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2025-03-22 08:12:09

然后......秦思蔓实在招架不住他那爽充满侵略性的眼神, 微微偏开,看向旁的地方,这时候她才发现, 邬蕴放在她背上的手臂居然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忍耐还是紧张。

然后是嗅觉,要像......是这样吗?邬蕴靠近了她,鼻尖从她的额头慢慢滑到她的脸颊,又在她的鼻尖停留片刻, 亲昵的与她的蹭了蹭, 最后又游移到她的脖颈, 微若的呼吸喷洒在上面,秦思蔓浑身发麻。

然后又到了耳后, 秦思蔓感觉好像有电流蹿过全身,一直从他鼻尖触碰的地方痒进了心底。

意乱情迷。

邬蕴......秦思蔓与他对视, 刚想开口就被他的唇堵住,他的唇一如既往的干燥,轻轻的触碰着她的嘴唇,一下一下, 如同刚才看过的片段经典电视剧吻戏CUT。

肺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 秦思蔓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是处于大脑缺氧的状态,只能稍稍推开他,稍稍分开一些。

分开后,紧接着新鲜空气夹杂着他的味道一起灌入,处于迷蒙状态地秦思蔓, 只能轻轻捏住他胸前的衣襟, 才堪堪能稳定住自己。

然而邬蕴却并不满足, 他握住她的手腕, 摩挲着她的指尖,似乎想要把她的手放在哪,但最后也只是动了动手指,与她十指相扣。

指尖是他已经被汗浸湿的手心,耳边是他似有若无的低.喘。

分明是一起看的吻戏CUT,但有的人只能停留在纸上,有的人就已经融会贯通,他们尚在院子里,虽然天色已黑可如果有人走过还是能看见他们,邬蕴抬手将他们头顶上白炽灯关掉,手腕用力,直接将秦思蔓抱在了腿上。

唇齿相接,秦思蔓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对方身体的变化。

秦姐姐,你们在干什么呢?小姑娘的声音从土堆围墙后传来,邬蕴和秦思蔓一愣,赶紧分开。

秦思蔓从邬蕴的腿上起身,指尖擦去唇上的水渍,轻咳了一声,走到了声源旁,秀芽,你怎么来了?这个小姑娘这几天经常来剧组蹭饭,已经跟剧组的人混熟,这小姑娘最喜欢的就是跟她玩,闲的时候也跑来看她拍戏,一来二去的,她们两个人也很熟了。

你们两个黑灯瞎火的干啥呢,要不是我老远看到这边亮了灯,我还以为你们这么早都睡了呢。

秀芽儿垫脚往邬蕴的方向看了看。

邬蕴这个时候才将头顶的灯打开,背过身去将是刚才弄到地上的纸笔捡了起来,然后将板凳放好,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我咋觉得邬哥哥有点儿生气呢。

秀芽儿眨了眨漂亮黝黑的眼睛,秦姐姐,你和他吵架了?没有。

秦思蔓想到了刚才的情况,挥散去耳根的热度,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儿?我早上去山里拔了几个野石榴,可甜了,我偷偷给你送来。

秀芽儿露出笑容,偷偷将揣在兜儿里的石榴放在矮墙上,你拿回去吃,如果觉得好吃就跟我说,我还给你摘去。

秦思蔓看着土墙上的几个小小的石榴,眼神感动,她以前也摘过这个东西,这东西并不好找,这个村子水果匮乏,秀芽儿自己没舍得吃,给她送来这么多。

她挑了两个小的,然后将旁的推了回去,我就拿这两个尝尝喂,别的你拿走吧,你等会儿,我给你拿两个巧克力出来,你带着。

我娘不让我吃你的东西。

秀芽儿蹙眉,你不用给我拿。

那你娘肯定也不让你带吃的给我吧?秦思蔓笑了笑,等着啊,我去给你拿。

这个村子里的口味都是偏辣,小孩子几乎从小都会吃点辣,可是这个小姑娘偏偏喜欢吃甜食,剧组做菜的师傅正好做的都是甜口,于是这小姑娘忍.不住每天都来蹭饭,蹭一次被她娘抓回去一次,到后来小姑娘居然吃的胖了一些,她娘也就不拦着了。

