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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第 117 章 大修 ◇

2025-03-22 08:10:31

◎……◎姝儿……江宴眯着凤眸看着指尖上的血, 目光滞了片刻,才抬眸看向温庭姝,这还真是一件极其糟糕之事。

温庭姝拽着被子, 脸颊绯红, 双眸秋波盈盈,里面有些难以掩饰的羞耻。

江宴稳了稳心神,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哑声笑道:月事带在哪里?我去帮你拿。

听到月事带三个字,温庭姝脸不由一臊, 双手紧紧捏着被角,恨不得立刻拉上被子,蒙住自己的脸, 不去看江宴藏着戏谑的目光。

将压在枕下的罗帕递给他, 她声音又细又小,还带着点颤音, 我……我自己去拿。

江宴瞥了她光滑细嫩的香肩一眼,不由低笑了声, 一边用她递过来的罗帕擦掉血迹, 一边悠然自若地说道:姝儿,我已经是你的未婚夫了,你还顾忌这个?我帮你拿。

温庭姝羞嗔了他一眼, 略一犹豫, 还是告诉他放月事带的地方,待他下去后, 温庭姝蓦然拉上被子, 盖住了火辣辣的脸, 简直丢死人了。

没片刻, 江宴归来,见温庭姝已经躲在被窝之中,唇边不禁浮起浅浅的笑意。

床榻下陷,温庭姝被子被他拉扯下,江宴微俯下.身子,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声音干哑地说道:姝儿,可需要我帮忙?不要!你背过身去。

不许看我。

温庭姝险些窒息,这东西如此脏,他不应该避讳吗?竟然还要帮她,而且还一脸兴奋荣幸的模样,温庭姝实在难以理解,她不禁想到宋子卿知道她来了癸水之后那嫌弃的表情,以前来癸水时她都不会与宋子卿同房,她知道有些男人会觉得从妇人身上流出来的这种东西不吉利,接触到的话会触霉头。

江宴低声笑道,不要就不要吧。

江宴背过身不去看她,听着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江宴喉结不觉滚动了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庭姝才小声羞涩地道了句:好了。

江宴回头看她,她已经穿好了衣服,微垂着眼,似乎不敢看他,面颊仿佛上了一层胭脂,嫣红妩媚得如同海棠花,让人想咬上一口。

江宴目光落在绣褥上的那抹鲜艳色泽上,……换新的吧。

这还是他第一次碰到她来癸水,江宴难得不似以往那般没脸没皮,脸上有着些许窘迫。

温庭姝听到他的话便微点点头,心里同样也有些别扭,不好意思与他说话。

庭姝内心因为他的温柔体贴而感到柔软甜蜜,突然不希望他离去,温庭姝其实很想他留下来,但又觉得不妥,她小声地说道:江宴,你待会儿去客房睡吧。

江宴凤眸一抬看她,为何?我们一起睡不好么?温庭姝红着脸,小声地向他解释,我身上脏。

江宴不成想是这个原因,他笑了笑,挑眉意味深长地说道:哪里脏?我看看。

温庭姝见他如此轻佻,登时气得收回手,别开脸,不再搭理他。

江宴见她有些生气,唇角若有似无地微扬,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语气亲昵地说道:姝儿,癸水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我不避讳这个,你不让我和你睡,才是对我最大的折磨。

温庭姝对上他温柔的目光,终于放下心来,她心里虽然高兴,但脸上表情却淡淡的,随你。

刚说完,江宴突然朝她倾身,将她抱起。

温庭姝不由得往旁躲了躲,惊讶道:你做什么?江宴看出她的小心思,不由轻笑一声,我帮你换床褥,你坐在床上,我如何换?温庭姝脸蓦然一红,缄默下来。

江宴微微一笑,语气揶揄道:姝儿,是不是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才没有……温庭姝气得嗔了他一眼,江宴笑着将她抱到椅子上,问了她放褥子的地方。

