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
陆相安道,都说是官方举办了,哪个贵女参与什么比赛,早就承到皇后跟前去了,你去找昭亲王妃也没用。
这也是当初陆相安没叫柳氏帮忙的原因。
沈玉鸢心思缜密,如果当真要在背后设计她,那肯定会选在最后一日更改名册,那个时候已经来不及她的人再去改回来了。
那怎么办,就这样瞧着你吃亏?滟滟。
陆相安轻笑了一声,我难道没有告诉你,我的棋艺打遍骄州无敌手么?陆禹擎特别喜欢棋,在嘉宁,在和陆禹擎生活的那五年里,陆禹擎有不停的在教她,指点她,提高她的棋技。
他是少年英才,十几岁的年纪,嘉宁便无人能在下棋上赢得了他,他在嘉宁排第一,被他一手带出来的陆相安就是第二。
后来陆禹擎走了,陆求远到骄州做知州,没了陆禹擎,陆相安还是会定期去棋肆和高手们对弈,抑或者是把人请到府上来,反正一点一点提升自己,骄州的旗手后来还真没有赢得过她的。
当真?洪潋滟诧异的看着陆相安,片刻后她嬉笑起来,撞了撞陆相安的肩,可以啊陆安安,深藏不露啊,我咋不知道咧?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另一边,沈府的马车上。
姐,她是答应我们了吧?沈知画抱着沈沅清的手臂,娇娇的道。
沈沅清掀开车帘,瞧着那靛青色的颀长身影走入马车中,目光微敛。
姐?沈知画又叫了声,这回声音大了不止一星半点。
沈沅清惊了一下,放下了车帘,训斥道,你又在鬼叫什么?她一把抽出落入沈知画手里的手臂。
我问你话呢。
她又把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沈沅清揉揉眉头,她还没答应。
为啥呀?沈知画懒散的声音道,那个叫洪潋滟的,不是她的朋友么?她说是陆相安叫她来认识咱们的?只是个借口罢了。
沈沅清揉了揉太阳穴,心道,罢了罢了,自己的妹妹,虽然迟钝了一些,但也不全是朽木,但也是块漂亮的朽木不是?沈沅清平了平气息,道,若是真的是陆相安叫她过来的,那陆相安为何不跟她一块儿来?啊?那可能是……你可别说是陆相安不想动身,她不是那样没规矩的人。
沈沅清淡淡道。
或许……她腿脚好的很。
沈知画,……她秃然不想讲话了。
沈府。
鸢儿,明日就是棋试了,你可得去昭亲王府好生看看。
沈玉鸢不通音律,今日没有她的赛事,她一整日都懒在家里。
闻言,她看了沈母一眼,我去作甚?我明日不比赛。
你明日不比,可是有热闹看。
沈母意味深长的说道。
什么?沈玉鸢蛾眉轻敛,美目瞧着她满脸坏笑的脸,你做了什么?陆相安那个贱丫头,不是只参加了琴、画、舞么?你娘我啊,叫咱们在昭亲王府那边的人动了手脚,每一场比赛,她的名字都在花册上。
沈母笑了,颇有些疯狂,哈哈哈,册子已经送到皇后娘娘手上了,改不了了!明日她最好不要在场,要不然被叫了名字,上场又不会下棋,那可就要被人看笑话喽。
沈玉鸢眉头蛾眉紧锁。
她吃惊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以一种似乎第一次见到她的眼神。
沈母的笑声很刺耳。
你怎么能这样!沈玉鸢一拍桌子,猛的站起身来。
她以为,她娘就是被娇惯着长大的小姐,平日里是得理不饶人了些,是骄横了些,可她没想到她也会耍这种手段!沈玉鸢不禁想到了自己去皇后面前告状,后来被萧熠言教训的场景。
她现在的确是后悔了,那样小家子气的女子配不上她的太子殿下,她有想过要改,纵使后来,她是那样的嫉妒那个惊才绝艳的女子。
因为只有如此,她失去的,才可能回到她身边,比如说殿下,比如说师父。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她安分下来,她娘竟转头就给她起了事!鸢儿?沈母也不可置信的看着沈玉鸢,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的女儿会拿这种眼神来看她!你是什么时候做的,怎的也不跟我商量?沈玉鸢叫道。
我只是,想帮帮鸢儿,叫鸢儿好好看看陆相安的笑话罢了……沈母止住笑容,解释道。
可是我不愿意!沈玉鸢摇摇头,娘,你能不能不要再给我生事了!我现在真的好乱!你因此事教训你娘?沈母不可置信的看着沈玉鸢。
沈玉鸢不说话,沈母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她道着罢了罢了,就夺门离去了。
沈玉鸢枯坐良久。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前世她的确刁蛮跋扈,引的众人不喜,还得了毒瘤的称号,可是这一世,她也是真心想改变的。
她不想再背负骂名,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被人笑话。
可是这一世许多事情跟以前不一样,太子也有了厌弃她的迹象,她承认她慌了……前世只是鲁莽,不长脑子。
这一世竟学会了前世她最不齿的耍手段!即使重活了一世,事情的发展似乎依旧不受她的控制,似是脱缰的野马一般。
上天在恩赐她的同时,给了另外一个女孩子更大的恩赐。
她该怎么办呢?—皇宫。
丫鬟用新的手法给皇后按揉,她终于舒缓了些。
面前是好看的光滑镜面,叫人从臻颜坊买来的,镜子里的女人闭着眼睛,长的端庄美丽。
桌子上放着沉重的凤冠。
如何?皇后慵懒的问。
魏家的魏毓小姐和陆相安最为出彩。
嬷嬷禀报道。
本宫知道。
许皇后道。
毕竟上一次赏梅宴上已经见了真章。
嬷嬷反应过来,低着头道,去凑热闹的王爷只有昱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