将两条巧克力塞在小姑娘的手里,秦思蔓笑着摸了摸秀芽儿的头发,黄毛丫头,看你头发黄的,多吃点儿,实在吃不了辣,就跟你娘说少放点。

秀芽儿噘嘴道:我也跟娘说了,可我爹我哥就爱吃辣的,还说这口味以后肯定要适应的,就趁着现在适应。

秦思蔓又跟她聊了两句,就去找身后那个三十岁的大孩子了,敲了敲门,没想到邬蕴还生气到把门锁了。

睡了?她问道。

嗯。

邬蕴的声音很闷,还有点儿急促。

那我也睡了?秦思蔓道。

好。

等秦思蔓都上炕闭眼快睡着了,才迷迷糊糊的听见隔壁开门的声音,她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高粱地的戏是剧情的转折点,从这里开始男女主的感情才逐渐明朗,在这里之前,男女主虽然是在一个屋檐下住的,但基本没有说过话,他们的日常生活却格外默契。

他砍柴,她早起做饭,他洗碗,她缝缝补补。

男主因为被村里的医仙说了不能生育,一直在家里被忽视,不管是走亲访友还是什么,男主的爹都只带着弟弟,也正是因为这个忽视,男主躲过了一劫。

福柱儿莫名成了当家的人,还多了个没跟他爹拜过堂合过八字的小娘,在长达一年多的接触中,两个人虽然不说话,但也逐渐的产生别样的感情,最后在一起收高粱的时候爆发了。

机位架好,赵导给他们两个人讲戏,看似是给两个人讲,但更多关照的是邬蕴。

你这个时候是感觉喜欢她的,但是你又要克制,因为你之前觉得他是你的小娘,所以你一直压抑着感情,可前两天你从村支书那边知道了,她不管从哪一方面讲,都不是你小娘,你们是可以在一起的。

所以这场戏你要表现出自己的开心。

赵导讲到这,看了一眼邬蕴,继续道,但是福柱儿呢,不知道怎么表达开心,他有一身把子力气,他的喜悦就表现在了干活儿上,我之前让你练的割杆子练的怎么样?还行。

邬蕴拿着镰刀道。

他拿着镰刀比划着割了一会儿,看得出确实是练过的,但还是有些手生,当然,是在老手眼里,像是剧组一些年轻的演员看来,邬蕴的熟练度已经很可以了。

怎么还是有点儿慢。

赵导摸了摸下巴,看向秦思蔓,你觉得呢。

是还是有点儿手生。

秦思蔓中肯评价。

赵导点点头,那天去参加综艺的时候,他是见过秦思蔓割东西的,速度很快,一看就是小时候干过农活的,毕竟年代摆在这里,邬蕴到底是年轻了些,哪怕认真学了,还是跟靠这个吃饭的人差点儿。

他摆了摆手,把邬蕴叫了回来。

还不行吗?要不我再练练?邬蕴很容易出汗,这么动,头上就已经冒汗了。

稍微改一改,让咱们的张花儿去割,你跟在后面捆。

赵导道。

邬蕴微微一愣,那前面的剧情都要稍微修改一下,我想想怎么样能让张花来割的举动合理一些,这样改确实不错,原剧本后面还要接一个张花被镰刀割破手的剧情,这样确实合理一些。

最后大家讨论了一番,改成了邬蕴演的福柱儿割累了休息,张花接替福柱儿,只要开始福柱儿满头大汗的放下镰刀就行。

秦思蔓和邬蕴商量了一会儿之后,拍摄就开始了。

福柱儿扎实的割了几下,回头看了一眼捆杆子的张花,走到一旁的土堆上坐下来,从一旁的壶里面倒水喝,张花见他累的满头大汗了,就到他丢下镰刀的地方捡起镰刀继续干活儿。

放着我来。

福柱儿看着割杆子的张花,开口道。

这几天过去就要下雨,今天要多割一些。

张花手上不停。

你就跟在后面捆捆杆子就行,累着你呢。

福柱儿道。

累啥呢。

张花埋头干活,我是你小娘,累点应该的。

福柱儿抬眸,漂亮的眼神里是压抑着的爱意,你不是我小娘。

咔。

赵导轻轻啧了一声,邬蕴呐,眼神收着点儿行不,压抑克制的爱,你那眼神,我看出来你确实克制了,但要再克制亿点点!你看她的眼神都要冲出屏幕袭击我了!周边的人忍不住哄笑其起来,秦思蔓也有些不好意思,倒是邬蕴比平时脸皮厚了很多。