温庭姝不好意思坐着休息,让他一个人去做这些丫鬟做的活,我帮你吧。

坐着,别弄脏了脚。

江宴携起她的手,弯下腰肢,笑吟吟地说道:小姐,不劳名您大驾,且坐着,让我这奴隶为您效劳。

言罢直起腰杆,朝着她微一欠身,姿态尽显雍容华贵,哪里像什么奴隶。

温庭姝听着他戏谑的话语,不由轻摇了摇头,嫣然一笑,总说要当我奴隶,心里也不知是不是真这么想。

江宴也笑了,俯身与她平视,姝儿,我嘴上说什么,心里想的就是什么。

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口是心非的人是你,你总是拒绝我各种请求,其实心里跃跃欲试。

就像是我让你说你爱我,你说不要,其实心里已经爱惨了我。

江宴知道自己这些话肯定会引起她的强烈不满,他微笑着说完后立刻转身离去,留下一脸震惊错愕的温庭姝,温庭姝看着他那意气风发的背影,从脖子到脸上蓦然浮起红晕,温庭姝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红着脸,无声地嗔骂了句:混蛋。

江宴没多久便抱着褥子归来,十分熟练地换下之前的褥子,温庭姝见状不由有些惊讶,若换自己来,自己不一定有他弄的好。

江宴收拾完一切之后,才返回来,将温庭姝抱起,待他将她放下,温庭姝笑道:你怎么什么都会?江宴一挑眉,笑容有着宠溺:我的姝儿不是说喜欢无所不能的男人,我正朝着此努力呢。

温庭姝想到之前她要与他分开说的那些狠话,内心感到些许不自在,你还记得那些话啊?江宴见她目含愧疚之色,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倾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道:姝儿,别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

温庭姝点点头,随后又抬起头认真地与他说道:不论怎样的你,我都喜欢。

江宴闻言心中一震,随后脸上浮起一大大的笑容,蓦然将她抱于怀中,温柔地说道:姝儿,我也是。

江宴吹熄了烛火,将她抱在怀中,两人相拥而眠,当江宴即将睡着时,却听闻温庭姝痛苦的轻哼声,江宴立刻紧张地睁开双眼,摸了摸她的脸,姝儿,怎么了?温庭姝肚子很痛,已经没力气与他说话,便摇了摇头,但又想到黑夜中他看不见自己,便出声道:没事,你睡吧。

只是那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江宴哪里信,他对女人的小日子稍有了解,肚子不舒服?等了片刻,见她不回应自己,又感受到她轻颤蜷缩的身子,江宴语气严肃道:姝儿,说实话。

温庭姝最终还是服了软,哼了声,嗯,肚子很疼。

我口很渴,你能不能帮我倒杯水。

江宴抚了抚她的发,你来癸水,不能碰凉水。

我去给你弄点热水。

他虽然担心她,然而语气沉稳从容,给人一股很安心的感觉。

江宴起身点亮烛火,外衣也没穿,便大步出了屋子,温庭姝不由捂着肚子蜷缩起来,额角冒起了冷汗,不知过了多久,江宴归来,还弄了一盆热水来,说是要给她烫一下手脚。

江宴扶起她,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中,看着她苍白的脸,心中满是怜惜,喂她喝完水后,将帕子沾了热水拧干后,走到她身旁坐下,拉过她的手,用温热的帕子包裹着她,一边柔声问:以前也这样疼么?温庭姝内心因为他的温柔体贴而感到柔软甜蜜,目光痴痴地看着他,她柔声细气地说道:只是偶尔会而已,今夜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疼?可能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吧。

江宴又要帮她擦拭脚,温庭姝在他碰到自己的脚时不自觉地缩了下,而后对上他温柔的目光,内心一动,便随他了。

他对她如此好,让她也想对他好,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对他好。

温庭姝的手脚渐渐暖和起来,她不再胡思乱想,江宴,不疼了。

嗯。

江宴放好东西,吹熄了烛火,而后躺到她身旁,将她抱在怀中,关切地问:姝儿,还疼么?他的怀抱很温暖,温庭姝禁不住伸手抱住他,小声地说道:不疼了。

江宴唇角因为她依赖的动作悄然上扬起来,有些得意,只是温庭姝看不到,江宴还是不放心,伸手贴在她的小腹上,温柔道:姝儿,我再给你暖暖。

温庭姝本想说不用麻烦,可是那掌心的热量传递过来时,温庭姝感觉肚子很舒服,那股隐隐的疼痛感瞬间消失殆尽,温庭姝瞬间有点懒洋洋的,昏昏欲睡,嗯,就这样……真好。

她低声喃道。

江宴唇角上扬得更深,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温庭姝用如此懵懂娇憨的语气与他说话,叫他爱得不行。

