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安最近又忙活起来。
她的口脂和香水都做成了,口脂几天前就上架了,卖的还不错的样子,香水的话她还要教工人们如何提取香精,如何配置成香水。
所以近日她都是待在厂子那边的。
柳氏自是不叫她太累了,每次都只让她下午过去,晚膳之前必须回来。
这日晚膳之前,陆相安抵到府门口。
陆府前似乎有人在争吵,她凑近了看,是个穿着麻衣的少年,年纪看起来不大,一身的麻衣洗的发白。
我们家少爷说了,不认识你,你快些离去吧,莫要叫我们哥儿几个动粗了!侍卫道。
陆禹擎呢?你叫陆禹擎出来,那家伙是不是输不起啊!少年叉着腰,跟侍卫据理力争。
小姐。
这时,侍卫见了陆相安,顿时就偃旗息鼓了,恭恭敬敬的叫道。
怎么了,在府门口吵什么?陆相安上下打量了一眼那少年。
少年很是瘦弱,比陆相安高不了多少,他面容刚毅,还有些黝黑,此时也在打量着她。
小姐,这小子一直说少爷欠了他东西,上门来讨债的,可我们问过少爷了,少爷说不认得他。
侍卫道。
我哥哥欠了你什么?陆相安看向少年。
自然是宝贝。
少年扬扬头,显然是对侍卫的话很不满意,他看向陆相安,掏了一把腰,拿出一条白色的……看看,这是你哥的裤衩子,他还说不认识我,我可以跟他对质的 他再不认我明儿个就把这裤衩子挂城门上去!陆相安,……片刻后,陆禹擎的院子。
陆相安在石桌旁品着茶,目光流连在大眼瞪小眼的二人身上,那少年的食指还勾着那雪白的裤衩。
陆禹擎的脸上泛起薄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南无歌,你真是好本事。
多谢夸奖。
那名叫南无歌的少年一只手勾着那裤衩转圈圈,另一只手摊在陆禹擎面前,我的璎珞呢?璎珞,大概就是现代的项链。
没了。
陆禹擎道 南无歌你有意思么?还不快将这东西给处理了!该死的,他做梦也想不到,这家伙竟然会做这种事!可恶,当时他怎么就没怀疑……我不,你先给我璎珞。
愿赌服输,本就是你输了!陆禹擎叹了口气,璎珞送人了。
送谁了?在一旁喝茶看好戏的陆相安瞧见陆禹擎的眼神望过来,接着那南无歌的目光也跟过来了。
陆相安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自己白皙的手,她缓缓抬起,袖子落下,玉腕上露出一串血红的珊瑚手串。
这是她哥回来的时候给她的,还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在她娘手上,他说对身体好,让她们二人都戴着。
陆相安就一直戴在手上。
当然,除了这串手链,陆禹擎还带回来好几箱的有趣玩意。
南无歌的目光盯着那手串,而后他朝着陆相安走去,将陆相安的手抬起。
他的手掌很小,却满是茧子,略微粗糙。
还真是!他惊诧道,剩下的呢?我拆了,剩下的送给我娘了。
陆禹擎坐到陆相安身边,道,你总不能拿回去吧。
可恶!陆禹擎,明明就是你输给我的,你怎么能给别人!什么给别人,我娘和我小妹,陆禹擎嗤笑一声,再说了,你那赌局算什么啊?单纯耍我,还给我讲愿赌服输。
什么赌局?陆相安眨眨眼睛,问道。
陆禹擎非常不想提起这件事,不过陆相安问了,他还是答道,我当初在启国,皇帝的某个宴会上,他看上了我那串璎珞,硬是要跟我打赌。
他说他能在一盏茶功夫之内拿到皇帝随身所带的匕首,我不信,就应了,结果他呢,陆禹擎非常不齿的指着南无歌道,直接上去叫了皇帝一声皇叔,问他能不能把匕首给他……陆禹擎说不下去了,他一向都是处变不惊的,那是唯一一次被气的那么厉害。
完全就是被耍了。
谁能想到神偷弗歌是南启皇帝的表侄,他是弗歌的表叔呢?!当然,陆禹擎有些话没跟陆相安说。
当初他易容进南启皇宫,本就是他一个友人托命相求,叫他在宴会上杀掉某个官员,他才能进的宫。
原赌局是这样的:南无歌说她能在半盏茶时间里拿到匕首,问他能不能在半盏茶功夫里杀死目标,谁先得手谁就是胜者,输了的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陆禹擎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半盏茶功夫绝对是够够的,就应下了。
结果呢,那小子出去了一趟,换了一身进来,就变成了皇帝的侄子!直接上去跟皇帝要了匕首!事后就笑眯眯的说他想要他费尽心思弄到手的那串璎珞。
算了,往事不堪回首。
陆禹擎越想越气。
当真是失算。
那哪儿是赌局,就是一个字——骗!陆相安听完,嘴角几不可查的抽了抽。
她甚至都能想到宴会上陆禹擎的表情了……南无歌对于此事似乎也是理亏,她虚咳了一声,道,身世也是实力的一种。
是是是,是实力,你赢了我承认,但是我偏要赖账,你能奈我何?陆禹擎给自己倒了杯花茶,降降火。
好,你既如此,那我保证,明日一早,全帝都都能瞧见你高悬在城门的裤衩子!陆禹擎咬牙切齿,你不要脸!我就是不要脸,你能奈我何?手串已经不完整了,剩下有颗蓝宝石我也给扔掉了,说好一个条件的,你换一个。
陆禹擎做出让步。
什么,那颗蓝宝石扔了?!陆禹擎你个败家子!陆禹擎不屑道,败家子就败家子,败的又不是你的家。
算了,不过一个璎珞。
南无歌叹了口气。
看来,要为祖母重新寻个礼物了。
可恶,那手串就是最好的礼物,南海深处的血珊瑚,打磨成的璎珞,仅仅那么一条,珍贵无比。
更重要的是,可以美容养颜,辟邪祛毒,上面那颗宝石玉也是天下无匹,有冬暖夏凉之作用。
竟然就那么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