他笑着道:那我得用上毕生的演技了,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啊。

秦思蔓发现了,只要不是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邬蕴的脸皮都很厚。

周边稍稍安静了一会儿,邬蕴找了找感觉,他想到了当时自己有点儿喜欢秦思蔓,并且不知道秦思蔓就是秦落雪时的心情,代入到那个时候,他的眼神微微起了变化。

他抬了抬手,示意准备好了,赵导喊了开始,他们这次顺利的把戏接了下去。

你不是我小娘。

福柱儿的眼神里压抑着喜爱。

在被村里的医仙说不能生娃前,福柱儿依靠俊俏的长相几乎是十里八乡最受欢迎的人,村里的姑娘都来找他,还有胆子大的直接跟他说,以后要给他生娃。

但是医仙儿把事情说出去了之后,他就成了狗都嫌的人了,那些姑娘都暗搓搓的议论他是绣花枕头,就算还有些姑娘想嫁给他,都被姑娘的娘拦着,说他就不是个男人。

福柱儿在村子里也算是从天堂直接跌落到谷底,话越来越少,越来越沉默,知道遇到了张花,她突然闯进了这个小小的房子,带给他温暖,他们谁也不嫌弃谁,在一个屋檐下努力生活。

张花一愣,原本说听到这个消息后惊喜的眼神慢慢黯淡下来,然后继续用镰刀割着杆子,你说啥胡话呢,你爹订下了我,我不是你小娘是啥。

福柱儿低声道:我问了村支书了,你不算是我小娘,你就是你,你跟我爹,跟我都莫关系。

张花心底一慌,拿着镰刀的手一抖,手指被割破,福柱儿看到了,立马丢掉水壶冲了过来。

好了,过了,补一下眼神镜头,道具可以去弄点血了。

赵导道,你们该喝水的喝水,该干嘛的干嘛,闲杂人等可以避一避了啊,以免情侣暴击让你晚上思.春。

跟有悟性好的演员拍戏就是舒服,稍微拨一拨,对方就能明白了,这个镜头过了,就要换机位了。

节目组的人听了之后连忙乐呵呵的跟赵导叫起来,说又不是限制级的戏,不就是亲个嘴,有啥不能围观的。

那你们要问邬蕴,问问他害不害羞。

赵导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茶水,又将喝到嘴里的茶叶吐掉。

我有什么害羞的,演戏!看就看!邬蕴耳后跟都是红的,但嘴巴依旧硬,我真没事,真的。

邬蕴你全身上下嘴最硬吧?就是就是,你耳朵都红了你知道吗?天塌下来也有你的嘴顶着!听着他们笑闹,秦思蔓走到一边喝水,她自己的保温杯刚才喝水时盖子没盖好,水凉了,看见旁边的邬蕴的保温杯,就自然的拿起来开盖。

哎!邬蕴赶紧伸手阻止。

秦思蔓微微一愣,看了眼杯子里的东西,她抿了一口,也震惊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朋克养生吧?她万万没想到,邬蕴的保温杯里居然是可乐泡枸杞。

你不会以前都是这么喝的吧?秦思蔓震惊。

她记得很久之前就见到他整天端着个保温杯像个老干部一样,结果里面居然是这个?以前没放枸杞。

邬蕴有些不好意思,最近感觉燥的慌,所以补补。

等会儿去我那里拿菊花茶,也没见你这样养生的。

秦思蔓给邬蕴弹了个脑瓜崩。

捂着她弹过的地方,邬蕴笑的腼腆,他微微低头撒娇道:喂我喝点儿,其实味道还行的。

拿他没办法,秦思蔓尝了一口,又抬手给邬蕴喂了一口。

两个人一起喝下去。

味道很怪,但也不难喝。

好了好了我走了我走了,虐狗虐的,啧啧啧。

带我带我,我感觉吃狗粮都要吃饱了。

看着陆陆续续离开的几个人,邬蕴的眼神反而茫然了,他还没开始发力呢,这些人怎么就跑了?很快,下个镜头要开始了,邬蕴和秦思蔓站到位置,虽然人走了不少,可留下的人还是挺多的,想到一会儿要拍说吻.戏,邬蕴说不紧张是假的。