118 苏雁儿番外 ◇◎她与那少年。

(完)◎京都, 一条僻静的巷子里,开着一家胭脂水粉的铺子,铺子的老板是位年轻貌美的女子, 很有钱, 还是独身,很多男人趋之若鹜,可惜都入不了她的眼,传闻她的相好是宋子卿,因为这一传闻, 那些男人虽想要摘下这朵娇花,但是却不敢轻易出手,这铺子开了约有一年左右, 一直平安无事。

一顶轿子咿呀咿呀行到铺子门口, 应下来,丫鬟上前掀开帘子, 里面走出来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她发挽倭堕髻, 身上穿着月白色纺绸罗衫, 下身穿着同色百褶宫裙,行路间宛若一朵柔弱的小白花,摇摇欲坠, 我见犹怜。

她一脚刚踏进门, 店里的女工便迎了出来,殷勤地说道:姑娘, 今日宋公子来找你。

见你不在, 在铺子里买了点东西便走了。

女子闻言柳叶般的眉轻轻一皱, 知道了。

这女子便是苏雁儿, 如何离开宋府,又开了铺子当了老板,这事说来话长。

温庭姝和宋子卿和离之后,苏雁儿过得并不是很好,她其实不希望温庭姝与宋子卿和离的,因为温庭姝能够容得下自己,待自己也不错。

温庭姝走后,她在宋府的处境愈发艰难,孙夫人因为对温庭姝心生不满,见她是温庭姝弄进府的,对她更加没有好脸色,时常拿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来为难她,宋子卿则冷眼旁观,只是劝她忍,劝她敬重他的母亲,完全不会像以前那般心疼她。

苏雁儿知道宋子卿是真变心了,自从温庭姝走后,他一直借酒消愁,有一次他喝醉酒,苏雁儿听他对着她喊温庭姝的名字,抱着她不放,醒来之后,对她却冷冰的。

尽管如此,苏雁儿还是忍了下来,仍旧谨守妾室本分,殷勤伺候他,只不过她曾经勾人的手段如今在他眼中却成了狐媚伎俩,他劝她要端庄得体,可是端庄得体的是温庭姝,不是她。

苏雁儿彻底寒了心,便请求他放她离去,宋子卿一开始并不答应,后来苏雁儿以死相逼,他才放她离去,离开宋府时带了很多细软,宋子卿也给了她一些钱,如果她不大手大脚,这些钱够她花一辈子。

与宋子卿断了关系苏雁儿没怎么伤心,苏雁儿对宋子卿谈不上有爱,当初遇见他,无非觉得他是位容易掌控的世家公子,才设计了他,引诱他,让他自己赎身,最后她如愿以偿地入了宋府为妾,结果却发现,这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离开宋府之后,苏雁儿思来想去还是来了京都,只因她早已向往京都的繁华。

再后来她便开了这胭脂水粉铺,一开始总有一些登徒子弟见她生得貌美,故意来铺子里挑逗她,让她很是生厌,便想了个办法,找人散布她和宋子卿的关系,好让那些人知难而退,也因此宋子卿得知她来了京城,开了这个铺子,而后动了与她重修旧好的念头。

不过苏雁儿并不打算与他再有任何纠缠。

在铺子里忙完以后已经是傍晚时分,回到自己的住宅后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住宅很偏僻,周边无人居住,天黑时有些恐怖,让人不禁心惊胆战,总担心会有强盗突然出现抢劫,苏雁儿原本不打算租赁此处,但禁不住价廉便租了下来。

苏雁儿刚下轿子,便看到一人影蹲在大门口,苏雁儿怔了下,那是一个眉眼间有几分呆气的俊秀少年。

这少年原是乞丐,是苏雁儿捡回来的,之前她去寺庙烧香,途中被几名登徒浪子调戏,就是这乞丐出手相救,打跑了那几人,苏雁儿见他身手不错,又觉得他可怜又傻气,便让他跟了自己回来,打算让他给自己当护卫。

