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十一月中旬, 北城已经通了暖气,原本就燥.热的环境在这一个吻的牵引下一触即燃。
两个人都没有想到,事态会往这个方向疾驰发展, 原本是一件极为棘手的事情,可恰恰是因为这件棘手的事情,阴差阳错的将他们捆绑在一起。
按道理,他们现在应该理智的分析事态商量对策,可在荷尔蒙的影响下, 没有人能够在这种情况下理智的了, 两人的脑子里疯狂想的只有对方, 再也容不下其它的事情,仿佛心底有团火, 急需寻找出口,发泄出来。
双臂用力, 邬蕴将她抱起,一边热烈的吻着她,一边抱着她的膝弯,强迫她的腿在自己身后交叠。
秦思蔓不甘示弱, 扯着对方的衣领, 强迫他与自己贴的更近。
俯身,他将秦思蔓放在床上,两人的唇稍稍分离,互相凝视,都不约而同的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欲.望。
短暂的分开, 卷起后续更加有力的接触, 邬蕴双.唇互相勾勒着对方的形状, 放纵着自己, 平时紧扣到一丝不苟的衬衫,现在成了他的阻碍,他的后背全是汗,他烦躁的将衬衫扯开,纽扣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下格外清晰。
行为被情感控制,邬蕴从衣摆探入的指尖落入一片滚.烫。
察觉到指尖的温度,邬蕴微微一愣,立马停下了动作,秦思蔓睁开眼睛,一双潋含春水的眸子看着对方,带着丝丝迷茫。
你还在发烧。
邬蕴声音沙哑,干涩到极致,因为隐忍他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都来不及用他平时爱用的水银温度计,邬蕴快速用测温枪测了三次。
都是37.5°。
看着这个卡在临界点上的温度,邬蕴的表情也有那么一瞬的凝滞。
你行吗?他问。
我觉得我行,你行吗?她反问。
必须行。
往日他最喜欢的睡裙,现在也成了阻碍,邬蕴正准备动手时,手机响起,理智稍稍恢复一点儿,想到现在是特殊时期,于是接通电话,开了扩音。
说。
简单的一个字,邬蕴说出口时,带着难以压制的愤怒和沙哑。
那边齐梁愣了一瞬,快速道:查到了,那个一对夫妻姓刘,就是土烙村你们租的房子,叫刘良那个人的父母。
还在轻轻摩挲着对方唇瓣的邬蕴听到这瞬间愣住,没想到昨天让齐梁查的事情,竟然现在出了结果。
他早该想到彼此间的联系。
难怪。
难怪秦思蔓那天会突然情绪失控,难怪在去土烙村的路上她会问他那些问题,难怪......这场电影的拍摄,完全让她故地重游了一番,完全就是揭开她的伤疤撒盐。
反手挂了电话,邬蕴垂眸看向秦思蔓与她平静的眼神对视在一起,他心底顿时酸涩一片。
坐正身子,邬蕴将她搂在怀中,语气痛苦,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讲,我们可以换地方。
他想到这刘良在说起自己妹妹时的语气,他想到了对他妹妹身处环境的推测,也想到了她童年的艰辛。
秦思蔓这样一个人,究竟是受到了多么大的委屈,才会做出将自己母亲的腿打断出逃的事情,他不敢想,一想就觉得自己心都碎裂了。
都过去了,我克服了。
被他搂在怀中的秦思蔓察觉到他的情绪,反而轻抚着他的手背,语气平静而又轻松,不去那里,我都不知道,我能这么轻易的克服,而且还救了暖玉,没有什么不好的。
她越平静,邬蕴的心里就越难受,他没有办法想象到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小时候会受到那样的待遇,除了心疼就还是心疼。
以后你在家什么都不要干。
邬蕴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低声道,如果你不想动,我也可以抱你去吃饭,去看电视,去上厕所,去洗澡......越说越离谱了啊。
秦思蔓敲了敲他的背。
我不心疼我老婆,谁心疼呢?邬蕴起身,眼神真挚地看着秦思蔓。
你倒是改口改的挺快。
秦思蔓哭笑不得道。
戴了戒指,就是我的人了。
邬蕴轻声道,我也戴了戒指,我也是你的人了,我预约了一大早的去领证,你愿意跟我去么?抬手,秦思蔓的指尖轻抚着邬蕴眼下的乌青,柔声道:睡觉吧。