张花的手被镰刀割破了,福柱儿从一旁的跑了过来,抓着她受伤的手查看,咋这么不小心呢。

说着,就一口将她割破的指头含在了嘴里,要是再深点,得去卫生所缝针。

这个时候,福柱儿抬头再看向张花,见她眼泪汪汪的,福柱儿赶紧问道:咋类,咋类,伤到哪了,我带你去镇上的医院去。

你为啥说那样的话。

张花的眼泪蓄满眼眶。

赵导看着屏幕,等了会儿才对着话筒道:好了,可以落眼泪了。

随着赵导的声音落下,那一直蓄在眼眶里的泪水,也如同珠子一般从眼睛里滴落下来。

周边的工作人员看着这样的画面,都感叹不已,太美了,连眼泪都能控制,太厉害了。

你们懂什么,这都是她们那个年代的演员基操,眼泪从哪只眼睛流,怎么流,是珠子状还是线状,都是可以控制的。

赵导有些感慨,现在大家的节奏都太快了,哭一哭就完事儿了,哪还有什么哭的美不美的说法呢。

我说啥话了?福柱儿含着她的之间语气含糊。

你说我不是你小娘了,我是我,你是你。

张花表情倔强可又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泪水止都止不住,你是不是要赶我回娘家?你是不是也嫌我烦了,要赶我走!莫有!莫有!我咋会赶你走,你想在这住多久就多久,我肯定不会赶你走。

福柱儿吐出她已经不流血的手指,赶忙上前给她擦眼泪,可他手脏,直接把张花的脸擦花了,刚才他从土堆上起来的时候手上全是土,现在对方的脸上都快有泥巴印儿了。

两个人都忍不住笑场了,秦思蔓看见他的手上因为他的眼泪一塌糊涂,就猜到自己的脸也肯定看不成了。

两个人对视着笑了一会儿,秦思蔓发现赵导没喊停,就继续演了下去。

真的?真的不赶我走?张花抹了把脸,那我住你家名不正言不顺。

我娶你。

福柱儿郑重复道,我娶你。

张花儿瞪大了眼睛,有些不赶相信,你说撒。

我娶你。

福柱儿道,你不嫌弃我的话。

我能嫌弃你撒,我也是不能生的,我们就是天生一对。

张花笑道,说到这,张花有些担忧,那我嫁给你,村子里的人不是又会说我们撒。

等明后年,咱们把粮食交了,带上些钱,咱们去省城打工去!富贵儿的眼神很亮,如同找到了生活的希望。

那咱们到时候就走!张花握着富贵儿的手,高兴的不行。

这个镜头到这里已经拍了很久了,秦思蔓一直在等导演喊咔,她以为中间有缓冲,结果下一幕的工具直接就出场了。

邬蕴也是惊呆了,以为吻.戏中间会停一停,赵导居然胆子大到准备一直拍下去。

这个时候工具人的声音出场,他们这块地的后面有个土墙,这个点钟只有是最热的时候,别人都会在树荫下稍微休息休息,只有他们两个人赶着收地。

再加上两个人刚才是说蹲着说话的,高粱杆子加土墙挡着,工具人没看见他们。

倒是他们两个人听到后面的土墙有人说话了,心里一慌,拉扯着偷偷藏在了深处。

你听到啥声音没,我咋感觉那边的高粱穗动了呢。

女工具人道。

没有,这个点钟大家都在睡觉嘞,你怕啥。

男工具人道。

这地好像是福柱儿家的。

女工具人道。

你还想着他呢。

男工具人吃醋,你年轻的时候可是非他不嫁。

你可说别胡说,他就是个绣花草包枕头,中看不中用。

女的道。

福柱儿和张花靠在一起,听着一墙之隔的谈话,张花附在福柱儿的耳朵边上悄声道:这是刘嫂子!听着声音不像刘哥。

嘘......咔,赵导终于喊了,邬蕴和秦思蔓都松了一口气。

赵导,你要再不喊,我都以为我们在演话剧了!邬蕴道。

要不是机位跟不上,我还不想停呢!赵导看了眼回放,满意道:你们刚才那个笑场好,到时候我要保留下来,行了,我也不多说了,你们趁着情感到位了,赶紧。

于是还没等他们缓一下情绪,下一场就紧锣密鼓的开始了。

邬蕴和秦思蔓飞速的进入了状态。

两个人屏息等着墙后人走,却没想到墙后的人在开始运动了起来,咿咿呀呀的声音让张花和福柱儿都红了脸,靠在一起的身子也热了起来,两个人各自把头偏向一边,脸色绯红的避嫌,但是手却越攥越紧。