后来她发现,这乞丐洗干净,穿上干净整洁的衣服后,倒挺俊秀。

每每听到小姐苏雁儿都有些不自在,小姐是称呼那些出身好的女子的,她们这种人没人会称呼她为小姐,尽管她不让他这么叫,但他总也不听偏要叫,固执得让苏雁儿头疼,后来便随他了。

苏雁儿还给他起了一名,叫阿木,因为有时候他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的真像根木头。

看到她归来,蹲在大门口的人立刻站了起来,走到她身旁,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他不敢靠她太近,隔着两步距离,看着她,脸上好像松了口的模样。

苏雁儿盈盈一笑,嗯,你吃晚膳了么?少年看着她的眼眸在暗夜之中亮得惊人,等小姐回来一起吃。

听闻一个等字,苏雁儿脸微微一红,看着他真诚纯粹的目光,眼睛忽然又有些酸涩,有种有人在等自己回家的温暖感觉,曾几何时她也有一个温暖的家。

苏雁儿柔柔地笑道:好,那我们一起吃。

但其实她已经吃过了。

次日一早,阳光明媚,碧空如洗。

苏雁儿洗漱用完早膳之后便坐上轿子去往水月庵上香,阿木陪同而去。

到了水月庵,上完香之后,苏雁儿还不打算回去,与身旁的少年走过一条青石路,路两旁苍松翠柏,古树参天,鸟儿在树上啁啾,又有钟磐之声经风送来,悠扬缥缈,令人涤尽尘心。

苏雁儿看了眼身旁的少年,他紧紧地跟着自己,目光一直痴痴地落在自己身上,好像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一般,哪怕知道自己在看他,他也仍旧目不转睛,若不是知道他心思纯粹,苏雁儿几乎要以为他在勾引自己,勾引……苏雁儿脸微微一红,不得不承认,她很喜欢这位少年,想让他做自己的情郎。

以前她想找家世好的男人,哪怕给拥有权势的男人做妾也无妨,可经历过宋子卿之后,这样的念头不复存在,她只想要找一个真心待她,身份不会比她高的人。

眼前这少年很听她话,又无父无母,让她心怜又心爱,只不过他看起来似乎不懂男女之事,苏雁儿也不知如何该如何说明自己的心意,就这样一直拖到了现在。

苏雁儿心神不属,一个没留意踩到一石子,险些跌倒,一旁的少年眼尖儿立刻伸手揽住她的腰肢,扶稳了她,她身上的香气飘入少年鼻中,少年愣了下,忽然红了脸。

苏雁儿靠在他的怀中,看到他微红的脸,内心不由一喜,看来他也不是不懂男女之事的。

两人正四目相对,前方忽然传来一道男声:雁儿。

苏雁儿连忙从少年怀中起来,循声看去,是宋子卿,苏雁儿神色微微一变。

他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身着五蝠捧寿纹锦袍,面如冠玉,玉树临风,端得一副清冷贵气的模样。

他看着她,又看了眼她身旁的少年,神色似乎有些不悦,而后走到她身旁。

雁儿,可否借一步说话?宋子卿说完看了眼她身旁的少年,发现他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好像被人夺食的恶犬。

苏雁儿点点头,随后看向正凶巴巴盯着宋子卿的少年,唇边不由浮起一丝微笑,看起来倒像是在吃味似的,阿木,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少年皱了皱眉头,像是有些不高兴,但又不敢阻止她,是,小姐。

他闷闷地说道,看起来很沮丧。

苏雁儿心里顿时无比柔软,但她什么也没说,随着宋子卿去了一旁的亭子,苏雁儿转头看了少年一眼,发现他听话的站在原地,但是俊秀的脸上尽是沮丧,简直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苏雁儿的目光变得十分温柔。

宋子卿看到苏雁儿看少年的目光,眉皱得更深,语气带着点质问:他是谁?苏雁儿转过头看他,眼中的温柔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片冷然,她没有回他的话,淡淡地说道:爷,雁儿觉得做人不可太贪心,我以前便是太贪心了,本来就在地上,却妄图去捕捉天上的云。