邬蕴一愣,以为秦思蔓的潜意思是拒绝他了,毕竟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哀嚎一声,他仰躺床上翻了个身,思蔓,你对我真绝情。
眉梢轻挑,秦思蔓看向他,之前又是姐姐又是老婆的,现在居然叫她名字了,她走过去看了特意用手机怼着他的脸拍了张照。
你看看你的黑眼圈,好歹也算个公众人物,拍结婚证件照的时候,你想遮几层遮瑕?结婚证件照?邬蕴蹙然从床上起身,眼神惊喜,你同意了?秦思蔓抬了抬手上的戒指,我戒指都戴上了,你觉得我会反悔?你不会。
邬蕴兴奋的抱着秦思蔓的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你肯定不会反悔。
想到她刚才说的话,邬蕴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赶紧带着她躺下来,顺手把灯关上。
今天咱们都好好睡觉,养精蓄锐。
邬蕴搂着秦思蔓,轻声道,明天的照片我是准备用到死的。
秦思蔓本来因为生病,身子就虚,又经历了大的情感波动,更加疲惫,现在被邬蕴抱在怀里,只觉得安心,就连想到明天要参加节目去见那一对她最讨厌的人时,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思蔓感觉抱着她的人微微动了动身子,一直手越过她慢慢的往床头另一侧伸去。
你是不是想让人去找刘良的麻烦?秦思蔓闭着眼睛轻声道。
邬蕴讪讪的将手收回,稳稳放在她的腰上,声音发虚,你没睡着?快了。
秦思蔓动了动身子,又往他怀里钻了钻,邬蕴,我不想你牵扯我过去的事情,我只想和你走向未来,我只想跟苦难告别,不想跟苦难搏斗。
一句话,瞬间抚平了邬蕴心底的那些暴戾的情绪,他之前插科打诨那么久,一是为了缓解她的情绪,二就是自己想要偷偷摸摸的秋后算账,他也没想到自己铺垫了这么久,还是被她抓住了心底的想法。
微愣片刻,邬蕴缓缓叹了口气,低声道:听你的,这个家什么都听你的。
听到家这个词的时候,秦思蔓缓缓睁开眼睛,唇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然后又将眼睛闭上。
以后,她也有家了。
因为约的时间早,又不是什么热门日子,民政局人特别少。
秦思蔓和邬蕴简单收拾一下两个人就手拉手去领证了,工作人员看到两人身份证的时候几乎瞪圆了眼睛,拍结婚证照片的是一个老大叔,拍完之后,还对身边的年轻同事道:这女孩子真漂亮,跟我年轻时一个特别有名的明星长的特别像。
他身边的年轻同事麻木的看着老大叔,想说这位就是可能就是你口中那个有名的明星。
网络上风风雨雨,这两人在风口浪尖低调领证,他们站在一线吃瓜,还不能宣扬出去,憋的真的好难受。
秦香和齐梁在收到他们给的地址时,心底就咯噔一下,等到了之后看到小两口已经领完证,邬蕴更是喜滋滋的手里捏着两个红本本怎么也不撒手时,秦香和齐梁对视一眼,都已经麻木了,事已成为定局,他们只能各自领回各自的娃,晚上节目的时候再汇合。
真的领了?秦香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证就在邬蕴手上呢。
秦思蔓挑眉道。
她也觉得突然和邬蕴领证的事情有点儿梦幻,好像突然就找了这么一个契机,顺理成章的完成了这样一件人生大事。
仿佛任何的苦难都没办法将他们分开,反而把他们推的越来越近,最终紧密不可分,成为一家人。
对邬蕴来说可能是漫长的十几年的等待,但是对她来说,前一年他还是十四岁的少年,后一年他就变成了自己的丈夫,仿佛认识了全新的他。
在她规划的意料之外,但一切又像是在情理之中。
这样也好。
秦香道,你们两个人要是不结婚,我都不相信爱情了。
别把你相不相信爱情,跟我们扯在一起。
秦思蔓轻笑了一声,这世上又有几个邬蕴呢?秦香一噎,你能不能给我这种还没男朋友的留点对爱情的幻想空间?抱歉。
秦思蔓浅笑道,我也是近半年也满足了自己对爱情的幻想。
秦香看向身边的人,轻轻的叹了口气,突然觉得爱情真的很美好啊,可以让人放下眼前的烦恼和忧虑,来之前,她还在为了寻亲节目的事情烦恼,现在见到秦思蔓和邬蕴后,她心里就只想操心该怎么给这两个人张罗婚礼了。
什么寻亲不寻亲的,根本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