当然,这都是他们两个人演出来的效果,真实的声音就是工具人在读旁白一样,丝毫没有感情,甚至还不如SIRI感情充沛。

比如说工具人A说:喘.息声。

工具人B:现在就是正常的声音A:你轻一点儿B:比你那憨货老公厉害吧?A:啊啊啊。

说实话,邬蕴没有笑场,完全捏着秦思蔓的手时,想到的是昨晚差点失控的场景,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放,回放到他整个人都热了起来,额头甚至出了汗,还是紧紧攥着秦思蔓的手,他才压抑住自己心底的澎湃。

终于,墙后的两人结束了,福柱儿头顶的汗几乎一滴一滴的淌下来,而张花的脸色通红。

更让他们崩溃的是,墙后的两个人居然没走,反而讨论起他们来了。

B:还好你以前没跟福柱儿,不然你这个样子,你们还不天天吵架?A:我也没想到他那么中看不中用呢,几年前村子里的谁家待嫁的姑娘不幻想着跟福柱儿?B:小白脸一个,姑娘家家就是只看脸,嫁人之后看的东西就不同了吧?听到这,张花转过头,眼神关切的看向他。

哪知道这样的眼神直接刺痛了福柱儿的神经,福柱儿扯过张花就抱在怀里啃,啃,啃......咔。

赵导喊了停,等会儿从张花转头开始。

邬蕴挠了挠头,他刚才没啃好,两个人头转的角度不对,差点磕着牙。

你等会儿头往这边?秦思蔓指了指外面,但是这样会不会挡着摄像头?说完,秦思蔓看向扛着摄像机几乎是在怼着他们脸拍的摄像大哥。

摄像大哥嘿嘿一笑,你们放心,多机位,而且我会调整的,你们尽管亲,不用担心我拍不到。

邬蕴:......刚才是靠着冲动才敢直接亲的,但是现在看着这么多个机位,要跟秦思蔓接.吻,说实话,有点儿压力大。

又继续开始拍摄了。

张花转过头,眼神担忧,福柱儿拽过张花,结果没亲下去,又试了几次,要么就是亲的太干,要么就身体僵硬的不行,反正每次都是情感到位了,技术没到位。

秦思蔓的嘴皮子都要被亲破了,还是没过。

邬蕴你行不行啊。

赵导都暴躁了,你们聊会儿天,真情侣吻戏过不了,传出去都要笑掉别人大牙。

要是实在过不去,我就改剧本呗。

邬蕴摸了摸鼻子,也有些不好意思道。

改改改,你是编剧你了不起啊!这个剧本老子是原创,你别给我瞎来。

赵导被邬蕴的话气笑了,摄像师过来休息一会儿,让他们两个人聊聊天,哎呦,拍个吻.戏就这样了,你还写了床.戏,我看到时候你怎么拍!不好意思。

邬蕴看了眼秦思蔓的嘴唇,取了唇油出来小心给她涂上。

你跟我在道什么歉。

秦思蔓直接朝他翻了个白眼,你就算跟我在这里亲到晚上,我也不会说什么。

那咱们就亲到晚上。

邬蕴小声道。

想一下昨天晚上我教你的。

秦思蔓道,五感,五感。

她说完之后发现邬蕴还是没怎么进入状态,秦思蔓挠了挠头,看了眼天色,再不过明天估计还要接着拍,到时候他的压力更大。

想到了以前她总是对邬向阳的鼓励式教学,舔了舔嘴唇,也算是下定了决心,微微靠近了他一些。

抿了抿唇,秦思蔓将要说的话过了一遍脑子,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开口。

其实你昨天吻我的时候,技术很好。

秦思蔓垂着眸子没敢抬头看他,才说到这,耳根就已经发烫了,她继续用鼓励的口吻,慢慢讲道,说实话,你舌.尖的灵活程度让我出乎意料,尤其是你在勾.动我的时,还能吮.吸我的唇,那种感觉非常美妙,有缺氧的感觉,又感觉想拼命的从你身上汲取养分......你别说了。

