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60 章

2025-03-21 15:44:09

车上空间狭小, 姜晚橘侧眸看他。

身后喇叭响两声,她回头望前路,小声骂了一句:死不正经。

肖厌笑笑, 不置可否。

姜晚橘不再搭理他, 适应肖厌这高档车后速度提上去不少。

回去路上她拐了趟超市。

自几年前那一次之后, 他们没再一起逛过这满是人烟生活气的琳琅地方。

曾经的小货架叠高横铺扩展几倍, 斗转星移,时间长流往前,标价在通货膨胀的路上涨了几倍。

肖厌随然推着车, 姜晚橘并肩站在他身旁, 一手搭在购物车一侧。

车子空荡,两人漫无目的地走, 肖厌开口:来买什么。

旺仔吧。

八百年前的喜好被翻出来, 肖厌笑回:真当我七岁小孩。

当你二十七岁老狗。

她念他一句,伸手放下几罐幼稚包装的牛奶。

肖厌淡瞥揶揄:谁家总裁喝这个。

姜晚橘莞尔:我家。

这话听到肖厌耳里很是受用, 他压下了把那玩意放回去的冲动,捧读一句:谢谢老婆, 老婆真好。

姜晚橘点头接下, 玩笑里认真:应该的, 你现在要什么姜姐都给你搞来。

少年时候的自称难得再现,肖厌莫名品出几分无条件依顺的宠溺来, 这种情况大多出现在一个人命不久矣撒手人寰前。

肖厌大概知道这会儿姜晚橘微妙的变化原因出自什么了。

不出意外是以为他那病又复发, 还治不太好。

狗男人决定狗得淋漓尽致, 狗个天昏地暗人畜不分。

他个子高, 站在姜晚橘身后, 遮盖出一小块阴影。

男人声线低, 掺一点玩味:是吗, 那亲一下。

姜晚橘扫他一眼,没想答应,笑回拒绝:大庭广众,白日宣淫,你好歹是个正面积极的企业家,像样吗。

她的反应在肖厌预料之内,男人露几分装模作样的失落。

说的是。

我自省一下。

肖厌回完退开两步,视线移挪到别处,掩唇低咳了几声,好似隐忍,闷闷哑哑。

原本就在低烧,病色真实至极。

姜晚橘回头看一眼,女人对男人生出心疼的时候,大抵就已经完蛋得比较彻底了。

她生出几分恻隐和不忍,伸手招了招。

肖厌得逞,把那些尽在拿捏的恶劣藏于云淡风轻之下,眸眼是精明里演出来的无知。

他缓步靠近:怎么。

姜晚橘拽他衣领,凑上去唇贴唇,满足他后暗骂一句:狗东西少装。

角落没别人来往。

顶头不见监控。

小小亲昵不为人所知但依旧叫人脸红心跳。

他们在社会踩着正经至极的职业,身份光鲜,这类情侣间的过火小动作放在众人视线下大抵会被指指点点,但当下只有他们知道这个蜻蜓点水般接吻的存在。

不碍他人眼,只补自己的青春账。

肖厌眸眼藏笑意,坦然道:狗惯了。

他们从饮料零食转到蔬菜区买了些食材,超市出去时肖厌随手拿了几根橙子味棒棒糖,收手侧目发现姜晚橘面上随意但耳尖红着,丢了小盒不好上台面的床上用品进去。

肖厌扫一眼,动作顿顿,随后视线挪回到姜晚橘身上。

车上那随意的一提似乎被听进耳里放在心上,大概是真把他当成时日不长的重病患者。

事事有回应。

当真感人肺腑,让他都不好意思说出真实情况。

有点良心不安,但良心不多。

翰庭十七层,两人分别站在两道门前,肖厌手里拎着大袋东西,等姜晚橘开门后放在玄关,随后起身看她进门。

男人没说什么话,只是视线半落望着她。

姜晚橘沉默片刻,换完鞋站在门边,肖厌在她半米之外。

他绅士地立在那里,没有邀请不私自过界,像是无声的兽,在外抬手翻云覆雨,当下老实巴交毫无攻击性,甚至有几分虚伪的乖顺。

微妙的尴尬持续两秒,肖厌出声:不请我坐坐吗。

他声音掺一点哑,沙沙的。

姜晚橘没说话,肖厌又补一句:那我先回去了,今天挺冷。

他意味深长卖完惨垂眼,脖子上是那条跟本身衣物不搭的毛绒围巾。

中和了他身上的凌厉感,莫名可怜巴巴。

姜晚橘于心不忍,把门往里拉开了些,伸手拽他小臂。

行了进来。

简短一句,不算温柔,利落直白。

姜晚橘看着他眼里的那点似笑非笑,道:大尾巴狼装什么矜持。

肖厌:怕狼得太过把你吓着。

玄关处不算宽广,面积狭窄,显得两人距离更加紧凑,气氛暧昧。

姜晚橘被那双眼睛定然望着,内里是藏不住的烈烈欲念。

她退开两步沉默不作答,用行为果决地把这个火星苗子掐灭,拎着食材去了厨房。

肖厌没闲着待在客厅沙发,贴着姜晚橘去锅碗瓢盆的地界凑热闹,走之前顺势打开了电视。

模糊不清的声音传来,姜晚橘低头择菜的手微不可察地停了半秒。

十几岁时的习惯保留至今,那时她独自在空屋子里,空荡寂静里除了她自己半天不会有一点声音。

