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始终无解, 就算是问了现在的裴觉也是无解的,但是i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 那就没有什么可说的。
傍晚, 连山月却收到了对方有事爽约的消息, 是裴家的人送来的帖子。
安斯礼貌实则居高临下的道歉,不容置喙的重新决定决斗日期。
裴家弟子无人敢冒充, 送信之人一看就是世家子弟, 连山月反复确认欣赏内容属实,对方却不愿意多留,信送到就走了。
连山月心头火气, 压抑着怒火正要发作,颜珍却劝住了她,明明是宗门大小姐, 脾气却比她好太多。
拉着她说去逛街,让她消消气,连山月原本不想去,耐不住她好言好语地撒娇痴缠,最终答应陪她去。
逛了会儿,心情确实好了点。
颜珍想去买高点, 连山月想吃另一边卖的糖葫芦。
连山月这边人多,她看了一眼对面说:我们各买各的吧,你买完在这里等我。
颜珍开开心心点点头,连山月甚至有的不放心地问:你总带钱了吧?这种事情我怎么会忘记嘛!你快去, 你那边人好多的!颜珍把她推开, 连山月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买了糖葫芦却并不是很想吃, 外面糖衣咬掉之后,里面就是酸涩的山楂了,太酸了。
拿着糖葫芦发了一会儿呆,最后把糖葫芦送给盯着她手上糖葫芦看了半天的小孩子,结果颜珍还没有来,连山月便找了过去。
人确实不多,之前围在外面的人不见了,新的客人却来了。
颜珍两次小声提醒店家,都是说快了快了,却把打包好的点心送给新来的客人。
连山月眉头一皱,一脸不耐烦地敲着桌子:老板,这个女孩子来多久了,你们还没做好?做不出来吗?做不出来还开什么店?语气有点冲,颜珍赶忙拉住她:小事情啦,不用这么凶,我们修士是不能欺负普通人的。
连山月偏过头说了句我是普通人,不是修士。
,又看向店家,还没开口,店家赶忙陪着笑脸道歉:实在不好意思,这位姑娘的东西都打包好了,这不是嘛,您拿好,这糖人就当我送给两位姑娘的。
连山月接过东西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其中一个糖人给了颜珍,自己一口咬上了另一个,你也吃啊,为什么不吃?哦。
颜珍说,看来你以前对我也不算很凶嘛。
连山月:?连山月:你是说我对老板很凶吗?他就是看你小姑娘面生,才敢这样让你等的,我不凶一点,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呢。
颜珍把手上另一个糖人又给她,连山月拒绝:我一个够了,多吃对牙不好。
颜珍却说:那你带给我师兄啊。
连山月接过糖人狠狠咬了一口:突然觉得牙疼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金钱有区别,但是灵石没有,连山月花着灵石安慰自己被放鸽子的受伤心灵,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还好颜珍有储物袋。
天黑了两人往回走,颜珍这一次非要把她送到门口就在那里看着她,连山月被迫无奈,回了自己的房间。
香炉里的飘出来的烟雾已经很淡,房间里的味道已经变成了裴觉喜欢的香。
夜明珠光芒柔和,裴家在灯下看书,病怏怏却风采不减,甚至颇有一种灯下看美人的感觉,十分养眼。
他看起来十分舒适自然,反客为主,把这里当成他自己的房间一样。
美人如花,但是是霸王花、毒花、食人花……食人花将拿着书的手放在了桌子上,疑惑地看向她:你怎么就在门口看着,也不进来?连山月回过神,嗯,这就来了。
听起来也太像他们成婚之后……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只有她记得。
我来取一下掌门印鉴,等会儿就走。
裴觉道:是不是我让你不自在了?脑海中连山月想嘲讽地说你配吗?实际上连山月说:没有的事。
那为什么要走,不怕我把你的东西偷光吗?说实话,连山月完全没有想到到这个问题,成亲几十年,下意思中早就不分你我。
又是一个要改的问题,她想,但是有必要吗?反正他们都是将死之人,改不改又有什么区别呢?已经在心里为裴觉和自己宣布了死刑,便也不在意这些小事,成年男女,数十年夫妻,不分你我就不分你我吧。
连山月说:那只能怪我自己信错了人。
裴觉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
一直以来,虽然总是一副自怜自伤的样子,但他自心底并不认为连山月真的觉得自己可怜,更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怎了?怎么这样看着我?裴觉完全将书放下,只是有些意外。
