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希望他快乐。
]这天晚上,黎栀发现他格外卖力,像是在发泄什么,可同时又压抑着小心翼翼地不伤到她。
后来两人相拥着,她的背紧贴着他胸膛,恍惚能听见男人沉稳而规律的心跳声。
黎栀。
他忽然唤她名字,还带着未歇的喘息。
她握紧他的手: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
他把脸深深地埋进她头发里面,我要做一件很过分的事,你会原谅我吗?黎栀望着玻璃上两人交叠相拥的影子,心口一颤。
她哽着声问:合法吗?嗯。
男人把脸埋得更深。
不做的话,会后悔吗?会。
黎栀笑了笑,转过身,无比乖顺的姿势躺在他怀里:那你就做吧。
她希望他放下一切,不再被过去的恩怨所累。
可她也希望他快乐。
如果一定要有代价的话,她陪他一起承担。
**先生,中午您和傅盛传媒的傅总有个饭局,对方订在天香楼,下午两点是区企业家协会的会议,大概六点结束。
徐诚一边跟着谢南忱出电梯,一边汇报他今日行程。
嗯。
谢南忱拿出手机看了眼备忘录,我中午有点私事,会议我可能三点才会到,你跟那边说一声。
好的,我马上联系。
两人往停车场走着,快到车旁边的时候,徐诚正打算拨电话,突然间扶了扶眼镜,对着那边皱起眉头:先生,好像有人。
一个黑衣男人鬼鬼祟祟地蹲在车胎边,徐诚疾步过去,趁那人不备,将他双手反剪制服,跪在地上。
什么人?干什么的?不等他抬头,谢南忱已经知道是谁,面无表情地说:谢承泽,我上次的话你就忘了?帽檐遮住那人半张脸,但还是能看见他剧烈颤抖的嘴唇:是你逼我的。
嗓音也无比颤抖,夹着愤恨和恐惧。
闻声赶来的保安将他摁住,徐诚检查了一下车子,说:刹车油管被剪断了,先生,他是想害死你。
没错!我就是要你死!谢承泽扬起一张愤恨到扭曲的脸,失控咆哮,我妈死了!是你干的对不对?那些照片是你找人拍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还想怎样!谢南忱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玉竹在手指间缓缓摩挲。
当年你母亲动了动嘴,就害得别人郁郁而终,好了不起。
他嗓音冰冷,像夹着冰渣,我不过是给你上一课,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能杀人,但可以诛心。
另外。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着谢承泽,带着警告,你母亲是自杀,跟我没关系。
去了警察面前请注意言辞,不然我可以告你诽谤。
你——谢承泽两眼通红充血,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
谢南忱不再看他,转身走向另一辆车:报警。
徐诚在前面开车,无比担忧地从镜子里看后座的男人。
老板自从上车就没说过一句话,神色也依旧岿然不动,但玉竹清脆而略快的转动声告诉他此刻老板的心情并不平静。
直到咔哒一声。
谢南忱低头看向掉落在地的玉竹坠子,许久失神。
*中午是和黎栀约好去试婚纱和礼服的。
漂洋过海的婚纱和礼服,黎栀从昨晚就激动得睡不着觉。
谢南忱到店里的时候,黎栀的车已经在了。
过年来给她买的一辆帕拉梅拉,冰莓粉小跑车,很是惹眼。
但她很少开,一般还是坐他的车,除非心情特别好想出去溜溜街。
他跟着店员走进去,上楼到VIP包厢的男士试衣间,店员问用不用帮忙,他婉拒,自己去换上了礼服。
义母原本只想给黎栀订婚纱,他这件纯属是沾光附送的,但也做工精细,挑不出一点毛病。
打好领结后,他对着镜子稍微整理了下头发,才出去。
掀开门的那一瞬间,他不禁屏住了呼吸。
站在珠帘后的那抹白色身影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子,轻盈地落在他心口上。
她背对他站着,头发被挽成简单的发髻,露出雪白而修长的天鹅颈,腰肢纤细,裙摆蓬松,整个人闪闪发光,像童话里的公主。
公主缓缓地朝他转过身来,因为裙摆的拖尾太长,并没有因为她的动作而挪动半分,裙摆上的碎钻被灯光反射,像一条通往天堂的路,指引他走过去,慢慢地靠近她,也靠近光。
直到她望着他弯起唇,温软又夹着羞涩的嗓音将他拽回现实:好看吗?好看。
