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回到京市没什么事, 几个重要的事项在她去西川前已经敲定。
之后的会议也只剩一些细节问题,闻梵跟她简单交代了一下。
工作上的事情聊完,闻梵跟姜梨闲聊了几句私事, 老人家没什么问题吧?姜梨:还好,腿旧疾复发, 加上不小心扭伤。
闻梵调笑,我算是问了句多余的话, 瞧你春光满面的气色, 老爷子一定是没什么问题。
说起来你这次去了趟西川人有些不一样了,难道是邂逅了什么好事情?姜梨摸了摸自己的脸,哪有什么好事!闻梵点头:非常有。
两人又闲聊了会儿,闻梵还有工作上的事, 先离开了。
姜梨算是彻底放假,团里放假通知一个月,对于他们大半年没休息的人来说, 是一种享受。
在京市, 姜梨没什么事可忙, 她坐在窗边研究沿河的民间趣事。
窗前茂盛的绿植被工人剪枝条, 光照充足,眼前一片明亮,很适合看书。
看了一下午的书,姜梨有了些编舞蹈的灵感,又练了两个小时的舞蹈。
晚上商淮舟的视频进来, 她正窝在吊床上看书。
姜梨联想到她跟商淮舟现在的关系, 忽然就有点儿不自在。
她问, 有事吗?商淮舟淡笑地看着视频里有些不自在的姜梨, 淡笑, 跟我自己未婚妻打视频还需要有事?未婚妻——姜梨还没适应这‘三个字’。
商淮舟问她,在做什么?姜梨扬了扬自己手上的书给商淮舟看。
商淮舟正好瞥到姜梨书的题目‘民间趣事’,在为沿河演出做准备?姜梨点点头,嗯。
商淮舟:假期结束,直接去沿河?姜梨揉了揉肩,说道,不一定,前期大部分时间会在京市排练,演出前一个月会去沿河适应舞台环境。
还好,这样他们还可以在一起相处一段时间。
商淮舟看她状态就知道她太无聊,实在无聊可以去找老爷子,他在家闲得慌。
姜梨有点不好意思见商爷爷,态度坚决,说什么跟商淮舟不可能。
这才多久就真成了未婚夫妻,很尴尬啊。
商淮舟心情不错,唇角微微上翘,嗓音很温和,我这边的工作一周内能结束,你有什么想要买的东西?干嘛,他又要给她买东西啊!虽说他们现在这关系是未婚夫妻,但他们的关系有点怪怪的,让他买东西,有些不太好,姜梨摇摇头,没有。
商淮舟轻叹了一声,可惜了合作商手里头两件物品,少说有两百年历史了。
这么长的时间?最近两年她很少能收到这样的时间。
姜梨背脊直了直,柔和的眼眸明亮十分。
商淮舟深眸浅笑,他低下头编辑了一下手机,你看下消息,我发你了。
姜梨赶紧拿了旁边的平板,商淮舟发来的图片是一只古花瓶,它的瓶身上是山景鸟语图栩栩如生,还有一座三十公分左右的玉珊瑚。
姜梨瞬间眼睛都直了。
她微末的表情都没逃开商淮舟的眼睛,他就知道,姜梨其他爱好没有,就爱收集古玩和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
商淮舟抿着笑,怎么样,当真不要了?那个——姜梨很心动,你的那位合作商有没有说,多少钱出手啊。
那只花瓶少说要六七位数。
商淮舟扬唇:价格还可以。
多少啊。
她有点担心,最近没出多少货,买了不少东西,手头紧。
商淮舟抿笑:不会让你吃亏。
商淮舟这么一说,姜梨担忧又少了一些,商淮舟是个识货的,又是个老谋深算的商人,价格上拿捏比她肯定准,她放心。
给你留下?商淮舟故不确定问她。
谢谢,我晚点给你钱。
可能会真的有点晚,她目前能拿出来的现钱,不足三百万吧。
我们共用的那张银行卡还在你身上吧?商淮舟答非所问。
商淮舟不提这事,姜梨还真给忘了。
是有这么回事,当时那张卡她用得时间多。
她做投资比较谨慎,稍微赚一点她就会套现,一旦市场稍微有异动,她立马就会撤资。
因为她太麻烦,商淮舟就把卡放她那边了。
商淮舟那时候游戏公司赚的钱,也在那上面,是她在保管。
后来她走得急,好像真没还商淮舟!商淮舟眉尾轻挑,丢了?应该没。
可能在滇南那边的卡包里面,等我回滇南找到还你。
商淮舟没应答。
他貌似在外面谈工作,他有工作要处理,姜梨刚刚结束跳舞,身上出了汗,不舒服,她需要洗澡,先这样吧,我洗澡去了。
商淮舟:嗯。
好。
两人说要挂视频,又闲聊了几句,才结束视频。
商淮舟单手扶着茶杯,指腹在杯壁边缘来回摩挲。
杜禾进来。