说这话时,她没有了以往柔弱无助,像是需要被人小心呵护的小白花模样,而像是韧如丝的蒲苇。

宋子卿听着她的话,明白她同样也是指他太贪心,他内心有些不悦,但也没说什么,放开她之后,宋子卿发现自己其实对她也有些不舍,与她在京城相遇,他其实是高兴的,他一开始以为她是为他而来,可是她对他一直冷冷淡淡,让人摸不透她的心思,他怀疑她在欲擒故纵。

爷,您是天上的云,我是地上的泥,我已经清楚我们是不可能的,还请爷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苏雁儿一直在利用他,但苏雁儿并不觉得抱歉,毕竟两人是你情我愿的。

而如今她已经有阿木,不需要靠她与他过往的关系来震慑他人保护自己。

宋子卿闻言面色顿时变得冷如冰霜,他冷冷地看着她,姿态仿佛上位者对着下等人,你确定真要如此?苏雁儿看着他高高在上的目光,内心其实有些畏怯,但一想到身后的人一直在守着自己,她便鼓足了勇气,坚定地说道:确定。

爷,我们好聚好散吧,妾身祝爷妾前程似锦,未来能与心爱之人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言罢毕恭毕敬地屈身向他行了一礼,而后转身,坚定地向守候着她的少年走去。

那少年见她走向自己,脸上不由露出一大大的笑容,在阳光的照射下,那笑容既纯粹又明艳。

苏雁儿冲着他温柔一笑。

从此以后,她要过自己想要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就像曾经那个帮助过她女人一样。

作者有话说:上一章改得太痛苦了,先写一下苏雁儿的番外吧,就一章。

这章给大家发红包。

119 第 119 ◇◎甜蜜。

◎因为来癸水的原因, 温庭姝和江宴推迟了几日回温府。

这会儿两人已经坐上了马车,马车正徐徐行驶在大街上。

江宴只能在汴阳待半个月左右,之后就要回蔚云城, 温庭姝其实有些不舍他走, 但是也不能跟随他去,她们虽有夫妻之实,但到底还未成亲。

温庭姝端端正正地坐在五色绚烂的坐榻上,看着车壁上的浮雕螭龙纹,温庭姝想起来这马车她以前坐过一次, 当时她当街出丑,江宴替她解围,似乎就是用这马车送她回了温府, 那段记忆已经很久远, 温庭姝想起来时,内心颇有些遗憾, 若是江宴早些爱上自己,她或许就不用嫁给宋子卿了, 虽说她已经与宋子卿和离, 从此各不相干,可是过去那段经历是无法磨灭的,思及此, 她不由轻轻叹了声。

江宴正斜靠在榻上假寐, 听闻她这一声叹息,立刻睁开凤眸, 紧张地看向她, 怎么了?温庭姝对上他关切的眼神, 怔了下, 没想到自己不过叹了声,就让他如此紧张,温庭姝摇了摇头,微笑道:只是想起了过往的一些事而已。

江宴心思细腻,从她细微的表情便大致猜测到她心中所想,江宴站起身,一个跨步,坐到她身旁,将她揽入怀中,姝儿,可是想到了当初你我初相识发生的事?温庭姝抬眸,惊讶地看向他那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目光,他如此轻易地看穿她的想法,也不知是好是坏。

温庭姝也不瞒着他,微点了点头,嗯。

江宴低头吻了下她的秀发,轻笑一声,姝儿,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当初你就是在这马车上向我求亲,之后又哭着跑掉。

……温庭姝脸上闪过窘迫之色,时隔两年再提起这事,温庭姝仍旧觉得十分难为情。

能让你这么端庄守礼的小姐向我求亲,那大概是我这辈子最荣幸的事了,我竟然没答应,我真是不识抬举。

江宴语气惭愧,可是唇角却是上扬的,怕被温庭姝发现,江宴手轻握成拳,抵着唇,藏住那抹微笑,可他眉眼飞扬,想藏都藏不住笑意。

他这是有多得意呦?我何时向你求亲了?我……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你这人……自作多情,好生讨厌。

