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2025-03-22 08:12:09

【姐姐还会赡养父母吗?】看到这个提问, 秦思蔓微微一愣,啼笑皆非,赡养啊, 为什么不赡养?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法律上怎么规定,我就会怎么赡养。

【姐姐和哥哥什么时候结婚?】【你们两个人以后还会同框吗?】【电影这次拍摄的顺利吗?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有趣的事?秦思蔓稍微想了片刻,有趣的事情倒是每天都会发生,毕竟我们剧组真的很欢乐,但是最近发生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让我们感觉这部电影拍的非常值。

【欢乐??!!我记得不是悲剧吗?这就叫把欢乐留给自己, 将痛苦带给观众吗??】【呜呜呜, 别说了,姐姐一说大悲剧, 我人都麻了。

】【邬蕴!!!你最近过的开心吗?!!】邬蕴正好看到这条弹幕,点了点头, 开心啊,最近特别开心,每天都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为什么不开心?邬蕴从来都不藏着掖着自己的喜爱, 他乐于跟大家分享自己的快乐, 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跟秦思蔓在一起,过的很幸福。

在他这一番操作下,就算是有毒唯,也都被他的快乐感化, 只希望他能过的开心一些。

【我代表恋爱超话想问问邬大大, 你是不是偷偷在我们超话里潜过水, 问过问题?】什么恋爱超话?秦思蔓疑惑的看向邬蕴。

邬蕴习惯性的舔了舔唇, 表情茫然,啊?我也不知道呢。

至此,整个直播的主题都不知道歪到哪去了,大家不再关注那个寻亲节目,反而更加关注秦思蔓和邬蕴的恋情。

热搜榜上很快就有很多热搜直冲上来,直接碾压了之前那些寻亲有关的热搜。

什么 #邬蕴秦思蔓官宣#,什么 #邬蕴说现在每天都很开心#,#邬蕴的眼神都快溢出水了# 等等相关热搜直接霸榜。

秦思蔓用她的真诚让大家沉下心来听她娓娓道来,听她如实讲述着那些日子的所见所闻。

邬蕴用自己毫不掺杂任何别的情绪的爱,让大家疯狂磕这一对跨越了时间的恋人。

虽然秦思蔓说的地点都很模糊,但是时间线却非常明显,有万能的网友就顺着这个时间线扒相关的东西,很快就有人扒出了相关线索。

毕竟前期秦思蔓还是素人的时,带着绷带的模样很扎眼,而且她当时在酒吧驻唱,由于长得酷似秦落雪,所以在那一块也算小有名气,有时候也会被人拍了发在网上,这个时候这些照片放出来,无疑都是证据。

当然,祈雪酒吧的幕后老板是邬蕴的事情也被扒了出来,光是祈雪两个字,就让大多数一直喜欢秦落雪的人都破了防,他们的粉头大大真的一直在用尽全力的思念着她。

喜欢秦落雪和邬蕴的人,都纷纷的在说,只要这两个人还在,我就会相信爱情,他们都无比期盼,这段跨越了十六年的爱情,能够修成正果。

同时,更让秦思蔓有些措手不及的是,她的微博小号被漏了出来。

不过她也不慌,毕竟小号也没有发过什么不好的言论,倒是她当时点过赞的一个占卜师,快被私信塞爆了,讪讪的发了一条微博说:我真不是活神仙。

这些事情都是在直播结束后的一两个小时内发生的,舆论基本扭转,原本被人喊打喊骂的一方多了许多支持者,也引发了更多深层次的讨论,那便是:父母不养,子女还需要尽孝么?杨占观望着后续的发展,脸越来越黑,看着原本支持他们的那些人现在倒戈来寻亲节目下狂喷,连带着独家赞助的他们占雪公司也受到牵连,官方微博下面也都是骂声一片,他看着这些,气不打一处来。

墙头草!杨占气的将手机丢掉。

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助理此时开口问道:接下来还是按照源的计划走么?嗯。

杨占看了一眼自己被秦思蔓拉黑的账号,冷哼一声,稍微改一改话术,我定要逼的她来找我!事情解决,秦思蔓和邬蕴又投入到了拍摄当中,尽管赵导总是说预算充足,不需要急,可他们都知道,能在这里多拍完一个房间,后期的布景就少一个房间,更是少花一份钱。