商淮舟淡声说道,杜禾,跟钱总说一声,方便的话可以进一步详谈。
这就决定了?刚刚不还说对方工厂小,无法满足他们的订单量吗?人这刚走呢。
就改变主意了?商淮舟见杜禾原地不动,有意见?杜禾扯了个尴尬笑,他哪敢,只是有点纳闷。
商淮舟心情极佳,钱总带来的两件东西不错。
就因为这?刚刚也不见他多喜欢那两件物品。
杜禾有点懵。
商淮舟问他,你和你女朋友什么时候结婚?杜禾更懵了,怎么从工作上扯到他的私事上了?杜禾还是如实回答,谁叫他是老板呢,可能明年下半年。
他们新房还在装修中,两方家长提议先在现在的老房子结婚,等新房好了再搬过去。
他家的老房子太破旧了,小姑娘跟他这么多年不容易,不想委屈他女朋友,想再等一等,一切就绪再结婚。
哦,那我可能要在你前面结婚了。
商淮舟抿了一口茶,冷隽的面上挂着淡笑,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八道。
啊!老板这么快就搞定姜小姐了?他前段时间还吐槽过他老板不会追女孩子,这就准备结婚了,厉害啊!佩服佩服!杜禾赶紧道喜:老板,恭喜啊!商淮舟唇角翘了翘,很淡然道,谢谢。
一定请你做伴郎。
......所以说了这么多,老板就是想给他炫耀,他跟姜小姐在一起了呗。
钱总还没走远,杜禾打了个电话给他,两人在茶楼的大厅碰了面。
杜禾特意提到两件古玩。
钱总算误打误撞,无意得知商淮舟对古玩这方面有研究,就拿了前些年得来的古玩花瓶和玉珊瑚来献宝。
哪知商淮舟并没有把心思放在古玩上。
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钱总不禁问,杜助理,冒昧地问一句,商总怎么忽然改变主意了?杜禾淡笑地透露一句,我们未来老板娘喜欢钱总手里头这两件东西。
钱总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提的包装严实生怕有损坏的精品盒子,一瞬间得到了什么不得了商机。
杜禾懂钱总的心思,免不了敲了个警钟,商总一向对质量和时间卡得比较严格,你们工厂目前还达不到我们的订单要求。
钱总得多花心思啊,我们要求是保质保量完成订单。
杜禾到底是了解商淮舟的,明知道姜小姐喜欢古玩,钱总一开始将东西拿出来时,商淮舟表现得一点都不感兴趣,过后才喊钱总继续详谈,不过是让钱总紧绷脊梁做事。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
这是必须的,能谈成这次合作他万万没想到的,商淮舟这个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这次机会等于峰回路转。
钱总倒是个生意人怎会不懂杜禾的意思,做好生意才最重要,但也不免对商淮舟这位‘未来夫人’有些好奇。
让向来利益至上的商淮舟改变主意,可见在商淮舟心里的地位不简单啊。
*第二天一早,姜梨刚开始练习舞蹈,就接到店员的电话,有人在店里闹事,砸坏了几件物品,还在店里撒泼,抓伤了店长。
姜梨订了票回滇南的机票。
落地后,看到店员发的消息,店长和闹事者都被民警带去了办事处,姜梨直奔当管辖区的民警办。
姜梨进办事大厅,远远就听到女人抽泣的哭声。
在民警那边了解到情况,女人的老公在她怀孕时出轨,女人刚生完小孩,还在哺乳期,情绪比较亢奋。
独自出来旅行。
她进了一家民族风的店试穿衣服,身材臃肿的缘故,店员说没有适合她的码数,换了一件大码,穿在她身上很不适合。
女人从镜子里看到店员都在背后窃窃私语,还指指点点,当即在服装店和店员发生了争执。
转即进了姜梨的古玩店,女人上手拿一件古玩,店长上前询问她,并有心帮她取古玩花瓶。
女人认为店长和服装店的店员一样嘲笑她丑、土、没钱买,不让碰,女人抬手陈列柜上的几样物品全部摔地上了,还抬手打了店长一巴掌,还抓伤了店长。
姜梨特意看了监控视频,女人从进来情绪就很不稳,她的店长是一位中年男士,没什么不妥的行为和言语,全程毕恭毕敬的。
民警教育一番,当事人深知错误,愿意按照实际价格理赔。
姜梨听着女人低低的抽泣声,有些难受。
姜梨问店员,店长情况还好吧?店员:还好只是小伤,正在里面的办公室录笔录。
