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开刃?带我的剑干嘛?我的剑不是已经开刃过的吗?裴松之没有说话。
不是她的剑,是他的剑,是连山月本身。
连山月心中产生了不妙的感觉,反正不管怎么样,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就差不多。
不会是带她去杀人放火吧?还记得以前看的电影,去当卧底都会有考验,一定要和反派一起做坏事证明你也是个坏人,并且斩断回头路才行。
连山月被提着衣服领子艰难地把头转过来:师兄,你柔弱可爱的师妹我今年才六岁。
现在七岁了。
裴松之随意看了她一眼,速度一点没减,好在这几个月经常半夜被他提着带去练剑,早就习惯了。
连山月也不知道他怎么操作的,总之自己的生辰八字被他算的清清楚楚。
今天是她的生日,连山月突然有些惆怅。
唉。
裴松之肯定听见了,但是并没有理她,于是连山月装模作样又哎了一声。
又怎么了?连山月目光深沉:师兄,我已经不是昨天那个单纯的六岁小孩了,我已经七岁了。
嗯,所以呢?你要是想拉我一起做坏事可以直说的。
然后给你时间找办法拒绝或者举报我?怎么会。
连山月的声音正经一点了,举报你我也完了。
如果说几个月前她只是知道万法门不让弟子用兵器的规定,那现在她已经很清楚惩罚多么严厉了。
现在她和裴松之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出事会一起出事,不,应该说只有她自己会出事,这家伙一定会活得好好的。
最后他们停在了凡间一处皇宫,大概是用了什么障眼法,宫人对他们视若无睹。
裴松之轻车熟路把她带到一处宫殿前,看陈设起来是女孩子住的地方,连山月暗自评估,比她以前住的精致。
这是做什么?师兄你打算转行采花贼吗?这种程度就过了啊。
脑袋上被敲了一下,连山月捂着被敲的地方谴责他:七岁小孩你都打?这种恶劣行径当boss都会被嫌弃的,充其量当个炮灰,比她还惨的那种。
你们是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看见他们有些好奇,裴松之并没有回答她,挥挥手让她的表情也变得呆滞,连山月在她面前挥挥手也没与反应。
连山月戳戳裴松之,语气沉痛:师兄,你不至于连小孩子都下手吧?……这是你的前任。
裴松之说,杀了她。
连山月小心翼翼地问:师兄你在和我开玩笑吗?她是铁直女,哪里来的女性前任,更何况还是个未成年。
我是认真的。
裴松之展现出了他们认识以来最好的态度,握住她没有松开剑的手,杀了她,走上她的道路。
连山月更摸不着头脑了,但听得出来,裴松之是认真的,他是真的要自己杀了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子。
为什么?裴松之微笑着看向她,因为你现在进行的是她的人生。
师妹。
裴松之带着某种莫名的感慨轻轻吐出这两个字,这一次却没有看向她,而是看着他们面前这个小姑娘,原本来到我身边的公主师妹应该是她。
那小子只是喜欢一位‘公主’,大概是小时候的梦想之类,我想试试换一个公主给他是不是还能走上同样的道路。
裴松之若有所思,正好你来了,那就是你了。
你在说师妹,我听不懂。
裴松之这时候倒很有闲心地讲起了他人生中的一段故事。
我有一个不适合修行的师妹,哦,倒是比你好一点,不过也强不到哪里去,而且来到万法门的时间有点晚,再修行也跟不上了。
但即使是这样没用的师妹,也做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她把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玩弄于股掌之中,几次差点摧毁他……怎么回事,连山月越听越不对劲,着不就是她穿的这本小说所讲的故事吗?只不过换成了反派视角。
明明故事都没开始,怎么他像是所有事情都知道?其实这个问题连山月一开始就发现了,但是不知道是她的潜意识阻止她多想,还是她的求生欲给她做出了警戒,连山月并没有深究这个问题,那时候总觉得要是过分深究会陷入危险的境地。
师兄。
话到嘴边又咽下,那我的命运应该是怎么样的?你呀?我想想,。
裴松之捏着她的下巴左转转右转转,试图找到这张来脸长大后的记忆,你好像还蛮幸运的嘛,没用被那场浩劫影响到。
连山月睁大眼睛:真的吗?原来她是有机会平平安安过完一生,只不过是倒霉遇到了裴松之!哈哈,你早就冻死了去年冬天了,当然没有被影响。
连山月:……这是什么地狱笑话!裴松之开始回忆过去:一开始记得不是很清楚,毕竟每年都有一些皇室公主皇子来万法门,虽然自命不凡,但是天赋糟糕的还是一大堆,最近过去的记忆越发清楚了才想起来我的师妹应该是这个。
也就是说,裴松之是重生的。
一个掌握了所有先机的,重生的反派。
连山月试着张开嘴,好几次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你想怎么办?我不能让自己后悔,将来你完成不了任务我会很后悔现在没用选择这个命定的师妹。
他闭上了眼睛,手按着额头,但我只要一个师妹,你或者她都可以,不过现在我是比较偏向你的,杀了她,抹除一切可能的变数。
裴松之像是头痛的反应只有一小会儿,很快他又表现的没用任何问题,甚至温柔地握住她持剑的手:来,举起剑,杀别人可能会麻烦一点,但是杀死一个只比你大三岁的小孩子还是很容易的。
裴松之语气温和,听不出来一点杀气,正因如此才显得尤为可怖。
连山月切实感受到他并没有将人命当作人命,而是挡在路上可以随便踢开的小石子。
剑尖被他搭载了这个小孩子的肩膀,连山月还没有感觉到,锋利的剑尖已经在她露出来的脖子上划出一道伤痕,血流了下来。
刺眼的鲜血让连山月手一抖,剑脱离了她的手。
我做不到。
一个让剑离手的剑客离死就不远了,山月,你该不会是想让故事走上原本的道路吧?原本的道路?就是她冻死,而裴松之的师妹是眼前的小孩的走向吗?不,绝对不行,她不想死!连山月试图笑一笑缓和一下气氛但是没用成功。
我不是剑客,我是谢清霏命定的情人,我非常喜欢他,也一定可以让他爱上我,然后玩弄他的感情的!连山月手握剑,慢慢找回力气,师兄,我知道我最近有点懈怠,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改。
裴松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可你看起来好像很不情愿,要知道不是真心喜欢很难把一件事情做好的极致的。
不,我超喜欢玩弄纯情少男感情的,我可擅长这个了,我简直是为了玩弄别人感情而生的坏女人。
裴松之愉悦地笑了出来,没错,我们都是坏人。
不,你是烂人,你很烂。
但我并不烂,我是被逼的!作者有话说:连山月: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做所为皆是被破!连山月:我最喜欢玩弄别人感情了!(满脸写着心甘情愿.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