邬蕴原本是不在意的,可秦思蔓觉得这钱花的浪费,于是邬蕴也就舍命陪君子,拉着大家极其,几乎拍了个通宵,最终,老房子的戏又消灭了两个场景,到时候布景只需要布一个卧室就好。

一个通宵之后,大家都累的不行,只有秦思蔓只睡了两个小时不到,就爬起来,收拾好一切,坐在院子里等消息,隔天就是约定好见面的日子了。

在接到秦香电话的当天,就有便衣警察来单独取了秀芽的血样准备拿去再做一次亲子鉴定,如果血样检查匹配,那么明天那一对父母就可以过来,如果不匹配,那他们就不可以过来见孩子。

当时他们骗秀芽是为了做个检查,为了让对方打消疑虑,秦思蔓和邬蕴都跟着抽了一管,不过事后警察就把血样还给他们了。

听到动静,邬蕴从隔壁出来,看到秦思蔓目光灼灼的撑着下巴盯着手机看,模样可爱到他当即就没有那么困了。

昨晚卸了妆,你就只睡了两个小时,现在这么精神?邬蕴坐在她旁边,打了个哈欠,只觉得自己果然是上了年纪,以前通宵第二天眼睛都不带眯的,现在第二天头昏脑涨,完全没有办法正常工作。

你老了,我还年轻。

秦思蔓撑着下巴,转眸看他,眼神里全是笑意。

被人说老,尤其是他整天喊姐姐的人,邬蕴当即就不干了,他轻松的将秦思蔓抱在自己腿上,惩罚一般的轻轻咬了咬她的下唇,谁老了?嗯?到时候让你见识一下我老不老,现在居然开始嫌弃我了,嗯?秦思蔓被他招惹的连连往后缩,可邬蕴扣在她腰上的手又一直在用劲儿,让她逃也逃不出去,只能被他控制在怀里,认真讨论一下他老不老的事情。

一番闹腾之后,邬蕴彻底精神了,他迫切的想要回北城,回到他为秦思蔓打造的爱巢里面,跟她做一些更加能够证明自己不老的事情。

也许做编剧和做导演的都有一些画面癖,他们都想要在自己经常幻想的地点发生一些经常幻想的事情,而不是在一些陌生的环境。

就在他心猿意马之时,秦思蔓的电话响了起来,几乎只响了一声,秦思蔓就快速的接了起来,听到秦香那边激动到不行的话,是的!他们真的是亲生的!我们找对了!!!本来准备明天来的,结果加急出来之后,他们一刻都不愿意等了!我们现在就坐着赶过来了!秦香身边的声音很嘈杂,秦思蔓好像听到了,女人哭泣的声音,以及男人一直在重复着‘太好了太好了’的声音。

听到这些,秦思蔓捂住嘴,眼眶逐渐湿润,泪水不断打转,她感慨万千。

她可能是最希望秀芽不属于这里的人了,她希望秀芽能够有一片更加广阔的天地,像她那么可爱伶俐的女孩子不应该被困在这里,早早的就结婚生子。

我是不是应该把秀芽叫到我这里来?秦思蔓道,我可以做些什么?赵导说可以派人拿着摄像机全程跟拍的。

警察会跟着我们一起来,你可以先把秀芽叫到你那里去。

说到这里,秦香走到角落,稍稍压低了声音,这件事情好像跟一个拐卖人口的犯罪团伙有关,到时候秀芽家里的两位都要被带回去查。

秦香也是心情豁然,前几天她被骂了个半死,本来气的不行,可是突然知道了这样的好消息后,她又觉得,如果她被骂一骂就能够帮人找到父母,那她被骂一辈子也好。

跟秦香商量好后续的事情,挂了电话,秦思蔓到秀芽经常割草的地方找到了她,秀芽家里养羊,她需要在每天上午就把给羊吃的草准备好。

秦思蔓到了那边之后,看见秀芽弓着腰在那边割草割的满头都是汗,一时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帮家里的人割草,帮家里做农活,基本上是这里每一个小女孩从小都会做的事情,她出生在这里,命就该如此,但是秀芽不是的,她本应该有一个温馨的家,一个大好的前程。

