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潋滟道,爹啊,你刚醒就问东问西的,我还是快叫人给你弄点吃的吧。
你好好躺着 别乱动省的伤口又裂开了……哼,现在想起你爹没吃饭了,昨儿个晚上吃那么香,可把你爹我馋死了……洪潋滟听着他的揶揄,红了红脸。
因为洪骁要养伤,所以他的餐食里也有一些油水,大多都是野菜什么的,油水少的可怜,毕竟现在百姓的日子也苦,战火纷繁,城锁了近三四个月了,再多的吃的也没了,还是其他城池资助,才能撑到现在。
朝廷没有余粮下拨,因为其他地区还有严重的水患,粮食几乎都拿去赈灾了。
洪骁属实是饿了,一顿饭吃的干干净净,洪潋滟在一旁看着,心中觉得酸涩的紧。
母老虎……这时,门外传来男音。
银澜进门便瞧见洪骁直勾勾的看着他,上上下下的打量,怎么说呢,就跟他捡到银子后露出的表情一模一样……当着人老爹的面儿叫人家母老虎属实是不妥。
银澜虚咳一声,跟洪骁打招呼,道,洪将军,您醒了。
洪骁笑着点头道,本将军知你是此番援军统领,你叫……不是统领,统领应当是战王殿下,我就是他手下一个小兵。
银澜道,我姓银,单名一个澜字。
战王?洪潋滟却疑惑的拧眉,银澜不是被安安给了左季都么?哦对,左季都似乎就是战王的人。
哦,战王殿下我知道。
洪骁笑了笑,他这种马背上的将军,对战王是很敬佩的,他道,那你在战王殿下手上做事,定然是前途无量啊。
当然,战王这人在朝局之上的势力也属实是复杂。
哪里哪里。
银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银澜……洪骁细细呢喃,而后笑道,你今年多大啊?刚过二十三。
银澜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哪里人啊……洪骁又问。
银澜却被洪潋滟拉着带走了,银澜还想答话呢,就被人拉了出去 他还对洪潋滟道,这样不礼貌……不什么礼貌!你还知道礼貌啊!不是,我怎么觉着你爹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啊!银澜道。
当然奇怪,岳丈看未来女婿的眼神,你没经历过,当然觉着奇怪……洪潋滟在心里嘀嘀咕咕。
下一秒,她拉住银澜手臂,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想不想吃野味?啊,这不好吧,这要是敌人攻来了……不会,昨天损失惨重,他们应该会缓一缓。
再说了,来了还有其他将军呢,你随我去城中深林走一趟。
她得给她爹加点餐。
—陆相安一直都跟萧权景有信笺往来,当然,用的是特训过的信鸽。
这回信鸽直接把信送到秦阳,陆禹擎的据点。
信中说他叛军平定的差不多了,叫她不要担心云云,平日里冷淡的男子话突然多了起来,整整一页纸。
殊不知另一边陆禹擎也接到的信。
郑辉已死。
仅仅四个字。
陆禹擎缓缓收了信,嘴角微微勾起。
哥,这时,陆相安出现在他身后,咱们该回去了,在外面待了这么久也没跟爹娘解释,他们该担心了。
陆禹擎点头道好,爹娘那边不担心,我去过信的。
陆相安道,好,哥,咱们把无歌也带回去吧,她在外面那养伤方便。
陆禹擎微微一顿,随即又点头,可以。
陆相安话说完,准备离去,却又顿住了脚步 ,看了眼陆禹擎,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陆禹擎心中微微一叹,看着妹妹的神色便知她想问什么。
他道,南无歌的确就是弗歌,神偷弗歌,小妹,我不是有意隐瞒,她的确也是启国世子。
陆相安点了点头,她并没有去查弗歌是谁,因为她知道她哥会同她解释。
只是没想到,会是神偷……她对这个职业还蛮好奇的。
陆禹擎又道,至于我,的确不是什么游侠,改日我带你去个地方,你便知晓了。
千阙楼新址,花了好几个月,楼已经建好了,下次正好带妹妹去看。
好。
陆相安浅浅一笑。
因为南无歌身上有伤,所以他们并没有选择运功飞回帝都,而是坐了马车,坐马车的话,午时出发,估计晚膳时分才能到。
晚膳之前,一行人果然到了陆府。
哎呀,陆兄可算是回来了。
姬樾同陆求远夫妇站在一块儿,一看便知,是在这里住了多时了。
陆妹妹,无歌兄。
他一一打招呼,心中却偷着乐。
他就说嘛,果然还是会将人给带回来了,啧啧,这两人要是没情况,他名字倒过来写!南无歌瞪了他一眼,而后随陆家兄妹去了府上。
哎哟这一走好几日了,除了来封信啥都没交代,可吓死你娘了。
陆求远馋着闺女,隔着人指责陆禹擎。
身旁柳氏瞥了他一眼,当真是我要担心死了,也不知道天天下了早朝就问人回来没有的是谁。
陆求远含糊的笑,道,无歌也来了,这回就住一段时间吧。
真是叨扰伯父伯母了。
南我歌不好意思的说。
她还是一袭男装,当时跟陆禹擎兄妹说了她身上的假物件,还表演了一段变音,把兄妹二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陆相安还好,这在现代都有,但陆禹擎算是开了眼了。
南无歌自然还是住陆禹擎屋子的耳房,他虽觉得不妥,但犹豫片刻还是应下。
无歌在爹娘眼里是个男的,上次住的好好的,他若是要人挪地方,岂不是会引来没有必要的怀疑。
南无歌身上的鞭痕不少,有倒刺,还有烙铁的痕迹,看着便触目惊心的,陆相安格外重视她疤痕的处理,捡了最好的药给她。
她便这般留在陆府上安心养伤了。
至于陆相安跟陆禹擎去了哪儿,陆求远和柳氏没问到陆相安头上来,她也不知道陆禹擎是怎么回答的,反正应该糊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