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姐你又来买种子吗?商人很高兴,热情的上前来,叫陆相安看他的货架,道,知道陆相安对种子感兴趣,我这次回家乡,带回来不少种子,陆小姐你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
因为言语不太流利,所以说的话都是小句小句的。
陆相安见他如此热情,也露出笑容来,好。
那商人的种子都是用香囊收起来的,一番查看下来,陆相安还真找到了临国没有的花卉。
紫罗兰和郁金香的种子。
这二种观赏价值和她用来做药妆的价值都很高。
陆相安看到种子的第一眼,就想做一些紫罗兰和郁金香的香水。
商人见陆相安对其感兴趣,就介绍了名字,不过,这名字竟然不是紫罗兰和郁金香。
而且,这在它们国家也算是稀有的花卉,并没有大面积种植起来。
也难怪临国没有这两种花卉了。
陆相安爽快的给了银子,并且让商人下次来一定要多带一些种子,然后就走了。
掂量了一下种子的份量,陆相安将其交到银澜手中。
那些种子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也不知道能有多高的成活率。
陆相安觉得,她应该亲自种植这两种花了,毕竟这里的花匠也不熟悉。
今天有收获,陆相安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突然,她瞥到了某物。
那是一座木制楼阁,数上去的话一共有五层,最下面还有个正方形的托儿,托儿的一面有一个椭圆形的圆球。
是个八音盒。
陆相安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她的眉眼变得柔和起来。
请问,这个卖多少两银子?这时,一个男子先一步到那铺子,指着八音盒问道。
商人道,尊敬的客人,这个叫做八音盒,转动这个东西可以听曲子哦。
它卖三十两银子。
三十两?傻了才有人买那种东西。
银澜站在陆相安跟前,拉着脸看着那个八音盒。
突然,他瞧见了陆相安看过去的眼神。
他再三确认,发现陆相安看的就是那八音盒后,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什么只能听大海声音的海螺半钱银子一个就算了,他揣的两袋种子一袋子二两银子也罢了,可是那个什么什么盒……竟然要三十两银子!三十两银子就算了,他们大小姐还直勾勾的看着!这不是败家么?他一年也才四十八两银子啊!有钱人都喜欢这种没用的东西么?!一趟街逛下来,银澜险些没怀疑人生。
不过还好,有人抢先大小姐一步,大小姐现在就是想乱花钱也买不着那东西了。
银澜想着,竟然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
然而这边,许是陆相安的眼神有点露骨,那男子竟然回过头来了,陆相安见人看过来,便将目光从八音盒上移到了那人身上。
那是个穿着缃色常服的高大男子,面容俊美,风流而又不失儒雅。
陆相安微微愣了一下。
她面色不显,心中实则已经翻起来惊涛骇浪。
这不是前世把女主沈玉鸢坑惨了的四皇子萧离绪么?他一个王爷,为何会在这里?!陆相安又想起来,上次在赏梅宴上,她跟这位四皇子是见过的。
这会儿想装作不认识也不成了。
陆相安就要行礼,一个昱字已经出口了,却被萧离绪打手势止住了。
陆相安起身,表示明白,她叫了一声,昱公子。
萧离绪笑了笑。
不得不承认这男子笑起来是真的好看,也难怪了,难怪前世沈玉鸢会看上他。
不过说起来,萧氏皇子们似乎长得都不差。
毕竟基因再怎么着也差不了嘛。
没想到陆小姐也对这异玩市场感兴趣。
萧离绪笑的温和。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昱公子。
陆姑娘都看中了些什么?不过一些种子罢了。