听秦香说,秀芽的父母因为秀芽丢失的事情已经离婚了,可两个人都因为这件事打击太大,没有再找,两人家里的条件都还不错,这些年发展的也还好,因为找到了秀芽,这两天秀芽的父母之间的交流也多了起来,他们说,愿意为了给秀芽一个完整的家复婚。

秦香说,秀芽有个特别好听的名字,叫张暖玉。

姐姐,我刚才给你说的话你听到了吗?秀芽起身在秦思蔓眼前晃了晃。

秦思蔓这才回神,她抬手接过了秀芽身后装了许多草的背笼,秀芽,去我那里,我有事儿跟你说。

秀芽却犹豫了,她支支吾吾道:我娘不让我再去找你了,她说我再见你,就要把我送到亲戚家去养,她还说......她说什么?秦思蔓拧眉。

那天抽血,我晚上回家之后胳膊那块青了,被我娘看见了,她说你们这是要骗我去割肾。

秀芽可怜巴巴道。

你信吗?秦思蔓盯着秀芽的眼睛,真诚问道。

我不信的。

秀芽摇头,按照我娘的说法,你们早就可以把我迷晕了割肾了,但是你们没有,我不信的,我娘说的很多话我都不信,我娘跟我说女孩子要少读一些书,不然不好嫁,可我都已经要许给我哥了,为啥不好嫁?我学校里面有文化的女老师都跟村子里的人不一样,我喜欢她们,而且我也不喜欢我哥,我哥好吃懒做,总是让我干活,我一点儿都不想嫁给他!芽儿!赶紧回家!我那天跟你说的话咧,你都莫听进去?!这条小路的远处,秀芽的妈妈拿着笤帚往这边走,秀芽看到她妈来了,赶紧要把草笼子接过来,姐姐你快走吧,不然我回家我娘又要揍我了,我爹也可能会罚我不让我吃饭,我哥肯定又要在旁边阴阳怪气!看着离她们还有一百多米的女人,秦思蔓道:秀芽,你相信我么?我相信的,我当然相信你的,我相信你不会割我的器官。

那就跟我走。

秦思蔓伸出手快速道,我带你离开这里!有些事情我一两句跟你解释不清楚,跟我走,你可以继续读书,可以不嫁给你哥,可以有更好的生活。

听着远处拎着扫帚越走越近,骂骂咧咧的人,想起了以前她娘狠狠揍她的模样,想起她娘自私的话,原本就极有主见的秀芽将身后的草笼子丢掉,伸手握住了秦思蔓的手。

秦思蔓勾唇,握紧了她的手,带着秀芽拔腿就跑。

看见他们跑了,秀芽的娘气的直接丢了扫帚,想要追,可两人跑的太快了,她追不上,于是坐在地上开始哭着抹眼泪,大喊起来:抢孩子了!外来的人抢孩子了!哎呦我的命苦哦,我养了个白眼狼哦,直接就跟别人跑喽,抢孩子了!抢孩子了!街坊邻居听到声音纷纷出来看情况,看见秀芽的娘哭喊的模样,又看了一下跑的老远的两人,纷纷出来帮忙。

秦思蔓一边跑一边给邬蕴打电话,邬......赶紧通知赵导带着剧组的人跑路,马上,马上就跑不了了。

怎么了?邬蕴刚收拾完两人的东西,就接到了秦思蔓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电话一头雾水。

我把,我把秀芽抢来了,等会让咱们要被围!邬蕴:???邬蕴二话不说,赶紧给赵导打电话,赵导庆幸一拍完戏就让人把剧组重要的东西装车了,现在他一声令下,让人开着装有重要东西的几辆车先离开。

带着东西离开确实快,可通知人离开总是慢了一点儿,等大家都集中在赵导的院子里准备离开时,已经来不及了,主要的道路上都站了人守着不让他们离开,其余还有三三两两拿着棍子的人从小路上跑了过来。

