带。
灼热的手指烫得她心口一缩,还没反应过来,雪糕就被他咬了个大大的缺口。
小布丁本来就不多,这下只剩了一半。
黎栀哭丧脸:你这一口抵我好多口了。
谢南忱感受完嘴里冰凉的牛奶味,放开她手腕,满足地咽下去:那再买一个?不用了。
黎栀看着手里可怜的小布丁,转身往前走。
谢南忱瞥了眼她背影,趁还没走远,回去又拿了一个,同时把一张百元大钞扔给老板。
哎,先生你的钱——不用找了。
他拿了雪糕,匆忙去追她。
小姑娘腿不长,倒腾得还挺快。
谢南忱几步跑到她身边,叫她:黎栀。
黎栀嗯了一声。
被他咬了一口的雪糕没再吃过一口,边缘和底部都化了。
也不是嫌弃他,就是觉得这样很别扭。
他们还没有接过吻,他就吃她吃过的东西,但同样的事她很难做到。
虽然关系到了这里,但感情上还不熟。
融化的雪糕滴在手上,黏腻腻的,她停下来想找纸巾,却发现自己没带包,新换的白裙子也没兜。
很快,一只修长大手伸到面前,指尖湿巾散发着淡淡的绿茶香味。
黎栀道了声谢,接过来。
可刚把手指擦干净,又滴下一些,她顿时有点挫败。
这个给我吧。
谢南忱拿出新买的雪糕,你吃这个。
黎栀哦了声,擦干净雪糕棒,小心翼翼地递给他,避免弄脏他手。
她以为他是要扔掉,结果谢南忱当着她面,毫不犹豫地把化掉的边缘都吃了。
手里的小布丁是崭新的,包装袋有他手指的温度,黎栀看着男人吃她吃过的雪糕,眉头都没皱一下,忽然觉得心口鼓鼓的,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膨胀。
每看他一眼,就越发膨胀得厉害。
◎作者有话说:间接接吻啦!四舍五入,栀栀被裴六亲肿啦,嘿嘿嘿……白天还有哟!◎最新评论:【一个置顶】◆日更21:00,保底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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