自言自语显得可怜,索性打开无意义的电视叫里面的人替着多说些话。

当下肖厌那轻轻一按,听不清内容的嘈杂对话不轻不响,正好充当背景音。

他对她细枝末节处的留意不明说,放在暗处,留至今日。

当事人并没在意自己这不经意的行为,默声不语到身边帮忙。

轻车熟路,得心应手。

一般而言商业上的成功男士都心高气傲,肖厌也傲,但又跟自小金汤匙长嘴里的少爷们不一样,那些纨绔十指不沾洗碗水,两眼不见天然气。

在他们眼里食材都会自己加工好,等吃就行。

会做菜的肖厌在商业巨亨里也算个例外。

姜晚橘看着似乎比自己更熟悉她家厨房的肖厌,抬眼上下一扫。

她给的围巾还挂在脖颈,在不大的空间里显得有些违和且碍事:姜晚橘:屋里了,还不摘吗。

肖厌漫不经心:嗯,打算纹身上,带坟里。

姜晚橘无言里笑他,伸手把自己围上去的玩意又拿下,随意搭手上放客厅沙发。

回头时肖厌背对她而站,正单手拿碗,把锅里的菜往外盛。

生活气息很重,除她之外无人可见。

谁能想象在外杀伐果决的男人在家里有如此温吞一面。

在姜晚橘不算完美的童年里,父母各有所求,不愿意退那一步囹圄在生活琐碎里,一个觉得憋屈,一个觉得无趣,婚姻并没给年幼的她留下什么好印象,以至于成年后难免对这个词望而却步。

但当下她突然觉得好像也没那么糟糕可怕。

跟肖厌组个家,似乎是件挺不错的事。

厨房里烟火气重,男人一身衣服不搭调,转身在餐桌上放下瓷盘,抬眼看她:想什么呢。

姜晚橘:我以前总觉得厨房这块装修没装好,差点什么,现在明白了。

差个男人。

这清冷跟俗世的融汇和谐感,不可言说。

她眯眼感慨,诚心可鉴:做起菜来是真好看啊。

肖厌扬眉暗自低语:做起人来也好看。

油烟机声音响,盖过了这句略微不着调的话,姜晚橘问:什么?肖厌满面正经,瞟一眼回:我说给你随便找个野男人来看。

姜晚橘:那不用了,我喜欢家花,外面的没你养眼。

她说完笑笑:况且肖老板打十几岁起就是个野的。

嘴挑,就好你这口。

肖厌:你这话出来下个菜能少放两瓶油。

肖厌接手后两人位置一换,姜晚橘打打下手,当当混子。

最后一道上桌,肖厌关火洗锅,择两根筷子,挑了一片菜夹起递给她,眉眼半掀:尝尝。

肖厌因为热脱了外套,身形勾勒得恰好,修长手指搭在筷上骨节分明,被顶上光一照,明暗间衬得这处绝对领域愈发出挑。

男人单手撑桌,好整以暇,闲散之下一双狭长的眼配上那道声线,蛊惑得要命。

姜晚橘骚话没收住,不过脑地脱口而出:尝它还是尝你。

肖厌动作一顿,随后慢条斯理把手里长筷放下,逼近两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姜晚橘慢半拍的理智姗姗来迟,她昂起头:人话。

肖厌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那双眼,神态自若,说话声音都不见太大起伏,离斯文败类只差一副金丝框眼镜:我要是说尝我,你打算怎么尝?姜晚橘有点懊恼自己刚刚被男色迷了心智,犹豫两秒破罐破摔,把放荡不羁进行到底:还能怎么尝,用嘴尝。

话说到这份上,这餐饭一时半会儿吃不上热的。

你情我愿,饭前加餐。

彼此都是成年人,性和爱欲都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题,姜晚橘背抵白墙,唇齿被侵入,肩骨后撤无意碰到开关,啪一声轻响。

餐厅连着厨房的唯一亮灯被关,四下昏暗。

电视机叽喳不止,亮着隐隐的光。

男人哑声笑笑:真贴心,还熄灯。

肖厌走过暗里苦等的一年又一年,压抑已久的欲念寻到一个宣泄口,在她温湿的舌腔里夺城掠池。

原始的,炙灼的,不成熟的,技巧生疏横冲直撞却满是情绪的。

姜晚橘打十几岁就不是嘤嘤作软的性子,即便腰身被环,站不住脚,依旧不知轻重地激他:是,关灯给实战经验为零的老处男留点面子。

肖厌的动作明显滞了滞,随后力道重几分,他位处上,占主动权,声线却微愠掺点笑恼:这不是为你守身如玉?姜晚橘吃痛,难得见肖厌这气不过的嘴脸,拧着秀眉笑了笑,话里玩旧梗,伸手环脖迎唇而上:嗯。

朕很满意,今天就翻你牌了。

作者有话说:今天甜口。

-还有一章估计半夜了,大家别等,早上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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