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 久到秦思蔓觉得对方不会有反应的时候。
就看见邬蕴笑了一声,他起身将他刚刚签好的书放在秦思蔓手里,然后又从最底下抽了一本《缘爱》出来, 浅笑着对她道:说吧,想要我签什么给你?怔愣片刻,秦思蔓才反应过来,他是不信的,然而不信归不信,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这样说。
见她愣愣的没有反应, 邬蕴坐回位置上沉思了片刻, 嗯......祝你前程似锦?还是天天开心?原来你也是我的老书迷了啊,以后想要签名不要说的那么隐晦, 你顶着这样的脸,说出那样的话, 会让我心里很难受。
眼睫轻颤,秦思蔓茫然的眼神落在了手中的《缘爱》上,书上赫然写着一句话:一场穿越时空的旷世恋爱,苍天不负有情人, 他们终于再次相拥。
上面穿越时空几个字, 一下吸引住了秦思蔓的眼球,她快速翻开扫了一眼简介,顿时哭笑不得,又迅速的搜了一下这本书主要内容。
这本书写里面的女主在搭乘飞机失事坠落在海里,打捞人员什么都没有打捞出来, 最终以全员遇难为结尾。
只有男主苦苦的等待他的爱人, 十年中男主都没有换过自己的手机号, 突然有一天, 他的手机响了,他听见了自己心爱人慌乱的声音,她说她乘坐的飞机失事了,她被海水冲上了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男主疯一般的去找她,看见了与十年前容颜一模一样的女主,最后他们又重新的在一起......看到这里,她捏着书的指尖紧了紧,沉默着看着封面上女主坠落在海水里的画面,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沮丧,也有些无措。
这个世界,能证明她是秦落雪的,应该只有杨占了,可杨占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怕她还活着的人。
这就像是一个死局。
许久,她挠了挠后颈,再抬眸,便将所有的神色通通藏好,对邬蕴道:愿我历尽困苦,初心不变。
怎么这么苦大仇深?邬蕴不解。
你就这么写吧。
秦思蔓叹了口气,说了你也不信。
拿到书,秦思蔓看到了乌云两个字,还有他后面的一朵小小的云,你这个笔名起的真方便。
邬蕴,乌云。
有乌云的时候,才会落雪。
邬蕴把笔合上,笑了笑,我挺喜欢这个名字的。
她微微一愣,看向邬蕴,眼底不自觉染上万般情愫,可终究什么也无法说出口,唯有一声叹息。
那我就先走了。
秦思蔓指尖轻轻抚摸了一下手上的两本书,也等不了齐梁给我安排的司机了,我堂姐跟我说她两个半小时后有事,我要打车过去了。
我送你?邬蕴起身,看着她的神情,虽然她是在笑,但他却觉得她很落寞。
不用,我约好车了。
坐在车上,秦思蔓垂眸看着手中的两本归类于玄幻爱情的书册,轻轻用指尖抚摸上了封面上坠入深海的人,她顺着画面上的气泡一路向上,最后紧紧捏住了书角。
她眼神呆滞,放空一切,在车停在秦香的小区门口后,她的眼神又重归于平静,恢复了神采。
她哪有时间伤怀。
哎,对对对!您好,我是文心的经纪人,我叫秦香。
秦香给秦思蔓开门时,手依旧不离电话。
她们对视一眼,秦香给她指了指地上的拖鞋,又指了指房间的方向,又马不停蹄的在谈事情,根本来不及说话。
您上次说的那个角色,我们这边真的很感兴趣,对对对,我们会按时到位的,好好好。
秦思蔓将鞋子换好,扫了一眼这个房子,妥妥的冷硬风,就跟秦香平时的做事风格一模一样。
她是大家一起吃年夜饭,她也能抱着电脑办公的狠人,妥妥的工作狂。
秦香这个房子不大,小两居室,但地理位置很好,是当年大伯父在北京工作时,趁着房价不高时买的,大伯母就说,如果秦香不想在北京打拼了,把这个房子一卖,她这一辈子也就不愁了。
可她就是个不服输的。
其实大伯母也是个不服输的,分明早就退休了,被反聘回去了之后又兢兢业业工作不少年,今年都五十八了,工作起来照样会忘了吃饭。
吃过饭了吗?饿不饿?我刚才点了外卖,等会儿一起跟我吃一会儿吧。
秦香挂了电话,一边收拾手头的资料一边道。
她动作很麻利,很快就把资料规整好放在一边。
秦思蔓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她已经吃过午饭,但还是点头说一起吃,转身她把邬蕴给她的书拿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给她,秦香又接了一个电话。
这个面试一定要去,我知道是个连台词都没有的小角色,这不还有半个月么,你花一天的时间去一趟就行了,这个导演你不知道是谁吗?是赵导。
秦香说完这一段话,电话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她转身回来时,看见了放在桌子上的书。