于是他们也来不及跑了,只能紧闭大门。

等警察来。

还好留下来的也都是年轻力壮的,零零总总大概还剩四十多个人,人数多,加上他们也都抄上了家伙,手里有了底气。

外间是许多常年扛摄像机的大哥守门,里间是邬蕴拿着棍子站在窗户边上守窗。

最角落是秦思蔓抱着彻底懵了的秀芽躲在角落,两个人连气都没有喘匀。

这样的场面,不光是秀芽,就连他们这些大人也没有见过,他们在的院子被围了起来,叫骂声不绝于耳,外面的人让他们把孩子交出来,还说再不出来,他们就要砸门了。

不仅说了这些,围在外面的人还在骂人。

所幸他们叫喊的口音有点儿重,他们也是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出那些人在骂什么。

很多不了解情况的人一脸懵逼的守门,他们也不清楚事情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好好拍戏,拍着拍着被村里的人给围了,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分分钟上头条。

知道情况的赵导只是透过窗户看了眼外面围着的人,他看着拿着各种农具,嘴里骂骂咧咧的村民,有点儿可惜的砸了砸嘴,要是留下个摄像机在这里就好了,这样的场面不跟电影里张花被村子里的人逼迫的场景一模一样?唉,可惜了可惜了。

说着,赵导又看了几眼,忍不住问人借了个像素好的手机拍窗户外面的东西,一边拍还一边感慨像素不行,要是留个摄像机下来就好了。

原本紧张的氛围被赵导这么一句话闹得瞬间垮了,大家的心情也都放松了下来,尤其是听到警察最多还有十分钟就到这里后,他们更加轻松了。

村支书带着村里面能管事的人来了,过来问情况,他们都知道这群人过来拍电影也是为了村子创收,而且也知道这群人在网络上的力量,所以不想把事情闹僵,而是过来问情况,想问问其中有没有什么误会。

听见他们这边有人隔着门有来有回的跟外面管事的人交流了,里面的人绷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守着窗户的人换了个人,邬蕴跑到角落看了眼还在拼命喘气的秦思蔓摸了摸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柔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她原本不是说出去是把秀芽骗回来么?怎么直接该用拐了,还弄得这么大的阵仗。

轻咳了两声,秦思蔓这才喘匀气,她稍微松开了一点儿一直护着的秀芽,她娘发现抽血的痕迹了,我有预感,要是今天带不走她,以后想找到她就难了。

秀芽娘的已经开始防备了,秀芽如果真的被送到亲戚家去,那再想找到她就难了,所以她当机立断,一定要带秀芽走,以前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秦导帮助了她,现在她也要给人遮风挡雨。

邬蕴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轻轻拍她的背给她顺气。

这个时候秀芽把头从秦思蔓和怀里探了出来,她年纪小,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吓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她看着外面围着的人,以为是因为自己,他们才被围的,心里难受的不得了。

况且她是听得懂这边方言的,知道外面的人骂的有多难听,听着那些烂到不行的骂人的话,她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秦姐姐,你把我交出去吧?我回去顶多就是被爹娘揍,我可皮实了,不怕被他们打的。

秀芽道。

秀芽,他们不是你的爹娘,你有亲爸妈。

秦思蔓道,你的亲爸妈等会儿就来找你了。

秀芽一愣,听到这话蹙眉,有些抵触,他们小时候不要我,现在长大了又来找我,我才不要跟他们走。

不是他们不要你。

秦思蔓扶着她的双肩,认真道,你是被拐卖了,你父母没有不要你,你是生在南方一个富裕的城市,这十几年他们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你,他们爱你,他们想你,他们这十几年间,每一天都迫切的想要见你。

不光是秀芽,就连刚才不明真相的人都懵了,他们没有想到,只是来这边拍戏,居然撞上了这样的事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们瞬间觉得自己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

我......我亲生父母一直在找我?秀芽不敢置信,眼泪夺眶而出,她声音哽咽的不像样子,我不是被他们送走的,我是被拐走的?我亲生父母没有不要我?你看,这些都是他们这些年在寻找你的东西。

