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2025-03-22 08:12:09

一番折腾下俩, 秦思蔓和邬蕴两个人都是一脸疲态,记者看到他们的模样,也是加快速度进入流程问问题。

请问您是怎么推断出小姑娘是被拐卖的呢?摸了摸耳垂, 秦思蔓想了想道:一开始我真的没有发现,只是觉得奇怪。

我们剧组刚来这个村子里的时候小姑娘很瘦,听剧组里面的人说,她几乎瘦成皮包骨头了,每次剧组放饭, 她都会在旁边盯着看, 剧组的大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就塞给小姑娘一盒,小姑娘也不白吃, 会主动帮剧组收拾东西,一来二去大家就熟了。

后来我们才知道, 小姑娘她本身的口味是偏甜的,几乎吃不了辣,但是村子里几乎人人家里吃饭都会放辣,小姑娘说她一直在适应, 但都没有办法吃辣, 但是家里的人却强行让她适应,所以她才一直这么瘦的。

请问这次的剧组是赵敬良导演的电影么?记者问道。

秦思蔓知道,这是记者cue一下电影,算是帮他们宣传了,于是她赶紧道:对的, 是赵敬良导演, 我和邬蕴主演的电影《礼与欲》。

那么后来呢, 除了小姑娘口味不同, 父母强制让她适应,还有其它的特征么?后来你们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呢?记者很快又将问题拉了回来。

后来她来偷偷找我的时候,顺口说出了她已经被父母许给自己哥哥的话,我们一细问,这才知道她父母说她是从隔壁村子里抱养的,小姑娘还说她是被自己亲生父母遗弃了,然后又被养父母养了。

我是从她说出的这个信息里察觉到不对劲的。

秦思蔓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但是据我了解,这一片很少有生女儿送养的,因为这边嫁女儿的彩礼很高,而养女儿的成本又很低。

我借着跟她合照,拍下了她明显特征,然后又偷偷拿了小姑娘的头发,希望能帮她找到父母。

能够辨识到张暖玉信息的特征几个人在沟通的时候都模糊了,全都默契的用小姑娘来代替她,就连年龄都没有透露,他们都希望张暖玉以后能过上不被打扰的生活。

您为什么最后会采取直接拉着小姑娘就跑的方式来帮助她呢?记者想起当时下车时看到村民围住节目组住的房间的模样,一时心底也有些后怕,还好当时村里的支书快速出面稳定住了,不然万一发生了暴动,后果很严重。

我当时看见小姑娘背着跟她人一样高的笼子在割草,然后小姑娘跟我说,她娘说,如果她再见我,她娘就要把她送到亲戚家去。

那个时候我们这边已经确定了小姑娘是被拐卖的,我也意识到,如果这次带不走她,可能再想要找到她就难了,也是一时冲动,做出了那样的决定。

说到这,秦思蔓轻笑了起来,当然,我也是非常确定我身边的人一定会支持我的决定,所以我才敢这样做的。

听到这,邬蕴不由自主的想要伸手去握秦思蔓的手,但是看了一眼摄像机,他又讪讪的将手收了回来,动了动身子,坐的离秦思蔓更近了。

记者又问了几个问题,采访就结束了。

这边的城市并不大,消息封锁的也不够彻底,各类媒体也闻风跑来采访,避免节外生枝,秦香当即就直接拍板立马赶回北城。

离开的时候他们还得到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张暖玉的那一对养父母在几个小时的询问中已经招架不住了,开始慢慢吐信息了,村民也是。

记者说,估计这个案子后续会有很多好消息出现,还会有更多的人找到亲生父母,至于别的信息,他们就不方便知道的太多了。

对于秦思蔓来说,这是这几个月知道的最最好的消息了,哪怕她现在累到一闭眼就能够睡着,疲惫到心率都有些不对劲,但她知道,自己是开心的。

只是累到了实在难以表达出内心的开心。

好在邬蕴早有准备,叫司机开来了房车,三人上车后,秦思蔓和邬蕴赶紧各自找个了地方闭眼开始休息。

这几天就跟打仗一样,忙忙碌碌没有个休息的时候,现在心头的大事放下了,早就疲惫不堪的两人一闭眼就睡着了。

在彻底沉睡前,秦思蔓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忘了跟秦香讲,在进入梦乡的前一秒,她想到忘了告诉秦香,杨占给她打电话威胁她的事情了,但困意袭来,她脸眼皮都睁不开。