蓦地眼睛睁大了,满眼不可思议,秦思蔓肉眼可见她的喜悦。
秦香指了指书,又指了指自己,激动的用手指比划着询问,这本书是给我的吗?难得看见她露出这样孩子气的笑容,秦思蔓点点头。
她无声大笑了两下,然后翻开书页,看见了邬蕴的签名,做了一个自己开心到疯的手势,可还没等她的喜悦再持续一会儿,她蹙眉道:你居然说赵导过气了?你是疯了吗?这么好的角色,我好不容易才给你弄到的,你居然不去?对,我知道,没还没你一次品牌见面会赚的多,但这种机会不是用钱能衡量的!这次你去也要去!不去也得去!你就算告上去了,也得先给我去!气呼呼的挂了电话,秦香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手里的书,感动不已,这算是我这十几年来,除了录取通知书以外,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果然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本书已经绝版了!估计就邬大大手上有了。
微微一愣,秦思蔓也没有想到这个这么珍贵,她现在脑子里盘算着该回什么谢礼了。
然而秦香还没来得及打开这本书多看两眼又来了一个电话,这个时候有敲门声传来,秦思蔓起身将外卖拿进来,放在桌子上摆好,秦香的一个电话这才打完。
她松了一口气,现在的人啊,太浮躁了,居然说赵敬良导演是过气导演,她是疯了吗?你知道赵导吗?知道的。
秦思蔓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就是秦落雪拍了他的电影,才拿到最佳女主角。
那个时候杨占几乎每一个剧组都跟着她,又当她助理又当她经纪人,帮她解决所有杂事。
他总说,这个圈子乱,我跟着你,帮你处理掉那些有问题的交际,你只管好好拍戏就行。
她初出茅庐,年纪也小,听了这些话非常感动。
也就听杨占的话,除了工作几乎跟剧组里的人接触不多,交流极少。
后来,她发现圈子里并不都是杨占描述的那样肮脏,如同每一个地方一样,也有好人也有恶人。
当她准备跳脱出封闭的交际圈,坦然接受所有的批评时,就坠海了。
对!秦香气的不行,我好不容易弄到了一个角色了试镜,我手里的艺人居然看不上!说没台词,就露一个脸,也没多少钱,不想去。
说到这,秦香翻了个白眼。
秦思蔓没有说什么,只是看她气的不行,倒了杯水给她。
喝完整整一杯水,秦香才压下火气,你和邬蕴的热搜我看到了,我估计这个选秀弄不下去了,你以后准备怎么办?你和落雪娱乐签合同了吗?应该是签了,不然邬大大也不会把这种绝版书签了名给你。
吃饭的时候,不讨论工作。
秦思蔓把菜往她那里推了推。
行,不谈。
秦香道,我这里就这样的情况,密码和指纹你等会儿录一下,我经常会出差,你想在我这里住多久都没问题。
好,谢谢。
接下来的三天,秦思蔓每天都还是会去舞蹈室练舞,舞蹈老师也每天都来给她纠正舞蹈动作,这些天她都没有见到邬蕴,听齐梁说最近他特别忙,自从那天她看到秦香了之后,之后的几天也都没有再见到她了,秦香也忙到几乎脚不沾地。
于是她也努力让自己忙起来,将练舞的时间排满。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舞蹈老师说她进步神速,再多练两天,拿个前五肯定没问题,按照通知,三天后就该上台跳舞了,此时的秦思蔓信心满满。
隔天早上她刚把背包放下,就听见了邬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最近怎么样?邬蕴靠着舞蹈室的门,尾音轻挑,带着一丝调侃。
她转眸看过去,发现他眼下有一丝乌青,看来前几天他过的挺累,倒是她过的不错,难得的心无旁骛,每天只要想着好好跳舞就行,不用考虑其他。
还不错,小有成就。
秦思蔓表情有些小得意,就连她自己都没没察觉,要我跳给你看吗?那,咱们换个地方跳?邬蕴微微挑眉,抬了抬下巴,跟我走。
等会儿,我收拾个东西。
秦思蔓往包里装东西。
齐梁刚才跟我说了,确定了,那边的选秀不办了,作为补偿会给你们报名的人每人两万块钱,你们前三每人五万,税后。
邬蕴走近她一些,没忍住,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
他知道这段时间她练的辛苦,也知道虽然她嘴上不说,还是很向往舞台的,尤其是在知道了秦落雪的歌都有版权,她不能随便唱之后,她好像在跳舞这件事上熬着一股劲儿,即使她开始一点儿也不擅长,可现在跳的有模有样。
之前齐梁也不是没劝她不要练了,但她总说等正式的通知下来再说,不然她现在不练了,到时候突然又说要上台,跳的太差,她自己都接受不了,她总是对自己有高要求,哪怕可以糊弄,她也不会。
这点,跟落雪姐的性格很像。
听了邬蕴的话,秦思蔓装衣服的手微微一顿,眉梢微敛,确定了?发正式通知了。