二人聊了两句,这时萧离绪转身,拿起那只八音盒,我方才见陆姑娘一直往这看,姑娘是否是看中了这只八音盒?陆相安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实则心中一丝也不敢怠慢,开玩笑,她可没忘记前世沈玉鸢被这个男人骗的有多惨!既然是昱公子先看中的,相安怎能横刀夺爱呢?我也只是问个价钱罢了,还没付银子呢,陆姑娘若是喜欢就买下吧。
萧离绪说着,将其放回了原来的位子。
他这明显是委婉的退让,陆相安若是不买下,就显得是她处事不周了。
陆相安便叫春晴付了银子。
随即萧离绪又道,在这里遇见就是缘分,陆姑娘可有兴趣同我一块儿再逛逛?不了。
陆相安回绝,不是萧离绪所有的话,她都得接住。
也就是这么一句话,叫陆相安觉得这事儿有蹊跷。
陆相安道,我已经逛了一圈儿了,出来的时辰已经不短了,该回去了。
昱公子有兴致就继续逛,相安先行告退。
萧离绪的眼眸闪了闪,瞧着陆相安的身影。
等一下,陆小姐。
突然,他叫了一声。
陆相安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萧离绪。
只听他道,我上次推荐姑娘去听鸣鸾大师的曲子,姑娘可曾听过?陆相安淡淡一笑,当然。
转过身的那一刻,陆相安脸上的笑意迅速收敛,步子也在不知不觉中加快。
银澜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不过他能明显感受到陆相安应对他的时候,言语的不同。
陆相安与萧离绪谈话的整个过程,他一直站在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将自己伪装成一个隐形人。
回府的路上,陆相安转动了一下那个按钮。
八音盒发出了好听的声响。
银澜啧啧两声,我还以为你们有钱人都喜欢乱花钱呢,也不看看这东西是不是真的有曲子能听。
没想到陆相安这会儿竟试了起来。
方才没有试,可能是因为那个男人。
银澜想着。
果然,陆相安给了他答案,她讽刺的笑了笑,道,刚才那个人,是四皇子昱王殿下。
他言语间都将这东西让给我了,不管怎么样我都得买下来,不买就是驳他的面,我还能当着他的面试?啥?皇子?!银澜差点没跳起来。
前几天才见过一个首富,这会儿又来一个皇子。
天啦,帝都的贵人都是满大街走的么?!该死的,身份尊贵就不要乱跑乱跳的嘛!他这不小心碰撞了一个,岂不是要把小命儿也搭进去!第114章 银某某直勾勾的盯着萧某某夜探香闺夜色如墨。
陆相安优雅的伸了个懒腰,轻轻拍了拍篮子里睡熟的小团子,便打算爬进她柔软温暖的被窝。
这时,她听到了一道响声。
是外头树枝断掉的声音。
陆相安挑挑眉,慢慢靠近窗户,然后一把拉开。
是天涯。
陆相安的小脸垮了下来。
看来是萧权景叫它传信来了。
看着天涯半翻的白眼,陆相安笑了笑,好吧她承认自己有点失望啦。
信呢?陆相安朝天涯伸伸手。
战隼用来送信多少就有点浪费了。
萧权景也不想弄得麻烦,反正这家伙每次都能自己叼着,所以他们二人往来信笺一般都是它们叼着,没有给它装信筒。
天涯把头撇向了一旁,几分傲娇,而且,也不大愿意与陆相安说话的压子。
陆相安有些傻眼了,她捏着天涯的脑袋把它提起来,然后进了屋子放到桌子上,你可别忘记我是你前主子,你这么忘恩负义真的好么?天涯懵懂的看着陆相安。
陆相安,……别装听不懂,你中文四六级还是我帮你过的!天涯,呜呜呜,明明就是你,我就知道你是在等我主人来,你一看到我你就不高兴了,你还说我……我那是……陆相安发现她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背后袭来一阵凉风,她回眸一看,不是萧权景又是谁?安安。
萧权景看着她教训天涯的可爱模样,不禁失笑。
萧权景!陆相安惊喜,从他身旁走过,关掉了窗,而后转过身来紧紧抱住了他。
以前不觉,只认为信笺往来已是浓情蜜意。
现在发现,远远不止如此!这时,陆相安的下巴尖儿突然被男人捏住了,他抬起她的下颌,看着她诱人的红唇,低头吻了下去。