秦思蔓一愣,这个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她抬眸刚好与一双灼.热到极致的眸子对上,其中仿佛有火苗在燃烧,仿佛下一刻就要连带着她一起坠入烈焰中一般,这样的场景吓了她一跳。

她是不是鼓励过头了?邬蕴做了个手势,示意可以拍了,赵导赶紧招呼所有人就位,摄像师过来之后,也发现两个人之前的氛围好像不大一样了,邬蕴就那样垂眸把玩着秦思蔓的手,他的指尖摩.挲着她的,跟刚才的窘态完全不同。

开始吧。

赵导道。

秦思蔓先把头转了过去,听着打板的声音结束,张花转过头来,眼神担忧的看着福柱儿,担心他们的话刺.激到他。

比起他们的话,张花怜悯担忧的眼神更加让福柱儿失控,他一把将对方扯进怀里,抱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这个动作是没有设计过的,身体一下悬空,秦思蔓没忍住要惊呼出声,然而下一秒邬蕴就以强势的姿态吻.住了她的唇,将她的惊呼声完全堵在喉咙口,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溢出。

他们稍稍分开了一瞬,彼此对视,福柱儿抬手捏着张花的下巴,迫使她张嘴,下一刻他的唇.舌抵入,横扫千军,势不可挡。

握草。

就连摄像师也忍不住感叹出声,实在是太man了,太攻了,也不知道秦思蔓给邬蕴下了什么猛药,邬蕴一下子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好了可以分开了,别断啊,说词儿,说词儿。

赵导提醒道,看着这个吻戏,他也忍不住拍了拍大腿,对副导说,真情侣就是不一样啊,啧啧啧,这戏多好啊,怼着拍都好看。

副导一噎,刚才还不知道是谁暴跳如雷的说,真情侣就是私下里亲太多了,镜头前就亲不出花儿来了。

邬蕴彻底沉浸在这个吻里,秦思蔓感觉到了他的躁.动,于是轻轻咬了一下他的唇提醒一下他,这一下,邬蕴终于清醒了,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稍稍离开。

在他们接.吻的时候,工具人AB已经走了,张花看向福柱儿的眼神明显动了情,她动了动身子,惊讶的发现了对方身体的变化,她眼神不断往下瞟,你怎么?你怎么,你不是?医仙儿直说我不能生育,没说那东西不能使。

福柱儿抓着她的手往下送。

按理说拍戏只要意思意思就行,镜头拍着动作就好,但邬蕴却直勾勾的盯着秦思蔓的眼睛,硬是握着她的手送到了位。

这一系列动作都刺.激着秦思蔓的神经,这个时候是正面怼着她拍的,主要是拍摄她的表情,对于邬蕴的小动作,她在躁.动的同时,还要接着演。

那人家怎么都那样说你,我一直以为......张花说到这,羞红了脸,我一直以为你是用不了呢。

都是些嫉妒我的人。

福柱儿低声道,这事儿我又没法证明,但咱们今晚回被窝了我能给你证明。

张花立马红透了,眼神乱飘,就是不敢看面前的人。

好了,咔。

赵导笑着喊了结束。

秦思蔓听到这一声如释重负,立马缩回手,邬蕴则是靠在她的肩头大口喘.气。

他庆幸这种戏不多,也庆幸后面的床.戏不是连着的,不然多来几次,他要憋死自己。

姐姐。

邬蕴转了转脸,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我该拿你怎么办?你之前的那些话,简直是要了我的命,你要是多说几次,我可就真的忍不住了。

我又没让你忍。

秦思蔓小心嘀咕道。

你说什么?邬蕴没听清,问道。

秦思蔓赶紧转了话题,抬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这才发现他额上全是汗,刚才最后几句台词是你写的么?也太羞耻了。