深深叹出一口气,秦思蔓将东西一股脑的塞进包,再起身又是淡然的模样,也好,不用上台就能白拿五万,也不算亏,跟你分一下,还有两万,也......挺好。
察觉到她语气的难过,邬蕴道:咱们不是早就谈好了,你替落雪娱乐参加选秀,其中的钱咱们不分。
况且应该是我谢你,要不是你,现在杨占肯定把这个‘秦落雪寻找大赛’办的有模有样而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参加这个选秀,为了公司也为了我,没必要谢我。
秦思蔓将包甩在肩上,单这么一个动作就带上了一丝洒脱。
你真觉得不亏么?邬蕴稍稍靠近了她一些,微微俯身紧紧逼问,眼神带着些许急迫,像是想要问出些什么一般,不上舞台,真的不觉得亏吗?据说还是大舞台,比你那天领奖的时候舞台还要大。
还是有点儿遗憾的。
被他那样的眸子盯着,她说不出假话,但也没办法。
听到她这么说,邬蕴像是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这才站直身子,眼神里染上了得意,走,跟我来。
当秦思蔓跟着邬蕴到了附近的一个体育馆门口时,她还有些不敢相信,但跟着对方进去后,看着正中央的大型舞台,她惊诧的都不敢眨眼。
愣愣地往前走了几步,她不敢置信道,这是......?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大舞台。
随着邬蕴的话音落下,整个舞台的灯光全部被打开,亮如白昼,璀璨无比。
秦思蔓惊讶到贝齿微张,她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大屏幕上她和邬蕴的身影,转眸看向身边的人,这,为我准备的?本来想拉些人过来看你跳舞的。
邬蕴微微勾唇,但我觉得你不需要,你需要的是舞台,不是粉丝。
眼睫轻颤,秦思蔓觉得自己的心被撞击了一下,有说不出的酥麻感。
对,她只想要舞台,她可以不要观众,她可以为自己跳舞。
她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人,而都是为了自己,以前拼命磨炼演技,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达到自己能满意的程度,现在拼命练舞,也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人,也还是为了到达自己能看得过眼的地步。
她的演技,唱功,在服务别人前,全都是为了服务她自己。
虽然这样说,有些对不起粉丝,但人生在世,只有能取悦自己了,才能真正取悦旁人,终究要为自己活的。
她不是明星,不是爱豆,就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演员,演自己想演的角色,仅此而已。
在邬蕴的鼓励下,她就这样素着颜,一步一步走上舞台,万种灯光打在她身上,星光璀璨,仿佛有种将尘世踩在脚下的感觉,心潮澎湃。
来吧,想干什么?今天这个舞台是归你的。
邬蕴亲自扛起了旁边的摄像机,百万摄像师亲自给你直拍,别浪费了。
那就先跳一遍我最近练的舞吧。
秦思蔓看着邬蕴扛着摄像机几步跨上台,怼着她拍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能跟着节奏么?你跳舞我又不是第一次看了,节奏点我都记得住,放心,拍出来不比mv差。
邬蕴从摄像机后面露出脸来,笑容灿烂。
齐梁听到他们的谈话,在后台播放了音乐。
秦思蔓笑着跟着音乐动了起来,音乐一放,她的神情就完全不一样,一举一动全是自信,台风稳重,她的表情是所有人从未见过的灿烂,仿佛她天生就适合站在舞台上。
从镜头里看她,邬蕴不由自主的被这样视角下的秦思蔓吸引,沉迷,他努力稳住摄像机,想要把此时的秦思蔓记录下来,一刻不落。
收手,邬蕴跟着她一起拉近镜头,挥手,邬蕴飞速后撤控制远景,她转圈,邬蕴抬高视角,她蹲下,邬蕴单膝跪地,确保对方平稳入画。
一个完美的enging,邬蕴喘着粗气放下了摄像机,满头大汗,比秦思蔓还要累的多。
秦思蔓觉得自己圆满了,她已经为这段时间拼命练舞的时间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她不需要别人评判好坏,万事只求己心,不需要别人高呼呐喊,只想在镜头前完美的展现自己的成果。
仅此而已。
直接坐在舞台上,秦思蔓拿起旁边未开封的矿泉水猛灌了几口,又丢给邬蕴一瓶,他大口喝了半瓶,垂眸看向她,两人微微一顿,又相视一笑,仿佛说了千言万语,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徒留朦胧的暧.昧。
舞台上的灯光依旧炫目,秦思蔓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因为我想对你好。