她想,那就稍微睡一会儿,小睡一会儿就起来跟秦香讲。

可是梦境像是一个泥潭,一直牵扯着她,她越想要清醒,就越难清醒,秦思蔓觉得自己好像在无尽的泥浆里乱走,一直走到她精疲力尽,最后她只能躺平休息,为了防止泥浆进入她的口中,她要紧牙关,直到她听到了邬蕴的声音。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带着体贴和担忧。

他说,姐姐,放轻松,牙齿别咬那么紧。

足足反应了许久,秦思蔓这才卸下了心底所有防备,放松了身子。

很快她感觉有温热湿滑的东西抵进了她的嘴巴,然后便有苦涩的液体缓缓流过她的舌尖,那味道苦到了极致,她毫不犹豫的将那湿滑的东西一起推了出去。

邬蕴轻柔的将溢到秦思蔓嘴角的中药擦去,然后又缓缓抹掉自己嘴角渗出的药水,看着还剩下大半碗的中药,一时有些难办。

他睡觉前特意让司机开的慢一些,并且嘱咐天黑了之后,直接停到房车露营地休息不赶路,等到了露营地,司机叫醒他们时,邬蕴就发现问题了,秦思蔓发烧了。

一量体温,38.5°,买了退烧贴给她贴着,期间她迷迷糊糊睁开过眼睛,问了句自己怎么了,又说了句不想喝退烧药,就又睡着了。

秦香跟他说,秦思蔓好像对西药的反应很大,很多感冒药她吃了之后,整个人都会犯恶心犯困。

他打听了一圈,正好有朋友认识了靠谱的中医,就在附近,接来看了一下,说是她湿寒入体,又经历了大悲大喜,身子坚持不住了才病倒的,休息一下就行。

没办法,连夜开回北城,他把她带回自己那,抓了药,熬好之后怎么喂又是麻烦事。

期间她断断续续醒来过,但是一旦睡着了又睡的特别沉,邬蕴只能用电视里他一直唾弃的方法用嘴喂药。

看了一眼剩下许多的药,没办法他只能又轻声哄道:姐姐,来张嘴喝药,喝完了再睡。

可尝到苦头的秦思蔓不再听他的话,轻哼着往邬蕴怀里躲,邬蕴当即心都要化了。

想到刚才嘴里的苦味,他立马放弃再喂药的想法,他就多辛苦一些,时刻关注她的体温吧。

不过好在,秦思蔓的体温一直在降,除了嗜睡意外也没有别的症状,邬蕴也就放心了下来。

等秦思蔓睁眼之后,看着外面昏黄的天色,一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她记得自己断断续续的醒来过,但是说了什么不太记得了,还没等她 回忆,邬蕴正好端着鸡丝粥进来了。

邬蕴见她醒了,表情闪过一丝惊讶,后来又有淡淡的失望,一直关注着他表情变化的秦思蔓眉梢微挑,你看我醒来好像有些失望?确实有点。

邬蕴将她扶起来,放了个靠枕在她背后,本来我还想换个方式喂你的。

我嘴巴里怎么那么苦。

秦思蔓拧眉。

给你喂了些中药。

中药?秦思蔓微愣。

不知道是哪个小姑娘生病之后哭天喊地的说不喝西药的。

邬蕴看着秦思蔓逐渐错愕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当时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什么都不喝西药,还拼命往我怀里钻。

?秦思蔓越听越迷茫,越听越不好意思,她有些不敢相信邬蕴口中哭闹的人是自己,可对方说的那样信誓旦旦,又由不得她不信,我睡了多久。

一晚上加一个上午。

邬蕴轻轻吹了吹碗里的粥。

可我还是困。

秦思蔓的语气有些无奈,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没有以前好了,也可能是前几天想了太多事情,那天又跑了太多路累着了。

吃完之后,喝了药继续睡。

邬蕴摸了摸她额头的温度,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送到秦思蔓的嘴边,接下来几天,你就什么也别想,安心休息。

看着到嘴的鸡丝粥,秦思蔓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想要自己吃,可她一抬手对方就将勺子移开,敛眸盯着她,没办法她只能微微低头,就这他的手喝粥。

只是一勺,秦思蔓就发现了味道的熟悉,连吃了三口之后,她惊讶道:怎么跟我大伯母做的一模一样?那天直播的时候,听你描述鸡丝粥,于是就特意跟大伯母学习了一下。

邬蕴微微勾唇,又舀了一勺停在她的唇边,以后,你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一定都做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