秦思蔓打开手机,将一个文件打开给她看,上面一张张一件件全都是关于她的信息,一开始是登报,寻找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孩子,上面还有她的照片,后面不仅有传单,还有在电视节目上寻找,照片还是那个照片,只是年龄从寻找不到三岁孩子,变成了寻找四岁孩子,五岁孩子,六岁孩子......直到现在,寻找十二岁半的孩子。

她的父母一直,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寻找她。

秀芽看着这些照片,一张张的看过去,就算被泪水糊了眼睛,她也忍不住放下手机,而是更加瞪大眼睛看着那些父母寻找她的证据。

被父母遗弃,一直是秀芽心底的一根刺,每当养父母对她不好的时候,她就在想亲生父母是什么样子,但是一想到对方抛弃了自己之后,她就不想了。

她在养父母家过的并不是特别好,越过的不好,她就越恨抛弃自己的亲生父母,可现在,她居然知道,自己并没有被抛弃,自己一直被骗了,这种喜悦瞬间冲昏了头脑,秀芽又是哭又是笑。

她紧紧的抱住秦思蔓,姐姐,我没有被爸妈抛弃,我爸妈要来接我了!他们要来接我了!嗯!他们要来接你了!秦思蔓咬着下唇想要努力憋住眼泪,可终究在秀芽喜悦情绪的感染下,泪水一滴滴的落下。

秀芽将这里每一个人都手都攥住,都重复一遍,我爸妈要来接我了,我不是被抛弃的孩子,我爸妈要来接我了,我不是被抛弃的孩子!在这里的所有人都被她的喜悦感染,忍不住红了眼眶,尤其是最喜欢给秀芽拿盒饭的身材最壮实,手臂上全是刺青的一个人,现在哭的像个泪人一般,倒是比秀芽本人哭的还要伤心。

所有人都觉得,被堵在这里是值得的,参加这次拍摄更是值得的。

可她看了眼外面围着的村子里的人,眼神里又暗了下来,可是姐姐,他们围在这里我们怎么走?她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警笛声,秦思蔓当即心下一松,笑着看了眼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邬蕴,对方紧紧的抱住她,在她耳边一遍一遍的重复道:好了,没事了,思蔓,你是英雄,要不是你当机立断带秀芽离开,这里面肯定还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波折。

谁报的警?!谁报的警?!门外哭喊声响起,秀芽的娘尖叫起来,我没有报警啊!谁报的警?!我不要报警!说着,她赶紧跑到了警察面前,拼命挥手,警察同志,这里没事,这里什么事儿都没有!我们就是闹着玩儿!这里没事!这次警车来的多,后面几辆车里不仅下来了秦香,还下来了扛着摄像机的记者。

看到这,秦思蔓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在警察维持秩序的情况下,他们一个个都从房间里出来了,当带着秀芽的秦思蔓出了房门之后,她远远的与秦香对视一眼,但对方只给她一个苦笑。

紧接着秦思蔓就从摄像机上看到了央视的标志。

看到这个标志之后,秦思蔓彻底麻了,就算是邬蕴的面子也不好使了。

出了屋子,又上警车,她又是以拐骗小孩子的嫌疑人身份上了车。

为了能够稳住村民不打草惊蛇,警察就以闹事问责的事情,将所有人都带进警察局,不光是他们这边,那边围在外面的村民也都被一起带走排查,包括秀芽的爹娘哥哥都一起被带了进去,其实就是给后续揪出拐卖团伙做铺垫的。

不过这次不同的是,上次她是真的被冤枉了,这次只是配合案件而已,听着警笛彻响,秦思蔓着实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又是因为同样的罪名二进宫了。

