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蔓和邬蕴约定好了晚上在节目开始前汇合, 现在先分开处理各自的事情。
在秦思蔓拍戏的时候,秦香也签了几个不错的新人,虽然仅靠秦思蔓就已经能够完全维持工作室的开支, 但秦思蔓觉得,已经身上雷点太多不保险。
况且秦思蔓这边之前确实没有什么好操心的,冲着她以前的名气,邀约合同戏约剧本都不用秦香过多操心,况且秦思蔓这边排戏档期都已经到到明年年底了。
对于突然暴雷, 秦香也做了许多应急公关方案, 只是没想到杨占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 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攻击他们。
整个下午,秦思蔓都在弄妆造, 之前上节目她没有花钱弄,采访她也只是用杂志社提供的化妆师, 但是今天,她想要有仪式一些,已经被杨占在网络上攻击的很狼狈了,再见到那一对她最讨厌的人时, 绝对不能狼狈。
我妈来了, 她自己去了现场,到时候我带着她坐到观众席。
秦香在等秦思蔓做妆造时突然道。
秦思蔓微微一愣,有些诧异,大伯母怎么来了?她不放心你。
秦香声音微微放轻了些,她说她想当面质问一下他们, 当年不闻不问, 现在又站出来装什么父女情深。
看到时间差不多了, 秦香叫司机直接送秦思蔓去现场。
虽说秦思蔓总说要上战场, 可在这样的场合到底不能气场全开,她了一件简单的蓝色裙子,承托的整个人高贵优雅的说同时,又显得无辜。
邬蕴在看到她这身装扮的第一眼时,眼睛就移不开了,这一身衣服配合上她清澈的眼神,他脑海里只有第一反应就是她肯定是无辜的,就算你把所有证据都摆在我面前,她也一定是有苦衷的。
平时她的出场都带着些锋芒,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难以忽视,而今天却收敛了自己的利芒,如同一个暖玉,柔和的不成样子。
真好看。
邬蕴极为绅士的将手悬在她面前,从不吝啬对秦思蔓的赞美,虽然对他来说,她穿什么都好看。
走吧。
秦思蔓笑着把素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两人携手进入演播室。
秦思蔓是以特约嘉宾的身份来加这个节目的直播的,节目组本来想以被寻找人的理由,尝试着邀请她来参加节目。
其实他们一开始都觉得秦思蔓不会来。
但万一她来了,收视率保障了,还可以白嫖一次出场费。
他们这边算盘打的响,可对方根本不上套,直接了当的说出场可以,但要出场费。
他们这个是素人节目,秦思蔓出场费他们原本是付不起的,但奈何这次的节目是大老板亲自在盯,而且他们也舍不得这会爆的收视率,于是他们尝试着打了个特约嘉宾的高价费用上去,本来以为会被打回来,却没想到却一路通过了。
于是秦思蔓就成了他们节目里出场费最高的嘉宾,也可能是后无来者。
接待的人看见秦思蔓和邬蕴一起进门时,着实被两人惊艳了一下。
他之前在别的节目组时,他是跟邬蕴打过照面的,那个时候对方总是带着墨镜,虽然行为彬彬有礼但总是挎着一张脸,让谁一看都觉得这个人脾气不好。
并且大家都感觉,邬蕴这个人年纪不大却暮气沉沉,没有活力。
但现在再看向站在秦思蔓身边的邬蕴时,完全没有了当时的感觉,现在的他仿佛完全激发起了周身的活力,全身上下都在散发着无处安放的魅力,褪去墨镜后他眼神深邃又锐利,看别人时漫不经心,但眼神在转移到身边人时,又有说不出的柔情。
当然,这魅力一看就知道是对谁发散的。
邬蕴尚且能以变化大来形容,而他身边的秦思蔓却让他彻底移不开眼。
他之前是没有见过秦落雪本人的,只在电影里见过,以前他对各种十大美人的评选嗤之以鼻,认为都掺杂着水分,但真的以肉眼见到秦思蔓本人后,他只觉得网友果然是独具慧眼,人家能够从那个百花齐放各具特色美女如云的年代霸榜前十,确实是现在一种女演员没办法比的。
光是气质就望尘莫及。
同时他心里也有些犯嘀咕,他怎么看,都那一对自称是秦落雪父母的老夫妻不像是面前女人的父母。
怎么说呢,将他们放在一起,就好像母鸡生出天鹅,麻雀生出凤凰一样诡异。
可那对老夫妻听说是大老板亲自找过来的,大老板又是秦落雪以前唯一的经纪人,不可能错。
想着这些,节目组的负责人又看到了一直紧紧跟随在秦思蔓身侧的邬蕴,一时心里犯了难。
邬蕴的脾气差是在圈里面有名的,而且对方这一身休闲西装,明显也是特意打理过准备上台的......将他们引进休息室后,节目组的负责人开始旁敲侧击。