他嗓音艰涩,动容得险些说不话来,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
黎栀抬手搂住他脖子,在他脸颊轻吻了下:你也是我见过最帅的新郎。
婚礼定在六月六日,正好他们领证一年的纪念日。
黎栀有些迫不及待,谢南忱同样,都觉得这个日子太远了些,但也屈服于内心的仪式感。
一生只一次的婚礼,什么都要最完美的。
所以,好事多磨,也值得等待。
**三月上旬,温婉开始休产假,代理业务的人论资历,自然而然落在陶欣欣头上。
组里的人都在小群里抱怨:【凭什么啊?栀宝和婉姐努力了那么久,现在全落到她头上!】【就是,瞅她那得意样,我真的好气!】【总监脑子被驴踢了吧?这也能同意?】黎栀噗嗤笑了一声,想起裴明霁那脑门被驴脚踢上去的画面,只觉得滑稽。
她漫不经心地敲字道:【没事。
】【我心里有数。
】裴明霁也有数。
现在的黎栀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萌新了,这些个月她跟着温婉做的项目,学到的东西,是陶欣欣当了几年组长都没接触过的。
说白了,就是刚上岸的井底之蛙,沉浸在升职的喜悦中,还不知道压在自己身上的是多大多艰难的担子。
过不了多久,陶欣欣肯定会来求她。
黎栀也就高高兴兴地当几天咸鱼,上午一杯咖啡喝到吃午饭,下午一杯咖啡喝到下班。
网上看一看小说,微信撩一撩老公,拉着某人跟自己一块儿摸鱼,小日子别提多舒坦。
舒坦到她并没留意到生活中些微的变化。
比如谢南忱最近入睡晚了些,有时候夜里会醒,然后一个人去天台上待到天亮。
她以为他只是起得早了。
比如有时候会突然忘记自己要做什么,忘记经常使用的东西放在哪。
黎栀笑话他是不是提前老年痴呆。
直到某天晚上,谢南忱突然跟她说:老婆,我去次卧睡吧。
黎栀震惊得许久没能说出话来。
她知道有些夫妻会分房睡,可能是因为打呼,可能是因为孩子,也可能是感情不和。
但她和谢南忱如今的感情状态,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分房睡的程度。
胡说什么呢?她不敢相信,抱着从阳台上刚取的香喷喷的睡衣,快洗澡,都十点半了。
最近他的作息变得不那么严谨,有时候会晚一些,有时候大白天也在睡。
以前这样,大多是两个人做到深夜,可他们最近夫妻生活的频率也不高,有时候就像是交公粮,没那么腻腻歪歪。
若换作以前,他可是要不够似的黏着她,一次又一次。
虽然他依旧对她温柔体贴,黎栀仔细一想,还是感觉到了不对劲。
可男人不等她想出个结果,就轻轻拿过她手里的睡衣,淡声道:我去次卧,你早点睡,晚安。
第二天早上,黎栀看见他眼底更重的黑眼圈,也没问什么,两人各怀心事地去上班。
就这么别别扭扭地过了一星期,周末谢南忱没在家,也没说去哪,黎栀便开车去找桑宁撸猫。
裴明霁现在偶尔会留宿,因为桑宁坚持不搬过去跟他同居,阳台上挂着的男式衣物和门口的男鞋都是裴明霁留下的,不像以前,是她自己买来掩人耳目的。
黎栀扫了眼客厅,发现到处都有男人居住过的痕迹,不禁感慨地叹了一声。
干嘛?唉声叹气的。
桑宁递给她一杯热水,大周末不和你家六爷甜甜蜜蜜,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黎栀抱着帅哥哼了一声。
她倒是想甜甜蜜蜜,奈何那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连个鬼影子都抓不着。
宁宁。
黎栀思忖了片刻,语气认真地开口,我有一个朋友跟我说,她老公以前跟她如胶似漆的,最近突然变得有点冷淡,而且要分房睡,每天都没有晚安吻了,连夫妻生活也很少,你觉得是为什么啊?桑宁漫不经心地答,往嘴里喂了颗瓜子:还能是为什么?出轨了呗,外面有野花儿,闻着家里的花儿不香了。
黎栀急忙道:不可能。
桑宁看她激动反驳的样子,眼皮颤了颤:那要不,就是单纯的不喜欢了?……黎栀低垂下眼,表情有点忧伤。
不是你干嘛问我这个?我又没结过婚。
你那什么朋友我咋不认识啊?桑宁问着,突然一下子福至心灵,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开口:你说的,不会是你老公吧?◎最新评论:【一个置顶】◆日更21:00,保底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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