邬蕴没有等她说完,直接了当,我总是控制不住会把你和落雪姐搞混,我知道这样不对,对你不公平,可我还是忍不住混淆,并且想看你走的更远,我可能是喜欢你的,但我分不清。
心瞬间跳漏了一拍,秦思蔓微微扬眉,她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说话这么直白不饶弯子的,但放在邬蕴身上好像又有些合理,他做事向来也都直白的很,不搞那些弯弯绕绕。
就在秦思蔓想着应该说什么时,又听见邬蕴道:你不用回应我什么,我不应该得到什么回应,我会用我这一生去怀念秦落雪,为她我可以付出现在拥有的一切。
这样的我,你不应该回应我什么。
蹙眉沉思片刻,秦思蔓终于理清了他的逻辑,对于邬蕴来说,爱就应该是百分百的,如果他做不到百分百的去喜欢一个人,那他就不配被喜欢。
对于感情,他是有些洁癖在身上的。
回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秦思蔓心跳加速,难免动容,邬蕴,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介意你将我当成秦落雪的人了。
我介意,你是你,她是她,你们很像,容貌很像,性格很像,你的出现,让我感觉自己十六年来的坚守像是个笑话。
邬蕴的语气低沉,说道这里时,他语气微微顿,自嘲一笑,你们像到我有时候也会唾弃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的移情别恋。
她看着他弓腿低眸,神态懊恼的坐在那里,听着他来回讨论的全是跟她有关的话语,她能感觉到他很痛苦。
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该说的,她已经都说了,她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是自己。
这让她觉得可笑,甚至绝望。
秦落雪究竟怎么你了,你那么喜欢她?她有些烦躁,为自己说出的话没有人相信而烦躁。
如果没有她,我可能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邬蕴凝视着秦思蔓的眼睛,低声道,她拯救了我。
深吸一口气,秦思蔓觉得不可思议,她想象不到曾经那样的自己,也能在不经意间拯救过邬蕴。
这......就是偶像的力量?想到偶像这样个字,秦思蔓赶忙道:你会不会把对偶像的崇拜和男女之情弄混了?然后经过这么多年的发酵,连你也分不清,究竟是崇拜多,还是爱更多?我分的清。
邬蕴的眼神看起来有执拗,语气有些野,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分得清,我清楚的知道我对她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对她,我不光是渴望她的情感,我也渴望她的身体,这,还不算是男女之情吗?手指蹙然蜷缩在一起,秦思蔓咽了咽口水,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她慌乱的喝了一大口水,抬手捂住额头,努力消散下去耳边的余热。
一句话,让她不仅脸燥,心也燥。
渴望身体什么的,当着她的面说出来,真的好么?算一算如果她当年没有坠海,邬蕴又按部就班的如同现在这样,又野又拽又直白的可怕的模样,她......还真招架不住。
像现在,她都死过一次了,听到他说的话,心还是不断狂跳。
烦躁的挠了挠头发,秦思蔓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对面这个疯狂表白的人,他很特别,大多数时候成熟稳重,仿佛万事皆在掌握,最喜欢跟她说的话是问题不大,没关系。
但一遇到感情方面的事情,他又像个小孩儿,执拗干净又固执。
缓了一会儿,她突然发现了问题,你和秦落雪应该相差十多吧?那又怎样?邬蕴眉梢轻蹙语气不满,眼神是难得的又野又拽,大我二十岁我也喜欢,你有意见?你喜欢就行。
秦思蔓捂着嘴,没忍住低笑出声,重复道,你喜欢就行,我哪敢有意见。
你不信?邬蕴起身,声音微高,要是她还在,别说姐弟恋,就算是姨侄恋,奶孙恋,我也是要谈的。
我信,我信,我信。
秦思蔓一边捂脸,一边连忙摆手让他坐下,坐下说坐下说,没那么夸张,没那么夸张。
听到这,邬蕴听话的坐了下来,与她对视片刻,又将话筒递了过去,唱歌吗?音响设备都是高配,比杨占上次弄的好多了。
想听我唱歌就直说,普通ktv就能唱,搞这么大的工程。
秦思蔓接过话筒。
分明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偏偏还要戴个耳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