幸好遇到了一位好心律师出面调解,不然当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女的整个大爆发,没人赶上前去拉,生怕激怒她。
姜梨没多说,问旁边的修复师,东西还可以修复吗?好在只有一件是有年代的古玩,其余都是现代工艺品,不然就比较麻烦了。
可能修复,价格就瑕疵了。
修复师讪讪答,作为古玩爱好者,每一只都来之不易,尤其是现在想要收到有年代的古玩更难,比较惋惜。
姜梨没多说,在女人跟前蹲下,递了她一张湿巾纸,这位太太,我是‘雅阁斋’的老板,那件破损的古玩我们会尽快修复,修复好以后再快件寄给你。
其他几件是现代工艺品不值钱,我会让店里的师傅重新熔炉,到你手上保证是无瑕疵的新品。
另外我再送你一尊自由女神像,虽说是现代工艺品,不值钱,但它的意义很好。
好好爱自己,不要用这种极端的手段发泄,损人损己,得不偿失。
女人已经冷静下来,她从膝盖中抬头,脸上挂着泪水看着姜梨好一会,连声道歉和道歉。
姜梨和女人简单沟通了几句,去民警办公室签字结案。
那位店员口中的律师也在。
姜梨和那位律师在看到彼此,皆是一惊。
而后徐思池起身,冲姜梨淡笑打招呼,好久不见,姜梨。
是挺久了,八.九年没见,徐思池的变化不大,还是谦恭有礼,斯斯文文的。
姜梨笑着打招呼,班长,好久不见。
处理好案件,两人一同从办事厅出去。
徐思池笑道,没想到你是这家店的老板啊。
姜梨诚然道:今天谢谢你出面解围,不然可能不止这点损失。
徐思池笑道,没帮上什么,只是正巧路过。
前面有一家咖啡厅,姜梨下巴点了点,我请你喝杯咖啡吧。
徐思池笑着说,我住在你店旁边的民宿酒店,方便的话可以带我去你店里参观参观吗?当然可以。
姜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民警办离滇南古镇不远,一两公里的路,姜梨和徐思池一边闲聊一边往店里走。
徐思池和大学同学一起开了一家律所。
他说笑,其实我真正的理想是做医生的,奈何我晕血。
姜梨被他逗笑,律师也不错啊,匡扶正义。
也不尽然,都有自己的无奈。
徐思池勾勒下唇角,笑容淡了些,你了,都初三了快要参加中考了怎么就突然转校了?当时我...们大家都担心你。
姜梨眼眸里的淡笑渐渐地褪去,那时家里出了点状况。
很抱歉,没来得及跟大家告别。
那时候叔叔和爸爸接连三的离开,奶奶那段时间精神脆弱。
她从京市回到杭市陪奶奶在疗养院待了半年,她休学了半年,鲜少和外界的同学没联系。
都没事了吧?徐思池对姜梨家里的事是不了解的,只知道她,他们家和商淮舟家里关系很好,她家境不错。
都好了。
姜梨淡淡回。
那就好。
徐思池松了一口气。
两人聊起很多初中有趣的事,包括姜梨让他教书法,一起参加辩论赛。
还有他们两个不相上下的成绩。
你的成绩那么优秀,我以为你会走政.途。
徐思池虽然不了解姜梨的家庭情况,但商家的情况他是清楚的,姜梨家境应该和商淮舟的贴近。
我最开始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人民警察。
姜梨最初的志愿想要填国防大学,她淡淡一笑,奈何我爷爷奶奶希望我学舞蹈,做一个淑女,我自己也很喜欢,就报考了艺术学院。
你现在也挺好的。
在我看来,不管在什么行业,你都会成顶尖那个。
姜梨是舞蹈演员这件事,徐思池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他无意间看了一场舞蹈剧,主演是姜梨,搜索了她的资料,很厉害。
姜梨笑了笑,班长过奖了,和你相比,我多少有些不值一提了。
徐思池是一个很努力、自律的人,家境殷实,待人却很温和。
两人客套一番。
临近姜梨的店,徐思池忽然开口问,你和商淮舟还有联系吗?姜梨点点头。
徐思池问了这句话,又感觉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姜梨和商淮舟家里是世交,他们怎么可能不联系,那时候他们关系都挺好的,商淮舟是什么心思,他非常清楚!其实他想问,她跟商淮舟在没在一起。