温庭姝通红着脸,气得伸手一扯他的脸,嗔道:话说,你很得意么?好吧,是我自作多情。

还请姝儿见谅。

江宴没忍住笑出声来,见她冲着自己瞪圆了双眸,黛眉似蹙非蹙,唇角向下压着,表情写满了灵动,双手一痒,也伸过去扯她的脸蛋,她肌肤光滑细嫩,手感极好,江宴忍不住多捏了几下。

温庭姝被他捏得急了,拍开他的手,红着脸急声道:你别这样扯我,丑。

江宴笑得张扬肆意,没事,我们一起丑。

……幼稚,温庭姝偏了脸,不想理他了。

温庭姝越是不想理他,江宴越是想逗弄她,他故意捏了捏她的耳垂,不出意外的,她身子轻颤了下,江宴盯着她嫣红的脸蛋,亲昵调侃:姝儿,我发现你好爱脸红哦。

温庭姝回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明明是你捏红的,你好意思说么?得,全是我的错。

江宴大笑一声,袖袍一扬,复将她拥入怀中。

嗯,你知道就好。

温庭姝唇一弯,安安静静地依偎在他怀中,感受这难得的温馨时刻。

江宴指腹不自觉地抚着她的手臂,凤眸盯着窗的方向,回忆着过去的事,片刻之后,他忽然慎重地开口:其实,有时候想起当初在马车上你我那番对话,我也会心生遗憾,不过认真一想,我并不后悔,若没有经历之后的那些事,我想,我也不会如此爱你。

温庭姝脸一热,这男人还真是没事就喜欢将爱挂在嘴边,温庭姝垂眸认真想了想,如果当初自己直接嫁了给他,她可能也会和嫁给宋子卿一样,会以他为天,会只想着如何做一名好妻子,一名好儿媳,兼一名好母亲,而不会像如今这般为自己而活,与他站在同等的位置上,温庭姝忽然抬起头,与他面对着面。

咫尺之距,他深情又温柔地注视着她,让她整颗心剧跳阵阵,受到鼓舞,她红着脸,有些忸怩地说道:江宴,我……我也爱你。

江宴心口一震,知她生性腼腆矜持,羞于吐露爱意,得她一句喜欢江宴已是无比欢喜,如今她突如其来的一句‘我爱你’让江宴内心狂喜且激动起来,姝儿……他蓦然俯首吻住她的唇,急切地探入她唇齿间品尝她的美好。

温庭姝被他吻得脑子轻飘飘的,已经无法思考任何事情,只能任由他索取。

长长的吻结束之后,江宴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伸手抚着她微肿的唇,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姝儿……再说一遍你爱我。

他轻唤着她的名字,柔声道。

温庭姝心剧烈地跳动着,拒绝了他:才不要……江宴失笑,罢了,所谓物以稀为贵,话也一样。

江宴将她揽入怀中,温庭姝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江宴,你如何说服我父亲同意我们的亲事的?之前他对你的印象明明很不好。

这几日江宴有些事要去处理,两人并未在一起,温庭姝还没来得及问他此事。

能说服你父亲自然是我有本事。

江宴有些得意地说道,略一沉吟,又说:姝儿,为了把你娶回家,我可是使劲浑身解数来博得你父亲的好感,让他接受我为他的女婿。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待着她的夸赞似的。