更不同的是,上次她是在里面碰见的邬蕴,现在邬蕴跟她坐在同一辆车上了。

秦姐姐,你不是说我爸妈来了吗?他们人呢?秀芽一直从警车的窗户探出头去张望别的车,想要看到她爸妈的身影。

听到这话,前面的警察笑着道:他们在别的车里呢,他们在配合我们不方便下来,等到了地方你们就能见面了。

说罢,他又看向秦思蔓,这次还要多谢你了,我们原本还不知道找什么理由,该怎么彻查,现在这样,就可以把所有人都带回去问话了。

应该的,应该的。

秦思蔓汗颜。

秀芽自从上了警车之后,像是紧绷的弦放松了下来,一直在车上好奇的不行,不停的问警察自己的爸妈长得是什么模样,叔叔,我爸爸是高大的吗?胖吗?皮肤黑不黑?我妈妈呢?她是什么模样,她好看吗?脾气好吗?他们想我吗?这些问题警察全都认认真真的笑着一一回答了,还告诉她,她的名字叫张暖玉。

张暖玉?秀芽眼睛里全是兴奋,我姓张?我叫张暖玉??老师曾经说过,别人问你贵姓的时候,只有张姓不用说免贵,我居然姓张?!我有正常的名字了,我以后不会被人嘲笑了!看着秀芽在车里欢呼的模样,秦思蔓又没有绷住,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她一向引以为傲的情绪克制,在秀芽这里溃不成军。

看着张暖玉在车里雀跃的样子,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当时自己有名字时的模样,那时她也是瞪着眼睛,兴奋抓着秦导,不停的问他,我是有名字了吗?我以后有户口了吗?我有身份证了对不对?以后别人问我名字,我可以昂首挺胸道,我叫秦落雪了对不对。

得到对方肯定答复之后,她可开了花,那时的她端端正正的将秦落雪三个字写在每一个她拥有的本子首页上,还嫌不够,她就在本子里面不停的写自己的名字。

等去了剧组拍戏之后,大家都说,她的剧本是最好辨认的,写了最多名字的那个就一定是她的。

别人感受不到她有名字的快乐,只有她能够跟张暖玉感同身受,有名字的那一刻,意味着自己摆脱了原先代号和苦难生活,她们能够像绝大多数正常人一般,大踏步的迎接新的生活。

张暖玉,你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秦思蔓摸了摸张暖玉的头发道。

姐姐你能不能再多叫叫我的名字?张暖玉第一次听别人叫自己,眼神里全是新奇。

张暖玉,张暖玉张暖玉!秦思蔓低头笑着不停的叫她的名字,每叫一声,对方就应一声,从来没有错落。

张暖玉,能不能把窗户关一下,外面有灰。

邬蕴笑着看着坐在车门边上的小姑娘,柔声道。

好嘞。

张暖玉,能不能稍微留点缝隙,有点儿热。

邬蕴又道。

好的好的。

小姑娘,你贵姓啊?秦思蔓也笑着道。

我姓张,我叫张暖玉!不光是秦思蔓,就连坐在前面的警察也红了眼眶,他们看着后座上的人笑闹,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警.徽,这是他们从事这个职业,最愿意看到的情景。

秦思蔓见不得母女相认的场景,她怕到时候自己哭的比张暖玉和她父母还要大声,于是就远远的避开了,可是当她透过窗户上的玻璃,看到一家三口拥抱在一起的身影后,她将头埋在了邬蕴的胸前,泣不成声。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开心,为什么喜悦,又为什么哭泣。

她总是能够从张暖玉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她能够理解张暖玉经历过的日子,理解她的压抑和苦楚,也能理解对方的喜悦,毕竟张暖玉现在的结局,一直是她最期盼的模样。

他们的职业特殊,问完话之后不可能一直待在这边,他们准备离开时,她又去看了张暖玉一眼,他们一时半会不可能离开警察局。

正在和父母说话的小姑娘心有所感,回首张望着,她看见了站在窗户外面的秦思蔓。

二话不说,她快步跑出来,拉着秦思蔓的手,认真问道:姐姐你是不是要走了?我们还是会见面吗?我不想跟你分开,你以后能不能经常来看我?或者等我稍微长大一点儿了,我去看你。

秦思蔓看着面前这个抓着她的手,眼睛已经哭红成兔子模样的小姑娘,她点头道:我把我的号码写给你,你什么时候都可以给我打电话,遇到委屈了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也会经常去看你的。