只是多年不见,这样问显得唐突。
徐思池转念道,商总这几年风头很盛啊,还是当年那么地意气风发,铁血手腕。
你和商淮舟还有联系啊?他们两个不知道什么原因上学那会儿,原本没什么交集的人却很不对付,她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初中、高中班联谊辩论赛。
当时他们初中班是正方,徐思池为主辩,高二是反方商淮舟是主辩,两人不知是什么原因,火花四溅,她作为他们初中班的辩手之一,商淮舟都两天没理她。
徐思池笑了笑,事务所接过一个案子跟商总公司有关,商总的人把一家小公司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他公司个个是人才,不愧是商总培养出来的。
工作上的事姜梨不想评价,两方角度不同。
商淮舟十几岁就接手公司,能让那么大家公司屹立在行业内顶端,必然是有些手段的。
她不觉得这有什么。
姜梨笑容很淡地岔开话题,班长来滇南是旅游还是出差?徐思池笑道:有个案子在这边开庭,办完事就出来逛一逛,顺便给我母亲挑个纪念品。
有案件是一部分,实际他是看过姜梨的资料,知道她这几年定居在滇南就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碰上了。
姜梨淡笑道:班长有挑到合适的吗?徐思池:还在看。
姜梨生意经附体:那在我店里去挑一挑?徐思池笑了笑,开玩笑道,可以。
你悠着点,我怕我口袋里的钱不够。
他原本是去她店逛的,遇到闹店的事就一起去了一趟办事厅。
姜梨眼眸明媚,笑道,怎么会,我那小店你就算盘下来都不是问题。
徐思池挑选了一件不菲的物件,姜梨小赚了一笔,额外赠送了一套不错的茶具,算是对今天他帮忙处理店里面事情的谢意。
徐思池下午的航班回京市,有工作要忙,两人留了联系方式,还加了微信。
*滇南夏季是个不定性的季节,时常上一秒还晴空万里,下一秒可能就是电闪雷鸣。
店长请了伤假,姜梨在店里一边看店,一边亲自修复被打碎的古玩花瓶。
滇南的夏季下雨冷飕飕的,风还很大。
突来的暴雨雷鸣,竟还有客人进店。
店员赶紧上前接待。
来人是一位高大英俊的男士,神色淡漠,似乎在寻找什么,他深幽的目光穿过镂空陈列架,留在了修复物件的工作台后,那专注修复物件的女子身上。
商淮舟冷淡的眸色稍微有了些温和感,他迈开长腿往内室走去。
店员赶忙上去微笑的提醒,先生,那里面是私人空间,您要看的商品展示都在外面,您需要什么,我帮您介绍。
商淮舟将雨伞放置一旁的专区,并没有停下脚步。
店员心里跟敲锣打鼓似的,该不会又遇到砸场子的吧?最近是怎么了,遇到的客人都奇奇怪怪的。
这男人长得这么英俊,比帮助他们的那位律师气质还要好,怎么看都不是那种搞事情的人啊。
在店员焦急中,商淮舟淡声开口,我和你们老板认识。
店员稍稍一愣,紧张的心缓了下来,这又是老板爷爷给老板介绍的相亲对象?这个可以啊!比之前的都有感觉!姜梨低着头在调色,尽可能地贴合花瓶本身颜色。
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前面的光,姜梨微皱了下眉心,抬头就看见商淮舟站在她跟前,神色幽幽地看着她。
姜梨微愣了下,专注的眼眸划过一丝诧异,你怎么过来了?雨太大,商淮舟哪怕打了伞,身上还是被雨水浸湿。
深色的衬衫和笔直的西装裤都透着水渍。
商淮舟神色淡淡的,不知道是不是淋了雨心情不好,英俊的面部上就跟镀了一层冷气似的。
他的嗓音低沉,眸色清冷,我再不过来,你是不是又要玩消失了?姜梨这段时间习惯了他温柔的语气说话,跟她讲话突然变回两个月前刚到商家那会,她很不适应,我什么时候要消失了?商淮舟沉声问,说好等我回京市,怎么一个人回滇南了?啊,她回来不是很正常么?姜梨开口说,店里突发了点情况,就回来处理一下。
商淮舟紧绷的心放松许多,眉头还是皱着,为什么不给我发条消息?他还以为是他提出结婚的原因,姜梨想明白过来后悔了。
额——她要说忘了。
商淮舟这会儿心情似乎很不美妙,会不会出手打她?姜梨想了想,扯了个慌,我想着处理好就回京市,哪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还需要一周吗?这才过去一天就回来了。
