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陆氏有女相安,品貌端庄,性行淑均,淑慎性成,实为临国贵姝行事之典章,深悦朕心!今,特着封为郡主,封号和容。
钦此!臣女叩谢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陆相安接旨。
恭喜郡主了。
那公公笑道。
多谢公公。
等那公公离去后,旁人都来同陆相安贺喜。
昭亲王府备了最后的午膳,午膳用完就可以回家了,也就意味着这场三年一度的宴会,彻底的落了幕。
陆相安食有些不知味。
膳食之后,回府的道儿上,不少公子都送了发钗给心悦的姑娘。
陆相安总算是在人群中寻觅到了萧权景的身影,其实对于发钗一事儿,她还是心怀期待的。
实则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该是落寞吧。
最开始,他来到这场宴会的时候,陆相安就问洪潋滟,这宴有什么讲究,许是那会儿她太过自信,认为他在结束后会送她发钗,所以现在还抱有期许。
期许越大,失望就越大。
是他不愿意公开。
陆相安抿了抿唇,握紧了手中的香囊。
相安妹妹,潋滟。
这时,温润的男音叫住了她。
这把柔和的嗓音,一听便知是萧熠言。
太子殿下。
真是恭喜了,我临国贵女行事之典章。
萧熠言打趣道。
陆相安淡然一笑,没有说话。
萧熠言顿了一会儿,她看着眼前眉眼温和,温柔小意的少女,抿了抿唇,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道了声改日再见就离开了。
他隐隐约约的记得一些匪夷所思的东西。
在看到陆相安跳舞的时候,他的记忆有一瞬间的恍惚,很久很久以前,似乎也有这么一个姑娘,舞姿惊鸿,令人神往。
那少女令他忧思了一整个晚上。
他不知是谁。
他有心事。
洪潋滟瞧着萧熠言的背影,撇了撇嘴。
她自认很懂萧熠言,他有心事的时候就是那个模样。
陆相安轻笑着摇头,道,走了。
没有人看到,三人攀谈时,不远处静立着一名少女,满目幽怨的盯着他们。
和容郡主。
陆相安正要出门,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
那声音撞击在她的心脏上。
似有死灰又复燃。
陆相安有几分僵硬,她回头,那英武不凡的男子果然就站在不远处,眉目柔和的看着她。
过路的不少人朝着这边瞧来。
萧权景走到陆相安跟前,拿出那支他雕琢已久的玉钗,郡主可否接了在下的玉钗。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方才在宴会上拒绝了清河郡主的左公子,竟然将发钗递给了陆相安,这位新封的和容郡主!众人的目光不禁去寻清河郡主,果然见她立在不远处,被女伴搀扶着,愤懑又哀怨的看着这一幕。
陆相安瞧着抵到面前的钗,嘴角勾起蜜意的弧度。
她掏出了自己的香囊,左公子可否收了我的香囊?原是郎有情妾有意。
笑柄。
对于清河,众人脑子里冒出两个字。
叫你平日里嚣张,现下可好了,当众被人下了面子!人家左公子早就有了爱慕的姑娘,还这般优秀,人根本没把你放眼里!荣幸之至!那男子英武不凡,举止矜贵无比,少女娇小可人,才艺过人。
远远望去,好一对璧人。
陆相安与萧权景交换了发钗与香囊,也就等于说,将二人的关系公之于众了。
原是名花有主。
不远处,贤妃道。
贤妃姐姐,你家侄子没有这般好福气,还是另寻佳人吧。
淑妃笑道。
贤妃轻笑了一声,你怎的知道我想为我那侄子定这门亲事?真是没想到,陆相安竟是左季都的人,那个人,他应该知道吧。
咱们姐妹这么多年了,姐姐的心思,我这当妹妹的还看不出来么?淑妃有些得意的说道。
贤妃但笑不语。
—陆相安得了册封圣旨回去,柳氏自然是高兴了。
不过一听陆相安说自己和左季都定下了,柳氏的笑便僵在了脸上。
你们俩……什么时候的事儿?柳氏很快恢复平静,问道。
不久前。
陆相安笑道。
可以,那孩子不错的。
柳氏释然,她握着陆相安的手,道,在骄州的时候娘就看得出来,他对你有意思。
那个时候,她就有一种预感,左家公子,迟早要成为她的娇客。
陆相安抿着唇淡笑,她就没看出来。
左公子品行端正,娘信得过他,可是你爹那边……柳氏沉吟片刻,尔后摇头道,你爹最是疼你,他那关季都只怕得吃些苦。
他自己会应付。
陆相安娇嗔,至于爹,他明明最疼娘!你这孩子,连我也打趣……母女二人的笑声在小屋中传将开来。
—相府。
沈玉鸢姑且不说,另一边,梅姨娘一行人可算是开了颜了。
当真是好,我就知道陆家姐姐会赢的!沈知画剥着葡萄,一想到郡主的封号没落到沈玉鸢头上她就高兴,她笑盈盈的说道,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跟左季都是一对儿。
怎么,你觉着可惜?沈沅清轻笑。
还好吧,就是觉得一介商贾,可能,嗯……一介商贾又如何,左公子自有他的过人之处。
要不然清河郡主会那般为他痴狂?沈沅清摇了摇头,笑道,而且,你可别忘了,他身后之人,是战王。
知道啦。
沈知画顺她的话说,陆家姐姐和左公子郎才女貌,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你们二人莫说笑了。
这时,梅姨娘走了过来 沅清,你小弟呢?不在房间吗?他跟我们一块儿回来的啊。
沈知画奇怪的说道。
一会儿应该就回来了。
沈沅清摇了摇头。
在马车上她就感觉不太对劲了,平日里活泼好动的弟弟竟然一声不吭的。
不过她没有多想,等会人回来还不对再问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