屋内的两只隼互相遮住了对方的眼睛。
这一吻不短,萧权景倾尽温柔在表达他的爱意,而陆相安很配合,已经没有当初那种紧张感了。
一吻毕,陆相安安安静静的趴在男人怀里,萧权景则是把她搂着,一丝缝隙都没有。
怎么叫天涯先来。
陆相安在他怀里嘀咕。
叫它过来探探,你们家那个护院老是盯着我。
嗯,探探,如果没回来就是安全的,那就代表它已经成功进屋了。
至于银澜,他夜潜香闺,他每次都察觉到了,虽然他不拦他,但他每次都直勾勾的盯着他过去。
不自在。
陆相安大致能猜到什么,笑了笑没说话。
哦对了,陆相安想到了异玩市场遇到的萧离绪,她道,我今日碰到四皇子了。
萧离绪?萧权景危险的眯了眯眼,如何?陆相安便将今日的事儿说给他听。
萧权景听后,眸色暗了下去,宛如深不见底的黑洞,隐隐可见的杀气。
怎么了,他是不是有问题?当然有问题,问题大了。
不过陆相安还是想问问萧权景是怎么想的。
若说反派,萧离绪只怕是做的最成功的那一个。
当然,仅仅指前世,欺骗女主的感情,利用当上太子妃的女主来对付太子,最终成功登上了皇位。
萧权景虽然是反派,但是前期一直在战场上,体现的不太明显,后期夺嫡夺的激烈才出现。
而且,陆相安没有看到他的结局就弃文了。
听见陆相安问话,萧权景抬手,轻轻将她的碎发抚到了耳后,道,那我便猜到知晓我身份之人是谁了。
是四皇子吗?陆相安微讶,你怎么知道的?萧权景闻言,温声解释,安安,之前在赏梅宴上他见过你,当时他对你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我怕他对你下手,就一直盯着他,但是他没有什么异动。
时隔数月,在我的身份暴露给某个人之后,他竟然那么碰巧的,就在异玩市场碰到了你,这令我不得不怀疑。
因为萧权景就是左季都,而左季都和陆相安走得近!陆相安跟着道。
她实在是诧异于萧权景的敏感,以及他缜密的心思。
会不会是你猜错了?她半开玩笑的说道,柔软的柔荑掰过来他的大手,在里头画圈圈。
我会调查,猜错了就猜错了。
萧权景有些受不了,反握住她的手。
虽然这么说,但是萧权景知道,他不会猜错!绝对不会,萧离绪虽然打小就爱来拜访他,面上显得那样和善淳质,但萧权景阅人无数,岂会瞧不出他的心思?至少他的心思绝对不似面上那么单纯!我相信你的感觉。
陆相安也知道萧离绪是什么样的人,她道,他莫不是想通过我来对付你?就似原著中的前世一样,萧离绪欺骗女主沈玉鸢的感情,用沈玉鸢来对付萧熠言。
应该是这样。
萧权景握住陆相安的手,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
如果那家伙敢乱来,他一定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死无葬身!放心吧,我会小心应付的。
陆相安道,再说了,我不会还有你吗?这话无疑是取悦了萧权景,他凑上去在少女嘴角啄了一啄,而后才离开。
陆相安关紧了门窗,睡觉睡觉。
次日一早,陆相安忙完之后,就开始种她的郁金香和紫罗兰。
哦对,种植还是其次的,首先是要让种子发芽,陆相安对花卉的了解不太充足,只知道需要充分的水、土、光照和热量。
她拿出两个小盆,将两种种子分别摁了下去,当然还留了一小部分,免得种下去的全军覆没了。
好久没有练舞了,陆相安活动了一下筋骨,去了练舞室。
十多年了,她一直学习古代大家闺秀该学的东西,什么琴棋书画、舞蹈、茶技、插花等,刺绣也在柳氏的安排下学习了一点点,虽然学到了一些东西的,但是她绣的极慢。
刺绣算是这么多东西中她学的最次的一种。
最好的就当属舞,还是扇舞。
以前在骄州那边学习绣舞的舞娘少之又少,陆相安还不清楚自己的咖位。
而今到了帝都,学绣舞的舞娘的确是一抓一大把,但是她们一般都只能甩开三四米的水袖来。
而陆相安已经可以轻松驾驭七米长的水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