温庭姝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殷切地看着自己,她点点头,只是哦了声。

她的反应让江宴有些失望,轻叹一声,他继续说:不过,你父亲并没有真正同意,他与我言明,他要修书一封询问你的想法,若是你同意的话,这门亲事才算数。

我想,你不会拒绝的吧?这还需问么?温庭姝不好意思回答,便温婉地笑了下,而后道:可是我并未收到我父亲的来信,我也没有听我母亲说过此事。

也许信还没到吧。

江宴急着回来见她,便日夜兼程,快马加鞭,硬生生把十几天的路程缩减至一半。

两人说话间,温府即将到达,马车停在一偏僻无人的地方,外头传来秋月的声音,小姐,下来吧。

我先下去了。

温庭姝与江宴说完,便下了马车,坐上后头跟着的轿子,他们如今还未成亲,到了温府,若被人看见两人同乘一辆马车,怕是会说闲话。

温庭姝先回了温府,没多久,江宴也到了温府。

方夫人坐在堂中,等着江宴的到来。

温庭姝早已与方夫人说过他们两人的事。

方夫人是没想到时隔两年他们又走到了一起,方夫人觉得这是一段孽缘,只是她女儿喜欢人家,她也无可奈何。

今日她恰好收到温世杰的来信,得知温世杰已经同意将姝儿嫁给他,这令她更加无可奈何。

不远处的朱漆屏风传来轻微的响动,方夫人看过去,看到一角裙摆,不由摇了摇头,她这女儿怕不是担心她为难她的心上人?温庭姝立在屏风内,也等待着江宴的到来,她其实倒不担心母亲会为难他,毕竟以他的花言巧语谁能为难得了他?她就是想听听他会对自己的母亲说什么。

夫人,江世子到。

丫鬟领着江宴进来。

夫人有礼。

温庭姝借着屏风的小口,看着江宴朝着她母亲欠身行礼,随后让李擎将自己备的厚礼奉上,只见他一举一动,尽显优雅庄重,彬彬有礼,想到自己当初就是被他这副模样所骗,以为他是温文尔雅的君子,温庭姝不由暗暗一笑。

方夫人一番推辞后收下礼物,随后打量着江宴,他穿着箭袖白袍,发束玉冠,身姿挺拔昂藏。

她先前因为女儿被清河公主掳走一事与他见过一面,那时她一心担忧女儿,没怎么关注他,不过她还是有些许印象,大概是当了将军的原因,他身上多了几分端肃威仪,比两年前看着更加成熟稳重一些。

江世子,不必多礼。

方夫人站起身还了一礼,两人一番客气之后,方夫人让他坐下,开门见山地说道:江世子,你与我女儿之间发生过的事,我已经清楚,你既喜欢我女儿,我便把她将托付给你,今后你们就好好过日子吧。

…………她如此爽快的态度这让一向善于言语的江宴不禁错愕了下。

藏在屏风处的温庭姝也怔住,惊讶于母亲对江宴的态度。

江宴视线若有似无的往屏风方向瞥去一眼,他早已经知道温庭姝在屏风后。

她母亲这是太满意他?还是因为无可奈何才成全了他们?关心则乱,江宴一时也看不透方夫人的想法。

最后江宴只是站起身,慎重且真诚地说道:多谢夫人愿意将姝儿托付给我,我定会好好待她。

好。

方夫人道,事成定局,方夫人说再多也没什么意义,该说的姝儿她父亲应该也与他说了。

对于她们私自结合的事,方夫人也从一开始的反对到后来的女儿高兴就好。

方夫人又与他闲聊了几句,随后看了屏风的方向一眼,轻叹一声,他们两人隔着屏风眉来眼去,方夫人并不是不知晓,只是装作没看见罢了,她站起身道:江世子,我有些乏了,欲回房歇息,你再坐片刻吧。

方夫人不舍得自己女儿站着受累,便自行离去了。

方夫人走后,江宴笑着走到屏风后边,倚着屏风与温庭姝对望,姝儿,你是不是担心我被你母亲打,所以才藏在这里,就可以随时冲出来保护我?江宴脸上有着轻松之色,来时他其实是有些紧张的,他担心她母亲不满意他,如今得到方夫人的同意后,江宴彻底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她可能是无可奈何才同意了他们的亲事。

温庭姝微微一笑,你会错意了,我就是来看戏的。

哦,那可能让你失望了。

江宴挑了下眉,靠近她身旁,双手搂着她的腰肢,托向自己,垂眸看她,戏谑道:你母亲好像也很满意我这女婿呢。

温庭姝仰头凝望着他俊美的脸,心里也感到喜悦,是啊,你这么好,谁会不满意你。

姝儿,真是难得,你竟然会说好话。

江宴笑道,低头与她额头相抵,亲昵道:姝儿……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妻子。

他的妻子,听着多么美好,温庭姝依偎在他的怀中,唇角悄然上扬,正觉心甜如蜜,忽听闻他低声询问:姝儿,癸水走了么?嗯?温庭姝抬眸,对上他渴望深沉的目光。

我等你几日了,快憋不住了。

……温庭姝脸蓦然一红,内心那股甜蜜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气得只想扒下那只胡来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