他像是重新拾取了某种乐趣,甚至邀请连山月留下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连山月笑了出来,双脚没有动,上半身却越过桌子,越过某一道界限,凑在了裴觉面前,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你的身体受的住吗?那要多谢连姑娘这两天的‘照顾’了。
裴觉绕过桌子抱起了她,身体力行证明他可以。
连山月拉住了他的衣服,先陪我喝杯酒吧,有些事情还是醉的时候做比较好。
裴觉却道:我从来不会醉。
那也没关系,我一个人喝醉就够了。
裴觉到底没有抵得过诱惑,和她共饮了一杯酒,连山月看着白璧无瑕的酒杯上自己的胭脂又蹭到裴觉唇边乐不可支,裴觉摸了一下自己的唇角,知道后无奈地笑了一下。
连山月支着下巴,眼中闪烁着奇异的笑意,要是我夫君的话,早就把那点胭脂又蹭到我身上了。
裴觉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不管怎么样,这时候都不应该提到别的男人吧。
那可不是别的男人呢。
连山月咬了一下他的耳垂,那是我的夫君,是我心中挚爱啊。
仿佛做戏一般夸张的语调,完全听不出来什么真心,但即便如此,也足够让裴觉感到不快了。
他也笑了一下,几乎是贴着连山月的唇角问:那要我变成他的样子吗?这样你是不是会更快乐一点?手上动作却是越来越放肆了。
连山月原本还能脚尖着地,只不过喝了些酒便热了起来,将鞋袜通通踢到了一边,赤脚踩在地毯上。
裴觉从后面抱着她,将她的抱起与自己唇齿相依,于是连山月从脚掌到脚尖,一点点擦过地毯然后悬空,身体的重量都落在了裴觉身上。
那倒不用。
连山月在他暴风骤雨般的吻中没有几分喘息的余地,向后仰去,脆弱的脖颈暴露在了猎人面前,迷醉地呢喃:谁也不是他。
身上人的动作顿了一下,动作更加粗暴,连山月热情地抱住他,攀附在他肩膀,得逞后微笑的表情裴觉一点都看不见。
忘了他。
……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连山月稍微动了一下,一愣,然后踹了裴觉一脚:你弄脏的不知道帮我清理一下吗?大腿根还有点酸痛,连山月皱眉换了个姿势,撑着床榻就要起来,黑发如瀑垂在一边,裴觉拨开她的头发,对于连山月早上起来翻脸不认人这件事情像是早有预料,慢吞吞地说:有帮你擦过的,可能太多了吧。
连山月语气不善:不能用清洁咒吗?是真的很熟练啊,裴觉手上的动作不自觉重了一点,连山月扯回自己的头发,仍旧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抱歉抱歉,下次不会了。
不过……你知道的,我法力尽失,要是大晚上去要水,大概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做了什么了。
虽然掌门的院子里没有人守着,但是要水的话,出了院子到处都是沧浪派弟子,真的就所有人都知道了。
他说的很是无辜。
连山月捂着脸,迅速想好了应对办法:就去练剑出一身汗然后光明正大要水洗澡!立刻换上了黑衣红裳的劲装,换衣服的时候完全不避着裴觉,他就在床上欣赏对方曼妙的背影。
最后找出了昨天刚买回来的皮靴,认真嘱咐裴觉:至少在我离开一个时辰后再出门!裴觉乖巧地点点头: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等你回来。
连山月拢了一下衣领,拿起剑不自在地走了出去。
然而不到一个时辰,她又提着剑回来。
房间里已经不复昨晚的狼藉,甚至熏香都换了一种,门窗打开,光线明亮,摇曳的花枝不时凭借清风送来淡红的花瓣。
连山月风风火火闯进来,挥挥袖子用内力关上门窗。
怎么……不等裴觉的话说完,连山月就扒开了对方的衣领,昨晚她留下的痕迹果然不见了。
法力尽失?伤口怎么好的这么快?皮革制成的靴子踩在裴觉的胸口,不用看也知道留下多么深的红印,连山月不是在玩闹,脚下用力,手中长剑也横在裴觉脖子上:为什么要颜珍代我决斗!裴觉笑吟吟地说:师妹更合适。
你知不知道他是、他是……连山月红着眼眶愤恨地看着他,裴觉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又动人,又让他心疼,别哭呀,为什么要为别的男人哭泣?轩辕开霁死了,你不高兴吗?他果然是知道的,甚至是完全故意的。
颜珍替她决战,用的据说是她原本宗门的朱雀剑,说是师兄担忧她的安危,给她的。
刺中必死的剑,意想不到的人,甚至没有来得及告知对方自己的真实身份,就死在了昔日情人的剑下。
连山月愣愣落下泪来,你知不知道,杀死他,她该有多难受?裴觉一愣,觉得按照连山月的性格这样的反应也太过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