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没什么人,好在除夕夜帝都的人家都彻夜亮着灯火,路上还算明亮。
陆相安站在一户人家门前不远处,屋子里透出来的光将她的影子拉的老长,陆相安背着光,往天上一瞧,细碎软绵的飞絮洋洋洒洒的。
又下雪了,不过好在是小雪。
天儿有些冷,陆相安搓了搓手掌。
安安?前面有声音传来,陆相安伸头一瞧,那男子在一处幽暗昏惑的光中走来,满天如棉絮的雪飘摇,他高大的身影愈发显得颀长。
怎的这样早?萧权景上前,握住少女的柔荑,陆相安的手小,男人的大掌将她整个包裹,轻轻揉搓,因为他的手也很凉。
萧权景早来了一刻钟,但是他没想到陆相安比他更早。
陆相安笑笑,早点出来才好找理由啊,要不然晚一些我爹娘肯定不放我出来。
萧权景淡笑着点头,只觉得少女这个模样娇俏的紧,叫他喉咙发紧。
他轻轻揽着少女在冰雪中漫步,动作保持在恰好的位置。
天寒地冻,可二人此刻却觉得无比的温馨。
二人一路上说着话,倾诉着近日的思念,直到二人漫步到更昏沉的小巷子中。
没有光。
陆相安说着,突然发现男人不接她的话了,她微微抬眸,恰恰撞进男人盈着微微欲望的眼眸。
左季都……安安,我能吻你么?他的嗓音沙哑的厉害,带着欲望。
陆相安心头狂跳,她的眸子湿漉漉的,盯着他极具侵略性的眼眸,不说话。
她已然给出了答案。
萧权景低头噙住了她柔软的唇瓣,那是他日思夜想的。
他轻轻的磨。
陆相安的柔荑抵在萧权景的胸口,萧权景慢慢的探索,伸手抓住她的小手,按在自己的宽阔的胸口,陆相安能感觉得到他有些失常的心跳。
她自己何尝不是呢?陆相安轻轻闭上了眸。
这是二人的第一个吻。
萧权景知道她不喜欢孟浪的男子,所以每一次见面他都与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即使是想到发狂,也只是牵着她的手诉说思念,从来不会逾矩一步。
就是方才,他也是先询问了,才敢做出这个举动。
这一点真的很绅士。
至少陆相安大爱。
时间仿佛定格,他们在昏暗的胡同中亲吻,几近窒息才放开对方。
萧权景放开他的姑娘,二人的呼吸都有些凌乱,陆相安的唇红的滴血,在昏暗的光芒中,愈发诱人。
萧权景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在失控之前,他立马挪开了目光。
目光晦暗,陡然觉得天有些热了。
至于陆相安,她这会儿还在害羞。
第一次接吻,原来是那种感觉,真的会有一种窒息感……安安。
阴影投下来,高大的男人抱住了他,她小小的身子和他无比的契合,她侧耳听着他的心跳声,轻轻的嗯了一声。
那个小翘音是意想不到的软绵,叫萧权景心里痒痒。
让我先抱一下。
他在想怎么跟她开口,尽管之前想了亿万个开头,但是他却临场犯了难。
片刻后,他才道,听闻,你在那次的宴会上碰到了萧权景?陆相安微微抬头,柔软的头发轻轻摩擦着男人的下颚,无端的诱惑。
她道,你跟他这么熟么,敢直呼他的姓名。
她身边的人几乎没有人敢直呼萧权景的大名,比如她爹和滟滟,都是一脸崇拜的叫着战王殿下。
……还行吧。
萧权景沉吟道。
滟滟说他是你的靠山。
你觉得他如何?萧权景想了想,道。
陆相安换了个姿势。
她比萧权景矮的多,萧权景起码一米八八往上走,她才一米六七。
她刚刚过了他的肩头。
这会儿陆相安正踮着脚尖,将下颌放在男人的肩胛上,手臂环着他精瘦的窄腰,而他将她整个揽在怀中。
其实我小时候见过他。
陆相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哦?萧权景狭长的眼眸微眯。
心中窃喜,她还记得他!嗯,他……还好吧,就是大半夜的跑到我那儿告诉我他的名字,陆相安停顿了一下,这才继续道,后来来了帝都才知道战王就是他,但是他应该已经不记得我了。
萧权景觉得好笑。
怎么会呢。
她是那段昏暗时间里,唯一的甜糖。
他就算忘了自个儿叫什么,也不会忘记她。
然后呢,他告诉了你他的名字。
萧权景脑子里闪过那时候,他坐在她的床头,偷走了她的一根头绳,十年来,他一直都将其珍藏着。
可把我给吓坏了。
陆相安的声音出奇的柔软。
……有那么吓人吗?他有那么凶吗?陆相安想说有,但是一想到这二人是好友,便改了口,道,也还好,就是我当时还太小,所以会觉得怕。
安安,如果……萧权景抬手攀上陆相安的肩头,将她从自己怀里拉了出来。
语气陡然变得严肃起来,他看着她的眼睛里盛满了认真。
嗯?如果我……咻的一声,暗器破空的声音传来,萧权景眼眸微微一缩,一把将陆相安拉入自己怀中。
他迅速运气内力,一甩那狐裘,暗器被甩了出去,大多数砸在地上,拳头大小的飞镖,没入地下大半截。
陆相安窝在男人怀中,被保护的极好。
无数的黑衣杀手从屋檐上飞下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战争一触即发,刀光剑影,刹那间血液横飞,伏尸无数!萧权景心系怀中的姑娘,打的有些吃力,很快就挂了彩。
这时,另外一群黑衣人飞身而下,恰是左甲一行人。
剑戟相交,铮铮之声叫人头皮发麻。
陆相安缩在萧权景怀里动弹不得。
左甲一行人来了之后,萧权景稍稍轻松了些,她揽着陆相安的腰肢,运气轻功跳上了屋顶。
大部分人被左甲等人牵制,只有少数人能有机会飞上屋顶,所以萧权景很快就肃清了屋顶上的人。
屋顶和地面都死伤无数,白的雪被红的血染红,融化,满目皆是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