我怎么可能写这样的台词,赵导写的。

邬蕴甩锅。

赵导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一边看安排一边嘟囔道:谁骂我。

接下来就是补拍了,然后再拍一些割高粱杆子的镜头,赵导一定要拍出劳作的感觉,每当天光变化一些,他们就需要过去拍摄剩下的半天基本都在劳动了。

第二天又是一天的戏,还是围着高粱地打转,所幸高粱地最难拍的地方已经拍完了,之后就是走走戏,说说台词的小事情。

一连两天都在外面暴晒,两个人都提不起说话的劲儿,一回去就赶紧睡觉。

等新的排戏表下来,秦思蔓看到拍摄场地时,沉默了一晚上,终于到了她最不想拍的地方了,那就是张花和福柱儿生活的房子里的戏。

拍摄场地就是她小时候住过的屋子,也不能说住过,毕竟她在这里也没有睡过什么安稳觉。

邬蕴察觉到了她的沉默,一时也搞不清楚原因,以为她在找感觉,毕竟最近几天的戏份都很压抑,拍摄的是张花刚到福柱儿家的事情,这个时候的张花头顶克夫的名头,硬是被母亲送到这边后,整日战战兢兢,就怕福柱儿赶她走。

这样的秦思蔓是他没有见过的,仿佛进了这个院子起,她整个人的生气都被抽干了一般,这模样几乎跟张花一模一样。

赵导包括剧组许多人都以为秦思蔓在用这样的方法入戏。

可邬蕴始终觉得不对劲。

他了解的秦思蔓,是天生的表演家,不需要这种方式进入角色。

可是整整一天的拍摄对方都出色的完成了,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反倒是他,总是因为过于在意对方的情绪,频频NG。

虽然NG的次数不多,但是放在这个剧组里面已经是反常了。

拍摄了两天,赵导准备给他们放个半天假,让他们休息休息,邬蕴正打算带着秦思蔓散散心的时候,对方却拒绝了这个提议,表示可以继续拍摄。

她确实出色,将张花和富贵儿初期相处的情绪把控的特别好,但邬蕴却越拍心底越沉,总觉得秦思蔓像是有很重的心事,压着她喘不过来气。

夜戏开始,秦思蔓坐在了灶台后面,她一眼就看见了灶台下面被深深刻着的三个小人,两个大的人牵着一个小的,表达着一家三口。

她抬手扫掉了上面的煤灰尽管许多划痕已经被岁月侵蚀,但这个房子还有太多的痕迹,彰显着她的过去。

碗橱旁边的小洞,灶台后面的刻画,草堆后面的小洞,全都在清晰的提醒着她,她过去生活在这里,提醒着那些沉痛的日子。

她小时候几乎就是睡在厨房的,那时有一副新的茅草,是她专门从一堆干草里面挑出来洗干净凉晒好,用来睡觉的。

每天晚上她都铺着那些茅草睡觉,早上她就会藏起来收在草堆对后面,就怕谁不知道给她用了。

可有一天她上学回来,她看见自己的那副茅草被烧了,一问她娘,她娘说是他哥哥下午帮她生火了,对于她哥帮她娘生火这件事,她娘语气里全是骄傲,仿佛她哥做了天大的事情,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事情是她日日都在做的。

于是她委屈的不行,她去找她哥理论,问他为什么表面放着干草烧,非要去掏里面的她收好的草,他哥被她哭的烦了,就说了句,里面的草看着干净就用了,哪那么多的事。

她说那是她睡觉用的。

她哥就只是轻飘飘道,那就再挑一些草出来睡觉。

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是这家的一条狗,不,连狗都不如,起码狗不用起早贪黑的做饭,一天辛苦的劳作,但她需要。

这个划痕,应当是我那个白眼狼妹子刻的。

这做梦都忘不掉的声音让秦思蔓握着铁钩的手一紧,她甚至不敢抬眸跟刘良对视,生怕他认出自己,可瞬间,她又知道自己是杞人忧天了,二十五年过去了,她的年龄也对不上,对方不可能认出自己。

可她依旧不抬头,就怕一个对视,她会忍不住用手里的东西敲响他的头。

怎么回事?这个人是谁?赵导拿着喇叭道,场务赶紧清场。

咋啦,我回自己家房子都不能啦?我来看看也不可以?刘良火了,直接将场务推开,大咧咧道,小心我不把房子给你们用喽。

秦思蔓趁着他转身,快速抬头看了他一眼,对方已经跟她记忆中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今年四十多,但是过的艰苦,头发都白了,看上去有五十多的样子。

那行,你把我们付的钱退回来,再按照合同赔偿。

剧组有个长得五大三粗的人叼着烟出来,直接站在刘良的面前,撸起袖子露出青龙刺青,这个样子果然唬住了刘良。

他立马怂了,我要去告你们抢占!说完,立马转身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