商淮舟没应声,薄唇抿起。
姜梨看商淮舟一身不至于狼狈,也不太乐观,她解下身上的围裙,跟他说,先上楼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她手上沾染了涂料,她的手肘冲楼梯的方向戳了戳。
商淮舟刚刚冷气消散不少,这会儿却很配合她。
姜梨转身洗掉手上的涂料,然后带商淮舟上楼。
她住的房间在店上面,是个阁楼。
姜梨走在前面,踩着楼梯提醒商淮舟,当心点,你头稍微低一下,不然会撞上楼顶。
商淮舟个子高,镂空设计的旋转木梯,楼梯的高度对一米八五以下的男士都不成问题,对于商淮舟近一米九的身高有些难度。
商淮舟稍微低了下头,正好。
很狼狈?商淮舟发现姜梨盯着他,还有点出神。
没有。
只是发现商淮舟是真的高,你怎么找到我店的?她没给商淮舟说过。
问的。
他冷声答。
他就问了一句,姜梨的家怎么走,都纷纷热情指路。
可以看得出来姜梨在古镇和大家相处得好,跟邻居都很熟。
你没带行李过来?姜梨看他手里空无其他。
嗯。
他当时直接从机场去了他们舞蹈团,行李都在杜禾开的那辆车上。
姜梨:我去给你找身衣服。
商淮舟眸色一沉,你店里还有我能穿的衣服?姜梨不知道商淮舟在乎个什么,难道不想穿其他人穿过的,她解释,我爷爷有两套换洗的,你要不要穿?不穿就没法子了,只能她出去给他买一身。
商淮舟听到是姜老爷子的衣服,心情好了许多,嗯。
姜梨在生活上一个很讲究的人,她房间里很香,古木沉香和淡淡的玫瑰花味道,闻着很舒服。
她的房间不大,一个小更衣室,还有一个开放式的书房,卧室里被女孩的东西占满,不凌乱,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温馨感。
比他那种空荡荡的大房间舒服多了,商淮舟来时那种空荡荡的心,这一刻被填得满满当当的。
姜梨在更衣室翻了好一会儿柜子,才把爷爷留在这里的一套换洗的衣服找出来。
她出来时发现商淮舟又进店时候不一样了,那时一身戾气。
这会儿,貌似心情不错。
商淮舟的心,海底针,摸不透。
姜梨把衣服递他,不一定合身。
爷爷比商淮舟矮一截,衣服肯定小,她接着说,我这里没有男士用品,你先用我的将就下。
没有男士用品,用她的将就,这句话深得他心。
他很乐意将就。
姜梨把衣服交给商淮舟就出去了,一小会儿她又推门进来。
对了,姜梨才说两个字,看到眼前的场景惊得说不出话。
商淮舟可能听到她的声音转过身,他身前的衬衫纽扣解开了好几颗,光洁、硬朗的胸膛,腹肌轮廓线若隐若现。
他的一双手握在皮带上,修长的手指挑开了皮带扣,正准备抽出皮带。
姜梨背脊一紧,深吸一口气,毛巾——颤颤抖抖放在旁边的柜子上,新的。
商淮舟并没有管她,他低下头继续抽皮带。
姜梨一惊,你别耍流氓,等我走了再脱!商淮舟抬头,清冷的眸色里染着一丝戏谑,早晚都是要看的,怕什么?......姜梨很无语啊!她顶着脸上的温热,几乎是落荒而逃。
商淮舟心情大好,慢条斯理地抽出皮带,解开剩余的衬衫纽扣。
*滇南的雨经常是及时雨,一阵就过了。
商淮舟来时倾盆大雨,这会儿又晴空万里,雨后,赶走一地热潮,一片清明。
被一场雨洗涤过的古镇,远远望去像一幅山水画儿似的,微微凉风还挺清爽。
难怪姜梨惦记滇南,是挺不错。
商淮舟往下看,是姜梨的小院子,院子被她打理得很好,各种盛开的花,还有很多造景。
此时姜梨正坐在院子里,她手里捧着一本书,坐在吊椅上。
她身上穿了一件薄薄的针织衫的长外套,头发很随意用发带束着,温柔又静谧。
商淮舟关上窗,转即下楼。
迈进她的小院子,商淮舟长步放慢,走到姜梨身后,姜梨还没反应。
商淮舟稍微弯下身,脸贴近她的耳畔,低声问:想什么?这么专注?商淮舟忽然出声,在想事的姜梨被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地扭过头,没有任何意外地就亲吻到了商淮舟的脸颊。
作者有话说:晚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