邬老师等会儿是想坐在观众席看节目呢,还是在后台看呢,我好安排一下。
我准备跟他一起上台,你给我嘉宾坐旁边安排个位置就行,我不收你出场费。
邬蕴语气平平,还带着些轻佻,但是对方看他的眼神却隐隐含着期待,这让负责人一时有了底气说出下面的话。
是这样的邬老师,你可能不太明白我们节目的规矩,我们节目组是一档寻亲节目,一般只有被寻找人的配偶才可以一同上台的,我知道您是秦老师的男朋友,但你们毕竟还没有成为合法......啪!一声巨响。
节目组的负责人只觉得眼前有红影闪过,接着两本不得了的东西就被摔在了他面前的玻璃茶几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见对方带着些许嘚瑟的声音。
你看看这个行么?邬蕴甩结婚证几乎甩出了王炸的气势,惊的节目组负责人半晌反应不过来。
他确实被这一手王炸给惊到了,猝不及防,他手里也有两个炸,可没一个能抵得过王炸的。
你可以去验一验真伪。
邬蕴微抬下巴,表情淡淡,有了这个,总可以让我和她一起上台了吧?节目组负责人本来想说不用检查了,这种事情是不可能造假的,但他总觉得自己不检查,对方好像会更生气,于是他讪讪的伸手,想要拿起结婚证翻一翻。
等等。
可就在他的手快要触碰到结婚证时,邬蕴叫住了他,节目组的负责人就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双白手套出来,戴在自己的手上,我来翻,你看就好了。
秦思蔓:......负责人:......好、好的。
节目组的负责人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汗手,应该的,应该的。
邬蕴俯身,以翻阅文物的手法翻开结婚证,十分专业的向对方展示了证件上的钢印。
而负责人看见这张崭新出炉的结婚证时,眼神全程都聚焦在那张证件照上,合照上两个人十分般配,笑的开心,光是看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定然是彼此相爱,相互依恋的。
一场风波,没能打垮他们,反而将他们联系的更加紧密了。
看到美好的东西,总会让人想到发生在身边的龌龊。
负责人突然觉得自家老大不是很地道,那对老夫妻在录像里很多词儿是他们教着一句一句说的,秦思蔓母亲的哭着录的片段,更是他们又用眼药水又用洋葱熏出来的。
这样想着,负责人也觉得自己不地道。
他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了,只说好好休息。
他经过远处的两个休息室,听着里面的争吵,突然没了进去再叮嘱他们的兴致,默默的弓着背离开了。
迷失的良心突然回光返照一般回归了,负责人想要帮一帮那一对相爱的人,只要他现在什么都不做,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
秦思蔓看着邬蕴掏出酒精棉片小心的擦拭着结婚证,一时有些无语,她随意拿过其中一本随意翻了翻,怎么看也就是个红本本,他不懂邬蕴为什么这么珍重。
珍重到就算是她拿过留下指纹了,对方也要好好擦拭干净。
秦思蔓看着他的模样,眼梢微挑,我怎么觉得你跟这个证过一辈子就行了?她的语气里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吃味。
邬蕴郑重的将东西收好,轻轻叹了口气,这个当然重要,以后我病危了,你可以给我签字,你可以决定我的生死。
他一直对小时候做手术的事情耿耿于怀,邬蕴还在十几岁时就在想,他的生死只想握在秦思蔓的手中,这么多年过去,他终于实现了。
秦思蔓也想起以前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她撑着下巴看着邬蕴小心翼翼的护着证件的模样,顿时觉得自己刚才那心情来的没有缘由,她何必跟个证件比高低。
但是看到邬蕴每隔五分钟就把东西拿出来擦一擦,擦的外皮红色明显都开始褪色时,秦思蔓又开始怀疑,邬蕴只是为了红本本才跟她求婚的,领了在,属于她的任务就结束了,对方可以快乐的跟本本生活。
这边休息室气氛甜蜜中带着酸涩,另外两个休息室的气氛级低沉的可怕。
我早说不来不来,偏偏你为了钱要来!秦思蔓的父亲看着前妻,一直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语气不善,你瞧瞧网上的人都是怎么说我们的!丢死人了!我儿子现在打电话都在跟我抱怨了!!为了点钱至于么!。