于是,两个人郑重的交换了地址和电话,像是一个约定一般,最后,张暖玉在父母的感谢声中,跟秦思蔓挥手道别。

秦思蔓跟她挥手告别的感觉,有点儿像是在跟过去自己告别,张暖玉是幸运的,而她也是幸运的。

尽管其中有了波折,不过到现在为止都是好的,她现在也有了家人,也有了朋友,也有了自己可以相携一辈子的人。

姐姐,我到现在才知道,你这么能哭。

邬蕴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能不能考虑考虑我?看见你哭了,我的心都要跟着化了。

不好意思,这次真的是戳到我的泪点了,眼泪完全止不住。

秦思蔓任由邬蕴一点点帮她擦眼泪。

不用不好意思。

邬蕴低声道,我喜欢姐姐把我当成依靠的模样。

秦思蔓抬眸看着她,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今天不管是被围也好,还是后续被带上警车也罢,邬蕴一直都是以保护的姿态护着她,没有一刻松懈。

可能也是因为对方的存在,对方一句句‘问题不大’给了她胆量,才她冒失的做出了这么大胆的决定,她知道,不管她干什么,都有人站在她的身边帮他兜底。

这应该是另一种有恃无恐吧。

姐姐,我现在特别想亲亲你。

邬蕴故意凑到秦思蔓耳边道,如果我想在这里亲你,你会生气吗?秦思蔓刚想说话,自己的手机想了起来,看到陌生号码后她蹙眉接起,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又听到了杨占的声音。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来找我,我手里的东西放出去,就彻底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那边的声音很沉,秦思蔓听的出这是杨占下最后通牒的语气。

随便你。

秦思蔓淡淡道。

那边声音一滞,你肯定想不到我找到了谁!我节目已经录好了,我劝你最好不要逼我,我不想把你逼到绝境,想想那天我们谈论的话,想想你自己做过的事情,相信我,我从不说大话,这个节目放出去,你的日子会很难过。

这几天情感基本上是大起大落,加上她昨晚通宵拍戏,今天又是狂奔又是担惊受怕,又是一直哭泣,她现在真的分不出什么额外的情感给杨占了。

听到杨占一连串的说威胁,秦思蔓就只是表情平淡的‘哦’了一声,然后道:随便你吧。

说完她就将电话挂了,想了想,她直接关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听着杨占的语气,这件事是冲着她来的,之前冲着大伯母和秦香的时候,她可能还会慌一下,现在知道是冲着她来的后,内心没有一点儿波动,甚至有点儿想笑。

杨占跟她共事了八年,依旧不了解她。

这个时候秦香走过来,轻咳了一声,一脸无奈的看着秦思蔓开始介绍跟在她身边的记者,这位是央视的记者,她正好在这个市的警察局跟踪拍摄纪录片,然后遇到了我们的事情,就说要把你一起拍到这个纪录片里面。

......秦思蔓和邬蕴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有些无奈,倒不是他们不想参加采访,而是他们都喜欢低调做事,况且最近官宣什么的,微博上全是他们的词条。

现在这种情况,尤其是做了好事之后,更是不想太过高调。

如果接受了采访,还放在纪录片里面,就不是留名那么简单,就是流世了。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我只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下你们,很快就结束了,不知道可不可以?记者笑容温和,她看着秦思蔓道,因为您是首位发现小姑娘和她的家庭不对劲的人,我们想问您几个问题,放在纪录片里面,这样能够让大家看到之后,吸取您的经验,以后别人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也可以根据您的经验来判断。

听到对方这样说,秦思蔓更不可能拒绝了。

她当即点头同意。

她原本想要稍微收拾一下,毕竟现在脸上都是汗,看起来脏兮兮的,但是记者却说她现在这样就很好,很美,秦思蔓想了想,毕竟是纪录片,确实要保证真实,于是就跟着邬蕴一起去采访室。

他们两个往摄像师早就调好的位置一坐,摄像师反复将眼神从镜头移开,看向他们,如此往复了几次,欲言又止,看到同事已经就位,采访开始了,他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老老实实的拍摄。

倒不是聚焦的或者角度问题,而是这个采访室沙发后面有一面红色的宣传广告,原本没什么,但是这两人往那一坐,就像是拍结婚证件照一样,他总觉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